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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曉猛地回頭。
褚鄴站在通道陰影里，西裝凌亂，眼底布滿紅血絲。
他死死盯著顧淮安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像頭被徹底激怒的困獸。
褚鄴幾步跨到莫曉面前，視線貪婪地掃過莫曉，最終釘在她臉上。
他臉上帶著一種近乎亢.奮的、邀功般的急切。
“曉曉！” 他聲音很大，在空曠的后臺里回蕩，“我來了！欺負你的人，我一個都沒放過！”
他語速飛快，像在宣讀一份輝煌的戰報：
“蕭愫愫，那個賤人！剽竊、造謠、買兇毀你容......所有罪證我都扔給警方了！她爸為了保她，已經把她送去國外，這輩子都別想再踏進京都一步！她在那邊，只會比死狗還慘！”
他喘了口氣，眼神灼灼地盯著莫曉毫無波瀾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到一絲動容。
“還有莫誠那個老賭鬼，我把他幫蕭愫愫害你的錄音全捅出去了！現在他欠的賭債翻了幾番，被債主堵著斷了兩條腿！下半輩子就在臭水溝里爬吧！”
他越說越激動，胸膛起伏，仿佛自己干了一件多么了不起、多么值得被褒獎的大事。
“你看，曉曉，” 他伸出手，想去碰觸莫曉冰涼的手臂，聲音放軟，帶著一種篤定的深情和委屈，“我把害過你的人，都踩進泥里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跟我回去，好不好？京都才是你的地方，我褚鄴的女人，不該窩在這種小地方！”
他眼底深處那份盲目的自信幾乎要溢出來。
他做了這么多，她怎么可能不感動？她以前那么愛他啊！
為他打幾份工，為他攢錢，為他忍受那么多委屈......
現在他幡然醒悟，為她掃清障礙，她一定在等著他！
“褚鄴。” 莫曉終于開口了，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動，“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滾。”
那眼神里，只有一片徹底熄滅后的灰燼，連厭惡都懶得再給。
褚鄴臉上的急切和自信瞬間凝固，“你......你說什么？”
他難以置信地低吼，“我都做到這份上了！蕭愫愫完了！莫誠廢了！你還要我怎么樣？！”
“呵。” 一聲清晰的冷笑從旁邊傳來。
顧淮安不知何時已直起身，擋在了莫曉身前半步。
他高大的身軀將莫曉護在了身后。
他看著褚鄴，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冰冷。
“褚先生，是吧？” 顧淮安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前陣子新聞熱搜上的男主角。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他嘴角勾起一抹極冷的弧度：“怎么？把傷害過她的人送進地獄，就能抹掉你自己在她心上捅的刀子？你裝窮騙她感情，讓她為你打胎、為你拼命攢錢，轉頭卻抱著另一個女人嘲笑她廉價好騙的時候，怎么沒想過今天？”
“你把她關進倉庫，讓人按著她跪到天亮的時候，怎么沒想過今天？”
“你默許甚至親手把她推進‘暮色’那個火坑，任由她被當成玩物的時候，怎么沒想過今天？！”
顧淮安每問一句，褚鄴的臉色就白一分。
那些被他刻意模糊、用“游戲”“懲罰”來粉飾的骯臟過往，被顧淮安毫不留情地撕開，血淋淋地攤在明晃晃的燈光下。
“現在跑來演什么浪子回頭、情深似海？”
顧淮安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壓抑的怒火，“你憑什么覺得，你踩死幾只臭蟲，就有資格站在這里，要求一個被你傷得體無完膚的人回頭？！褚鄴，你的自信，你的‘愛’，從頭到尾都令人作嘔！”
“你他媽算什么東西？！”
褚鄴被徹底激怒，額角青筋暴跳。
他猛地揮拳砸向顧淮安那張平靜卻充滿蔑視的臉。
“輪得到你來教訓我？！我和曉曉的事，輪不到你插嘴！”
顧淮安反應極快，側身躲開，反手格開褚鄴的手腕，兩人瞬間在狹窄的空間里對峙，氣氛劍拔弩張。
“夠了！” 莫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臉色慘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