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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昭定定站在門口,雙腿灌了鉛般動彈不得。
直到聽到里面那句,“誰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別人啊?更何況是那么高的懸崖!”
溫婉昭一怔,目光落在手臂那條長而丑陋的疤痕,那是她為了救沈墨白滾落懸崖才留下的,沒想到沈墨白醒來后什么都不記得了。
甚至把救命恩人當成了溫似妙。
她嘴角扯出苦笑,眼淚打轉著,感慨這一切發(fā)生的太過荒唐。
轉身要走時,溫婉昭沒注意到身后護士推著小車過來,踉蹌兩下撞了上去,瓶瓶罐罐落地的瞬間,病房里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怎么在這?”
沈墨白皺眉看著摔倒在地的溫婉昭,眼神里都是對她的防備。
他注意到溫婉昭腿上剛縫合的傷口二度撕開,鮮血讓他嘖了聲,仿佛被染臟了眼睛。
“沈墨白,你掉下懸崖的時候,是我救的你。”溫婉昭迫不及待將真相說出口,卻看到對方眼中厭惡加深,“我這還有留下的疤。”
原本準備將她抱回病房的人,瞬間收回手,眉眼間都是冷漠。
“你還真是惡心啊,騙我有意思嗎?”
要不是溫似妙拿出救他時的錄像證據(jù),他還真的會被溫婉昭的神情給騙了。
沈墨白彎腰對視上她的眼睛,寒冷讓她心底直發(fā)抖。
溫婉昭還想嘗試解釋,病房忽然傳來溫似妙的驚聲尖叫。
“墨白哥,我摔下床了,我腿好痛!”
痛呼聲立刻讓沈墨白沖進去,小心翼翼將人從地上抱上床,又叫醫(yī)生來檢查,忙碌了許久都沒再看溫婉昭一眼。
好心的醫(yī)生過來攙扶她,卻被沈墨白統(tǒng)統(tǒng)叫走,“沒看到妙妙疼的哭嗎?先給妙妙治!”
冰涼刺骨的地板穿透皮肉,直鉆她的心。
等溫似妙哭聲止住了,沈墨白才施舍般分了兩個醫(yī)生給她縫合傷口。
“溫小姐,你忍著點,麻藥用完了。”
溫婉昭點頭,她心里什么都明白。
偌大的醫(yī)院怎么可能缺少麻醉藥呢,無非是沈墨白指使的。
針從皮肉穿梭,疼痛讓她唇色慘白,指尖深深陷入掌心里流出幾灘血。
縫合結束時,溫婉昭渾身癱軟,耳邊是沈墨白唱給溫似妙的歌聲,溫柔動聽,卻讓她無比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