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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晴時原本是打算將陸臨川帶回家的。
但是考慮到自己若是在短時間內連著帶兩個男人回家,阿爹阿娘只怕會被嚇死,于是只好作罷,思忖過后,二人將陸臨川扛去了寺廟。
趁著天色還沒晚,向晴時在廟中找了個還算隱蔽的地方,胡亂地將干草鋪了鋪,而后示意沉昭野將陸臨川放下。
沉昭野看著向晴時關心的神情,心中氣不打一處來,隨手便將陸臨川扔了下去。
劇烈的疼痛倒是讓陸臨川清醒了幾分。
他發出痛苦的嘆息,幽幽轉醒。
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向晴時用不知名的草藥止住了血,但此刻一動,還是有綿綿密密的痛感襲來,他剛想開口,便被向晴時一把按了回去。
“不想死的話最好別動,在這里你可不是什么陸總,沒有私人醫生不說,甚至連個大夫都難請到。”向晴時難得與陸臨川多說了兩句話,后者急忙點頭迎著,目光眷戀而貪婪地盯著向晴時的臉。
他從前竟從未發現,向晴時生的這么漂亮。
一旁的沉昭野本就心有不滿,見到陸臨川這么赤羅羅的眼神更是心中來氣。
他不動聲色地擋在二人之間,隔絕了陸臨川的視線。
向晴時沒有注意到二人之間彌漫著的硝煙,只顧著低頭搗著草藥,將最后一點藥汁也倒在陸臨川的傷口上后,她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你在這里躺著,我去給你請大夫。”
說完,向晴時正準備走時,陸臨川拉住了她的裙擺。
他的語氣虛浮,喘了半晌的氣才說出一句囫圇的話出來:“晴時,你還是在乎我的,對嗎?”
向晴時的腳步一頓,垂眸看著奄奄一息的陸臨川,正色道:“我不在乎你,我此時此刻在乎的只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你能為了往更高處爬不在意我的生死,我卻做不到,因為我有心,有血有肉,而絕非像你一樣,是個禽 獸。”
陸臨川眼中的光隨著向晴時說的這段話逐漸黯淡了。
他的手逐漸無力地垂下,最后嘴角溢出一絲苦笑,直到向晴時說出這些話的前一秒,他還以為自己和向晴時之間還有無數的可能。
可現在看來,向晴時當真是恨極了他。
“回去吧,別再來了。”
向晴時留下這句話后,轉身往外走去。
陸臨川的意識也逐漸模糊了,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最后看了一眼自己腕間的紅線,已經淡到快要看不見了,他的生命之香,馬上就要燃盡了。
閉上眼睛前,陸臨川聽到了沉昭野的話。
“他若是再來,怕是要毀了你我的婚禮。”
婚禮?
向晴時要和沉昭野結婚了?
意識到這一點后,陸臨川拼命地掙扎著想要醒來,可身體就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愈發地沉重,等他再次睜開眼時,又回到了那間熟悉的禪房。
季晚與方丈在房間里守著。
見到陸臨川,季晚立馬就想要撲過來,可不等她有什么動作,陸臨川便利落地起身,拿起桌子上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向自己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