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睜眼,我發現自己還是在古代,原來沒有穿回現代,可是這是哪里?
隨著這具身體的記憶蘇醒過來,我發現自己又穿越了一次,
并且是帶著自己和原主的記憶再次穿到了原主的姐姐身上。原主的姐姐是皇帝的寵妃淑妃,
只是現在不得寵了。
起因是原主的爹爹撫遠大將軍回京后被人扣上了居功自傲、藐視皇權的帽子。
隨后我們一家便被發配去了西北苦寒之地。姐姐當時已有兩月身孕,
聽說了我們一家被發配的消息后,冒著冰雪酷寒在皇帝的勤政殿前一跪就是五六個時辰,
最后暈倒后小產了。皇帝大怒,手里的奏折狠狠摔在龍案上。“傳旨下去,
淑妃禁足未央宮三月!”“另外,太醫院安排太醫給她診治。”只是姐姐牽掛我們一家,
爹爹身體倒還好,畢竟是武將,只是母親的哮癥怕是受不了那苦寒的折磨,還有妹妹,
才剛剛十五歲,如果就這么發配了,此生也就全被毀了。姐姐雖愛慕皇帝,
但當自己的親人被皇帝狠心發配,也在那一刻怨起了皇帝。
爹爹即使是真的居功自傲、藐視皇權,引起了皇帝猜忌,皇帝大可削了爹爹的兵權,
革了爹爹的職,可他卻把我們全家發配到苦寒之地。姐姐晝不能食、夜不能寐,
加上被嚴寒傷了身子又小產,她連藥也拒絕喝。所以在今天早上,姐姐便過世了。
而我就是這時候帶著妹妹的記憶穿了過來。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從妹妹穿到姐姐身上,
那就先幫姐姐活命吧。我讓宮女佩兒給我重新熬了藥,又讓她去做點吃食。
佩兒的臉上掛滿欣喜,她扶我坐起,將軟墊往我身后塞了塞。“娘娘,您終于肯吃東西了,
奴婢這些天看您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都快擔心死了。”我微微一笑。
“近日宮里可有什么新鮮事?”佩兒眉頭緊皺。“娘娘,皇上封了位欣貴人,
她就是栽贓咱們大將軍的戶部尚書之女。她很是得寵,現在都晉到嬪位了。”“哦?
果然是功臣之女,一進宮便封了貴人,短短時間又晉到嬪位。”我冷笑。
我喝下佩兒新熬的藥,又稍稍吃了點東西,身體感覺好一些了。我寫了張藥方,
讓佩兒去太醫院按方抓藥。佩兒愣愣地看著我,“娘娘,你會開藥方?”“之前大夫開過的,
我記住了,快去吧。”我怎能告訴她我是二十一世紀的醫藥博士,
只不過車禍后穿越到了這里?我開的是一些滋補類的藥物。我要養好身子,
想辦法讓狗皇帝把兩姐妹的父母赦免了!三個月的禁足期滿了。我得每日去皇后宮里請安。
一早佩兒就幫我梳洗裝扮,這丫頭揚言要把我這幾月埋沒的美貌全都找補回來。
已經有妃嬪到了皇后宮中,我進去后坐到我的位置,皇后少頃便出來了。宮女攙著皇后,
精致的妝容下難掩她一副病態。氣虛血虧之相。眾妃嬪行禮問安后落座。
欣貴人扭動著腰肢姍姍來遲。“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來遲了。昨晚皇上宿在臣妾宮中,
臣妾……”她瞄了我一眼。原來戶部尚書之女是個沒腦子的主,一言一行都在為自己拉仇恨。
“不打緊,伺候皇上要緊。”皇后給她賜了座。可這位坐下了嘴卻不閑著。
“這位便是淑妃娘娘吧?您這禁足解了?”佩兒看不下去了:“欣嬪娘娘,
您應該給淑妃娘娘請安。”欣貴人撇撇嘴,想反駁,大概又礙于在皇后面前不好失了分寸,
便不情愿地起身行禮。我起身對皇后說:“皇后娘娘,臣妾身子還未大好,先行告退了!
”皇后點頭。我轉身離去。欣貴人擺著行禮的姿勢定在那里。小樣兒,宮斗劇我看得多了,
就你那點小伎倆,在我這都是小兒科!佩兒總想緩和我和皇上的關系,
問我要不要去皇上那里問個安,畢竟剛解了禁足,總要去皇上那里謝個恩。
我才不要主動貼上去!但也不能失了禮。我做了幾樣小點心,讓佩兒送到養心殿,
并讓佩兒說我身體還未大好,不便來看望皇上。適逢三月,暮春的風攜著桃花的香氣,
不寒不暖地撲面而來。午后閑來無事,我讓佩兒扎了紙鳶,一起去后花園放紙鳶。借著風力,
紙鳶騰空,越飛越高,手里的絲線也越拉越緊。看著高飛的紙鳶被絲線牽扯著,我暗想,
這紙鳶也正如在時空里飄蕩的我,始終被命運牢牢牽著。思索間不留神退到了一個人身上。
我轉身撞上了一道熱烈的目光。是皇帝!偶遇是意料之中,但撞上卻是意料之外。
我慌亂跪地求饒恕。“見過皇上,臣妾未留意皇上,
沖撞到了皇上……”他卻扔下一句冷言冷語快步走掉了,與剛才那道熱烈的目光截然不同。
“身體未大好還站在風口里,不想活了嗎?”唉!看來我這復寵之路任重而道遠啊!晚間,
佩兒幫我熄了幾盞燈只留一盞微弱的燈光后便退出了我的寢室。我輾轉反側,
想再制造和皇帝偶遇的機會是不可能了,不知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也不知我那遙在苦寒之地的爹爹和身伴頑疾的母親怎么樣了。
當初我剛從現代穿到妹妹身上時,妹妹正跪在地上,身旁跪著一大片人,人人表情沮喪,
但仍然叩首謝恩“謝皇上圣恩。”當妹妹的記憶涌來時,我才意識到,我穿越了,
穿到了將軍府的二小姐身上。而那時,正是大將軍,也就是我的爹爹遭人構陷,
全家被皇上發配到西北苦寒之地的時候。我當時分析了老天賜給我的命運,
說命苦吧但穿越到將軍府二小姐的身上,說命好吧開局就被發配到苦寒之地,
這幾率要是在現代買彩票,得中大獎。但命苦不能賴政府,先活著看吧,不行就死,
說不定死了就回現代了。發配路上太辛苦了,沒得吃喝不說,還時不時受押送人的氣。
母親本來身體就不大好,再加上趕路的勞累,便暈倒了。但是說來也巧,端王剛好路過,
了母親并向父親承諾會向皇上稟明母親的狀況并求皇上恩準母親不必跟隨父親去那苦寒之地,
然后給母親安頓好住處。父親思索片刻后,似是下了很大決心,答應了端王的建議。
母親隨端王一行走了。我又和父親踏上了去往西北苦寒之地的路。豈料,
第二天我們遭遇到了匪徒。這匪徒像是沖我來的,說是要抓我回去當壓寨夫人。
爹爹拼了命和他們打起來,但畢竟他們人多,爹爹又吃不飽睡不足沒有多少力氣,
最后被他們摁到一邊。我沒了希望,
看了看這匪徒里面也沒有那些艷遇小說里寫的相貌出眾的,尤其是那大當家更是丑得不像話,
不然就考慮去當個壓寨夫人了,沒辦法,現在只能逃了。我拿出吃奶的力氣狂奔,
最后卻奔到了懸崖邊上。我看了看那幾個追來的惡心匪徒,再看看懸崖,只能選擇跳崖了。
跳下去死了說不定能回現代,要是掛到樹上或是掉到水里就又能活命了。
跳下去以后我才突然想起,在現代我是出了車禍才穿越到這的,
不知道現代的身體還活沒活著。再睜眼時我就穿到了姐姐的身上。
我躺在床上臉朝墻壁繼續想對策。窗子隱約“吱呀”一聲,隨后沒了動靜。越想越煩,
那些宮斗劇原來都是騙人的,想要復寵隨便跳支舞、吟首詩、彈奏個曲子就和皇上偶遇了,
然后就把皇上勾回來了。到我這里就行不通了,我都撞到皇上懷里了,
換來的卻是皇上的冷言冷語!煩死了!煩死了!一翻身,床上多了個人。
嚇得我差點又穿越了!借著微弱的燈光一瞅,媽呀,這不就是我想要勾的大、大、大皇上嗎?
可這一刻我又慌了神,忙起身。“皇上,您、您怎么來了?怎么沒讓人通傳一聲?
”“朕是翻墻進來的。”啊?皇上進妃子宮里還要翻墻?怎么回事?“皇上,
是皇后不允許您來未央宮嗎?”我說完就后悔了,在古代誰能管得了皇上?
即使皇后是正妻也不能阻攔皇上去妃子宮里。“是朕不允許。”說完他就翻身壓了過來。
這氣息,深藏在姐姐的記憶里,即使姐姐臨死前埋怨著皇上,但她內心里還是眷戀著皇上的,
她當初選擇放棄生命,無非是無法在愛情和親情的撕扯里自處。這氣息,也吸引著我,
這個九五至尊的男人,被富貴養大被文化熏陶又被權謀磨練的男人,
舉手投足間有著不同于常人的矜貴與氣度,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紀的我,
也抵抗不了這樣的魅力。所以我回應了他。熱烈纏綿,繾綣旖旎。他在枕邊呢喃:“淑兒,
你似乎和之前不大一樣了。”我一驚,睜開了閉上的眼。“朕,更喜歡現在的你。
”雖然我有了姐妹倆的記憶,但一些行為還是我在現代的行為方式和習慣。
也難怪發配路上父親總是用略帶奇怪的眼神看我,估計也覺得我的行為方式有了變化。
“聽說你獻給皇后一張滋補藥方,皇后近日氣色看起來很不錯。”“是的,皇上,
那是臣妾待字閨中時,研究醫藥時配的方子,之前用著還不錯。
”我故意提及之前研習過醫書,是怕哪天露了我這醫藥博士的本事不好解釋。“淑兒,
你長大了,不像之前總是獨善其身,不肯趟這宮里的渾水。”這狗皇帝心里竟然明鏡似的,
他都能看出姐姐之前在宮里不肯趟渾水。“皇上,臣妾只是想為您分憂。
”我對自己接的這句話十分滿意。皇帝應該也是,因為他又動情地壓了上來。早上醒來時,
一摸身邊,沒人了!狗皇帝吃干抹凈跑了!來不及細想,因為還要給皇后請安,
再不起床就遲到了。佩兒給我梳妝完畢,我便去了皇后宮中。我來得遲,還有比我更遲的。
我剛坐下,欣嬪扭著腰肢也來了。靜妃說:“昨夜皇上宿在養心殿,可沒去毓秀宮,
欣嬪怎么還來遲了呢?”欣嬪目光略略躲閃:“皇上昨天讓李公公傳話要來毓秀宮,
后來大概因為政務繁忙沒來成,結果本宮等到了子時之后,所以今早起得略晚了些,
可皇上今兒一早讓人送了賞賜補償了本宮。”她故意摸了摸頭上的步搖。哼!狗皇帝!
怪不得跑得那么快,原來是去給寵妃賠禮道歉了!外面傳來李公公的高唱聲:“皇上駕到!
”皇后帶領眾妃嬪起身迎接。皇上單手扶起皇后,一起走向主座。他目光掃過所有人,
未在任何人身上有所停留。“都免禮平身吧。”語氣淡的像白開水。“朕剛下早朝,
正好大家都在皇后宮里,過來看看大家,省的再去各宮了。”他倒省事!“欣嬪,
朕剛賞你的步搖可還喜歡。”聽到皇帝點她,欣嬪馬上扭著腰走出來:“回皇上,
臣妾很喜歡呢。”還不忘用傲嬌的目光掃向剛剛質問她的靜妃。皇帝坐了片刻,
便讓大家都散了。晚上,狗皇帝竟又來了。我剛睡下,窗戶就“吱呀”一聲響了,
我裝作沒聽見,閉著眼。身后的人慢慢逼近,摟上了我的腰。“淑兒,朕很想念你。
”溫熱的氣息在我的頸邊流動,恰似我心里回旋的悸動。“皇上,你騙人,
一大早就忙著去哄你的欣嬪了,哪里是想我?”他輕笑:“朕的淑兒會吃醋了。”我吃醋了?
“朕如果不想你,怎么會挑你們都在皇后宮中的時候過去?”“皇上,你在狡辯,
這么多妃嬪都在,怎么證明你是想我了?你分明是想欣嬪了,還問她剛賞她的步搖喜不喜歡,
你當著這么多妃嬪的面這么說,也不怕給她拉仇恨。”等等,皇上不會是在給她拉仇恨吧?
在權謀中磨練成長起來的皇帝怎會考慮不到這一點。“皇上!你這是?”他眼底盡是笑意。
“朕的淑兒果然長大了,都能看出朕在給她拉仇恨來了。”切,你的淑兒早就死了,
躺在你懷中的是刷遍二十一世紀宮斗劇的資深宮斗專家。“皇上,你不會還沒寵幸欣嬪吧?
”如果皇帝真的是在給欣嬪拉仇恨,那他給她的殊榮肯定都是讓她表面風光的障眼法。
根據宮斗法則里面皇帝的邏輯定律可得出,皇帝不會寵幸她。皇帝用研究的眼神笑看著我,
笑眼里滿是寵溺。“淑兒,你聰明得都讓朕不敢認你了。”“嘿嘿,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的。
”“第六感?那你剛才怎么還感覺朕是在哄她?”“哄騙,皇上,你是哄騙她。
”皇帝笑容可掬的臉越靠越近,溫熱的唇貼在了我的唇上,一只手探進了我的衣服。“淑兒,
朕這段時間一直都為你守身如玉。”我的腎上腺素不知飆升了多少。再醒來時,
他又沒了蹤影。用早膳時,我在想,我是不是有狂想癥?總是幻想皇帝和我夜夜歡好?
于是問佩兒:“佩兒,你晚上有沒有聽到我的寢室有什么動靜?”“沒有啊娘娘,
娘娘最近晚上一直睡得很好啊。”睡得很好?看來是做夢。但早上起床時為什么腰酸背痛呢?
不會吧?做個春夢也能做到腰酸背痛,真是丟死人了。為了不在獨處中尷尬死,
我決定去后花園走走。后花園里的花已經不像先前開得那么熱烈,
只有宮墻邊的薔薇花開得正好,我在爬滿薔薇的宮墻下駐足,看一朵朵花掛在藤蔓上。
“前面可是淑妃娘娘?”我聽到聲音轉身,眼前是身著一襲月白錦袍的端王。
那個救下我的母親又安頓好她的端王。“見過端王。”我施禮。“淑妃娘娘認識我?
”端王凜冽的目光刺得我心里打了個寒戰。“刻著端王府特有的圖案的羊脂玉掛在腰間,
并能在宮中自由出入的人,不是端王又是誰?”“淑妃娘娘果然聰慧。”我微微一笑,
略略屈膝行禮告辭。剛走幾步,端王提起了我的母親:“淑妃娘娘的母親,
可是在本王安排的住處,不知淑妃娘娘是否有意祈禱娘娘的母親福壽安康呢?”他在威脅我,
那他所圖是什么呢?他拿我的母親牽制我,是要逼迫我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