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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點了點頭,“沒錯,石材切割打磨過程會產生大量粉塵,如果不好好防護,遲早沒救啊。”
我萬萬想不到,是姚曼害死了我兒子!
沈時年卻突然興高采烈打來電話:“剛剛學校老師打電話,省狀元姓沈!肯定是小宇!”
我冷冷道:“那真是恭喜你們沈家了。”
沈時年高興得無暇顧及我的異樣,“你快帶著兒子到嫂子家來!雖然他肯定考不好,但也應該為小宇慶祝一下!”
略思忖了一會兒他又道:“他提前交卷的事既然沒對小宇造成影響,我也不會怪他,讓他別裝了。”
就在此時,兒子的電話突然響起:
【同學你好,我們是清北負責招生的老師,恭喜你拿下全省狀元,現在需要跟你溝通一下專業選擇……】
原來省狀元是我兒子,沈澄。
我幾乎崩潰到要尖叫出來。
兒子每次考試,只要考得比沈宇好,就會被他爸爸冷眼對待。
所以他每次都假裝自己不會做。
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聲音顫抖著回復他:“明天下午2點,可以來我家,我家的地址是——”
第二天,我用姚曼給的兩萬塊錢交了遺體冷凍的費用。
我選了一張兒子笑得最燦爛的照片,到姚曼家樓下的打印店打印遺照。
門口突然響起沈時年的聲音:“老板!我們早上拍的照片洗出來了嗎?”
老板滿臉笑意拿出金框封裝的照片迎了上去。
姚曼和沈時年將沈宇擁在懷里,笑得無比燦爛。
看起來真像是一家三口。
心臟又被刺痛,我將遺照放入包里,被沈時年攔住。
他責怪道:“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兒子呢?”
又看著遺照的一角,十分疑惑:“這是什么?”
我將他的手撇開,“沒什么。”
不顧他在身后的喊叫,我徑直上了樓。
姚曼叫來了滿屋子的記者見證查分,她正在接受采訪。
她興奮地說著自己的教子方法:“我認為孩子吃好睡好就能成績好。”
見我回來她將我拉到記者面前:
“我弟媳就是對孩子太苛刻,望子成龍心切反而受其害,讓她給大家說說,可以當反面教材!”
我卻笑了,“大家還是多關心正在查分的省狀元吧!”
所有的攝像頭一致對準了正準備查分的沈宇,突然有人敲門。
是給我打電話的清北招生組,要跟省狀元面談。
姚曼把正要查分的沈宇拉到跟前,“老師,這就是省狀元!”
記者們蜂擁而至,搶先拍下這激動人心的時刻。
老師一聽沈宇的名字,疑惑地搖了搖頭:“我們要找的是沈澄,不是沈宇!”
全場啞然一片,姚曼卻大聲吼道:
“老師!你們搞錯吧!人家學校都說了我們沈宇是狀元!”
沈時年看向我:“把沈澄叫過來!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能騙老師?”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我漠然地掃過全場,將兒子的遺照從包里拿出擺在桌上,笑著說:
“沈澄啊,他在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