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弟弟紀明因提供網(wǎng)紅直播謀殺案的線索,被嫌犯唐國忠的兒子綁架。
他的好友趙滿為救他也一同失蹤。此后,我辭去警隊側寫師工作,
在城中村便利店當?shù)陠T尋找弟弟。直到在冰柜里發(fā)現(xiàn)了趙滿渾身傷痕的尸體。
1我猛地合上冰柜門,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依舊不停鉆進鼻子。眼前發(fā)黑,
熟悉的眩暈感再次襲來,直到手指被夾的劇痛讓我稍微清醒。
我顫抖著撥通電話:「城西分局嗎?這里是光明便利,冰柜里……」掛掉電話,
雙腿一軟差點站不住。我扶住柜臺,抓起保溫杯,灌了口溫水,暈眩感才稍緩了一些。還好,
這次沒像之前一樣暈過去。可想到紀明,恐懼便又要將我吞沒。趙滿已死,弟弟還能活著嗎?
他可是我唯一的親人了。父母在我十歲時離異,三個月后各自再婚。
我們被父親和后媽趕到奶奶家時,弟弟才三歲,而奶奶腿腳不便,
靠接縫補活計勉強養(yǎng)活我們。日子清苦,但奶奶總說:「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強。」
弟弟五歲那年,學著奶奶的樣子,用碎布頭縫了個蝴蝶結,踮起腳尖,要給我戴上。「姐姐,
生日快樂!」那是我人生第一份禮物。奶奶去世后,
十九歲的我?guī)еo明搬進了城中村的出租屋。而我和趙滿相識,是在某個下著雨的傍晚。
那天,紀明一身泥地被一個男孩攙回來。「姐姐好,我叫趙滿。」男孩揪著衣角,有些怯懦,
「紀明和人打架了,因為那些人罵他有爹生沒娘養(yǎng)。」紀明撇嘴:「他們活該!」
「本來就是實話,有什么好氣的?」我拉過兩人進屋。給紀明擦藥時,趙滿突然說:「其實,
我爸媽也老早就離婚了,我一直跟著媽媽生活。」那晚,我煮了三碗西紅柿雞蛋面,
熱騰騰的霧氣里,趙滿眼睛亮晶晶的:「姐姐,面真好吃。」后來,趙滿成了我們家的常客。
直到兩人失蹤。2我的回憶被警笛聲拉回,跟著去了警局。前同事老張警官,
推過來一杯熱水:「剛法醫(yī)的初步檢查結果出來了,死者面部特征與趙滿吻合。
真不知道他小小年紀得罪了誰,被餓得皮包骨不說,還渾身新傷疊著舊傷,骨頭多處碎裂。」
聽到這話,我突然覺得害怕又難過,不知道弟弟遭受了怎樣的非人折磨。一想到這里,
更恨不得揍自己一頓,只怪自己三年前太不謹慎。「還有,昨晚你店里的監(jiān)控被刪了。」
老張把一個寫著我名字的U盤推過來,「今早出現(xiàn)在警局門口,看看。」U盤插入后,
屏幕上出現(xiàn)一個戴小丑面具的瘦小男人,
變聲器處理過的詭異娃娃音響起:「親愛的側寫師大人,我送你的禮物還滿意嗎?對了,
這次找你呢,是想和你玩?zhèn)€游戲。如果你能在七天內找到我。那么我爸爸的仇,
就一筆勾銷了。否則,我可不知道自己還會做出什么來。要快哦,我耐心很差的。」
只聽他磔磔怪笑了一陣后,又陰森森道:「你弟弟,也等不了太久。」
老張突然把監(jiān)控倒回三十三秒處:「看他左手虎口。」暫停畫面里,
男人左手虎口處有塊月牙胎記,和三年前那個綁架犯的一樣。「確實是唐國忠的兒子。」
唐國忠,或許是這所有不幸的開端。三年前,頂流主播林小夏生日直播時,
在十萬人面前猝死。調查后發(fā)現(xiàn),當晚直播用的燈被兇手改造后,遠程操控使其頻閃,
從而引發(fā)了她的光敏性癲癇。兇手一時無從查起。我正在家里發(fā)呆想案子時,
紀明又帶著趙滿來了。「姐,你又在想那個網(wǎng)紅小姐姐的案子?」「是啊,沒頭緒。」
「對了姐,我之前就想說,林小夏常跟對面修電器的大叔一起吃飯呢。」
紀明的話讓我后頸發(fā)涼,我們三次篩查都漏了這個致命盲區(qū)。
我立刻讓同事調出那家店老板的資料。唐國忠,四十五歲,離異,兒子判給前妻。最關鍵的,
他曾是某燈具廠研發(fā)部工程師。「姐,唐叔叔人挺好的……」趙滿突然開口,
「我家電器壞了,都是找他修的。」「可是這也不能代表他不是兇手啊!上個禮拜五,
我還看到林小夏眼睛紅紅地從他店里出去。」紀明反駁道。「姐姐,我有事先回家了。」
我心里有事,沒有挽留。而趙滿并未向往常一樣跟紀明說再見,而是徑自出了門。次日,
我們到了唐國忠店里,誰知他突然沖到了馬路上。「攔住他!」我嘶吼著追出去。
可還是晚了。唐國忠像破碎的玩偶般飛出五米遠,重重落到了地上,
鮮血慢慢地從他身下滲出,越來越多。我不忍地轉頭,
卻正好看見趙滿一臉震驚地看著唐國忠。當時我以為案件就此終結,卻沒想到那只是開始。
3當天夜里,紀明就被綁架了,而跟他一起去便利店買零食的趙滿,為了救紀明,
也一起失蹤了。而后續(xù)調查證實,唐國忠并非兇手,而是林小夏的父親。
只是他當時逃跑的原因,已經(jīng)不得而知了。「那人為什么要在三年后的今天動手?」
老張的聲音將我從回憶中拉回。還沒來得及想清楚,手機突然震動,一封郵件彈出。點開,
是段視頻。只見紀明蜷縮在鐵籠角落,瘦骨嶙峋的身體只有微弱的呼吸起伏。
背景墻上的電子鐘顯示是今早十點,正是我發(fā)現(xiàn)尸體的兩小時后。「他還活著!」
我攥緊了手機,「但好像有哪里不對……」談話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一個年輕小伙對老張道:「老大,有新線索。」我識趣道:「我先回去了。」
看到老張點頭后,我轉身離開,卻故意將腳步放得很慢。「從去年十月開始,
趙滿的賬戶每月都會收到三千塊,轉賬人叫顧淮,是個律師。」我回到家后,
趕緊收集了顧淮的資料。雖沒見過這人,卻對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三十二歲,
城東區(qū)前知名刑辯律師,不過已經(jīng)擺爛了很久。單身,住錦繡花園,
距離我工作的便利店不到五百米的老破小,在招同租室友。于是,我便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當天下午,我在租房網(wǎng)站上聯(lián)系了顧淮,并很快就把這事定了下來。第二天下班后,
天下起了小雨,我拖著行李箱站在了錦繡花園12棟502門前。門開的那一刻,
我有些震驚,不知道該給出怎樣的反應。4他身高足有190+,人站在那兒,
腦袋都頂上門框了。確實很帥,比照片還帥,是一個寬肩窄腰大長腿的狐系帥哥。
可讓人無語的是,此刻的他頂著一頭雜亂的雞窩頭,
高高的鼻梁上歪七扭八地架著一副銀邊眼鏡,胡子拉碴,明顯剛起床。看了眼手機,
已經(jīng)十點半了,我默默嘆了口氣。可這口氣嘆到一半,就被他的穿著噎住了。
他腳上趿拉著已經(jīng)褪色的拖鞋,穿著批發(fā)市場五塊一條的花色沙灘褲,搭配了件皺巴巴的,
印著「我是天才」的白T。更絕的是,他手里還端著一杯光明便利的咖啡。
那正是我工作的地方。我的眼皮跳了跳。這也太巧了吧?「紀南星?」
他懶洋洋地倚在門框上,聲音清潤,抿嘴時,一邊臉頰上露出個深深的酒窩。「對。」
「你淋濕了,快進來吧。」他側身讓路,我拖著行李箱進門,目光迅速掃過屋內。
房子是三室一廳,茶幾上亂七八糟地放著一疊書,最下層露出一角地圖,我暗自記下。
書桌上除了泡面盒和啤酒罐外,還放著個醒目的青蛙頭套。「干凈的,先擦擦。」
他扔來毛巾,「你的房間在左邊。」說完后轉身進了書房,戴上青蛙頭套便開始打游戲。
「謝謝。你這頭套挺別致啊!」「過獎過獎。對了,你什么工作?」「便利店店員。」
我指了指咖啡杯,「就在光明便利。」他看了眼杯子:「哦,那挺巧的。」「你呢?」
「主業(yè)玩游戲,副業(yè)律師。」語氣漫不經(jīng)心。這人還挺會裝。「呵呵,謝謝你的毛巾,
我先去收拾一下。」他頭也不回地跟我比了個OK,我「貼心地」替他關上了書房門。
5輕手輕腳來到茶幾旁,我翻出了那張地圖。這竟是一張城中村的詳細平面圖,
上面有幾處地點被紅筆圈了出來,有光明便利店、弟弟最后出現(xiàn)的那條暗巷,
以及廢棄冷庫、濱河排水口、老鋼廠冷卻塔,還有幾處出租屋。我趕緊摸出手機,拍了照后,
又將地圖按原樣放了回去,悄悄回了房間。此刻,我越發(fā)確定他知道些什么。至于這些地方,
我之前也已經(jīng)去找過了,可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半小時后,房門被敲響。「餓了嗎?我去做飯。」
「你還會做飯?」「怎么,我看著像只會吃泡面的?」「不,只是,」我斟酌道,
「你看起來很忙。」「再忙也要吃飯。」他順手擼了下亂蓬蓬的頭發(fā),
然后伸出左手拇指和食指,扶正了眼鏡,語氣傲嬌:「等著,
讓你見識下什么叫米其林三星級泡面。」我忍不住笑出聲:「這就是你說的做飯?」
「開個玩笑。」他突然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fā),動作自然得仿佛已相識多年。「冰箱里有食材,
做點正經(jīng)的。」過于親昵的舉動,讓我僵在原地。對我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做這動作,
是不是不太對啊?我是不是應該大喊:「放開那個女孩。」但凡他長得丑一點兒,
我可能就要摸出手機,占用一下公共資源了。可他長得實在俊俏,嘿嘿……不對不對,
我怎么能三觀跟著五官跑呢?唾棄自己一下。不過,他摸我頭的那一下,像極了奶奶。
小時候,她最喜歡摸著我的頭說:「南星啊,要像星星一樣閃亮哦!」
顧淮的手和奶奶一樣溫暖,卻又帶著成年男子特有的力量感。內心交戰(zhàn)三百回合,
直到他進了廚房,我才回過神來,偷偷往廚房里瞧。顧淮太高了,而廚臺又太矮,
這讓他彎著的背顯得很是憋屈。他一會兒哼著隼的《落差》:「以前是渾身霉味,
我現(xiàn)在一身的銅銹……」一會兒又哼上了郭頂?shù)摹镀嗝赖亍?「那是我僅有的溫柔,
也是愛你的原因……」雖然嘴巴不停,手上卻也沒閑下來,
極為熟練地將洋蔥切成大小均勻的三角形。「呀,你沒系圍裙啊!我來幫你。」我假意幫忙,
實則是想就近觀察。靠近后,一股清爽的薄荷香撲面而來,意外地熟悉,
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哪里聞到過,一仔細想,頭就隱隱作痛。我不得不放棄回憶,
轉而盯著他握刀的左手:「你是左撇子?」「嗯。」不過他虎口處干干凈凈,
但小臂上卻有多處舊疤。他這種瘢痕體質,如果做過激光,不可能一點兒印記都沒留下。
看來他并不是那個綁架犯。想來也是,哪有綁架犯給受害人打錢的道理。
而且兩人身型也相差巨大。只是他和趙滿之間又有什么關系呢?
我邊想邊將圍裙帶子從他腰間繞過,指尖無意碰到他腰側時,才意識到這個動作有多么親密,
而他的肌肉也在瞬間繃緊。「對不起啊。」我慌忙系好帶子后退。「沒事。」
他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把番茄洗了?」我們就這樣沉默地配合著,他主廚,我打下手。
莫名心安。6半小時后,色香味俱全的番茄炒蛋和洋蔥炒肉片被擺在了桌上,
旁邊是兩碗還在冒著熱氣的白米飯。「嘗嘗。」他拉開椅子示意我坐下后,才去對面坐好。
我夾了一塊番茄炒蛋,酸甜適中的味道讓我驚訝地睜大眼睛:「好吃!和我奶奶做的一樣。」
顧淮嘴角微微上揚:「以前照顧弟弟練出來的。」「你也有弟弟?」我下意識追問。
他的表情突然僵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吃飯:「嗯,不過現(xiàn)在不在了。」「不在了」
什么意思?看他滿眼悲傷,我識趣地沒有追問。正沉默地吃飯時,
鼻子突然一陣發(fā)癢:「阿嚏!」「還是受涼了嗎?我去煮姜茶。」不一會兒,
一杯冒著熱氣的姜茶被放在了我面前,一股熟悉的甜香鉆進了鼻子。我鬼使神差抿了一口,
竟和奶奶常熬的紅糖姜茶一個味道,連那三片紅棗都分毫不差。他到底是誰?
我疑惑地使勁瞅他,誰知顧淮瞬間紅溫了。「咳,我去廚房洗碗。」嘿,這人挺有意思。
我一邊喝著姜茶,一邊想著該怎么從顧淮身上套出更多有用信息時,
隱隱從廚房聽到了說話聲。「……粘了你指紋的校牌確實在我手上。」「你已經(jīng)殺了一個了,
要是再敢對他們做什么,我絕不放過你!還有,記得按時給我緩解藥。」沉默了沒一會兒,
顧淮咬牙切齒的聲音再次響起。「呵呵,你別得意太早,我遲早會找到真正的解藥!
然后送你到該去的地方。」我屏住呼吸,悄悄退回房間。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校牌?
指紋?緩解藥?有指紋的校牌應該是關鍵證據(jù),他沒報警,是被威脅了嗎?眼前的迷霧,
越來越濃了。不過,我沒來錯,顧淮,確實知道些「秘密」。7第二天清晨,
我被炒蛋的香氣勾醒了,看到他在廚房忙活,便拐進了他的臥室。
昨晚他的那個電話像魚刺般卡在我心頭。抽屜、床頭柜、公文包,我快速翻找了一遍,
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當事人A涉嫌謀殺當事人B,本律師宣布……啊燒焦了!」
廚房傳來他嘀嘀咕咕的聲音。我若無其事地走過去,看見剛洗完澡的顧淮,
白T配淺色牛仔褲,整個人清爽得不像話。我靠在門框上盯著他剃凈胡茬的下巴,
有點看不明白這個男人。此刻做著這么幼稚的事,昨晚講電話時卻一副狠厲的樣子。「早。」
我故意提高音量。他肩膀明顯一僵,鏟子差點脫手,卻故作鎮(zhèn)靜:「早。」
然而早餐時并不如平時話多,耳朵也泛著不正常的紅色。嘿,真容易害羞。我假裝認真吃飯,
余光卻掃視整個客廳。臥室沒有線索,客廳也藏不了什么,難道他把東西藏在了書房?
得趁他不在家時,好好找找。草草結束了早飯準備出門時,突然下起了暴雨。
「我和你一起走,正好順路。」顧淮邊穿外套邊說。「行吧。哎,我傘呢?顧淮,
你有在玄關看到一把黑白格子的傘嗎?」「那把破了洞的?我還以為是誰不要的呢,
已經(jīng)扔了。」「你……」我一整個無語住了。這小子一臉壞笑,肯定是故意的。
難道是察覺出我另有目的,想監(jiān)視我?那就互相監(jiān)視唄。就這樣,我們同撐一把黑傘出門了。
顧淮將傘明顯傾向我這邊,自己右肩被雨水打濕了一片。我正出神,
突然聽到了他調侃的聲音:「怎么,被我太平洋般的寬肩迷住了?」額,這位兄弟,
你這性格,兩極化挺嚴重啊。我正在心里吐槽時,突然被他一把拎過了水坑,再小心放下。
「看路。」他的呼吸如羽毛般拂過,激得我耳后肌膚泛起細小的戰(zhàn)栗。我驚得彈開兩步,
卻又被他穩(wěn)穩(wěn)圈回傘下。「躲什么?」他低笑時喉結微動,「我又不會吃了你。」
你是孔雀嗎?到處開屏。我一邊吐槽,一邊沉默著跟他往前走。雨突然越下越大,
他不由分說拽著我沖進了街角咖啡店:「一杯冰美式,一杯熱可可加……」「一顆棉花糖。」
我們異口同聲。話一出口,我們都愣住了。「顧淮,」
我聽見自己顫抖著問出了那個盤旋在心頭許久的問題,「我們以前就認識,對不對?」
從番茄炒蛋、姜湯,到現(xiàn)在的熱可可加一顆棉花糖,還有之前熟稔的揉頭發(fā),
無一處不在昭示著,我倆的關系,不簡單。「咦~你這個搭訕好老套哦!」
他滿臉嫌棄地一口干了那杯冰美式,顫抖的指尖卻暴露了他內心的慌亂。不肯說是嗎?
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瞞了我什么。雨勢稍緩顧淮把我送到便利店后就走了,而我,
悄悄跟了上去。8大約十幾分鐘后,到了老鋼廠冷卻塔,那張地圖上被圈出的地點之一。
我躲在二十米外的廢棄配電箱背面,看著顧淮推門而入后,便遠遠跟了上去。
七拐八彎地走了一段路后,顧淮順著一個銹跡斑斑的金屬梯爬到了檢修平臺上。
為免打草驚蛇,我沒有跟上去,豎起耳朵聽著上方的動靜。「把藥給我!」是顧淮的聲音。
我屏住呼吸,聽到上面?zhèn)鱽碓幃惖睦湫Γ骸高@么著急?看來側寫師大人對你真的很重要啊!」
側寫師大人?會這么稱呼我的,也只有那個小丑男了。顧淮怎么會和他在一起?「少廢話!」
顧淮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意,「趙滿的卡你還留著吧,錢已經(jīng)打過去了,把藥交出來。」
「藥可以給你,不過你得先把校牌給我。」「你做什么白日夢呢!真要給了你,
我和南星離死也就不遠了吧?紀明更是活不了。」一陣沉默后,
小丑男突然怪笑起來:「哈哈哈,不愧是顧大律師,考慮得真周到。行吧,這次的藥給你了,
就當是你撞見我放趙滿尸體卻沒有報警的謝禮!」「別諷刺我了。
要不是三年前你給南星注射了毒藥,我早把你送進去了。」顧淮聲音緊繃。我躲在暗處,
渾身血液瞬間凝固。原來顧淮那3000塊是給小丑男的,而他自愿被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