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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周醉心軟了。
可是連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堂堂周家大少,同意花五年時間陪在一個女人身邊,只為了看著她、報復(fù)她。
究竟是因為孟安然的哀求,
還是因為孟聽蘭蒼白得透明的臉。
在國外五年,孟聽蘭把他當(dāng)成唯一的精神支柱。
她喜歡他,喜歡到本來就有凝血障礙的人,不要命得割破自己的手,蘸著血為他抄寫佛經(jīng)。
喜歡到一步一叩首,在大雪紛飛里找到唯一一家寺院,虔誠地為他求到一道護身符。
甚至乖到不像話的她,會想在身上紋他的名字。
那時周醉就站在黑暗里,一眨不眨地看著女孩撩開衣領(lǐng),又羞又澀地對紋身師說:“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這個紋身一輩子都不要消失?”
“小姐,如果用特殊的顏料,理論上是可以保持紋身存在的時間更長,可是…”紋身師遲疑了一瞬,“這種顏料很難去除,也會帶來更深的痛感。”
“要是以后你不喜歡他了,想去掉紋身可就沒那么簡單了。”
孟聽蘭輕輕笑了,摸著皮膚上周醉的名字,眼神溫柔得不像話。
她的聲音又軟又甜:“怎么會呢?”
“我說了,要一輩子喜歡他的,怎么會不喜歡呢?”
周醉看得晃神,就連一根煙燃到頭都沒發(fā)覺。
微小的灼燒感爬上指尖,他才如夢初醒一般。
那一晚,他滿身欲火,可是對著孟安然的照片,卻遲遲發(fā)泄不出來。
而孟聽蘭僅僅是在門前喊了一句他的名字。
周醉就咬著唇潰不成軍。
她喜歡他到,就算聽到了她要嫁給別人,周醉的心里也沒有一點漣漪。
怎么可能呢?離了他,孟聽蘭怎么活得下去?
一陣猩甜涌上喉間,周醉失神地捏緊孟安然的肩膀。
心痛得快要碎裂開,他聽見自己的聲音,遠(yuǎn)得好像來自另外一個人。
“她終于走了嗎?太好了,以后再也不會出現(xiàn)讓你煩心了。”
孟安然被他的樣子嚇到,“阿醉,你弄疼我了!”
她嘟起嘴,帶著笑拉上周醉的手。
“為了補償我,阿醉,帶我去維多利亞港看煙花吧!”
周醉神色復(fù)雜地跟著她。
耳邊,孟安然興奮地說著什么,他已經(jīng)聽不清了。
他按捺下心緒,垂眸盯著他和孟安然交疊的手。
現(xiàn)在不是很好嗎?孟聽蘭走了,然然也答應(yīng)要嫁給他了。
他會按照約定的那樣,送給她一場舉世矚目的婚禮,把她捧在手心里,寵成公主。
而孟聽蘭…
和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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