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暴雨如期而至,傅晚薔蜷縮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指尖深深掐進掌心,
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萬箭穿心之痛。她眼睜睜看著三個哥哥的身影在雨幕中漸行漸遠,
而白蓮依偎在大哥懷里,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冷笑,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狠狠刺進她的心臟?!安弧逼鄥柕募饨袆澠扑兰牛低硭N猛地睜開眼,
劇烈的喘息聲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熟悉的粉色紗幔、床頭擺放的限量版玩偶,
還有床頭柜上那杯溫熱的蜂蜜水,無一不在提醒她,這是她十五歲那年的房間。
她顫抖著抱住自己,身上是自己曾經最愛的冰絲睡衣,又趕緊摸向自己的胸口,
那里跳動著的,是那顆脆弱卻依舊鮮活的心臟。“我...重生了?
”傅晚薔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她想起自己是京城豪門傅家最受寵的小女兒。因為母親當年小產,她一出生就體弱多病,
還患有先天性心臟病。但三個哥哥對她呵護備至,大哥傅負沉穩睿智,
年紀輕輕就掌控著家族企業;二哥傅心在田徑賽場上所向披靡,
獎杯擺滿了整個陳列室;三哥傅漢更是娛樂圈的璀璨新星,年紀輕輕就斬獲影帝殊榮。然而,
一切的轉變都始于白蓮的出現。為了給她尋找合適的心臟源,哥哥們費盡心力,
終于找到了家境貧寒、配型成功的白蓮。傅晚薔滿心歡喜地將白蓮迎進家門,
把自己的衣服首飾與她分享,帶她品嘗各種美食,真心實意地把她當作自己的親姐妹。
可她萬萬沒想到,白蓮表面柔弱善良,內心卻充滿了算計與惡意。
白蓮故意在哥哥們面前裝出一副被欺負的模樣,
打翻花瓶、扯壞衣服、自己滾下樓梯陷害自己,然后梨花帶雨地向哥哥們哭訴。漸漸地,
哥哥們看她的眼神不再溫柔,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與懷疑。白蓮甚至在她的藥里動手腳,
讓她的病情愈發嚴重。最后那一夜,她的心臟病突然發作,痛苦地蜷縮在地上,
向哥哥們求救??砂咨弲s在一旁假惺惺地哭泣,說她是在裝病博取同情。
哥哥們竟然聽信了白蓮的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一刻,她的心徹底碎了?!斑@一世,
我絕不再任人擺布!”傅晚薔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不再落下。
她握緊雙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白蓮,還有那些傷害過我的人,
我要讓你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窗外,雷聲滾滾,仿佛是命運的戰鼓在敲響。
傅晚薔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重生歸來,
她不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小白兔,而是一株帶刺的薔薇,
必將在這黑暗中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傅晚薔的目光像淬了冰的銀針,
精準掃過梳妝臺上擺放的相框。照片里,十五歲的白蓮怯生生躲在她身后,
素白的校服裙褶皺里仿佛藏著不安;而彼時的自己穿著定制的櫻花粉連衣裙,笑得毫無防備,
發間的珍珠發卡還折射著春日陽光。她的指尖無意識撫過玻璃表面,
突然在相框邊緣觸到一道鋒利的缺口——正是上一世白蓮故意摔落,
再梨花帶雨向大哥哭訴"被大小姐羞辱"的證物。缺口的鋸齒狀邊緣像一道凝固的傷口,
此刻正硌得她指腹微微發麻。凌晨三點的月光像被割裂的綢緞,從百葉窗縫隙漏進來,
在地面投下鋒利的銀線。傅晚薔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絲綢睡袍下擺掃過小腿,
留下一陣細微的癢意。書房密碼鎖的數字鍵盤泛著幽藍熒光,她輸入母親忌日時,
指腹能感受到金屬按鍵特有的冷硬。暗格開啟的瞬間,
陳舊紙張的霉味混著淡淡的薰衣草香撲面而來——那是母親生前最愛的香薰味道。
泛黃的病歷本里,夾著一張邊緣卷起的便簽,
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跡還帶著稚氣:"歡迎阿蓮成為我們的家人!""原來一切早有端倪。
"她將紙張對著月光,
隱約可見背面殘留的熒光水痕——有人曾用特殊藥水在這張紙上寫過什么,
被刻意銷毀的字跡正在暗處閃爍。指尖撫過那些神秘符號,
前世記憶突然翻涌:某個暴雨傾盆的深夜,她曾看見白蓮抱著膝蓋坐在書房門口,
濕漉漉的長發滴著水,當時還以為對方是怕雷聲,好心將人帶回房間。如今想來,
那垂落的發絲分明是完美的遮擋,藏住了眼底算計的光芒。次日清晨,
傅晚薔特意在餐桌上戴上了那條母親遺留的珍珠項鏈。圓潤的珍珠貼著鎖骨,
冰涼的觸感讓她想起上一世被扯斷時,珍珠滾落滿地的清脆聲響。
當白蓮踩著水晶拖鞋款款下樓,看到項鏈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
精心維持的溫柔面具出現一道裂痕。"這條項鏈真好看。"白蓮伸手要摸,
指甲上的淡粉色美甲泛著珠光,卻被傅晚薔側身避開,
珍珠在晨光中劃出冷冽的弧光:"可惜有人戴著它,不配。
"大哥傅負握著咖啡杯的手頓了頓,骨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二哥傅心咬面包的動作僵住,
果醬順著指縫滴落在桌布上;三哥傅漢轉動鋼筆的動作突然停止,
金屬筆身磕在筆記本上發出清脆聲響。前世此刻,白蓮用這條項鏈栽贓她偷東西,
而三哥傅漢為了維護白蓮,親手扯斷了鏈子。珍珠如淚般滾落時,白蓮掩著嘴驚呼,
眼中卻閃過得逞的笑意。"妹妹這是什么意思?"傅負眉頭微皺,
鏡片后的目光像掃描儀般在兩人身上來回逡巡。傅晚薔將剝好的水煮蛋放進碗里,
瓷勺與碗沿碰撞出清脆聲響:"沒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有些人的手,碰過不該碰的東西。
"她看向白蓮驟然蒼白的臉,突然甜甜一笑:"就像阿蓮上次幫我整理衣柜,
不小心把那條限量版裙子勾破了,對吧?"空氣中彌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息,
連早餐的香氣都變得壓抑。深夜的傅家老宅飄著消毒水的氣息,
那味道總讓傅晚薔想起前世病床上的時光。她攥著從書房暗格里取出的U盤,
指尖在鍵盤上翻飛,屏幕藍光映得她面容冷冽如霜。
當監控錄像里白蓮偷偷調換藥瓶的畫面清晰呈現時,樓下突然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
她貼著門縫望去,白蓮正跪坐在玄關處,膝前散落著青花瓷碎片,
手腕上的血珠滴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暈開一朵朵暗紅的花。
"姐姐為什么要推我..."白蓮帶著哭腔的聲音刺進耳膜,尾音還帶著顫抖的啜泣。
傅負率先沖下樓,看到白蓮受傷的瞬間,眼底騰起薄怒:"晚薔,你又在發什么脾氣?
"傅晚薔倚著雕花欄桿,將平板電腦朝地面一拋。監控畫面在屏幕上循環播放,
白蓮調換藥瓶時的特寫鏡頭,連她耳后那顆朱砂痣都纖毫畢現。"大哥是想看這個,
還是想聽她繼續編故事?"她緩緩走下臺階,鞋跟叩擊大理石的聲音,像是死神的鼓點。
每一步都帶著從容的壓迫感,裙擺掃過臺階的沙沙聲,與白蓮慌亂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三天后的家族晚宴,水晶吊燈將宴會廳照得恍如白晝。
當白蓮穿著偷改尺寸的高定禮服出現在宴會廳,迎接她的卻是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傅晚薔優雅轉動香檳杯,冰塊撞擊聲清脆悅耳:"阿蓮真會挑,這件衣服的設計靈感,
是南美洲食腐的禿鷲呢。"賓客們的竊竊私語如潮水漫過白蓮,她強撐著笑容,
卻在看到屏幕上突然切換的畫面時徹底崩潰——監控錄像里,
她在更衣間將禮服內襯劃破的過程,被多角度鏡頭完整記錄。畫面里,
白蓮咬著牙撕扯布料的模樣,與此刻楚楚可憐的表情形成鮮明對比。
"原來妹妹說的弄壞裙子,是這個意思。"傅漢倚著吧臺輕笑,手中雪茄的火光明明滅滅,
"我還以為,她只會在我面前摔相框。"他吐出的煙圈在空中緩緩散開,
仿佛在為這場鬧劇畫上句號。白蓮踉蹌后退,撞上擺滿香檳塔的桌臺。
水晶杯轟然倒塌的瞬間,傅晚薔俯身拾起一片碎片,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中,
將鋒利的邊緣抵在自己手腕:"現在,該輪到你嘗嘗,被人冤枉的滋味了。
"暴雨再次拍打著宴會廳的落地窗,將白蓮的尖叫和求饒聲,淹沒在隆隆的雷聲里。
雨水順著玻璃蜿蜒而下,模糊了外面的世界,卻讓屋內的對峙愈發清晰。
白蓮癱坐在滿地狼藉中,濕漉漉的發絲黏在蒼白的臉上,
突然爆發出癲狂的大笑:“你們以為這樣就完了?傅負,你敢動我,
就不怕當年福利院的秘密公之于眾?”宴會廳的空氣瞬間凝固,連呼吸聲都變得沉重。
傅負握著威士忌酒杯的指節泛白,酒杯邊緣在水晶燈下折射出冷光,仿佛隨時都會碎裂。
傅晚薔瞳孔微縮——前世白蓮臨終前,確實曾歇斯底里地喊出過“福利院”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