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凌晨三點，我正在網吧整理今天的營業數據，蘇晴發來微信。"毅哥哥，我在加班，
可能要很晚才回家。"配圖是一張辦公室的照片，燈火通明。我回了個"注意身體"，
繼續核對賬目。作為這家24小時網咖的夜班管理員，我已經習慣了這種作息。三年來，
每天晚上十點到早上八點，我都守在這里，月薪四千五，在我們這個小縣城算是不錯的收入。
蘇晴是縣城銀行的柜員，我們從高中就在一起，感情一直很穩定。她說等存夠錢就結婚，
我也在努力攢錢。可今晚感覺有些不對勁。蘇晴最近經常"加班"，而且對我越來越冷淡。
以前她會主動找我聊天，現在連回消息都很敷衍。凌晨四點，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網咖門口經過。是蘇晴的同事小李，她看到我時明顯愣了一下，
然后匆忙走開。我的心突然一緊。小李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她不是應該在銀行加班嗎？
拿起手機，我給蘇晴打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她的聲音有些慌亂："怎么了毅哥？
""你在哪？""銀行啊，我不是說了在加班嗎。""我剛看到小李從網咖門口路過，
她不是和你一起加班嗎？"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可能是她有事先走了吧，
我們這邊挺忙的，我先掛了。"掛斷電話后，我坐在椅子上發呆。三年的感情，
讓我對蘇晴的每一個細節都很敏感。她剛才的語氣，明顯在撒謊。早上八點，
交班的同事來了。我收拾東西準備回家，路過銀行時特意看了一眼。銀行早就關門了，
哪來的通宵加班？我站在銀行門口，心里像被刀子割一樣疼。回到租房，蘇晴還在睡覺。
她的包隨意扔在沙發上，我從來不會翻她的東西，但今天實在忍不住。包里有一張電影票，
昨晚十點的場次。還有一張餐廳的小票，兩人份的燭光晚餐。我的手開始發抖。正在這時，
蘇晴醒了。她看到我拿著小票，臉色瞬間蒼白。"毅哥，你怎么翻我包？""蘇晴，
昨晚你去看電影了？"她沉默了幾秒，然后點點頭："是啊，加完班后和同事去看的。
""哪個同事？""就是...就是小李。""小李昨晚凌晨四點從我們網咖門口經過，
如果你們一起看電影，她怎么會在那里？"蘇晴的表情徹底垮了。她坐在床邊，
低著頭不說話。"到底是誰？"我的聲音很平靜，但內心已經翻江倒海。"是...是趙凱。
"趙凱，她的頂頭上司，三十出頭，已婚，開著一輛寶馬。"多久了？""一個月。
"一個月。難怪她最近對我那么冷淡。"為什么？"蘇晴抬起頭，眼里沒有愧疚，
反而有些不耐煩："毅哥，我們在一起三年了，你覺得我們有未來嗎？""什么意思？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一個網管，月薪四千五，連個車都買不起。
趙凱說要帶我去省城發展，給我更好的生活。"我感覺胸口像被重錘砸了一下。
"所以你就出軌了？""我沒有出軌，我們只是...只是還沒有正式分手而已。
"還沒有正式分手，所以劈腿有理？我看著面前這個女人，突然覺得很陌生。
"那我們現在正式分手吧。"蘇晴愣了一下，可能沒想到我會這么直接。"毅哥，你別沖動，
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沒什么好談的。"我站起身，"你收拾一下東西，
這個房子我會繼續租，你搬出去吧。""張毅！你瘋了嗎？"蘇晴突然站起來，
"你以為離開我你能找到更好的？就你這個條件，在這個小縣城，除了我還有誰會看上你？
"我轉身看著她："那就不需要你操心了。"說完，我走出房間，關上門。
身后傳來蘇晴的叫喊聲，但我沒有回頭。走在街上，我掏出手機，打開某招聘網站，
搜索"深圳 程序員"。既然小縣城容不下我的夢想，那我就去大城市闖闖。
三年前高考失利，我選擇留在家鄉。現在看來，是時候重新開始了。2蘇晴搬走的那天，
我正在網咖上夜班。她發來微信："我的東西收拾好了，鑰匙放在茶幾上。
"我回了個"好"，然后刪除了她的微信。同事老王看我情緒不對，問怎么回事。
我簡單說了一下，他罵了幾句渣女，然后勸我想開點。"哥們，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她不識goods，是她的損失。"我笑了笑，沒多說什么。其實我心里很清楚，
蘇晴說得沒錯。以我現在的條件，在這個小縣城確實很難找到更好的女朋友。但那又怎樣？
當天晚上，我在網上投了十幾份簡歷，都是深圳的互聯網公司。雖然我只是專科學歷，
但這三年在網咖工作，我自學了不少編程知識。Python、Java我都有基礎，
做個初級程序員應該沒問題。第二天下午，我正在睡覺，手機響了。"你好，是張毅嗎？
我是深圳華騰科技的HR，看到你的簡歷，想安排一個電話面試。"我立刻清醒了："好的，
什么時候方便？""現在就可以，你準備一下，我三分鐘后打給你。"掛斷電話，
我快速整理了一下思路。三分鐘后，電話準時響起。面試官問了一些基礎的編程問題，
我都回答得不錯。最后他說："你的基礎還可以，但是項目經驗比較少。
我們可以給你一個實習生的機會，月薪六千，包住不包吃，你覺得怎么樣？"六千！
比我現在的工資還高！"我接受，什么時候可以入職？""下周一，你能來嗎？""能！
"掛斷電話，我興奮得跳了起來。晚上上班時，我向網咖老板提了辭職。
老板挺意外："小張，你在這干得挺好的，為什么要走？""我想去大城市發展。
""大城市有什么好的？房租貴，物價高，壓力大。你在這里多舒服啊。
"老板說得也有道理，但我已經決定了。"老板，我不想一輩子待在小縣城。
"老板搖搖頭："年輕人就是愛折騰。行吧，你要走我不攔你，
但是這個工作我給你保留半年，如果在外面混不下去了隨時回來。"我感謝了老板的好意，
但心里暗下決心，絕不會回來。周末，我把租房退了，行李很簡單，就一個行李箱。
三年積蓄加上押金退款，一共兩萬塊錢，這就是我全部的家當。去火車站的路上，
經過蘇晴工作的銀行。透過玻璃窗，我看到她正在和客戶聊天，臉上掛著職業化的笑容。
我沒有停留，直接走過去。火車站里人來人往，我坐在候車室里，看著手機里的車票。深圳，
我來了。正在這時，手機響了，是蘇晴打來的。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毅哥，
聽說你要去深圳？""嗯。""你瘋了嗎？深圳那么遠，你一個人去能干什么？""找工作。
""什么工作？你一個網管能找什么好工作？"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有事嗎？
沒事我掛了。""張毅，你別任性了，回來吧。我和趙凱的事情，我可以考慮結束。
"我愣了一下："為什么？""因為...因為我發現他只是想玩玩而已，他不會離婚的。
"原來如此，不是因為還愛我，而是因為她的如意算盤落空了。"蘇晴，我們已經分手了。
""毅哥，我知道錯了，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不好。""你就這么狠心嗎？
我們三年的感情，說放棄就放棄？""是你先放棄的。"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張毅，
你會后悔的。離開這里你什么都不是！""那我們拭目以待。"說完，我掛斷電話，
把她的號碼拉入黑名單。廣播里傳來檢票通知，我拿起行李箱，走向檢票口。
身后的小縣城越來越遠，前方的深圳越來越近。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但我知道，
我不會后悔。3深圳的第一個夜晚，我住在公司安排的員工宿舍里。八人間，上下鋪，
和大學宿舍差不多。室友都是剛畢業的大學生，聊天時發現我是專科學歷，
他們的態度明顯冷淡了一些。不過我不在意，來這里是為了工作，不是為了交朋友。
第二天上班，我見到了我的導師李雨婷。她比我小一歲，但已經在公司工作兩年，
是個技術很厲害的程序員。"你就是張毅？"她看了看我的簡歷，"專科學歷，網咖管理員，
自學編程？""是的。""基礎測試你做一下。"她遞給我一張試卷，"一個小時完成。
"試卷上都是編程題，有些確實有難度。我仔細思考，認真作答。一個小時后，
李雨婷看了我的答案，點點頭："還不錯，基礎挺扎實的。不過理論和實踐是兩回事，
我給你安排一些簡單的任務，你先熟悉一下工作流程。"接下來的幾天，我拼命學習。
每天早上八點到晚上十點，除了吃飯時間，我都在寫代碼。遇到不會的問題就問李雨婷，
她雖然看起來很嚴肅，但教得很認真。一周后，我完成了第一個小項目，
一個簡單的數據管理系統。李雨婷檢查了我的代碼："寫得不錯，邏輯清晰，注釋也很規范。
你確定以前沒做過項目？""確定，我以前只是自學，沒有實際開發經驗。
"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你的學習能力很強。繼續保持，
一個月后我會向主管推薦你轉正。"轉正？那意味著工資會漲到八千！
我激動得差點跳起來："謝謝！我會努力的！"晚上回到宿舍，我給家里打電話報平安。
媽媽問我在深圳過得怎么樣，我說挺好的，工作很順利。"那你和小晴呢？什么時候結婚？
"我沉默了一下："媽，我們分手了。""分手？為什么？"我簡單說了一下情況，
媽媽氣得夠嗆："這個死丫頭，白眼狼！兒子，你在外面要照顧好自己，
媽相信你能找到更好的。"掛斷電話，我躺在床上想起蘇晴的話："離開這里你什么都不是！
"現在看來，離開那里我才是我自己。第二天，公司來了一個新客戶，
需要開發一個電商網站。項目比較復雜，需要加班。我主動申請參與這個項目，
李雨婷同意了。連續一周，我們團隊每天工作到深夜。我負責后端數據處理部分，雖然累，
但學到了很多東西。項目上線那天，客戶很滿意，夸我們團隊效率高，質量好。
部門主管當場宣布，參與這個項目的員工每人獎勵五千塊錢。五千塊！
這是我第一次得到這么高的獎勵。更重要的是，主管說我表現突出，可以提前轉正，
而且工資直接漲到一萬。一萬！比我在網咖的工資翻了一倍多！那天晚上，
李雨婷請我們團隊吃飯慶祝。席間，她對我說："張毅，你的進步很快，但不要驕傲。
深圳的IT行業競爭很激烈，你要一直保持學習的狀態。""我明白，謝謝雨婷姐的指導。
""叫我雨婷就行，我們年齡差不多。"她喝了一口啤酒，"你的經歷很特別，
從網管到程序員，轉行成功的人不多。""可能是因為我更珍惜這個機會吧。
"她點點頭："是的，珍惜機會的人往往走得更遠。"那一刻，
我突然覺得李雨婷和蘇晴完全不同。蘇晴看重的是表面的東西，車子、房子、地位。
而李雨婷看重的是一個人的能力和品格。回到宿舍，我收到一條微信，是蘇晴發來的。
她換了頭像，是她和趙凱的合照。消息內容是："聽說你在深圳找到工作了？
一萬塊的工資也值得炫耀嗎？趙凱一個月五萬，你們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我看了一眼，
刪除了這條消息，沒有回復。一萬塊確實不算多，但這只是開始。我相信，憑借我的努力，
總有一天我會讓她刮目相看。4三個月后，我在深圳徹底站穩了腳跟。不僅轉正成功，
還升職為高級程序員，月薪漲到了一萬五。我搬出了員工宿舍，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個單間，
雖然不大，但終于有了自己的空間。李雨婷成了我最好的朋友。她不僅在工作上幫助我，
生活中也經常關心我。周末的時候，她會帶我去深圳各個地方轉轉，
讓我更好地了解這座城市。"你適應得很快。"有一次我們在海邊散步，她說，
"很多外地人來深圳都需要一年以上才能適應。""可能是因為我沒有退路吧。
"我看著遠方的海面，"在老家的時候，我總覺得那種安逸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么樣的生活？""有挑戰的生活。能夠不斷成長，不斷突破自己的生活。
"李雨婷笑了："野心不小啊。""雨婷，你呢？你的夢想是什么？
"她想了想："我想創業，做一個屬于自己的產品。不過現在還在積累經驗和資源。
""等你創業的時候，記得叫上我。""真的嗎？"她轉頭看著我，"創業很辛苦的，
而且風險很大。""我不怕辛苦，也不怕風險。"那天晚上，我們聊到很晚。
我發現李雨婷不僅技術好，想法也很有前瞻性。她對未來的規劃很清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這種目標明確的女孩，比蘇晴那種只知道攀比炫耀的女人強太多了。不過我沒有想太多，
我們只是好朋友而已。公司的年會上，我被評為"新人之星"，獎金一萬塊。
拿到獎金的那天晚上，我給自己買了一臺新電腦，剩下的錢全部存起來。
我的目標是在深圳買房。雖然深圳的房價很高，但我相信只要努力，總有機會的。
正在我為未來規劃的時候，老家傳來消息。蘇晴和趙凱的事情被趙凱的老婆發現了，
鬧得很大。趙凱為了保住家庭，把蘇晴開除了，還威脅她不許糾纏。蘇晴丟了工作，
名聲也臭了，在縣城里抬不起頭來。聽到這個消息，我沒有幸災樂禍，
只是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復雜情緒。當初她選擇背叛我的時候，應該想到會有今天的結果。
幾天后，蘇晴主動聯系我。她在微信里說了很多，大意是她錯了，希望我能原諒她，
給她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我看完她的消息，想了很久，最后回了一句話："蘇晴，
我們已經是過去式了。祝你好運。"然后，我把她拉入了永久黑名單。一些人離開你的生活，
是為了讓更好的人進來。就在這時候，李雨婷找到我，說她決定辭職創業，
問我愿不愿意一起干。"我已經找到了天使投資，有一百萬的啟動資金。
項目是做企業級的數據分析軟件，市場前景很好。""需要我做什么？""技術合伙人。
負責產品的后端開發和架構設計。"她看著我的眼睛，"我知道這很冒險，
你剛剛在公司站穩腳跟，如果跟我創業失敗了，可能要重新開始。
"我沒有猶豫："我跟你干。""你不再考慮考慮嗎？""不用考慮。我相信你的判斷，
也相信我們的實力。"李雨婷笑了，那是我見過她最燦爛的笑容。"張毅，謝謝你。
""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如果沒有你，我不可能有今天。"我們注冊了一家科技公司，
名字叫"晨光科技"。寓意是新的開始，充滿希望的未來。辭職的那天，
我和李雨婷一起走出公司大門。深圳的夜景很美，燈火輝煌。我們的創業之路正式開始了。
5創業的第一年是最艱難的。我和李雨婷租了一個小辦公室，只有兩張桌子，兩臺電腦。
白天我們寫代碼，晚上我們跑客戶。為了節省成本，午飯經常是泡面解決。
但我們都很有干勁，因為我們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產品的第一個版本花了半年時間才完成。
我們找了幾個小企業試用，反饋還不錯，但是要推廣到市場還需要更多的完善。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投資方突然撤資了。原因是他們投資的另一個項目需要更多資金，
決定砍掉我們這個項目。一百萬的啟動資金已經花了大半，剩下的錢最多能維持兩個月。
李雨婷壓力很大，好幾次我看到她一個人在辦公室里發呆。"要不我們先暫停一下，
回去找工作？"有一天晚上，她對我說。"不。"我很堅定，"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不能放棄。""可是沒有資金，我們怎么繼續下去？""我還有點積蓄，可以先撐一段時間。
而且我相信我們的產品是有價值的，一定能找到新的投資。"李雨婷看著我："張毅，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有信心？""因為你是我見過最有才華的人。而且...""而且什么？
""而且我不想讓你失望。"那一刻，我們的眼神相遇，空氣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流動。
但誰都沒有說破。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們瘋狂地尋找投資。跑了幾十家投資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