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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余光瞥見幾個人被生生踹了出去。
只見是沉昭野和陸臨川一前一后地趕了過來。
沉昭野將為首的那個男子壓在身下,赤手空拳地一拳拳砸在他的臉上,陸臨川則和另外兩個男子扭打成一團。
向晴時也開始趁亂照著趁手的工具,瞅準時機往那些男人的身上砸去。
她一只手護著自己搖搖欲墜的破爛衣服,另一只手不斷地打著人,或許是屈辱,或許是恐懼,總之向晴時控制不住地落下淚來。
被沉昭野壓在身下的人忽然劇烈掙扎起來。
“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表舅的哥哥的姐夫可是縣太爺!你敢動我,你不想活了你!”沉昭野聞言,下的手更重了。
“我還是閻王爺呢。”
一旁的向晴時聽到這句話,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沉昭野是個練家子,陸臨川也是有些防身的功夫在身上,因此那三個混混并沒有占到什么便宜,正當向晴時以為這件事就這么結束了的時候,箱子的另一端忽然跑來了幾個舉著火把的人。
他們將沉昭野與陸臨川團團圍起,不由分說地便動起手來。
身處亂世,向晴時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面,可從前都是阿爹阿娘將她藏在家中的柜子里,她透過縫隙隱隱看得到外面發生了什么,這還是她第一次這么近的看。
“你們......”
“你們不要亂來!”
向晴時拿著一根手腕粗細的棍子,朝著那堆人的頭頭指著:“我報官了!”
“報官?”
男子笑了笑。
“我就是官。”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堆人瞬間扭打成一團,向晴時雖然害怕,卻也想上前幫忙,可她幾欲上前,都被沉昭野眼疾手快地一把拉到了一邊。
總之一場混亂下來,向晴時一根頭發絲兒都沒傷到。
沉昭野的狀態看上去也還算可以。
陸臨川就沒那么好運了。
他躺在血泊中,神色痛苦地捂著自己的小腹,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卻沒有人敢靠近,都遠遠地看著,沉昭野拉過向晴時的手就準備離開。
向晴時的腳步卻像是生了根一般動彈不得。
“你不會心軟了吧?”
沉昭野問道。
向晴時搖了搖頭。
“愛與不愛,都不是我見死不救的理由。”
眼看著躺在地上的陸臨川瞳孔已經逐漸渙散,卻還是用盡最后的力氣睜著眼睛想要看清楚向晴時的臉,血跡順著他的額頭留下來,劃過長睫,落入另一只眼睛里。
陸臨川虛弱地伸出手,朝著向晴時的方向探去。
“晴時......”
向晴時這次沒有再猶豫,她甩開沉昭野的手走上前去,將陸臨川從血泊中扶起來,陸臨川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伸出手,想用最后的力氣摸一摸向晴時的臉,卻只覺得眼皮越來越困,手也怎么都抬不起來。
他嘴角蠕動著,雖然聲音很輕,但向晴時還是聽懂了他的話。
“晴時,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向晴時沒有回應陸臨川的話,而是使勁兒地試圖將他架起來。
一旁的沉昭野看不下去,便走上前將陸臨川從向晴時的懷中一把拉過來,而后毫不客氣地抗在身上,而后穿過人群,離開了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