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宋遲硯定了定心神,他理了理西裝,一片淡然。
“對,我慌什么,于峰能請來什么大角色,不過是小嘍啰罷了。”
話音剛落,我淺淺一笑,坐到了于峰辯護律師的座位上。
“不好意思,我就是于峰請來的小角色。”
從我說出話起,宋遲硯一直愣在了原地。
“阮清歌!”
宋遲硯怒氣沖沖地向我走近,眼神恨不得將我殺穿,又被他叫來臨時頂上的辯護律師拉了回去。
“冷靜,宋總。”
宋硯遲再想殺了我也擋不住我為于峰辯護。
宋硯遲毆打于峰的證據確鑿,我一件件將它們呈了上去。
宋遲硯的律師提出于峰之前已經出具了諒解書,并給了他一百萬的賠償。
他在花光了錢后又上訴,這是勒索,他們也要告于峰。
于峰向我遞過歉疚的眼神。
我淡淡瞥了對方一眼,“如果你是說暴力脅迫下提供的諒解書也算諒解書的話,是沒錯。”
“我方當事人是出具了諒解書,因為不出的話他母親就會死。”
宋遲硯瞳孔不受控制的放大,他不明白為什么我會知道。
宋硯遲太自負了。
他絲毫不避諱自己的惡行。
有于峰住院時的護士作證,她當時確認聽到了那一番話。
宋硯遲卸了力氣。
時隔多年,我又站在了這個舞臺上。
接下來的流程進行的很順利。
宋遲硯和他的律師額頭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一切將將結束,我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法官即將宣判時,宋遲硯的律師叫停。
“等等”
宋遲硯的律師遞上一份報告。
“我申請擇期宣判,我的當事人宋硯遲先生具有精神疾病,這是專業醫生做出的評估,法官請看。”
無恥!
我低估了宋遲硯的下限。
和宋遲硯對上視線,我看到他玩味的笑了笑。
法官看后皺了皺眉。
不出意料,果然做出了擇期宣判的決定。
宋遲硯露出小人得志的嘴臉。
從法庭走出來,于峰抑制不住想去揍宋硯遲的沖動。
我死死地拉住他。
宋遲硯向我走近,他正色道:
“阮清歌,是我小看你了,裴景行早就和你串通好了吧?”
“可惜了,求人不如求己,我還是贏了。”
他輕蔑地瞄了于峰一眼,拉住我的手腕往他停車的方向走。
“跟我回家。”
我掙脫開他的束縛,提醒他一個事實。
“宋遲硯,我們離婚了。”
“而且一時的勝利不代表永久的勝利,宋遲硯,我不會放過你的。”
宋遲硯又對我揮起了拳頭。
這一次他在距離我臉頰半分距離時停了下來。
他罕見地對我好言好語。
“我知道我不該放狗咬你。”
“這么些年對你的懲罰也夠了,你跟我回去,我們好好過日子。”
我笑了。
笑著笑著流出了眼淚。
曾經我多么希望能從宋遲硯口中聽到這些話,可在他設計令我身敗名裂家破人亡時這些念頭早就蕩然無存了。
憑什么他說開始就開始,說結束就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