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過世了。價值千萬的老宅。繼承者竟然是她養的寵物貓?1雨水順著屋頂的瓦片滴落,
就好像一串串透明柱子。我坐在大堂中的椅子上。十年了!我終于回來了。
不過....卻是參加母親的葬禮。“諸位!”由母親委托的王律師緩步走來。
對方聲音平穩,眼神冷酷,修長的手指,推了推金絲眼鏡。“根據張玲女士的委托。
”這句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這座老宅,將由她的寵物貓:玄曜繼承!”靜!
死一般的寂靜!不過我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果然!在短短三秒后。
舅舅張弘昌猛的站了起來?!澳阍诮o我開玩笑嗎?”“一只貓,有什么權力繼承房產?
”或許是起身的動作太猛,桌子上的水杯摔倒在地上。啪!四分五裂的水杯,
似乎在暗示著什么。相對于舅舅的震驚和憤怒,我的目光不由得看向,
蹲在母親椅子上的那只黑貓——玄曜。玄曜,一身黑色毛發,只有胸口處,有著一小撮白毛。
就好像在黑暗中,照亮周圍的一支蠟燭?;蛟S是我的錯覺,玄曜看向大堂中人的眼神中,
竟然充滿了人性般的冰冷與嘲笑?!斑@絕對不可能!”表弟一把抓過遺囑。
“這房子價值將近一千萬,怎么可能會給一個畜生?”他朝著玄曜走去。噔噔噔!
玄曜立刻弓身,毛發豎立,露出鋒利的牙齒,嘴里不斷發出嘶吼聲?!靶W,你別這樣,
興許是有什么誤會呢?”我下意識擋在玄曜身前。“少在這里裝好人!”張奧的眼神,
讓我感覺到陌生?!笆炅恕!薄斑@十年,你回來過幾次?”“現在過來裝孝女了?
早干什么去了?”我的老公,周斌,將我護在身后?!皬垔W,你怎么說話的?
”“這可是你姐。”隨后轉身,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敏敏,你覺得這可能嗎?
”“一只貓,怎么會有繼承權?這不符合法律啊?”一旁站立的王律師,清了清嗓子。
“根據我國《繼承法》,張女士設立了信托基金。在此之后,將由基金會負責,
房產的維護以及玄曜的撫養?!闭f完后,王律師特意看了一眼張弘昌?!俺酥?,
張女士特別強調,拒絕所有血親的繼承資格?!睆埡氩樕F青,脖子上青筋暴起:“瘋了!
”“我姐肯定是瘋了?!薄岸际沁@個畜牲害的。自從養了這個畜牲,
整個人就變得神經兮兮的。整天,念叨著什么守護,血契亂七八糟的東西?!边@時,
玄曜突然跳了下來。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只見它緩步走到我身邊,蹭了蹭的我褲腿。
從玄曜的眼神中,我竟然再次看到了,人性化的復雜情緒?!袄掀?,它認識你?
”周斌疑惑道。對此,我并沒有回答,蹲下身子,慢慢的伸出手。玄曜并沒有閃躲,
它讓我摸了摸它的頭。玄曜的毛發很光滑,就好像在撫摸上好的絲綢一般。我突然想起,
最后一次和母親視頻。母親當時就抱著玄曜:“敏敏,
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了....”只不過那天著急出門,簡單說了句便掛斷了電話。
沒想到,這一掛,就是永別?!斑@個遺囑肯定是假的!”“我要起訴,姑姑這段時間,
神志不清,肯定是老糊涂了?!睆垔W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
王律師充滿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在立這份遺囑之前,張女士便已經做過精神鑒定。
結果是,一切正常?!薄傲硗?,玄曜脖子上的鈴鐺,存放著老宅的鑰匙,
這同樣是根據張女士的要求而做?!甭勓裕∥疫@才注意到鈴鐺的存在。鈴鐺的造型很奇怪,
和市面上的大多數鈴鐺都不一樣。而且在晃動鈴鐺的時候,也沒有聲音傳出?!盎闹嚕?/p>
這一切都太荒謬了!”張弘昌摔門而出,張奧緊隨其后。臨走前,還惡狠狠的瞪了玄曜一眼。
玄曜的眼睛,變成了豎瞳,死死盯著張奧的背影,直到對方徹底消失在大雨中。“程小姐!
”王律師拿出一封未拆封的檔案袋:“這是您母親單獨留給你的。作為委托人,
我需要你簽署一份文件。以確保,你愿意成為玄曜的監護人。
”一旁的周斌立刻插話:“等一等!”“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說,我們要帶這只貓回家?
”“周先生,這完全是自愿,如果你們拒絕,玄曜將由基金會照顧。”我接過檔案袋,
封面上寫著:“給我最愛的敏敏!”敏敏,是母親小時候對我的稱呼。長大后,
總覺得這個稱呼太過幼稚,便不許母親再叫。“我簽!”我根本沒有詢問周斌的意見。
簽完文件之后,王律師離開。周斌則是在房間里來回踱步。緊皺的眉頭,
說明對方心情并不怎么好。“這件事情太奇怪了。還從來沒見過,讓一只貓繼承遺產的。
你說,媽是不是被人忽悠了?肯定是有人騙了她?我覺得,我們應該...”不等周斌說完,
我便打斷了他:“我想一個人待一會?!敝鼙笥杂种梗罱K無奈嘆口氣,轉身離開。
關門聲回蕩在老宅里,顯得格外空曠。周圍終于安靜下來。2:雨,越下越大。
我坐在母親的搖椅上,玄曜趴在我身邊。我輕輕的,拆開母親留給我的檔案袋。里面,
則是一封信!“敏敏!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很抱歉,
用這種方式喊你回來。但我必須這樣做。老宅里有你必須知道的事情和責任。照看好玄曜,
它會帶你找到答案。記住,千萬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信的后半段被水漬打濕,
只能隱約看到一個張字??戳丝葱偶趁妫瑳]有其他消息了。就在這時,玄曜突然跳了下去。
小小的爪子扒拉著我的褲腿。隨后便朝著通往地下室的樓梯走去。一步三回頭。看樣子,
是想讓我跟上去。“你想讓我跟你走?”說完,我自己都覺得荒謬。我竟然在和一只貓對話。
但讓我震驚的是,玄曜竟然聽懂了,不僅如此,還非常人性化的沖我點點頭。
我不禁揉了揉眼睛,以確保自己沒有看錯。跟在玄曜身后,我朝著地下室走去。下雨天,
讓整個地下室,顯得更加陰冷??諝庵袕浡覊m和老舊報紙的味道。
玄曜停在一個老式箱子前,不停的用爪子扒拉著上面的鎖扣。我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木箱。
上面,竟然刻著一個奇怪的圖案。我突然轉身朝著玄曜看去。果然!
圖案和玄曜脖子上的鈴鐺一模一樣。我想嘗試著打開箱子。這時,卻傳來了開門聲。“老婆,
你在下面嗎?”突然的聲音,讓玄曜毛發瞬間炸開,眼睛再次變成豎瞳。玄曜擋在箱子前,
嘴里不斷發出嘶吼,似乎是在警告。眼中露出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兇光?!拔以?!
”“馬上就上去!”再次看了一眼神秘的箱子。直覺告訴我,這個箱子很重要。
3當我上樓時,周斌正在翻看母親的相冊?!澳闶窃谡沂裁磫??”我問!
可能連我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聲音要比以往尖銳很多。“那啥,我就是無聊隨便看看。
”周斌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突然,周斌拉著我的手:“老婆,房子的事情,咱們得再談談。
媽怎么可能無緣無故把房子留給一只貓?這中間,肯定有什么隱情。
”玄曜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腳邊。我能清楚的看到,玄曜看向周斌的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我不知道!”“媽的信上也沒有說清楚?!薄靶??”“什么信?
”我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沒什么,就是告別的一些話?!薄拔茵I了,咱們去吃飯吧!
”周斌想要繼續追問,但看到我的表情,只能點點頭:“好,我訂了你最愛的那家餐廳。
”出門前,我特意回頭看了一眼玄曜。它就這樣靜靜蹲在樓梯口,目光直直的注視著我,
似乎在傳達某種信息。餐桌上,周斌給我夾著菜,語氣輕松的說著工作上的事情??涩F在,
我的心神全都在老宅、玄曜以及地下室的木箱子上?!袄掀?,你有在聽我說嗎?”“老婆?
”周斌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抱歉,我有點累了,想回去休息?!本驮谖壹磳㈦x開的時候,
周斌拉住了我的手:“聽著,我已經聯系了新的律師。一位遺產糾紛方面的專家。
他可以幫我們重新起訴,把房子拿回來?!蔽也唤櫭迹骸盀槭裁??”“這是媽的遺愿,
我不同意!”“我的傻老婆,你難道真的相信,你媽寧愿把房子留給一只貓,而都不給你嗎?
”“知不知道這個房子值多少錢?足夠咱們在市中心換個大平層,
剩下錢還能讓.....”“夠了!”我猛的起身。“周斌,我媽才剛過世,
你竟然就想著賣她的房子?”周斌臉色微變:“老婆,我這是為咱們的未來考慮啊。
你十年都沒有回過家,還不是因為你們關系不好。現在人死了,你還裝什么孝順?”聞言,
我如遭雷擊。是啊!我和母親之間,確實有隔閡。當初還不是因為....因為什么?
我突然發現,我似乎忘了。忘了為什么和母親的關系,越來越疏遠的原因?!拔依哿?,
先回去了!”我拿起包轉身離開,完全無視周斌的呼喊。4回到老宅!我發現,
玄曜似乎在等我,就好像它知道我會回來一樣。我蹲下身,輕輕的撫摸著它。
玄曜在面對我的時候,很乖,完全沒有周斌在場時的那種警惕。玄曜蹭了蹭我的手,
隨后我帶著它來到母親的臥室。臥室里很干凈。被子折的整整齊齊。
床頭上放著安眠藥和半杯水。我坐在床頭,思考著夜晚時,母親一個人在這偌大的宅院里,
會有多么無聊。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突然,我看到在床頭上,
擺放著一幅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畫。一只黑貓安靜的蹲在屋頂下,眼睛里閃過詭異的綠光。
在畫的右下角,寫著母親的名字:張玲,2021。在我印象里,母親是不會畫畫的。
就在這時,玄曜跳上床頭,瓜子不斷撥弄著枕頭,還時不時的看向我。這只貓,
難道真的通了靈性不成?我拿起枕頭。不對?這是純棉的枕頭,怎么會那么沉?我小心打開。
竟然在枕頭里面,發現了一個日記本。打開第一頁,上面寫著:守護者日志。簡單的五個字,
分開來我都認識,為什么合在一起,卻不理解什么意思?帶著疑惑的態度,我繼續翻看。
越是往下看,我越是恐懼。日志的內容,讓我覺得毛骨悚然。
“2月19日:地下室再次傳來聲音,我知道這是它們在掙扎。它們就在墻的另一面,
如果不是玄曜,它們恐怕早就跑出來了?!薄?月21日:弘昌又來了,
想要借地下室存放一些收藏品。不過被我拒絕了。因為他知道老宅藏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