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時我只要了條狗,前夫全家笑我傻。三年后我的寵物醫院上市,
他跪在發布會現場求復合。民政局門口那天的風,帶著點初冬的干冷,刮在臉上像小刀子。
我抱著懷里那只蔫頭耷腦、散發著淡淡藥味和長期病弱特有氣息的金毛犬元寶,站在臺階下。
臺階上,是我剛在法律意義上徹底割裂的前夫顧言,
以及他那永遠妝容精致、此刻嘴角卻毫不掩飾地向下撇著的母親,我的前婆婆。“林晚,
…”顧言的聲音帶著一種刻意拔高的、讓周圍零星幾個路人都能聽清的“無奈”和“憐憫”,
“家里三套房,兩臺車,存款,公司股份……那么多實實在在的東西你不要,
死活就抱著這條快咽氣的病狗?”他搖了搖頭,那表情,
活脫脫像在看一個病入膏肓還拒絕治療的瘋子,“圖什么?就圖它天天流口水弄臟地毯?
圖它每月吃藥花掉你大半個月工資?還是圖它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樣子,能給你當個暖手寶?
”臺階上,他母親,那位我伺候了五年、卻從未給過我一個好臉色的貴婦人,
鼻腔里發出一聲清晰的嗤笑。她保養得宜的手優雅地整理了下昂貴的羊絨披肩,
仿佛我身上有什么不潔的東西會沾到她。“小言,算了。”她開口,聲音不大,
但每個字都像冰珠子砸在我心坎上,“有些人啊,天生眼皮子淺,
只配抱著些上不得臺面的玩意兒。給她金山銀山,她也只認得破銅爛鐵。一條快死的畜生,
她當個寶。我們顧家的錢和房子,在她眼里,怕是還比不上一根狗骨頭。
”她眼神掃過元寶稀疏打綹的毛發,掃過我身上洗得發白的舊羽絨服,
那輕蔑幾乎凝成了實質:“走吧兒子,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她選了這條死路,
就讓她抱著她的狗,好好走下去。我倒要看看,她能走出個什么名堂。”她頓了頓,
嘴角勾起一絲刻毒的弧度,“哦,對了,聽說你租了西郊那個城中村的破地下室?呵,
那地方……跟你的新‘家人’,倒是絕配。”顧言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復雜,
有殘余的不甘,有被忤逆的惱怒,但更多的,是一種徹底解脫的輕松,
以及一種高高在上的、看著失敗者墜落的優越感。“林晚,記住,是你自己選的路。
以后……別說我們顧家虧待你。”他轉身,替他母親拉開車門,那輛嶄新的黑色奔馳,
像一道冰冷的屏障,隔絕了兩個世界。車門關上,引擎發動,尾氣噴了我一臉,
帶著城市塵埃特有的污濁味道。懷里的元寶似乎被驚動了,費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
濕漉漉的鼻子輕輕蹭了蹭我冰冷的手背,喉嚨里發出一聲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嗚咽。
我把它抱得更緊了些,臉頰貼著它不再光滑的頭頂,
感受著它微弱但真實的心跳和溫熱的呼吸。“沒事了,元寶。”我低聲說,聲音有點啞,
但異常平靜,“就剩我們倆了。”風還在刮,但我心里那股憋屈了五年、幾乎要窒息的濁氣,
卻隨著那輛奔馳的遠去,一點點散開了。冷是冷,可空氣是前所未有的干凈。五年前,
我嫁給顧言,也曾以為那是通向幸福的康莊大道。顧言追我的時候,攻勢猛烈。他英俊,
家底殷實,談吐不俗,開著跑車在我當時任職的小設計公司樓下等我,
送的花能堆滿我狹小的工位。我父母是普通教師,一輩子本分,
見顧言條件這么好又“真心實意”,自然是滿心歡喜。我那時年輕,
也被他營造的浪漫和“非你不可”的執著打動,暈乎乎地就嫁了。婚禮盛大,
轟動了我家那個小城。我以為那是童話的開端,沒想到是幻滅的序曲。顧家是做建材生意的,
在當地頗有名望。踏進那棟裝修得富麗堂皇、堪比星級酒店樣板間的別墅那一刻起,
我就成了這個“豪門”里一個格格不入的、需要被“規訓”的物件。婆婆是家里的絕對權威。
她出身據說更好,舉手投足都是標準的上流社會范兒。我這個“小家碧玉”,在她眼里,
從頭發絲到腳后跟,都寫滿了“不配”。“林晚,你這身衣服哪里買的?這料子……嘖,
穿出去不怕被人笑話我們顧家寒酸?”她捏著我新買的一條連衣裙袖口,
眼神像在挑揀地攤貨。“林晚,吃飯不要發出聲音!筷子拿穩了!跟你說了多少次,
喝湯不能吸溜!”飯桌上,我的每一個動作都被無限放大,成為她教導“規矩”的素材。
“林晚,你這畫的什么東西?亂七八糟的線條,能賣錢嗎?女人家,最重要是安分守己,
相夫教子。趕緊把工作辭了,專心在家備孕才是正經!
”她把我熬夜趕出來的設計稿隨意丟在茶幾上,像丟一團廢紙。顧言呢?
起初還會在私下里安慰我幾句“媽就那樣,你多忍忍”,后來,或許是習慣了,
或許是他骨子里也認同他母親那套價值觀,漸漸變得沉默,甚至在我偶爾忍不住委屈反駁時,
他會皺著眉說:“林晚,你能不能懂點事?媽也是為了你好,為了這個家好。”為了我好?
為了這個家好?我像一個被抽掉了靈魂的提線木偶,穿著他們指定品牌的昂貴衣物,
出席他們安排的、充斥著虛偽應酬的宴會,說著言不由衷的奉承話,
小心翼翼地扮演著“顧家兒媳”的角色。我的設計夢想?
早在日復一日的貶低和“安分守己”的訓誡中,蒙上了厚厚的灰塵。直到元寶的出現。
元寶是顧言一個生意伙伴送的,純種金毛幼犬,毛茸茸一團,像個小太陽。顧言新鮮了三天,
拍了些照片發朋友圈炫耀后,就失去了興趣。婆婆更是嫌臟嫌麻煩,勒令不準它上二樓,
不準靠近她的真絲地毯和古董家具。照顧它的任務,自然落到了我這個“閑人”頭上。
給它喂食、洗澡、梳毛,帶它在院子里有限的區域玩耍……這些瑣碎的事情,
成了我灰暗生活里唯一透進光亮的縫隙。元寶不會挑剔我的穿著,不會嘲笑我的出身,
它只會用它濕漉漉的、全然信賴的眼睛望著我,用它溫暖的舌頭舔舐我的手心,
在我獨自坐在冰冷空曠的大客廳里發呆時,安靜地把毛茸茸的腦袋擱在我的膝蓋上。
它是我在那個冰冷華麗的牢籠里,唯一的慰藉,唯一的“家人”。變故發生在它三歲那年。
元寶突然精神萎靡,食欲不振,迅速消瘦。送去顧家一直合作的那家高端寵物醫院檢查,
結果如晴天霹靂——慢性腎衰竭,需要長期治療,費用高昂,而且預后不良。
婆婆的反應直接而冷酷:“治?花那么多錢救一條狗?瘋了!直接安樂死,省心省錢!
”顧言皺著眉,看著賬單上預估的數字,語氣是不耐煩的權衡:“林晚,
我知道你跟它有感情,但現實點。這病就是個無底洞,最后狗也痛苦,錢也打水漂,何必呢?
聽媽的,讓它少受點罪。”我看著他們,看著他們談論元寶的生死,
就像在討論處理一件過時、礙眼的舊家具。那一刻,盤旋在心頭許久的念頭,
終于無比清晰地炸開:這不是我要的生活。這冰冷、勢利、毫無溫度的地方,
容不下我的元寶,也容不下真正的我。“我要救它。”我的聲音很輕,但異常清晰,
帶著一種連我自己都陌生的決絕。“什么?”婆婆以為自己聽錯了。“我說,我要救元寶。
”我抬起頭,直視著她震驚而憤怒的眼睛,“花我的錢,不用你們一分。我自己照顧。
”“你的錢?”顧言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林晚,你哪來的錢?你身上穿的,吃的用的,
哪一樣不是顧家給的?你連自己都養不活,還救狗?”爭吵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激烈。
婆婆的刻薄,顧言的冷漠,像淬了毒的針,一根根扎進我的心臟。他們指責我不知好歹,
指責我分不清輕重,指責我把一條狗看得比顧家的臉面、比“傳宗接代”的大事還重要。
就是在這一次次的爭吵和徹底的絕望中,離婚的念頭,從一顆微弱的火星,
燃成了燎原的烈火。當顧言在又一次爭執中,指著元寶的鼻子說“再為這條死狗鬧,
你就帶著它一起滾”時,我知道,是時候了。我平靜地提出了離婚。顧家自然是求之不得。
在他們看來,我這個“不識抬舉”、“不懂感恩”的兒媳婦,終于要主動騰位置了。
財產分割?他們早就防著我,我根本沒機會接觸核心資產。顧言甩給我的協議條款苛刻,
幾乎是讓我凈身出戶。我沒有任何猶豫,拿起筆,在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在財產分割那一欄,我指著上面羅列的車、房、股票、存款,平靜地說:“這些,
我都不要。”顧言和他母親對視一眼,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錯愕和……一絲竊喜?以為我瘋了,
或者終于“識相”了?我深吸一口氣,指向旁邊趴著、氣息微弱的元寶:“我只要它。
”短暫的死寂之后,是顧言難以置信的質問和婆婆毫不留情的嘲笑。那場面,
如同民政局門口的預演。他們覺得我蠢到了家,傻到了極致,用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
換了一條茍延殘喘、毫無價值的病狗。面對他們的譏諷,我一個字也沒反駁。我只是走過去,
蹲下身,費力地抱起因為病痛而更加沉重的元寶。它溫順地把頭靠在我肩膀上,
發出依賴的嗚咽。它的重量,它身上藥水的味道,它粗糙的毛發摩擦著我的脖子,
這一切都無比真實,無比沉重,卻是我唯一能抓住的、屬于我自己的東西。“走吧,元寶。
”我輕聲說,抱著它,挺直脊背,一步一步,走出了那座困了我五年、金碧輝煌的牢籠。
身后,是顧言氣急敗壞的“你一定會后悔!”和他母親那刻薄冰冷的嗤笑。風吹在臉上,
很冷。但抱著元寶,我的腳步卻越來越穩。后悔?不,我只后悔沒有早點走出來。
西郊的城中村,是這座城市被遺忘的角落。低矮、擁擠的自建房,蛛網般雜亂的電線,
永遠濕漉漉、散發著不明氣味的小巷。我租的那個“地下室”,
其實是一棟自建房一樓后面隔出來的小間,只有一扇小小的、對著狹窄過道的窗戶,
終年不見陽光,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霉味和隔壁公共廁所隱約飄來的氨水味。
十平米不到,一張撿來的舊床墊,一個掉了漆的折疊桌,就是全部家當。最冷的那幾天,
水管凍裂了,房東磨蹭著不來修。我裹著最厚的羽絨服,抱著同樣瑟瑟發抖的元寶,
在冰冷的房間里,用一個小電熱杯燒水,一點點擦拭它因失禁弄臟的被褥和地板。
熱水很快變涼,手指凍得通紅僵硬。元寶虛弱地趴著,眼神歉疚地看著我,
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嗚咽。“沒事,元寶,會好的,都會好的。”我搓著它冰涼的小爪子,
哈著熱氣,不知道是在安慰它,還是在給自己打氣。錢,是最大的難題。離婚時,
我僅有的一點婚前積蓄,在付了押金和頭三個月房租后,就所剩無幾。元寶的治療不能停。
進口的腎臟處方糧貴得嚇人,每周一次的皮下補液,各種保腎護肝的藥片,
定期的血檢復查……每一項開支都像沉重的石頭,壓得我喘不過氣。我瘋狂地找工作。設計?
脫離行業五年,軟件都更新換代了不知多少輪,我的那點經驗早就成了廢紙。
投出去的簡歷石沉大海。我放下所有的“體面”和“專業”,去快餐店應聘服務員,
人家嫌我年紀偏大動作不夠麻利;去超市當收銀員,
說我手指不夠靈活(長期照顧元寶和做家務留下的薄繭);去寫字樓做保潔,
又被挑剔沒有“相關經驗”。最終,是一個小寵物診所的老板收留了我。那是個夫妻店,
門臉不大,設備也有些陳舊。老板姓王,是個面相憨厚的中年男人,老板娘姓李,快人快語。
他們看中了我“有照顧病狗的經驗”和“眼神里有股韌勁兒”。工資很低,一個月兩千五,
每天工作十個小時以上,沒有社保。
工作內容龐雜:打掃衛生(包括清理籠舍里動物的排泄物),給貓狗洗澡剪毛,
幫忙按住打針抽血的動物,搬運沉重的狗糧貓砂……一天下來,腰酸背痛,
身上沾滿了各種動物的毛發和難以形容的氣味。但我無比珍惜這份工作。
它讓我離元寶活下去的希望,近了一點點。更重要的是,在這里,
我第一次接觸到了寵物醫療這個行業的皮毛。看著王醫生給生病的動物診斷、治療,
看著主人焦急又充滿希望的眼神,
看著那些小生命在治療后恢復活力……一種久違的、被需要的感覺,悄然滋生。
我像一塊干涸的海綿,拼命吸收著一切能接觸到的知識。王醫生給動物做檢查時,
我就在旁邊仔細看,用心記;他配藥打針,
我就默默記下藥品名稱和劑量;老板娘給貓狗洗澡美容,我就在旁邊打下手,
學習手法和技巧。休息時間,我就抱著店里那些翻爛了的寵物護理書籍看,
用手機搜索各種資料。王醫生看我認真,有時也會隨口指點幾句:“小林,這狗皮膚病,
你看它抓撓的位置和皮屑狀態,像不像真菌感染?”“給貓剪指甲,要快準穩,
捏住肉墊這里,看到血線沒有?千萬別剪過了。”我拼命點頭,恨不得拿個小本子全記下來。
晚上回到冰冷的地下室,給元寶做補液時,我會一邊操作,一邊回憶白天看到的、學到的,
手法越來越熟練。元寶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的進步,打針時不再那么抗拒,
會用濕漉漉的鼻子蹭蹭我的手。微薄的工資,幾乎全部填進了元寶的藥費和房租這個無底洞。
最困難的一個月,離發工資還有十天,
我和元寶的口糧只剩下半袋打折的掛面和一包最便宜的狗糧試用裝。
我每天只吃一頓清水煮面,省下錢給元寶買處方糧。看著它埋頭吃得香,我餓得胃里發酸,
心里卻莫名地踏實。那天深夜,元寶突然情況惡化,嘔吐,抽搐。我嚇壞了,抱起它,
頂著刺骨的寒風,
踉踉蹌蹌地沖向我唯一知道的、還開著門的寵物醫院——就是那家顧家御用的高端診所。
值班醫生檢查后,臉色凝重:“急性腎損傷加重,必須立刻住院,上透析機,先交一萬押金。
”一萬塊!我渾身上下所有卡加起來,不到三百塊。我抱著元寶,渾身冰冷,
站在燈火通明、暖氣充足卻冰冷刺骨的大廳里,巨大的絕望像潮水一樣淹沒了我。
我想給顧言打電話,求他借我錢,哪怕只是救急……手指顫抖著按亮屏幕,
看著那個熟悉的號碼,五年來積攢的所有委屈、憤怒和不甘猛地沖上頭頂。不!
就算元寶……我也絕不向他們低頭!“姑娘,你這狗……情況不太好?
”一個溫和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我淚眼模糊地抬頭,
看到一個穿著樸素棉服、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懷里抱著一只雪白的博美犬,正關切地看著我。
“它……它需要急救,可我……”我哽咽著,說不下去。
老太太看了看我懷里奄奄一息的元寶,又看了看我身上洗得發白的舊棉襖和凍得通紅的雙手,
嘆了口氣。她沒再多問,對前臺護士說:“這小狗的急救費,掛我賬上。先用最好的藥穩住。
”我震驚地看著她,眼淚洶涌而出,語無倫次:“阿姨,謝謝!我……我一定還您!
我……”老太太擺擺手,眼神慈祥:“先救狗。小家伙看著遭罪。”她報了個名字,
護士立刻去安排了。那個夜晚,元寶在昂貴的儀器監護下,度過了危險期。
我守在外面冰冷的塑料椅上,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老太太又來了,付清了所有費用,
還帶了些營養膏給元寶。“阿姨,我叫林晚,這錢我一定……”我緊緊攥著老太太的手,
像抓住救命稻草。老太太笑了笑,遞給我一張名片,上面只有一個名字“蘇錦”和一個電話。
“錢的事不急。小林是吧?我看得出來,你是個真心疼動物的好孩子。有沒有興趣,
來我的地方幫幫忙?”后來我才知道,這位看起來樸素低調的蘇錦阿姨,
是本市最早一批做寵物食品貿易起家的,退休后閑不住,
在城北一個老社區開了間小小的寵物用品店,兼做點簡單的寄養和美容。她老伴走得早,
兒女都在國外,店里就她和一個請的鐘點工在打理。我毫不猶豫地辭掉了寵物診所的工作,
去了蘇阿姨的店。工資依舊不高,但蘇阿姨人極好,包一頓午飯,知道元寶的情況,
還允許我把它帶到店里一個安靜的角落照顧。更重要的是,蘇阿姨有經驗,有人脈。
她教我如何辨別寵物食品的優劣,如何跟供貨商打交道,
如何給不同品種的貓狗做基礎美容護理,甚至教我怎么看一些簡單的寵物病癥。“小林啊,
這行看著簡單,水深著呢。但記住,真心待這些小生命,它們能感覺到,主人也能感覺到。
口碑,是慢慢攢起來的。”蘇阿姨的話,樸實卻充滿力量。在蘇阿姨這里,
我不再只是一個打雜的。我用心學習,手腳麻利,對每一個帶著寵物進來的主人都真誠耐心。
慢慢地,店里的一些熟客開始指名讓我給他們的寶貝洗澡、剪毛,說我“手法溫柔,
狗子/貓子不鬧騰”。蘇阿姨看我有天賦,也樂意教我更多。照顧元寶的經驗,
成了我最大的財富。我比一般人更能理解那些家有病寵的主人的焦慮和無助。
我會耐心地跟他們解釋病情,分享護理心得,甚至幫他們聯系靠譜的獸醫。蘇阿姨的店,
漸漸有了一點不一樣的口碑——“那個小林的姑娘,懂行,心善”。日子依舊清苦,
但有了奔頭。我白天在店里拼命干活、學習,晚上回到地下室,
就著昏暗的燈光啃讀各種寵物護理、營養學、甚至基礎獸醫學的書籍。
元寶的身體在精心的護理和相對穩定的治療下,奇跡般地維持住了,
甚至偶爾能搖著尾巴在店里的小院子里曬曬太陽。看著它眼中重新煥發的光彩,
我覺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命運的轉折點,發生在一個異常悶熱的午后。店里沒什么客人,
我正埋頭給一只鬧騰的泰迪修腳底毛。門被猛地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