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想過,競選個小區業委會能比宮斗劇還刺激。直到那天,
我在業主群里看到一條消息:“業委會換屆選舉,歡迎熱心業主報名。”我,林小滿,
一個剛搬來半年的社畜,本著“閑著也是閑著”的心態,隨手回了一句:“我報名。”然后,
我的手機炸了。私聊、群消息、語音電話,像過年放鞭炮一樣噼里啪啦地響起來。
有人夸我“年輕有為”,有人問我“是不是物業派來的臥底”,
還有人直接甩了一句:“你懂小區管理嗎?”我懵了。不就是個業委會嗎?至于嗎?
直到我見到了我的競爭對手——蘇晚晴。她穿著精致的套裝,踩著高跟鞋,
站在小區廣場的臨時演講臺上,聲音溫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如果我當選,
第一件事就是徹查物業的賬目。”臺下掌聲雷動。我站在人群最后,默默咽了咽口水。
這哪是競選?這分明是打仗啊。回家后,我翻出了購房合同、物業費賬單,
甚至上網搜了《物業管理條例》。我得承認,我確實不懂。但蘇晚晴懂。
她在業主群里發了一篇長文,
宗罪”:綠化維護不到位、電梯維修拖延、公共收益不透明……每一條都附上了照片和證據。
業主們沸騰了,紛紛@物業經理要求解釋。物業經理老陳只回了一句:“業委會選舉期間,
不回應任何質疑。”這話一出,群里更炸了。“做賊心虛!”“必須換掉他們!
”“支持蘇晚晴!”我盯著手機屏幕,手指在鍵盤上懸了半天,最后只發了個“??”。
第二天,我在電梯里遇到了蘇晚晴。她沖我笑了笑:“你就是林小滿吧?聽說你也報名了。
”我點點頭,
有點尷尬:“我就是湊個熱鬧……”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業委會不是湊熱鬧的地方。
”電梯門開了,她走出去,高跟鞋的聲音清脆又利落。我站在原地,
突然覺得……我好像被鄙視了?晚上,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小林啊,我是老陳,物業的。
”電話那頭的聲音笑瞇瞇的,“聽說你報名業委會了?年輕人有沖勁,挺好。
”我愣了一下:“陳經理?您找我有事?”“沒什么大事,就是聊聊。”他語氣輕松,
“業委會工作很辛苦的,又沒工資,你們年輕人工作忙,何必摻和這些?”我沒吭聲。
他繼續道:“對了,你們單元的門禁系統下周就換新的,我特意讓他們優先安排。
”我笑了:“陳經理,您這是……在拉票?”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
然后哈哈一笑:“你這孩子,想多了!我就是關心業主嘛。”掛掉電話,我盯著手機,
突然明白了蘇晚晴為什么那么較真。這水,真深啊。第三天,業主群里有人發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蘇晚晴和物業副總在咖啡廳坐著,兩人有說有笑。配文是:“說好的對抗物業呢?
私下勾肩搭背?”群里瞬間炸鍋。“果然是一伙的!”“演戲給我們看呢!
”“差點被她騙了!”蘇晚晴很快回應:“只是偶遇,聊了幾句。”但沒人信。
我看著那些憤怒的發言,突然有點不舒服。一張照片,幾句話,
就能讓一個人的形象徹底反轉?晚上,我在小區里遛彎,碰見了蘇晚晴。
她一個人坐在長椅上,低著頭,手里捏著手機。我猶豫了一下,
走過去:“那個……照片的事,別太在意。”她抬頭看了我一眼,
眼神有點冷:“你覺得我在意嗎?”我噎住了。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業委會競選,
比的就是誰更臟。”說完,她走了。我站在原地,突然覺得……這場競選,
我可能真的玩不起。回到家,我收到一條微信。是住在隔壁樓的趙明遠,
一個總在群里發養生文章的大叔。“小林,我看你是個實在人。”他發了個笑臉,
“業委會這事,水太深,你別蹚渾水。”我回了個問號。他很快回復:“蘇晚晴背后有人,
你爭不過她的。”我盯著屏幕,手指懸在鍵盤上,半天沒動。背后有人?物業?
還是別的什么?我突然覺得,這個看似普通的小區,暗流涌動。第二天,業主群里又炸了。
這次是一段錄音。點開一聽,是老陳的聲音:“……蘇晚晴那邊,你們盯緊點,
別讓她鬧出太大動靜。”群里安靜了幾秒,然后徹底瘋了。“物業果然在搞鬼!
”“蘇晚晴是被針對的!”“我們錯怪她了!”我看著群里瞬間反轉的風向,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這業委會競選,比我想象的……刺激多了。
我盯著業主群里不斷刷新的消息,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又劃。錄音是誰發的?沒人知道。
但效果立竿見影——蘇晚晴從“勾結物業的騙子”搖身一變成了“被物業針對的正義斗士”,
支持她的聲音一下子壓過了所有質疑。而我,林小滿,依然是個湊熱鬧的透明人。
中午吃飯時,我刷到蘇晚晴發的新動態:“清者自清。業委會選舉見真章。
”配圖是一張她站在小區公告欄前的照片,公告欄上貼滿了物業收費不透明的證據。
評論區一片叫好。我咬著筷子,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同樣是報名競選,人家搞得風生水起,
我卻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下午,我在樓下取快遞時碰到了趙明遠。
他笑瞇瞇地湊過來:“小林啊,看到群里的消息了吧?”我點點頭:“看到了,挺熱鬧的。
”他壓低聲音:“我跟你講,這事兒沒那么簡單。”我挑眉:“怎么說?”他左右看了看,
神神秘秘道:“那段錄音,你覺得是誰放的?”我搖頭:“不知道。”他嘿嘿一笑:“我猜,
是蘇晚晴自己。”我愣住了:“她自己黑自己?”“這叫苦肉計!”他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
“先假裝被物業針對,博取同情,拉攏人心。
”我皺了皺眉:“不至于吧……”他拍拍我的肩:“年輕人,還是太天真。”說完,
他拎著快遞晃晃悠悠走了,留我一個人站在原地發呆。晚上,我決定主動做點什么。
我在業主群里發了一條消息:“關于業委會選舉,我有幾點想法想和大家聊聊,
明天晚上七點,小區涼亭見。”發完這條消息,我的手心全是汗。三分鐘后,手機響了。
蘇晚晴私聊我:“你要搞業主見面會?”我回了個“嗯”。她很快回復:“挺好,
需要幫忙嗎?”我盯著這條消息,腦子里閃過趙明遠的話,猶豫了一下,回道:“不用,
謝謝。”她沒再說話。第二天晚上六點半,我提前到了涼亭。讓我沒想到的是,
涼亭里已經坐了七八個人,都是我不太熟悉的業主。見我過來,
一個戴眼鏡的大姐熱情地招呼我:“小林是吧?我們是來聽你講的。
”我有點懵:“你們怎么知道……”大姐笑了:“蘇晚晴在群里說了,讓大家支持你。
”我:“……?”正說著,蘇晚晴來了。她今天穿得很隨意,白T恤牛仔褲,
和之前精致的形象完全不同。她沖我點點頭:“人我給你叫來了,剩下的看你自己。”說完,
她走到一旁坐下,一副“我只是圍觀”的姿態。我站在涼亭中央,手心又開始冒汗。
我本來準備了一堆關于物業管理的套話,可看著下面十幾雙眼睛,我突然不想說那些了。
我深吸一口氣:“其實……我就是覺得,小區是大家的,業委會不該變成個人秀場。
”底下有人笑了一聲。我硬著頭皮繼續:“我不像有些人那么懂行,但我愿意學,
也愿意聽大家的意見。”戴眼鏡的大姐點點頭:“實在話。”蘇晚晴坐在角落,
臉上沒什么表情。我又說了幾句,越說越沒底氣,最后草草結束了這場“演講”。散場后,
蘇晚晴走過來,遞給我一瓶水:“說得還行。”我苦笑:“比你可差遠了。
”她看了我一眼:“知道差在哪嗎?”我搖頭。“你太老實了。”她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這年頭,老實人吃虧。”回到家,我發現業主群里又炸了。有人發了幾張照片,
是我和蘇晚晴在涼亭說話的畫面。配文是:“業委會候選人私下勾結?
這選舉還有公平可言嗎?”我氣得手抖,正要反駁,
蘇晚晴已經發了一條消息:“涼亭是公共區域,業主之間正常交流也叫勾結?發照片的人,
敢實名嗎?”群里安靜了幾秒。然后,那個賬號退群了。半夜,
我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別蹚渾水,對你沒好處。”我盯著這條短信,
后背一陣發涼。這業委會競選,怎么越來越像諜戰片了?
我把那條威脅短信截圖發給了蘇晚晴。三分鐘后,她直接打了電話過來:"號碼發我,
我找人查。"她的聲音冷靜得可怕,像是早就預料到會有這種事。
我猶豫了一下:"要不...我還是退出吧?"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然后傳來一聲冷笑:"現在退出,不就正中他們下懷了?"第二天早上,
我在電梯里遇到了物業的老陳。他笑得比往常更熱情:"小林啊,聽說昨晚有人騷擾你?
要不要我們物業加強安保?"我后背一涼——這事我只告訴過蘇晚晴。"不用了,謝謝。
"我盯著電梯樓層數字,假裝專心致志。老陳湊近一步,壓低聲音:"年輕人有沖勁是好事,
但也要懂得審時度勢啊。"電梯門開了,我逃也似地沖了出去。中午,
蘇晚晴約我在小區咖啡廳見面。她推過來一張紙:"查到了,那個號碼是虛擬號,
但IP地址在物業辦公室。"我盯著那張紙發呆:"所以真是物業在搞鬼?""不止。
"她抿了口咖啡,"趙明遠是物業老陳的表弟。
"我差點把咖啡噴出來:"那個天天發養生文章的?
"蘇晚晴露出今晚第一個笑容:"沒想到吧?他們的人混在業主里帶節奏,
這招用了好幾年了。"晚上回家,我發現門把手上掛了個塑料袋。里面是兩盒高檔茶葉,
還有張字條:"一點心意,請笑納。——老陳"我盯著茶葉看了半天,
拍了張照發給蘇晚晴:"這算受賄嗎?"她秒回:"留著,這都是證據。
"業委會選舉前一周,小區公告欄突然貼滿了我的"黑料"。
說我拖欠物業費(其實只是晚交了一天),說我在陽臺違規搭建(那是我前任業主干的),
最離譜的是說我"勾結外來勢力圖謀不軌"。蘇晚晴直接在業主群開懟:"造謠犯法,
已取證,咱們派出所見。"群里安靜如雞。選舉前一天晚上,蘇晚晴突然來找我。
她遞給我一個U盤:"明天用這個。"我插電腦上一看,
是物業這幾年來所有違規操作的證據,還有老陳和幾個業主代表的金錢往來記錄。
"你哪來的這些?"我聲音都在抖。她輕描淡寫:"潛伏業主群三年,就等這一天。
"選舉當天,居委會來了人監督。老陳全程黑著臉,趙明遠躲在最后一排不敢抬頭。
當我播放U盤里的內容時,現場一片嘩然。最后唱票結果:蘇晚晴第一,我第二。我們贏了。
散會后,蘇晚晴把我拉到一邊:"別高興太早,這才剛開始。
"她指著遠處幾個對著我們指指點點的業主:"看見沒?那些都是物業的人。"我這才明白,
當上業委會委員不是結束,而是另一場戰爭的開始。當選后的第一次業委會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