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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里翻涌起一陣劇烈的絞痛,我突然分不清,過去三年究竟是我做了一場美夢,還是此刻正在噩夢之中?
屋內(nèi)觥籌交錯,洛明川正與眾人舉杯,賭哪顆靈蛋會最先破殼。
多可笑啊。
我竟以為他拒絕圣醫(yī)"擇優(yōu)孵化"的建議是出于慈父之心。
這一刻我才驚覺,同床共枕三年,我從未真正認(rèn)識過這個人。
曾經(jīng)拼命呵護(hù)的那五顆靈蛋,每一顆都像一把刀,狠狠剜進(jìn)我的心臟。
那顆赤色的,蛋殼上有著火焰紋路的——是玄鳥族圣女的吧?
我記得洛明川曾夸贊她的翎羽"如晚霞般絢爛",原來夸著夸著,就夸到了床榻上?
墨綠色的那顆,總是散發(fā)著陰冷氣息,定是幽冥族圣女的骨血。
呵,難怪洛明川總說這顆蛋"性子冷",要我多費心。
他可真是善良。
給不了每一個追求者真心,就給她們留個孩子作念想。
我無聲地咧開嘴,嘗到唇上鮮血的咸腥。
原來我這個正妻,不過是個免費的孵蛋器,連帶著還要替他養(yǎng)這些野種!
我原以為他每日來查看靈蛋,是心疼我辛苦,卻不想他只是來驗收"成果"。
我甚至傻到把他那句"別太勞累"當(dāng)作關(guān)切,現(xiàn)在才明白......他只是怕這具"孵蛋器"提前報廢,壞了他精心布置的棋局。
多可笑啊,我竟把算計當(dāng)深情,將砒霜作蜜糖。
屋內(nèi)觥籌交錯的喧鬧聲還在繼續(xù)。
我賭那顆赤色靈蛋先破殼!"
"定然是那顆墨綠色的先破殼!"
一道嬌脆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要我說呀,那顆雪紋金底的蛋肯定最先破殼~"
"哦?"洛明川的聲線突然染上我從未聽過的寵溺,"疏影為何這般肯定?"
"那洛師兄以為呢?"林疏影嬌嗔著追問。
洛明川低笑一聲"既然疏影喜歡,那我自然是賭雪紋金底這顆。"
我渾身一顫,原來是剛被魔族滅族前來投靠的精靈族圣女林疏影。
最可笑的是,我怕她夜里害怕,給她安排的客房離主殿最近;害怕她思鄉(xiāng),還讓廚娘每日準(zhǔn)備精靈族愛吃的玉露糕。
他們卻把我當(dāng)成傻子瞎子,在我眼皮底下暗通曲款。
到底是他們演技精湛,還是我蠢得離譜?
林疏影嬌軟的聲音像沾了蜜的刀子,一字字扎進(jìn)我的耳膜。
"洛師兄~你還沒說呢,為什么最盼著雪紋蛋先破殼呀?"
洛明川低笑一聲,"自然是因為..."
他故意停頓,惹得林疏影嬌嗔著催促。
"因為什么嘛~"洛明川把她擁入懷中,聲音里滿是溫柔,"因為...這顆蛋里的小家伙,是你我愛的結(jié)晶,我當(dāng)然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他了......"
"哎呀你壞死了!那...沈璇璣姐姐的孩子呢?你就不期待?"
林疏影假惺惺地嘆了口氣,"說起來...等沈璇璣姐姐孵化了半天,耗盡靈力才知道這些都不是自己的骨肉,該有多傷心呀..."
洛明川嗤笑一聲,"傷心?她也配?能替我養(yǎng)孩子是她的福分。"
"洛師兄說得對!"張明遠(yuǎn)立刻諂媚地接話,"疏影圣女的血脈何等尊貴,能讓沈璇璣沾手都是抬舉她!"
"洛師兄真是心疼疏影圣女,舍不得她受半點苦。沈璇璣那雙手,為了孵蛋都皸裂得跟樹皮似的——洛師兄看了怕是連飯都吃不下!"
"可不是嘛!疏影圣女冰肌玉骨,哪能受那孵蛋的罪?洛師兄這招'移花接木'當(dāng)真妙極,既保全了圣女的身子,又有人甘愿當(dāng)牛做馬..."
"就是!要我說啊,等孩子們破殼后,直接讓沈璇璣滾去雜役院算了。反正她靈根也快廢了,正好給疏影圣女騰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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