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洗好,云里霧里隨著陸凌楓走出府門,門前好幾輛馬車嚴陣以待。
陸凌楓輕聲交待著我。
“前陣子,你得罪了母親,我可是求了好久才讓她原諒你的。”
原來他已經(jīng)改口叫母親了嗎?心臟仿佛被人捏住了,有些抽痛。
我有些怔愣,卻又被他話中的意思驚到了。
他為了我向傅瑤瑤求情?明明不是恨極了我嗎?
我疑惑不解地看向他,他驀然紅了臉,支支吾吾繼續(xù)道。
“母親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了。”
“你那兒子不是體弱多病嗎?這次母親上山祈福,特意交代我?guī)夏悖步o你兒子求一炷香。”
傅瑤瑤,她有這么好心嗎?
而且她從何處知道我還有個體弱多病的兒子的?
陸凌楓見我不接話,有些恨鐵不成鋼。
“上山以后,你找個機會給母親認個錯,這事以后就不提了。”
“不然你被趕出尚書府,我可再也不管你了。”
認錯?我何錯之有?
可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早已讓我明白了許多,不再做多余的辯解。
陸凌楓卻不管不顧,徑自將我推上最后一輛馬車。
車隊緩緩前進,不多時就到了岐山腳下。
岐山是京郊的第一名山,山上的上清寺?lián)f很是靈驗。
不過山路陡峭,崎嶇難行,平日里來往的香客不算很多,今日又刮著寒風(fēng),人煙更是稀少。
行至半路,陸凌楓掀開我的轎門,招呼我下車。
“已經(jīng)到半山了,母親在亭子那邊歇腳,你快隨我去道歉。”
我自認為沒錯,但也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被他推搡著靠近涼亭。
“母親,乳娘她知道自己錯了,您大人大量,就原諒她吧。”
陸凌楓徑自走過去,親昵地半蹲著靠在傅瑤瑤的腿邊,頗有幾分母慈子孝的味道。
見他這副模樣,我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之前他幼時。
只不過,那時候他離不開的人是我,現(xiàn)在卻變成了他名正言順的母親。
我不愿附和他的話,只一味地沉默不語。
陸凌峰皺起眉頭,狠狠地朝著我使眼色,我權(quán)當看不見。
傅瑤瑤嬌笑了一聲,“好了凌楓,母親已經(jīng)不生氣了,不需要她道歉。”
陸凌楓仍舊不依不饒,走過來拉拽我。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的時候,傅瑤瑤站出來解圍。
“凌楓,婦人面薄,不如你先去對面休息休息,我們女人間自己說說話。”
陸凌楓到底也是個才十幾歲的孩子,聽聞這話紅了紅臉,順著傅瑤瑤的意思去了一旁休息。
傅瑤瑤頷首微笑,拉著我靠近涼亭邊緣。
“沒想到,凌楓竟真的把你這個奴才當回事,這些天在我這里討巧賣乖,就為了留下你。”
“陸淮也是,嘴里說著要如何懲罰你,卻就是不肯送你出府。”
“算是我小看你了。”
我心知她恐怕是不懷好意。
“夫人有話不妨直說,奴婢聽著就是。”
傅瑤瑤輕搖扇子。
“你這么多年,沒臉沒皮留在府里,不僅要辛苦照顧凌楓,還忍氣吞聲做夫君的玩物。”
“讓我猜猜,想必是為了你那賭鬼爹和病秧子兒子吧。”
不祥的預(yù)感越發(fā)濃烈,我臉色慘白,“你到底什么意思?”
傅瑤瑤眼波流轉(zhuǎn),聲音卻無比冰冷,仿佛從地獄中傳來一樣。
“我不過是略施小計,你那賭鬼爹就又在**賭紅了眼,欠下了巨額賭債。”
“為了不被剁手,他可是將他親外孫,也就是你那病秧子兒子,賣給了我。”
“不如你猜猜,我把他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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