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越時空的起點2022 年,蟬鳴在校園的枝葉間喧囂,暑氣還未完全消散,
林悅剛滿 18 歲,就已是A大土木工程專業的大二學生。她身材纖細,
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地扎成馬尾,走路時一甩一甩的。那清秀的臉龐上,
一雙眼睛明亮又靈動,透著一股機靈勁兒,仿佛藏著無數新奇的想法。林悅的大學生活,
除了穿梭在教學樓與圖書館之間,應付那些復雜的力學公式和建筑圖紙,
最大的樂趣便是在課余時間窩在宿舍的小床上。她會早早地洗漱完畢,換上寬松的睡衣,
像只慵懶的小貓般蜷在被窩里,捧著手機,沉浸在穿越小說的世界里。那些穿越故事,
總是有著奇幻的設定。主角們陰差陽錯地穿越到過去,憑借著現代的知識和智慧,
在陌生的時代里披荊斬棘,或是在古代朝堂上大展身手,或是在亂世中建立商業帝國。
每一個故事都像是一把鑰匙,打開林悅心中幻想的大門。她常常看著看著,
就開始幻想自己要是也能穿越,會發生怎樣奇妙的事情。
她會在腦海中勾勒自己穿越后的模樣,是在古代的繁華集市上叫賣新奇的玩意兒,
還是在戰火紛飛的年代里運用現代知識排兵布陣。那個夏日的夜晚,宿舍里靜悄悄的,
風扇在頭頂嗡嗡地轉著,舍友們均勻的呼吸聲此起彼伏。林悅卻毫無睡意,
被手機屏幕上的那本年代基建文深深吸引。小說里,主角穿越到艱苦的年代,
面對落后的基建條件,憑借著先進的知識和頑強的毅力,帶領人們建造起高樓大廈,
鋪設出平坦大道。林悅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屏幕,隨著主角的每一次突破難關而興奮,
為每一次的挫折而揪心。她完全沉浸在那個世界里,絲毫沒有察覺到困意已經悄悄襲來。
她的眼皮越來越沉,手機慢慢從手中滑落,砸在臉上她都沒有反應,就這樣進入了夢鄉。
在夢里,場景開始扭曲變幻。先是宿舍的天花板逐漸模糊,
接著是熟悉的床鋪、書桌都像煙霧般消散。等她再次睜開眼,
一股帶著泥土氣息的風撲面而來,眼前不再是熟悉的宿舍,而是一個陌生的北方小鎮。
錯落林立的土坯房,墻面粗糙,屋頂上的茅草在風中微微晃動。路上行人來來往往,
穿著樸素的粗布衣裳,顏色大多是暗沉的藍、灰、黑。他們的臉上帶著歲月的痕跡,
眼神中透著樸實與堅韌。林悅剛想開口詢問這是哪里,卻發現耳邊充斥著濃重的當地口音,
她一句也聽不懂。人們看著這個穿著奇怪衣服,一臉茫然的姑娘,只是匆匆瞥一眼,
便又各自忙碌去了。林悅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竟真的穿越到了小說里。
她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這件印有可愛卡通圖案的睡衣,又抬頭看看周圍陌生的一切,
一陣恐慌涌上心頭。她想起小說里提到的時間線,此時正是 1953 年,
中國第一個五年計劃剛剛拉開帷幕。這個陌生的時代,充滿了未知與挑戰,而她,
一個來自 2022 年的大學生,該如何在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
又會在這里經歷怎樣的故事呢?2 格格不入的異鄉人林悅的睫毛顫動著,緩緩睜開雙眼,
清晨的陽光刺得她瞇起眼睛。當意識逐漸清醒,她猛然驚覺,
眼前的景象與熟悉的宿舍大相徑庭。頭頂不再是掛著床簾的上鋪,
取而代之的是粗糙不平的茅草屋頂,幾縷陽光從縫隙中鉆進來,在地面投下細碎的光斑。
她下意識地摸向枕邊,想要尋找手機,卻只觸到一手的干草。低頭看向自己,
身上那件印有卡通小熊圖案的粉色睡衣格外刺眼,衣角還沾著昨晚吃薯片留下的油漬。
腳上那雙毛絨拖鞋已經沾滿泥土,原本可愛的兔子耳朵耷拉著。她猛地站起身,
動作太大帶倒了一旁的木凳,發出的聲響驚飛了屋檐下的麻雀。街道上,
挑著扁擔的婦人、推著獨輪車的漢子來來往往,每個人都穿著灰撲撲的粗布衣裳,
顏色黯淡得像是被歲月洗褪了色。林悅攥著睡衣下擺,
鼓起勇氣攔住一位路過的大爺:“請問……”話還沒說完,
大爺就被她怪異的穿著嚇得后退兩步,擔子里的青菜差點翻落。“這女娃穿的啥喲!
”“莫不是從城里跑出來的瘋丫頭?”竊竊私語像潮水般涌來,林悅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她比劃著想要解釋,可對方說的濃重方言她一句也聽不懂,
而她的普通話在對方耳中同樣晦澀難懂。無論她怎么努力,換來的都是搖頭和警惕的眼神。
日頭漸漸升高,林悅的肚子開始咕咕叫。路過一家早點攤,
蒸籠里冒出的熱氣裹挾著饅頭的香氣,勾得她口水直咽。她摸遍所有口袋,
只摸到一團揉皺的紙巾。“大娘,我……”話沒說完,
就被攤主不耐煩地揮手打斷:“去去去,沒錢別在這兒礙眼!
”3 困境中的發現林悅失落地走在小鎮的土路上,鞋底沾滿了泥巴,
每走一步都變得沉重無比。腳下的路面坑坑洼洼,碎石子不時硌得她腳底生疼。
她抬頭打量著周圍的建筑,越看越心驚。眼前的房屋大多是用土坯隨意堆砌而成,
墻體歪歪扭扭,裂縫縱橫交錯,有的地方甚至用稻草和泥漿簡單填補。屋頂的茅草稀稀拉拉,
被風吹得七零八落。幾棟稍大點的建筑,木梁的搭接也十分隨意,
完全沒有經過精確的力學計算,看上去搖搖欲墜。幾個工人正在修建新房,
他們僅憑經驗用繩子測量,手中的工具不過是簡陋的鋤頭和鐵鍬。運來的木材材質參差不齊,
磚瓦表面布滿氣孔,輕輕一敲,發出的聲音沉悶暗啞,明顯是燒制火候不足。
林悅忍不住開口:“這樣建下去,房子很容易塌的……”她的話被工人們當作了瘋言瘋語,
一個滿臉絡腮胡的漢子哈哈大笑:“女娃娃懂啥,我們祖祖輩輩都這么蓋!
”林悅無奈地搖搖頭,繼續往前走。轉過街角,她看到一群孩子在一座破舊的土坯房前玩耍。
那房子的地基明顯下陷,墻面傾斜得厲害,仿佛一陣大風就能將它吹倒。
孩子們卻渾然不覺危險,在墻邊嬉笑打鬧。林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想要上前阻止,
又意識到自己無能為力。此時的她,又餓又累,雙腿像灌了鉛似的。汗水濕透了睡衣,
黏在背上十分難受。望著眼前落后的一切,絕望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
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在這個陌生的時代生存下去,更不知道怎樣才能改變這里的現狀。
4 溫暖的相遇就在林悅感到絕望,腳步愈發沉重,幾乎要支撐不住的時候,
一個蒼老而溫和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姑娘,咋坐這兒?”她抬起頭,
眼前是一位拄著棗木拐杖的老人。老人穿著洗得發白的藍布棉襖,袖口和領口處磨得發亮,
布滿皺紋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渾濁的眼睛里卻透著溫暖與關切。
林悅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淚水混著臉上的灰塵,一股腦兒地流下來。
她哽咽著,想要訴說自己的遭遇,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斷斷續續的抽泣。老人見狀,
微微嘆了口氣,顫顫巍巍地在她身邊坐下,
從懷里掏出一塊皺巴巴的手帕遞給她:“莫哭莫哭,有啥事慢慢說。
”那手帕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卻讓林悅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等林悅情緒稍微平復,
老人費力地站起身,伸手攙她:“走,去我家喝碗熱乎的,有啥事吃飽飯再說。
”林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握住了那布滿老繭的手。老人的家在小鎮的角落,
是一間矮小的土坯房。推開斑駁的木門,一股混合著柴火煙和舊木頭的氣息撲面而來。
屋內光線昏暗,墻皮大片剝落,露出里面粗糙的泥土,墻上貼著幾張泛黃的獎狀,邊角卷曲,
褪色的毛筆字依稀能辨認出“先進生產者”等字樣。老人讓林悅在一張掉了漆的木凳上坐下,
自己則蹣跚著走向灶臺。他往灶膛里添了把干柴,火苗立刻歡快地跳躍起來,
舔舐著黢黑的鍋底。“我姓李,孩子們都出去支援建設了,家里就剩我這老頭子。
”李大爺一邊忙活,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看你衣裳單薄,先喝碗糊糊暖暖身子。
”不一會兒,一個粗陶碗就遞到了林悅面前,碗里是濃稠的玉米面糊糊,
升騰起的熱氣帶著谷物的香氣。林悅雙手捧著碗,感受著從指尖傳來的溫暖,
眼眶再次濕潤了。喝著糊糊,李大爺用樹枝在地上畫著,慢慢向林悅介紹小鎮的情況。原來,
為了響應國家第一個五年計劃的號召,這個小鎮要修建糧倉、水渠和學校,
可鎮上會蓋房的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把式,僅有的幾個年輕工匠也只懂些粗淺的手藝。
上頭派來的技術員嫌條件艱苦,待不了幾天就走了。說到這里,李大爺嘆了口氣,
神中滿是無奈和期盼:“要是能有個懂行的人來幫忙就好了……”林悅握著碗的手微微顫抖,
心中涌起一股異樣的感覺。或許,自己的到來并不是一場災難,而是一個改變這里的機會?
爐膛里的火苗噼啪作響,照亮了她若有所思的臉龐。
5 危機暗涌的施工現場北風卷著細沙掠過未完工的倉庫地基,工人們裹緊棉襖,
在腳手架間艱難移動。這座原定用來存放農業物資和工業原料的倉庫,
此刻卻成了整個小鎮的心病。青磚壘砌的墻垛已經達到兩米高度,
歪斜的木梁橫七豎八地架在頂部,
麻繩捆綁的節點處滲出暗紅的樹汁——那是木材不堪重負的征兆。"張師傅,
這梁又往下沉了半指!"年輕學徒的喊聲被風撕碎。滿臉溝壑的老工匠張福順爬上梯子,
粗糙的手掌撫過彎曲變形的主梁,指甲縫里的木屑簌簌掉落。他蹲下身,
抓起把混合著稻草的泥漿,
泥漿在指間流淌時竟拉出細長的絲——這是黏土比例過高導致的黏性過剩,
會讓墻體在承重時產生詭異的形變。工棚里彌漫著劣質煙草的辛辣味,
十幾個工匠圍坐在鐵皮桶改造的火爐旁,鐵鉗撥弄煤塊的聲響和嘆息聲此起彼伏。
"按老法子砌墻,咋就不行了?"有人猛吸一口煙,火星在黑暗中明明滅滅。
張福順把開裂的木樁重重砸在桌上:"這地基下面是沙土地,咱們又沒做防潮層,
墻體吃不住力!"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掃過眾人,"屋頂要是再往上加梁,非塌不可。
"6 不速之客的破局時刻消息像長了翅膀般傳遍小鎮時,林悅正在李大爺家糊窗戶。
她握著浸滿面糊的刷子僵在原地,刷柄上滴落的面糊在炕席上暈開深色痕跡。
三天前她在施工現場悄悄觀察時,就發現地基挖得太淺,
墻體的砌筑方式也存在致命缺陷——工匠們居然用平行疊放的方式搭建屋頂,
完全違背力學原理。當她氣喘吁吁地跑到工地,正撞見張福順把設計圖撕得粉碎。
泛黃的紙張在寒風中打著旋兒,林悅彎腰撿起幾片殘頁,
圖紙上歪歪扭扭的標注印證了她的猜想:這些所謂的"設計"不過是憑經驗的潦草記錄,
連最基本的荷載計算都沒有。"女娃娃湊什么熱鬧!"有人不耐煩地驅趕。
林悅卻徑直走向歪扭的墻體,指尖拂過粗糙的磚面,觸感傳遞的震顫讓她心里一沉。
她閉上眼睛,
三維模型:松散的地基、脆弱的墻體、失衡的屋頂......所有問題像齒輪般咬合轉動,
答案呼之欲出。"用三角形桁架結構!"她突然睜開眼,聲音清亮得驚人。見眾人一臉茫然,
她抓起地上的木炭,在青磚上快速勾勒:"你們看,三角形具有穩定性,
把屋頂改成桁架結構,不僅能分散重量,還能節省木材。"她又指向地基,
"這里要加深三十公分,填入碎石和石灰,再用夯土壓實。
"7 質疑聲中的大膽嘗試張福順的煙袋鍋在鞋底敲得山響:"胡鬧!哪有這樣蓋房的?
"他布滿老繭的手指戳著圖紙,"祖祖輩輩都是平梁疊瓦,你說改就改?
"幾個工匠跟著附和,現場響起一片嗡嗡的反對聲。林悅急得眼眶發紅,
突然瞥見角落里堆放的廢棄木料——那些彎曲變形的邊角料,正好可以用來制作桁架。
"讓我試試!"她扯下脖子上的圍巾,利落地扎起頭發,"就用這些廢料做個小型桁架,
要是承受不住重量,我立刻走人。"不等眾人反應,她已經抄起鋸子,木屑紛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