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澤不知為何臉色有些慘白,他死死盯著沈瑜,聲音里帶著幾分隱隱的顫抖,
“你傳信于我說…說只要阿梨一句話,你不惜一切也會帶她回京。”
“說的可是實話?”
我茫然地看向林越澤,不明白他為何要尋上阿瑜問這個問題。
沈瑜盯著林越澤,諷刺道。
“林越澤,我與阿梨自小相交。”
“當初若不是她執意要同你一起,你以為你能娶得到她?”
“胡說!”
林越澤忽然情緒激動了起來,盯著沈瑜道。
“當初阿梨被刺中心肺,急需你手中的天山雪蓮救命。”
“可你卻說當初是阿梨親口說的與你斷絕關系,是生是死皆與你無關。”
“你又怎么可能會因為她一句話就接她回去?”
“如果不是這樣,她又怎么會寧可與人私通,只為求人帶她離開!”
我愣在原地,萬萬不曾想過竟還有這樁事。
沈瑜猛地將手中杯子砸碎,呵斥道。
“林越澤,你這懦夫蠢貨!我根本就沒有接到過你的信!”
“你與其來質問我,不如好好問問你那妾室做了什么!”
說罷,沈瑜直接從一旁宮女手中取出一大疊信件供詞,砸在了林越澤臉上。
“林越澤,你給我好好看看!”
“當初所謂的私通一事,鎮江究竟是什么!”
林越澤撿起地上的紙張,只是一眼,臉色便瞬間蒼白了起來。
“不可能。”
“這不可能。”
“還有那些來往信件,分明就是阿梨的筆跡。”
他抬起頭,盯著沈瑜道。
“這都是你騙我!”
“那些信件,都是我找人親自查驗看出來的。”
“你休想騙我。”
“一定是這樣。”
看著林越澤倉皇離開的模樣,我心底竟奇跡般得沒有一絲波瀾。
柳梅能夠輕易地栽贓我,又何嘗不是他對我的不信任與縱容呢?
換做阿瑜,必定是不會相信其中任何一個字。
沈瑜看著林越澤離開的身影,起身去到后殿之中。
這里被沈瑜布置成了冰窖的樣子,請了最好的太醫與仵作,將我的尸身得以繼續保存成生前的模樣。
沈瑜輕輕撫摸著我的臉,喃喃道。
“阿梨,你看到了嗎?”
“這便是你不惜與我決裂也要奔赴的男人。”
“就是這樣一個懦弱、自私、多疑的廢物!”
“不過沒關系,阿瑜會幫你報仇的。”
話音剛落,沈瑜突然俯下身,猛地吐出大口鮮血。
我心下一驚,想要扶住沈瑜,可靈魂再次穿透而過,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由侍女扶住。
“娘娘,太醫叮囑過,您不宜多思多慮的。”
“為阿梨小姐報仇的事,陛下一定會做到,您就別在多想了,自己的身子要緊啊!”
沈瑜擦掉自己的唇邊血,低低地說道。
“太慢了。”
“去把蕭云延叫來。”
“告訴他,我要跟他做個交易。”
蕭云延?
不知為何,我腦海中再度浮現出那個云美人,心里更覺不安。
得到沈瑜的消息后,蕭云延匆匆趕了過來。
“瑜兒,怎么回事?”
“我聽侍女說你又吐血了?”
“阿梨的事情你別擔心,我一定會替她報仇的。”
“你先好好養好身體,其他的以后再說好不好?”
沈瑜抓著蕭云延的手,搖了搖頭道。
“阿梨的事情不解決,我這身體便永遠也好不了。”
“云延,我最近做夢總是夢到阿梨問我為什么不救她。”
“我知道你擔心林越澤手里的兵權。”
沈瑜從身后拿出一塊厚重的虎符,握在了蕭云延手中道。
“這是沈家軍的虎符。”
“有了這塊虎符,你便可號令整個沈家軍。”
“林越澤的罪證,我也已經派暗衛收集到了,加上你手里的罪證。”
“足夠摧垮整個林家。”
“我唯一的要求,便是將林越澤跟柳梅五馬分尸,祭奠阿梨在天之靈。”
“你答應我好不好?”
沈瑜臉色蒼白,捂著心口望著蕭云延。
蕭云延神色動容,將沈瑜攬在懷里道。
“好。”
“我一定會做到的。”
等到蕭云延離開后,侍女忍不住說道。
“娘娘,您怎么能把虎符交出去?”
“沒了虎符,群臣定會再次威逼陛下選秀,充盈后宮生下皇子的。”
沈瑜靠在床頭,堅信道。
“不會的。”
“他答應過我,這輩子只會有我。”
“虎符給他,我相信他。”
聽到這里,我心底頓時驚愕無比。
阿瑜不知道云美人的事?
我想盡辦法要提醒阿瑜,卻根本無濟于事。
與此同時,興許是沈瑜給林越澤的那些信件起了作用。
他回到府上,便直接將柳梅帶入地牢,拷問當初的一樁樁一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