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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支持老公創業,兒子放學偷偷去工地砸斷了腳。
卻笑著把賠償金拿給老公。
“爸爸,我們有錢了。”
父親節,兒子給老公買禮物被車撞,急需手術費。
我闖進傅野公司拿錢,才發現賬上只剩下不到三千塊。
傅野的白月光戴著金鐲子,嬌笑著和傅野從辦公室走出。
我發瘋質問傅野錢都到哪里去了,他卻避開我的目光。
“暮雨得了癌癥,我不想往后余生留下遺憾。錢我會再賺還給你的。”
是啊,錢能再賺。
可是我的孩子,卻再也回不來了。
因為沒錢,他被永遠的留在了那個晚上。
這個世界上又只剩下我一個。
后來傅野果然信守承諾,賺了很多很多的錢。
可我卻留下一紙離婚協議,再也不要他了。
世人都說我傻,在傅野最窮時和他在一起,卻在他最富有時選擇離開。
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想要的親情、愛情、婚姻。
一樣都沒留住。
可我轉身離開,他又怎么慌了呢?
.....
傅野說完,將我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孩子危在旦夕,晚一秒鐘交錢,就多一秒鐘危險。
我雙手合十,跪在地上卑微祈求。
“五千塊都沒有了嗎?我不介意你彌補遺憾,我只要五千塊,五千塊就能救安安的命。”
傅野滿眼不耐。
“你是總裁夫人,怎么能為了幾千塊下跪?”
額頭觸及冰涼地板,公司眾人議論紛紛。
為了幾千塊下跪,丟人嗎?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的孩子躺在手術室沒錢做手術。
“這么大的公司,難道連五千都沒有嗎?那也是你的孩子啊。求求你,我只要五千...”
我話還沒說完,便被傅野捏著眉心打斷。
“保安!”
兩個強壯的保安把我架住,我動彈不得。
暮雨一身高定,細白的手腕戴著金鐲子,顯得更加高貴。
優雅地挽著傅野的手臂,好似一對璧人。
將我這個正牌總裁夫人,襯到塵埃里。
“江穗姐,現在傅野哥哥的公司正在關鍵時期,也請你體諒體諒他。不要再鬧了好嗎?況且孩子也經不起這樣的詛咒。”
我剛想辯駁,暮雨一個眼神,保安立馬捂住我的嘴,把我拖了出去。
一直被丟出門外,腳踝的劇痛讓我一時站不起來。
我看著高高的公司大樓。
頭一回意識到,自己始終都是一個人。
門外人來人往,出入皆是西裝革履的精英。
我擦擦眼淚,一瘸一拐地走回了家。
剛結婚那會兒,什么都沒有,我們領完證吃了頓小餛飩,就算結婚了。
后來他創業初期。
我們吃一桶面,傅野總說自己虧待我了。
后來賺到的第一桶金,帶著我買了金鐲子。
我到現在還記得,當時他緊緊抱著我。
“當初結婚別人都有我給不起,現在有錢了,別人有的我老婆也一定要有。”
后來有了孩子,公司越來越好,他的諾言卻始終沒有兌現。
思緒回籠,我看著從買來到現在一直舍不得帶的金鐲子。
轉身去了金店。
從今往后,我只剩下孩子了。
來到金店,老板拿著金鐲子左看右看,又把鐲子丟給我。
“我們這不收沙金。”
我愣了,把當初的發票拿出來:“老板你再看看,這怎么可能是沙金的呢?當初我老公親自帶著我去金店買的。”
老板拿起鐲子又稱了稱,把秤轉到我面前。
“你自己看嘛,重量和發票上的都不一樣。我這店開十來年了,沒必要騙你。”
老板意有所指。
“你自己回去好好查查吧,是不是家里有個一模一樣的拿錯了。”
我心中隱隱有了預感,卻不敢面對。
拿著鐲子又去了幾家金店。
得到的答復卻都無一例外。
這是五塊錢兩只的沙金手鐲,不是五萬塊一只的純金。
孩子向來懂事,家里也沒有外人來過。
只有一種可能。
孩子還躺在手術室,我沒有時間想那么多。
一家一家的敲門,一家一家的跪。
只要能籌到孩子的救命錢,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可原本笑臉相迎的鄰居,一聽我要借錢,紛紛變了臉色。
“去去去,你老公這么大公司,還要借我們的錢?”
我從白天跪到晚上。
也只湊夠了兩千三百五十一塊六毛五。
等我捧著錢來到醫院,醫生卻只是搖了搖頭。
“晚了,早就過了最佳搶救時間,去看他最后一眼吧。”
病床前,安安手里還緊緊攥著給他的父親節禮物。
“爸爸沒來嗎?”
我想到傅野和暮雨,強行扯出一抹笑容。
“爸爸在忙,馬上就過來了。”
然而,他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媽媽,要照顧好自己。”
我緊緊握住他的手,卻仍然阻止不了生命的流逝。
一天的疲憊和屈辱,終于在這一刻終于爆發。
我忍不住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