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墻角，我站在窗外，看向房間內面色溫柔，輕聲哄著青璃喝藥的男人。
青璃含笑抬頭，嘴角擦過迦陵的手指。
一向清冷出塵的迦陵臉上泛起紅霞，染紅了耳尖。
“迦陵公子對小姐真好啊，那味藥引都是迦陵公子走遍地府大荒之地，親自為小姐尋來的。”
“迦陵公子親自盯著藥爐，小火慢熬了三個時辰，生怕我們不小心損了藥效。”
丫鬟羨慕的議論聲，隔著窗戶傳入我的耳中。
我心中酸澀難忍，歷劫九世，即使曾經朝夕相對，即使為躲避截殺我們曾抵肩在破巖洞中相互取暖，可距離再近，迦陵都清冷自持，我更不敢逾越半分。
哪里曾見過迦陵這般落入凡塵的模樣。
我失落轉身，無意間撞上了路過的丫鬟，白瓷碎裂，蜜餞滾了滿地。
“我知道你陪我九世歷劫，我欠你良多，但我已經答應與你成婚了，定然不會后悔，你干嘛還要和阿璃置氣，她身體不好，剛喝了藥正等著這蜜餞解苦。”
迦陵煩躁的聲音響起，我握住撿起的蜜餞轉身，他卻來不及多看我一眼，滿臉急切的向外走去：“蜜餞放哪里了，我親自去取。”
“姐姐來了竟沒人接待，是妹妹的不是了。”青璃倚著門框，挑著嘴角笑的得意。
“妹妹還有閑情說笑，看來病的也沒那么厲害么。”我看著眼前和我有五分相似的眉眼，卻怎么都覺得陌生。
青璃臉色一變，轉眼間卻又輕笑著走近兩步。
“姐姐臉色倒是看著不好，可要好好養養啊，妹妹的命可全靠著姐姐了，畢竟，我們可是同氣連枝啊。”
話音未落，青璃卻忽的向后倒去。
我下意識的伸手，卻被一股大力向旁邊推去。
“姐姐只是不想讓我受傷，不是故意要推開我的。”青璃美目含淚，倚靠在迦陵懷里，嬌弱的楚楚可憐。
“我都看到了，你不必再為她遮掩。”迦陵皺著眉頭看向我：“緋月，給阿璃道歉。”
“若不是因為你，阿璃也不至虛弱至此。”
看著沖我笑的得意的青璃，我沉默不語。
“你若不道歉，不管賜婚如何，我都再不見你。”迦陵清冷的眉眼中盛著怒火。
果然，只有和青璃有關，才能讓從來只在云端的佛子落入凡塵。
“對不起。”我苦笑開口。
即使知道不會再有賜婚，我還是不忍他為難。
迦陵彎腰小心翼翼的抱起青璃，皺眉看著她指尖被劃破的小傷口，高聲喚府醫來包扎。
“姐姐，你又輸了。”青璃越過迦陵肩頭，得意的沖我無聲開口。
我握了握手中被血染紅的蜜餞，揚手扔了。
真是黏膩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