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風迎著朝陽攀上妖山頂峰。他站在高處,望著山嵐在陽下溢彩流光。密密的叢林中,
不時傳來幾聲清脆悅耳的鳥鳴,清晨的山谷愈加顯得生機盎然充滿靈氣。
他太喜歡這里的景色了。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塊巖石上。巖石的夾縫里,
長著一株不知名的山花。一朵朵紫紅色的花。在金色的陽光下,象燃燒起來一樣火苗。
他用相機對準山花拍照。就在他準備按下快門的瞬間,突然愣住了。鏡頭里出現了一個人像。
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她身著紅衣,站在野花下,宛如從天而降的一片朝霞。他迅速按下快門,
拍下了這天賜的美景。年輕女人戴著黃色旅游帽,幾卷黑發從帽檐下飄出,在風中輕柔擺動。
她的紅色柔姿紗襯衫和絲裙在風中輕輕擺動。她身材修長,美眉修目,宛若仙女下凡。
她背著畫夾。是來寫生的。她走過來問:“你在拍風景嗎?”文風回答:“是的。
”她膚色光潔白晰,眼睛明亮清澈,如一潭秋水。
她好奇地問:"為什么要拍這朵小花?”文風說:“我喜歡它。”"哦。”她抬起秀目,
看了文風一眼,便轉身消失在山林中。真象神話中的仙女,來也突然,去也突然。
他聽說過妖山的傳說,說是山里經常有狐仙妖女出現,迷惑游人。
難道她也是傳說中的狐仙妖女?她不會害人吧?文風腦子里胡思亂想著。
眼前老是晃動著那張誘人的臉龐和飄動的紅裙子。他責備自己沒出息,
見到一個女人就胡思亂想。他再也沒有心思拍照。收拾好照相機,向山下走去。
他回到旅游公司用活動板房做的臨時旅館,到野外餐飲處吃飯。這時,
他又看見了那個紅衣女人。她扭動著輕盈的腰肢,從山澗間的木橋上走過。
她走進了和文風隔壁的活動板房。原來她不是傳說中的狐仙妖女。
是一個和他一樣來妖山旅游的游客。文風為自己的愚癡感到可笑。回到了房間,躺在小床上,
他心情還是不能平靜。他強迫自己進入是睡眠休息。但是,
他被隔壁板房里傳來的響動攪得無眠。隔壁傳來了歌聲,是那個年輕女人在唱。
聲音清純悅耳,有不可抗拒的迷人魅力。他側耳傾聽,歌聲卻又停止。好像是故意在逗他。
又好像是知道他在偷聽。她到底是誰?為什么這么巧,她正好住他隔壁?
他再次胡思亂想起來。她不會真的是狐仙妖女?專門來迷惑男人的?他腦子昏昏沉沉,
不知不覺恍恍惚惚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天已向晚。他吃了晚飯,
信步走向供游人納涼觀景的觀景亭。觀景亭里面已坐了不少人,喝茶談天,下棋打牌,
拍照看晚霞。文風發現,那個年輕女人也在這里。她換上了一件雪白的連衣裙,
象從天上落下來一片白云。她那剛洗過的黑發,被一件彩色手帕束在背后,亮閃閃的,
象是山崖上傾下來的瀑布。涼亭里只剩下她身邊一個空位,好像是專為他留的。他猶豫不決,
考慮是不是要過去坐下。他感到可笑,自己又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為什么不能坐?
他大大方方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年輕女人看了他一眼,禮貌地笑了一下。這一次,
文風看清了她的面容。她長得確實美。“是你啊。”她說。他禮貌地回笑:“你好。
”她問:“明天還去拍照嗎?”文風說:“看情況,天氣好就去。
”他饒有興趣地問:“你拍的照片很好看吧?”文風說:“這要看相機的配置和景物的變化。
”他想了一下,突然說:“就像你這樣,很美,拍出來就漂亮。”說完,
他自己的臉唰的紅了。他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冒出這樣唐突的一句話來。
她抿嘴一笑:“你過獎了,我哪有你說的那么漂亮。”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
他問:“難道畫頁很漂亮吧。”她風趣地回答:“和你拍照一樣,也要看景物的變化。
”兩人都不約而同笑了起來。尷尬在一瞬間化解。原來人與人之間的溝通,
有時候也這么簡單。他們很自然地聊了起來。話題從自我介紹,談到各自己的單位,
個人愛好。暢所欲言。通過了解,各自都清楚了對方的身份。他是省攝影家協會會員。
她是省美術家協會會員,名叫胡梅。都是藝術家,自然屬于同行。也有共同的話題。
一見如故。兩人相約,明天結伴而行,同去妖山采風:拍照和寫生。他不知道,
噩夢從此開始。夜幕如墨,將妖山層層包裹。文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與胡梅交談時的畫面。她的一顰一笑,宛如帶著魔力,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好不容易熬到天色微亮。他迫不及待地起身。簡單洗漱,朝著約定的地點走去。清晨的妖山,
被一層薄霧籠罩,宛如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文風遠遠就看到,胡梅站在那株山花旁。
一襲淡藍色的長裙隨風飄動。手中握著畫筆,正專注地描繪著眼前的景色。聽到腳步聲,
胡梅轉過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來了。”“嗯,讓你久等了。” 文風笑著回應,
舉起手中的相機,“我們開始吧。”兩人沿著山間小道尋找風景。在一處山腰上,
她們停了下來。文風用相機捕捉著山間的美景,拍照。胡梅則安靜地坐在一旁,揮動畫筆,
將眼前的景色描繪在畫紙上。他們有說有笑,氣氛融洽而溫馨。每拍照和畫完一處,
他們就繼續前行,尋找另一處風景。隨著他們不斷進深山,原本悅耳的鳥鳴聲漸漸消失,
四周變得異常安靜,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文風心中莫名涌起一股不安。
他看了看身旁的胡梅,發現她依舊專注地作畫,仿佛并未察覺到周圍的變化。就在這時,
一陣陰冷的風吹過,文風不禁打了個寒顫。他揉了揉眼睛,再看向胡梅時,
卻發現她的身影有些模糊,宛如虛幻的影子。“胡梅,你……”文風話未說完,
胡梅突然抬起頭,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睛此刻變得空洞無神,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文風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后退幾步,手中的相機差點掉落。“怎么了?
” 胡梅恢復了往日的神態,歪著頭問道,眼神中滿是疑惑。文風強壓下心中的恐懼,
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 沒什么,可能是我看錯了。”他心中暗自嘀咕,
難道是自己太累,出現了幻覺?兩人繼續前行。
可文風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緊緊盯著他們。走了許久,他們來到一處幽深的峽谷。
峽谷兩側的山峰高聳入云,遮擋住了大部分陽光,使得峽谷內陰暗潮濕。胡梅突然停下腳步,
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我…… 我感覺這里不對勁,我們還是回去吧。
”文風也察覺到了異樣。突然,
峽谷深處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呼喚聲:“來…… 來……”那聲音空靈而詭異,
仿佛從另一個世界傳來。胡梅的身體微微顫抖,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胡梅聲音顫抖地問:“這…… 這是什么聲音?”文風握緊了手中的相機,
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別害怕,可能是風聲。我們趕緊離開這里。”然而,
當他們轉身準備離開時,卻發現來時的路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片茂密的荊棘叢。荊棘上的尖刺閃爍著詭異的寒光。兩人頓時慌了神,四處尋找出路,
卻始終找不到來時的方向。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峽谷內變得更加陰森恐怖。突然,
胡梅指著遠處,聲音顫抖地說:“你……你看那是什么?”文風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見遠處有一團幽綠色的光,在緩緩移動。忽明忽暗,宛如鬼火。那團幽綠色的光越來越近。
文風終于看清,那竟是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人影。他面容模糊不清,飄浮在空中。
文風只覺得頭皮發麻,雙腿發軟。他想要逃跑,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束縛住,
動彈不得。那詭異的聲音在峽谷中回蕩,
充滿了陰森與恐怖:“歡迎來到妖山的禁地……”胡梅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地,暈了過去。
文風心急如焚,拼盡全力想要掙脫束縛,卻無濟于事。他突然想起了妖山的傳說。據說,
只要心中保持堅定的信念,就能抵御妖邪的侵害。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