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低喝一聲。
另外幾名隊員同時發動能力。
一人雙手虛抓,空氣仿佛變得粘稠,陶飛感覺自己的動作遲緩了數倍。
另一人眼中射出兩道幽光,直刺他的精神。
陶飛只覺大腦一陣刺痛,意識險些模糊。
他強忍不適,將異能催動到極致,身體爆發出更強的力量和速度,試圖掙脫束縛。
地面被他踩出淺坑。
拳風呼嘯,帶著撕裂空氣的聲響砸向那名遲緩他行動的隊員。
那隊員不慌不忙,身前浮現出一層土黃色的光暈,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拳。
“砰!”
沉悶的撞擊聲響起。
隊員只是晃了晃,陶飛的拳頭卻感到一陣劇痛。
好強的防御!
與此同時,精神攻擊再次襲來,比剛才更加猛烈。
中年男人動了。
他的速度快得驚人,幾乎是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殘影。
一只手掌帶著淡藍色的電弧,印向陶飛的胸口。
陶飛想要躲閃,但身體不受控制的延遲,精神被干擾,動作慢了好幾拍。
“滋啦!”
電流竄遍全身,帶來一陣劇烈的麻痹感。
陶飛身體一僵,動作徹底停滯。
中年男人另一只手迅速在他身上幾個關鍵穴位點過。
陶飛感覺體內的異能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行壓制、封鎖,再也無法調動分毫。
整個過程迅捷異常,不過短短十幾秒。
陶飛被徹底制服,按倒在地。
冰冷的束縛裝置扣上了他的手腕腳踝。
他躺在地上,看著周圍這幾個面無表情的“執行者”,心中充滿了驚駭與不解。
這些人是誰?
他們的異能如此熟練,配合如此默契,還有專門克制異能的手段。
原來,這個世界真的存在著異能者。
而且,他們似乎形成了一個成熟的體系。
他一直以為異能是他重生帶來的金手指,現在看來,顯然在他重生之前,這些異能者就一直存在,只是前世他從未接觸這個層面。
一股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和恐懼感,籠罩了他的心頭。
重生后突然擁有的異能,或許是覺醒了某種血脈?或者是有什么媒介?
陶飛驀然間,看向手指上戴著的青銅戒指,想起重生之前戒指發起的微光,難道前世的林蕊,也是異能者?
可林蕊身上從未有任何異能痕跡!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等他多想什么,后腦一陣猛烈的撞擊,數股強橫的力量壓了上來。
陶飛只覺渾身骨骼欲裂,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刺骨的冰冷喚醒了陶飛的知覺。
他緩緩睜開眼睛,視線模糊。
映入眼簾的是灰暗的金屬天花板,散發著潮濕的霉味。
手腕腳腕傳來沉重的束縛感,是冰冷的金屬鐐銬。
他嘗試動了動,鐐銬發出嘩啦的輕響。
這是一間狹小的囚室。
“靠!這是被綁架了?”
陶飛忍著身上的劇痛,試圖站起身來,沉重的鐐銬壓著他,胳膊都抬不起來。
靜氣凝神,試圖用異能掙脫,卻無論如何也用不出半點異能,側身蜷縮在地上,根本無力動彈分毫。
“這到底什么地方?那些都是什么人?”
陶飛回想著,暈倒之前遇到的那些神秘異能者。
遠處傳來厚重鐵門被打開的聲音,接著是規律的腳步聲。
“報告,目標已蘇醒。”
一個陌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很快,陶飛被帶離了囚室,鐐銬被取下的一瞬間,陶飛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可異能還是無法調動。
穿過一條冰冷的走廊,他被押進一間異常明亮的房間。
像犯人一樣被按跪在地上。
正中央只有一張金屬桌子和兩把椅子。
一個穿著制服,面容嚴肅的中年男人坐在桌子后面,正是之前帶隊的那個。
他面前放著一個薄薄的文件板。
“陶飛。”
男人開口,聲音沒有溫度。
“是我,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抓我?你們這是犯法的知道嗎?”
以這些人的實力,只怕國家法律早就不能約束他們了,陶飛壓制內心的恐懼,還是問出了這句自己也覺得幼稚的話。
男人仍舊沒有半分情緒,一板一眼地說道:
“我是正道聯盟審訊部的易賓,你觸犯了異能界律法,自然要受到懲處。”
“你的異能是什么派系?”
易賓的目光銳利,仿佛要刺穿陶飛的偽裝。
“異能?派系?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而且,什么異能界律法,聽都沒聽過。”
“兩個月的時間,你的資產飆升五億,難道不是用異能走了捷徑?”
“異能還能賺錢?”
幾乎是脫口而出,陶飛說完,連忙補充道:
“我只是個運氣比較好的普通人,懂一點投資技巧罷了。”
易賓冷哼一聲。
“運氣?”
“憑空跳上二樓是運氣?”
“遠超常人的速度是運氣?”
“我們監測到了你身上的能量波動,雖然微弱且無法歸類,但確實存在。”
“交代你的異能來源,覺醒過程,以及如何利用異能獲取巨額財富。”
易賓拋出一連串術語。
“能量核心的穩定度如何?”
“精神力閾值大概在哪個層級?”
“你使用的能量轉化方式是哪一種?”
陶飛聽得一頭霧水。
能量核心?
精神力閾值?
轉化方式?
這些詞語對他來說完全陌生。
他確實有異能,但那是重生帶來的,更像是一種本能,哪里懂得這些門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陶飛只能堅持之前的說法。
“財富是我憑本事賺的,股市有風險,但我眼光準。”
易賓盯著他看了許久,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出破綻。
最終,他揮了揮手。
“把他帶回去,讓他好好想想。”
冰冷的鐐銬再次鎖緊,感覺比上一次更重。
陶飛被重新押回了那間狹小的囚室。
厚重的鐵門在他身后砰然關上,發出沉悶的回響,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在進門的一瞬,陶飛看清了囚室里面的環境,這里沒有床,墻角蜷縮著不少人,要么蜷縮著說話,要么席地而睡。
陶飛被扔到靠墻的位置后,囚室內便重新陷入了黑暗。
陶飛的腦子混亂,這一日突然冒出太多意外,正道聯盟,異能者組織,異能界律法……這個世界遠比他想象的復雜。
他并非唯一的特殊存在。
周圍很安靜,只有偶爾從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或咳嗽聲。
他能感覺到,這監獄里關押的,恐怕都是像他一樣,或者說,是真正的異能者。
只是他們的力量似乎都被某種方式壓制了。
唯有一個角落,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壓迫感。
陶飛凝神望去。
那里盤坐著一個男人的身影,看不清臉,只是周身隱隱有氣流涌動,若非安靜下來,根本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