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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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我爺爺，就是趙勇軍他爸，和一個叫葉韻的人是戰友。
兩人年紀相仿，一起在戰場上廝殺。
久而久之就成了好友。
一次，鬼子偷襲的時候，葉韻直接為擋在爺爺身前為他擋下了子彈。
臨終前托孤：“我還有一個三歲的兒子，葉樹臣。今后他若有難，還望老戰友能給他口飯吃。”
爺爺感激涕零，當下拍著胸脯保證。
“以后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我們趙家就算拼了命也要護你們葉家周全。”
此后，爺爺尋遍世界，也沒能找到葉樹臣。
但幾十年之后，葉樹臣突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許諾了重金，只希望爺爺能幫忙照顧自己剛出生的女兒。
也就是我。
因為他被國家選中要去進行秘密研究。
而他的妻子也因難產而死，只留下一個襁褓中的嬰兒。
但國家任務面前，他不得不放棄小家。
恰巧當時趙勇軍的妻子無法生育，爺爺想也沒想，就把我留在了趙勇軍家。
葉樹臣每月都會給趙勇軍寄來超出常人的糧票和錢。
為我提供生活保障。
聽到這里的時候，我淚如雨下。
原來我小時候吃到的雞蛋和桃酥，根本就不是父母省吃儉用為我特意買的。
而是我的親生父親對我的愛。
良久之后我才擦了把眼淚，喑啞開口。
“那趙莉呢？她又是誰？”
張叔接著說。
“當年趙勇軍下鄉，跟一個當地女人私定終身。”
“女人剛剛懷孕，趙勇軍卻突然被召回。”
“于是趙勇軍就拋下了那女人，頭也不回走了。”
“一直到九年前，趙勇軍一直沒有自己的孩子，才想著又回到那個村里把那孩子接了回來。”
“只可惜啊，那孩子的母親早在他接孩子的五年前就郁郁而亡了。孩子是跟著姥姥長大的。”
我終于明白了，趙勇軍找到了自己的親生女兒，恨自己的女兒白白在鄉下受了那么多年的苦。
他認為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搶走了趙莉的福氣。
所以開始虐待我，以此來彌補趙莉曾經吃過的苦。
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站在門口。
他見到我就淚眼婆娑：“卿晚，是你嗎？”
“我的女兒都長這么大了。”
“你的名字還是我給你取的呢。”
張叔沖我點點頭：“他就是你的親生父親，葉樹臣院士。”
他雙眼通紅，滿臉心疼地看著我身上的傷疤：“卿晚，疼不疼？”
我哽咽了許久，終于在喉間發出聲音：“爸爸——”
“爸爸在，爸爸來了。”
“卿晚，是爸爸不好，讓你受苦了。”
我不斷搖著頭，眼淚卻止不住砸落下來。
那天，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父愛。
爸爸不斷為我的傷口上藥，怕把我弄疼，動作都是顫抖的。
眼神中是抑制不住的心疼和寵溺。
“爸爸來晚了，讓你受了這么多苦。”
“趙勇軍這個王八蛋！我現在就找他去！”
“我每個月給了他那么多的糧票和錢，把他們夫妻倆的開銷用度都給包了。”
“甚至他們兩口子的工作都是我托人給安排的！”
“到頭來他竟然把我的女兒關在豬圈里吃豬食！”
“這筆賬我要好好跟他算清楚！”
我握住了爸爸的手：“爸爸，先不著急。這是我的同學張志強。”
“是他讓張叔幫我，我才能找到你的。”
爸爸這才回過神來，握住張叔叔的手千恩萬謝。
送走張叔叔和張志強之后，我嘆了口氣。
“爸爸，這個仇，我想自己報。”
上一世我被折磨致死，這一世我又險些死在豬圈。
這樁樁件件都讓我恨之入骨，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趙勇軍。
更不會輕易放過趙莉！
爸爸揉搓著我的頭發：“當然可以。你放手去做。需要什么只管告訴爸爸。”
“他們是豺狼，我們自然有獵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