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5
劉勝的妻子連著門一起飛了出去,摔在地上疼的臉煞白。
劉勝被突如其來的踹門嚇破了膽,下意識松了手。
我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朱主任說話都結巴了,他抬腳擋在我面前,一個勁的恭維著序安。
“院長,你看這事鬧得,這對夫妻是聯系上我們醫院的客人,我身后是他們的妹妹,因為未婚先孕又被男方拋棄所以精神失常了,想送到我們醫院來。”
劉勝的力道太重,掐的我的嗓子失了聲。
再加上頭上不斷流血的傷口和剛從窒息感里得到的解脫,我下意識張嘴大口呼吸,腦里一片空白。
空氣安靜的可怕,只有我粗重的喘息聲。
下一刻,序安清冷的聲音響起。
“既然是這樣,為什么不把人請進去反而招待在保安室?”
朱主任囁嚅了一下,劉勝突然撲過來使勁拿口紅在我臉上涂抹。
“妹妹啊!你怎么能這個時候發病呢!這不是讓院長和主任為難嗎?!”
“對不起啊院長、主任,給你們添麻煩了!”
直到一只口紅涂完,劉勝才松開我,朱主任也才識趣的站到一旁。
我的頭發被揉亂糊在臉上,干涸的鮮血上又留下來溫熱的液體,整張臉不僅高高腫起還被口紅涂抹的不成樣子。
我不確定序安能不能認出我,只能一個勁的流淚,企圖去抓他的褲子。
手還沒碰到他,就被朱主任一把拽住甩去一邊。
他還將序安拉退了幾步。
“院長,你退后點,她現在正處于發病狀態,恐怕會傷了你。”
序安對此見怪不怪,沒有多想,只是皺著眉看著朱主任。
“給她打鎮定劑了嗎?”
朱主任一愣,搖了搖頭。
序安擺擺手,吩咐他去拿鎮定劑。
朱主任一步三回頭,十分不安心。
他走后,序安在我面前蹲下來。
他帶上手套,從口袋掏出帕子就要給我擦,卻被劉勝攔住。
“院長......她,太臟了,還是我來吧。”
劉勝小心翼翼從序安手里拿過帕子,假裝幫我擦拭,實則是將我臉上的口紅涂抹的更開。
序安皺著眉詢問一旁的女人關于我的病情。
可女人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
朱主任回來的時候就要立馬給我注射鎮定劑,卻被序安拿下。
“我來。”
他不由分說搶走鎮定劑,拉起了我的手。
我以為他沒有認出我,不斷地試圖發聲,卻發不出一個音節。
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將針頭抵在我的手腕上。
驀然,他抬手將針頭扎在了劉勝的肩頭上。
再開口,聲音里全是殺意。
“朱歸遠,誰給你的膽子,敢動她?”
劉勝疼的齜牙咧嘴,想將針拔出來。
奈何序安用的力氣太大,就賴你針管尖尖都陷入了皮肉。
朱主任呆愣的站在原地,冷汗不停地流。
序安將我打橫抱起,看著他們三人的表情,如同在看死物。
我打了個哆嗦,卻又開心的留下眼淚。
我說不出話,只能一個勁的對著他哭。
面對我,他又像換了個人。
修長的手指撩開我的頭發,他低聲哄著。
“嗯,我認出你了。”
“不怕,有我在。”
6
我實在消毒水的味道里醒來的。
這里貌似是序安的辦公室,很寬敞。
見我醒來,序安俯身摸我的額頭。
他眼下一片烏青,身上都是血腥味,貌似一夜都沒睡。
我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
序安將水遞到我嘴邊,我順勢喝下。
“你傷到了聲帶,暫時說不出話,等養好傷,就會恢復了。”
他小心翼翼扶著我,避免我額頭的傷口。
醫生在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叮囑我。
“你傷的比較重,額頭上的撞擊傷縫了線,所以那一塊的頭發被我剃了,但是你放心,之后還會再長的。”
“還有你的臉,雖然不需要縫線,但也要包扎換藥,之后興許會留點疤痕,如果你介意的話我之后可以幫你祛疤。”
“最嚴重的是你肋骨,被踹斷了,這里沒有儀器我不能百分百確定,所以我先給你用工具固定住了,最好還是能盡快去醫院做個檢查。”
醫生每說一分,序安的眸子就冷下一分。
門口傳來悶哼聲,我這才注意到劉勝三人渾身是血的跪在門口,表情十分痛苦。
我拉著序安的手,果然看見了紗布。
我用手機打著字。
“你又發瘋了?”
序安斂下眸子,低低的應了聲。
“嗯,我忍不住,他們欺負你了。”
我心下了然。
自從序安媽媽死后,他就患上了精神疾病。
但他的精神疾病有很奇怪,只有在自己在乎的人被欺負時他才會發病,發起病來就連大鎮定劑都沒用!
大有一種要把所有欺負過他在乎的人活生生折磨死的趨勢。
這件精神病院是他爸爸留下來的。
他爸爸死后,他自然而然當上了院長。
朱歸遠原本是在他爸爸手下討生活的。
而這家精神病院也只是明面,實際上序安爸爸一直在做非法的事。
這里買的呢精神病,也不全都是精神病。
有很多人,都是被活生生折磨死的!
而且這些人中,絕大多數都是有點小錢又和家里關系不好的人!亦或者是像我這樣有錢但無父無母的人!
直到序安上任,這家精神病院才正規起來。
序安眼神一瞥,朱歸遠的臉被保鏢一巴掌扇歪。
“我沒想過,原來他們私底下還在干非法的事情!他們簡直跟那個人一樣,無可救藥!”
序安痛恨他爸爸,也痛恨他爸爸做的這些缺德事。
可以說他爸爸的死,有一半是他造成的。
因為他在他父親哮喘發病掙扎之際,沒有選擇遞上哮喘藥。
“你打算怎么處置他們?”
序安冷眼掃過那三人,什么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