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死對頭隱婚的第三年。他車禍失憶了。我騙他說他是小三。沒想到,他說:“對不起,
我不應該去破壞你的婚姻。""你放心,我會繼續默默當好小三的,不會讓你老公發現的。
”不是,我請問呢,你這價值觀對嗎?1接到電話趕來醫院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
“沒有生命危險,但有暫時性失憶,可能忘記最近一兩年的記憶。”我站在病房門口,
深吸一口氣才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那張熟悉的臉,輪廓分明的下頜線,濃密的眉,
即使生著病也掩不住的凌厲氣質。程昱。我的隱婚丈夫。除了親近的家人,
沒有任何人知道商界新貴程昱已經結婚,更沒想到妻子會是珠寶圈的新秀阮棠。
程昱已經醒了,正靠在床頭看文件,額角的紗布襯得他膚色更加冷白。聽到開門聲,
他抬起頭,眼神陌生而警惕。"你是?""阮棠。"我強作鎮定,"你的……朋友。
"程昱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幾秒,忽然皺眉:"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第一次見面時,程昱也說了同樣的話。那時我在大學圖書館做兼職,
他來找一本絕版的藝術圖冊。"可能是在某個展覽上。"我輕描淡寫地帶過,
走到床邊倒了杯水遞給他,"醫生說你明天就能出院。"程昱接過水杯,指尖相觸的瞬間,
我觸電般縮回手。太奇怪了,明明是合法夫妻,現在卻像個心懷不軌的陌生人。"謝謝。
"程昱喝了一口水,"我的助理告訴我,你是我的妻子?"我的耳根發燙。
她沒想到謊言這么快就被拆穿。我急中生智,"可能我們平時通話的時間比較長,
你助理誤會了吧,以為我們關系很親密,就把我叫過來了……"不知道為什么,
我就是不想讓失憶的程昱知道我們已經結婚了。
程昱的表情松動了一些:"抱歉給你添麻煩了。不過我確實覺得你很熟悉。
"我看著他額角的紗布,忽然惡向膽邊生。過去一年里,程昱總是忙于工作,
他們的婚姻有名無實。現在他失憶了,不正是報復的好機會?"其實……"我垂下眼睛,
聲音刻意放輕,"我們確實有過一段……特殊關系。"程昱的眉毛挑了起來。
"但是我已經……結婚了。"我裝作一副難為情的樣子,抬起臉,眼底閃著狡黠的光。
這其實也不算我編造的。我確實結了婚,只不過新郎是他而已。
程昱的表情變得復雜:"所以我們是……""嗯,就是你想的那樣。
"我裝作一言難盡的樣子,臉上露出一絲犯錯后的后悔,"不過你放心,
我已經決定結束這種關系了。"程昱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手指攥緊了被單。
"我竟然做出這種事……"他的聲音里滿是自我厭惡。我突然良心不安。
她只是想小小報復一下他的冷落,沒想讓他這么痛苦。"不是你的錯。"她急忙補救,
"是我先……""不,這不是你的錯,無論如何我都不應該去破壞你的婚姻。"程昱打斷她,
眼神堅定得讓她心驚,"你放心,我會繼續默默當好小三的,不會讓你先生發現的。
"阮棠瞪大眼睛:"什么?""雖然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是我如果為了你心甘情愿當三,
那我一定離不開你了。"程昱說得理所當然。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這里不記得,
但這里記得。"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徹底傻眼。這和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程昱怎么能把當三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等等,你可能誤會了...""我明天就出院。
"程昱完全不聽她解釋,"我們平時應該有一個地方秘密約會的吧,可以暫時住在那里嗎?
不過你放心,我一定偷偷躲好。"我張口結舌,本想制造個小誤會逗逗他,現在卻騎虎難下。
"這不合適...""求你了。"程昱的眼神突然變得脆弱,像只被遺棄的大型犬,
"我現在只信任你。"2我的公寓從沒這么熱鬧過。程昱搬進來的第三天,
就把我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這個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男人,失憶后卻像個黏人的大男孩。
"阮阮,我的領帶在哪里?""阮阮,咖啡機怎么用?
""阮阮..."無數次后悔自己曾經的心軟。我站在廚房里煎蛋,
程昱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后,手臂環過腰側去拿調料瓶,溫熱的胸膛貼著我的后背。
"你、你干什么?"我手一抖,煎蛋翻了個面。"拿黑胡椒。"程昱的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
"你耳朵好紅。"這樣的場景每天都在上演。失憶后的程昱像是解除了某種封印,
毫不掩飾對我的親近。而更可怕的是,我發現自己竟然在期待這些接觸。
門鈴聲拯救了我的胡思亂想,但卻開啟了程昱的兵荒馬亂。“是個男人,難道是他找來了?
我們被發現了嗎?”程昱慌張地看著我。他還真是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我看了一下貓眼,
來人是我的大學同學兼同事周揚,手里拿著設計圖紙。“沒事,他不知道我結婚了。
”我打開門。"上次客戶要求的修改方案……"周揚的話戛然而止,目光越過我肩膀,
"這位是?"程昱不知何時站在了我身后,手臂自然地搭在她肩上,宣示主權的意味明顯。
"程昱。"他簡短地自我介紹,眼神銳利地審視著周揚,"阮阮的……""朋友!
"我急忙打斷,"他暫時借住幾天。"程昱的眼神暗了暗,但沒反駁。我松了口氣,
卻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無聲的火藥味。討論設計方案時,周揚習慣性地湊近指點圖紙,
程昱立刻插進來,硬生生擠在兩人中間。"我對珠寶也有研究。"他面不改色地撒謊,
"這顆鉆石的切割角度有問題。"周揚尷尬地收回手:"程先生懂珠寶設計?""略懂。
"程昱微笑,"畢竟給女朋友買過不少。"我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腳。周揚離開后,
程昱立刻變了臉色。"他喜歡你。""胡說什么,我們只是同事。
"程昱冷哼一聲:"男人最懂男人。"我又好氣又好笑:"程總,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我故意強調,"第三者要有第三者的自覺。"這句話像戳破了氣球,
程昱的氣勢一下子泄了。他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對不起,我越界了。
"我馬上后悔了。失憶后的程昱敏感得讓人心疼。"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明白。
"程昱勉強笑了笑,"我去書房處理工作,不打擾你了。"看著他落寞的背影,
我的心揪成一團。這場惡作劇似乎玩過頭了。晚飯時,程昱異常安靜。
我給他夾了他最喜歡的紅燒排骨,他也只是機械地往嘴里送。"味道不好嗎?
"阮棠小心翼翼地問。程昱搖搖頭:"很好吃。"停頓片刻,他突然問,"阮阮,
你……他對你好嗎?"阮棠反應了好一會,才想起程昱口中的他是她編造的丈夫。
"還、還行吧。""他對你不好。"程昱斬釘截鐵地說,眼神陰沉,
"否則你不會和我在一起。"阮棠頭皮發麻。這個誤會越來越大了。
"其實...""我會對你好的。"程昱打斷她,伸手擦掉她嘴角的湯漬,"比任何人都好。
"他的拇指在她唇邊停留片刻,眼神深邃得讓她心跳加速。這一刻,我恍惚覺得,
失憶也許是件好事。至少,我看到了程昱從未展現的一面。夜深人靜時,我輾轉反側。
手機屏幕亮起,是蘇雯的消息:"明天同學聚會,林修然從美國回來了,特意問起你。
"我的手指僵住了。林修然,是我大學時暗戀四年的學長,也是程昱最大的情敵。
當初和程昱結婚,部分原因就是為了忘記林修然。浴室傳來水聲,程昱在洗澡。
我鬼使神差地打開了他的錢包。里面整齊地放著各種卡,
還有一張照片——我畢業典禮上的側臉,陽光透過樹葉在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我完全不記得他什么時候拍的這張照片。翻到背面,
一行小字讓我的心臟停跳:"第一眼就愛上的人,怎么會只甘心做朋友。"水聲停了,
我慌忙把照片塞回去。浴室門開,程昱擦著頭發走出來,水珠順著腹肌滑入腰間的浴巾。
我急忙別開眼。"還沒睡?"程昱在床邊坐下,身上帶著清新的沐浴露香氣。"馬上睡了。
"我縮進被子里,只露出一雙眼睛。程昱笑了笑,突然俯身在我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晚安,
阮阮。"這個突如其來的親昵讓我渾身僵硬。失憶前的程昱從不會這樣。
"你...以前也這樣道晚安嗎?"我小聲問。程昱的表情變得困惑:"我不知道。
只是覺得應該這么做。"他頓了頓,"我們……之前不親密嗎?"我不知如何回答。
他們的婚姻更像是一場協議,各取所需。親密?恐怕連普通朋友都不如。"睡吧。
"我最終只是這樣說。程昱離開后,我摸著自己發燙的額頭,心里亂成一團。我開始分不清,
這場荒誕的同居生活,到底是誰在折磨誰。3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灑在床上。
手機屏幕顯示七點十五分,距離同學聚會還有十二個小時,我已經緊張得胃部打結。"早安。
"低沉的男聲嚇得我差點從床上彈起來。程昱穿著睡袍靠在門框上,
手里端著冒著熱氣的馬克杯,頭發還亂糟糟的翹著。
這副居家的模樣與財經雜志上那個一絲不茍的商業精英判若兩人。"我煮了咖啡。"他走近,
將杯子放在床頭,"你昨晚翻來覆去到很晚。"我接過杯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
一陣電流般的觸感讓我差點打翻咖啡。程昱眼疾手快地扶住杯子,卻也因此俯身靠近,
近到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剃須膏香氣。"小心燙。"他的聲音像羽毛拂過耳畔。倉皇低頭,
我假裝專注于咖啡。黑咖啡,加一點奶不加糖——正是我平時的口味。
程昱失憶了怎么會記得?"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這樣喝咖啡?"程昱愣了一下,
眉頭微蹙:"我不知道。只是順手這么做了。"他揉了揉太陽穴,
"有時候身體比大腦記得清楚。"我阮棠心頭一顫。過去一年里,程昱從未給我煮過咖啡。
他總是早出晚歸,他們的交集少得可憐。"今天有什么安排?"程昱在床邊坐下,
床墊微微下陷。我呼吸一滯:"同學聚會。"猶豫片刻,"你要一起嗎?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帶"已婚"的自己編造的情夫去同學聚會?簡直是自尋死路。
但程昱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好啊。""等等,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保證不給你添麻煩。"程昱打斷我,眼神真誠得讓她不忍拒絕,
"就當是普通朋友。"我張了張嘴,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拒絕現在的程昱就像拒絕一只期待散步的大型犬,罪惡感爆棚。"隨你吧。
"程昱露出勝利的微笑,起身時順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我去做早餐。煎蛋和培根可以嗎?
"我點點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失憶后的程昱溫柔體貼得不像話,
如果這是場夢,我寧愿永遠不醒來。同學聚會在市中心一家高級餐廳。
我選了一條保守的黑色連衣裙,卻還是被程昱灼熱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怎么了?
"我小聲問。程昱的眼神在我裸露的肩頸流連:"沒什么,只是覺得你太美了。
"我的臉瞬間燒了起來。以前的程昱從不會這樣直白地夸她。餐廳包廂里已經熱鬧非凡。
我剛推開門,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阮棠!"林修然站在人群中央,西裝革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