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在豪門訂婚宴的血泊中,后腦劇痛。這是第七次循環(huán)死亡,兇手永遠(yuǎn)逍遙法外。
當(dāng)我再次睜眼,時間突然凝固在兇器刺來的剎那。在靜止的世界里,
我翻遍每個角落尋找線索。最終發(fā)現(xiàn)所有證據(jù)都指向一個不可能的人——我自己。
鏡中舉槍的倒影勾起唇角:“恭喜你找到真相?!薄艾F(xiàn)在,成為我,或者殺死我。
”冰冷的液體,黏膩、厚重,帶著令人作嘔的鐵銹甜腥,
正緩慢而固執(zhí)地滲透進(jìn)我身下昂貴的波斯地毯。每一次微弱的呼吸,
都攪動著這股濃烈的死亡氣息,直沖鼻腔深處。后腦勺像被一把燒紅的鈍斧反復(fù)劈砍,
每一次脈搏的跳動都帶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幾乎要將我的意識徹底碾碎。
我艱難地掀開沉重的眼皮。視野里一片猩紅的模糊,如同隔著一層被血浸透的紗。
水晶吊燈折射出無數(shù)道冰冷、刺目的光,旋轉(zhuǎn)著,扭曲著,在視網(wǎng)膜上留下炫目的殘影。
空氣里,除了那令人窒息的血腥味,還頑固地縈繞著一縷極淡、極冷的香氣——梔子花,
純凈到虛假的味道。它像一個冰冷的幽靈,鉆進(jìn)我的鼻腔,嘲弄著這滿地的狼藉和死亡。
又來了。第七次。這個念頭像毒蛇一樣噬咬著我的心臟。第七次在盛大的訂婚宴上,
在賓客虛假的祝福聲還未完全消散時,以這種狼狽而絕望的姿態(tài),倒在自己溫?zé)岬难蠢铩?/p>
每一次,都帶著后腦這致命的劇痛,每一次,都清晰地嗅到這該死的梔子花香。每一次,
都只能眼睜睜看著兇手的影子消失在人群的驚叫和混亂中,像水滴融入大海,無影無蹤。
強(qiáng)烈的眩暈和惡心感洶涌而至,胃部猛烈地抽搐痙攣。我試圖撐起身體,
手肘卻深深陷入那片黏滑、溫?zé)岬男杉t沼澤里。徒勞的掙扎只換來一陣更劇烈的頭痛,
視野邊緣迅速被濃重的黑暗吞噬。意識,像一根被繃到極限的弦,終于“錚”地一聲,
徹底斷裂。黑暗,無邊無際。……冰冷的地板觸感再次傳來,堅硬,無情。像每次一樣,
沒有絲毫緩沖。我猛地睜開眼。依舊是那片令人作嘔的猩紅地毯,在眼底鋪開,
仿佛從未改變過底色。后腦的劇痛如同跗骨之蛆,準(zhǔn)時地、忠實地再次降臨,
宣告著這該死的循環(huán)又一次重啟。梔子花的冷香,依舊頑固地盤踞在鼻腔深處,混合著血腥,
構(gòu)成這地獄輪回的獨(dú)特氣味標(biāo)識。絕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剛剛恢復(fù)的意識。第七次!
整整七次!每一次死亡的冰冷觸感都烙印在靈魂深處,
每一次兇手消失的背影都清晰得如同刻在眼前。憤怒在胸腔里無聲地炸開,
燒灼著每一寸神經(jīng)。夠了!真的夠了!我強(qiáng)忍著眩暈和惡心,猛地從血泊中坐起,
動作粗暴得幾乎扯斷自己的脖子。血水順著發(fā)梢滴落,在昂貴的地毯上留下更深的污漬。
猩紅的視野里,人影幢幢,驚慌失措的賓客像沒頭蒼蠅一樣尖叫、推搡、奔跑,
將原本精心布置的華麗殿堂踐踏得一片狼藉?;靵y的中心,
一個穿著深色西裝的身影正逆著人流,敏捷地朝著宴會廳側(cè)面的小門沖去。那背影,
像一道融入陰影的鬼魅,步伐快得驚人。就是他!一股蠻力從四肢百骸涌出,
驅(qū)散了身體的虛弱和劇痛。我手腳并用地從地上爬起,踉蹌著,
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受傷野獸,不管不顧地朝著那道即將消失的背影追去。“攔住他!
”我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聲音因為劇痛和憤怒而扭曲變形,尖銳地穿透鼎沸的人聲,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幾個被驚呆的侍者下意識地朝那個方向挪動腳步。但太遲了。
那道身影已經(jīng)撞開了虛掩的雕花小門,閃身沒入門外更深的黑暗走廊。我沖過人群,
撞開擋路的桌椅,撲到那扇門前。門外的走廊幽深狹長,壁燈投下昏黃微弱的光暈,
如同通往地獄的甬道。盡頭處,安全出口的綠色標(biāo)識幽幽地亮著,像一個冷漠的嘲諷。
他不見了。又一次。像前六次一樣,徹底消失在精心設(shè)計的混亂和這條迷宮般的走廊里。
我死死抓住冰冷的門框,指甲幾乎要嵌進(jìn)木頭里。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不是因為奔跑,
而是因為那幾乎要沖破胸膛的、無處宣泄的暴怒和深入骨髓的無力感。每一次,都是這樣!
每一次都只差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每一次都只能眼睜睜看著!“林小姐!天??!您受傷了!快!
叫救護(hù)車!”管家陳伯那永遠(yuǎn)帶著恰到好處憂慮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緊接著,
一雙戴著白手套的手就試圖攙扶住我搖搖欲墜的身體,動作看似關(guān)切,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qiáng)硬。我猛地甩開他的手,動作之大帶著一股兇狠的戾氣。
陳伯那張布滿皺紋、永遠(yuǎn)掛著職業(yè)性擔(dān)憂的臉映入我因憤怒而模糊的視野。就是這個老家伙,
每一次!每一次混亂平息后,他都像幽靈一樣準(zhǔn)時出現(xiàn),用那套虛偽的關(guān)切,
試圖將我按回“受害者”的位置,然后不著痕跡地抹去所有可能的線索,
引導(dǎo)著調(diào)查走向死胡同?!皾L開!”我嘶聲道,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我踉蹌著后退,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墻壁上。墻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油畫,
畫中家族創(chuàng)始人威嚴(yán)的目光似乎正穿透畫布,冰冷地審視著我的狼狽。
視線掃過混亂的廳堂:打翻的香檳塔流淌著金色的液體,昂貴的魚子醬被踩踏成泥,
名媛們驚恐地提著裙擺,紳士們徒勞地試圖維持秩序……一切都和前幾次如出一轍。
絕望的窒息感再次扼住了我的喉嚨。目光掠過角落那架昂貴的施坦威三角鋼琴。
光滑的黑色琴蓋上,反射著水晶燈破碎的光點(diǎn)。
一個小小的、幾乎無法察覺的異樣刺入了我的視線——在琴蓋靠近譜架的位置,
似乎有一道極其細(xì)微的、新鮮的劃痕?像是被什么銳利的東西快速蹭過。
前幾次……前幾次有這個嗎?記憶的碎片混亂地翻涌,卻無法給出清晰的答案。
那劃痕的形狀……像什么?鉤子?或者……還有,鋼琴旁邊的小圓桌上,
原本應(yīng)該放著一個水晶煙灰缸。現(xiàn)在,那個煙灰缸不見了。它去哪里了?
是被混亂中撞落在地毯上?還是……被拿走了?誰會在那種混亂中拿走一個煙灰缸?
這些微小的、閃爍不定的碎片,像黑暗中幾不可見的螢火,在無邊的絕望里,微弱地掙扎著。
可它們太渺小,太模糊,完全無法拼湊出任何有意義的指向。“林小姐,您流了很多血!
必須馬上處理!”陳伯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
幾個穿著安保制服的人已經(jīng)圍攏過來,試圖強(qiáng)行控制局面。
雙手即將碰到我胳膊的瞬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源自靈魂深處的劇震毫無征兆地席卷了我!
仿佛整個世界被一只無形巨手狠狠攥住、扭緊!時間,這奔流不息的長河,
在剎那間凍結(jié)成萬載玄冰。
—尖叫、哭喊、杯碟碎裂聲、陳伯的命令聲——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橡皮擦從空氣中瞬間抹去,
消失得無影無蹤。絕對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如同沉重的鉛塊,轟然壓下。
奔跑的身影凝固在半空,腳步離地,
臉上的驚恐表情如同拙劣的蠟像;飛濺的香檳酒液和破碎的玻璃片懸浮在空中,
凝固成一片晶瑩而詭異的靜止風(fēng)暴;陳伯伸出的手停在我手臂前方幾厘米處,
手套上細(xì)微的纖維都清晰可見;連空氣中彌漫的灰塵微粒,都像被釘在了無形的琥珀之中,
紋絲不動。我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跳動,咚咚,咚咚,每一下都沉重地撞擊著肋骨,
在這片死寂中成為唯一的聲音。血液沖上頭頂,耳朵里嗡嗡作響。時間……停止了?
我難以置信地轉(zhuǎn)動眼珠,目光掃過這片被徹底凝固的世界?;靵y被按下了暫停鍵,
一切都保持著災(zāi)難發(fā)生瞬間的姿態(tài),精致、詭異,如同末日博物館里最驚悚的展品。
恐懼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上我的脊椎。但緊接著,
一種更強(qiáng)大的、近乎狂熱的沖動瞬間壓倒了恐懼——機(jī)會!這是前所未有的機(jī)會!
一個脫離那該死的循環(huán)腳本、真正觸摸到真相邊緣的機(jī)會!那個兇手!
他一定也在這凝固的世界里!他跑不了!這個念頭如同閃電劈開混沌。我猛地吸了一口氣,
冰冷的空氣帶著凝固的塵埃氣息灌入肺腑。顧不上后腦依舊隱隱傳來的鈍痛,
我掙脫開那凝固的空氣的束縛感,邁出了第一步。腳步有些虛浮,
踩在打翻的甜點(diǎn)和酒水形成的、同樣凝固的黏膩污漬上,
發(fā)出輕微的、令人牙酸的“嘎吱”聲,在這片絕對的死寂中顯得格外刺耳。
我沖向那道兇手消失的側(cè)門。門依舊保持著被他撞開的狀態(tài),虛掩著。我猛地拉開它。
門外那條狹長的走廊,同樣被死寂籠罩。壁燈的光暈?zāi)淘诳諝庵?,形成一道道昏黃的光柱。
我屏住呼吸,心臟狂跳,
能藏匿的角落——高大的盆栽植物后面、裝飾壁龕的陰影里、消防栓的紅色箱子旁……空的。
除了凝固的空氣和我自己粗重的喘息,什么都沒有。那條通往安全出口的路徑空空蕩蕩,
仿佛那個逃逸的身影從未存在過。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著他沖進(jìn)來的!他不可能憑空消失!
除非……除非他根本就不是從這里“離開”的?一個更加陰冷的念頭蛇一樣鉆進(jìn)腦海。除非,
他從未真正離開過這個大廳?他就在那些凝固的、驚慌失措的面孔之中?我猛地轉(zhuǎn)身,
重新沖回那片猩紅狼藉的宴會廳中心。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帶著前所未有的審視和懷疑,
一一掃過那些凝固的身影。我的未婚夫周珩。他站在離我“死亡”地點(diǎn)不遠(yuǎn)的地方,
身體微微前傾,一只手還保持著伸出的姿勢,
英俊的臉上凝固著極度震驚和……某種難以言喻的復(fù)雜神情,像是痛苦,
又像是某種更深沉的、計劃被打亂的愕然?他離我那么近……每一次死亡前,
他似乎都在我附近,用他那雙深情的眼睛注視著我。深情?還是監(jiān)視?他的父親周振山,
周氏集團(tuán)的掌舵人。這位威嚴(yán)的老人此刻站在稍遠(yuǎn)一些的發(fā)言臺旁,一只手扶著臺面,
另一只手下意識地捂在胸口,眉頭緊鎖,眼神銳利地掃視著混亂的中心。他的位置,
能清晰地看到整個大廳。他在看什么?混亂?還是……那個兇手消失的方向?每一次,
他都是混亂平息后最快穩(wěn)定局面的人,話語權(quán)極大,總能巧妙地“引導(dǎo)”警方的初步判斷。
管家陳伯。這個永遠(yuǎn)一絲不茍的老狐貍。他凝固在我剛才站立的位置附近,身體前傾,
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職業(yè)性的憂慮之下,眼神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極其隱晦的……放松?
如釋重負(fù)?還有他伸出的、戴著白手套的手。那雙手,每一次都“恰到好處”地出現(xiàn),
處理現(xiàn)場,安撫賓客,將關(guān)鍵物品“妥善保管”……我的視線再次投向那架施坦威鋼琴。
那道細(xì)微的劃痕在凝固的光線下似乎更加清晰了。我?guī)缀跏菗淞诉^去,
指尖顫抖著拂過那光滑冰冷的琴蓋表面。劃痕很新,邊緣銳利,深度很淺,
像被什么金屬物品快速擦過。形狀……像一個小小的、不規(guī)則的鉤子尖端?或者,
是某種別針的尾部?目光急切地掃向旁邊的小圓桌。桌面空空如也。那個水晶煙灰缸,
果然不見了!它去了哪里?混亂中被打落在地毯上?我立刻低頭搜尋腳下昂貴的地毯。沒有。
視線擴(kuò)大范圍,在凝固的人群腳邊、打翻的桌椅下搜尋……依舊沒有!它就像蒸發(fā)了一樣!
一絲冰冷的直覺攫住了我。煙灰缸……尖銳的邊緣……后腦的鈍痛?不,不對。
兇手用的不是煙灰缸。但它的消失,一定和某個動作、某個人有關(guān)!拿走它的人,
想隱藏什么?指紋?還是……它曾被用來做過什么?線索如同散落的珍珠,看似就在眼前,
卻缺少一根將它們串聯(lián)起來的線。每一張凝固的臉都寫滿驚慌,每一個姿勢都合乎情理。
兇手就在其中,披著羊皮,嘲弄地看著我徒勞無功。后腦的傷口在死寂中隱隱作痛,
像一種無聲的催促。我的目光,幾乎是絕望地,
再次投向大廳盡頭那面巨大的裝飾墻鏡——它映照著整個被凍結(jié)的災(zāi)難現(xiàn)場,
像一個冰冷而殘酷的全景畫框。鏡中映出我自己的身影:站在猩紅的地毯中央,
昂貴的禮服裙被血污浸透,大片暗紅刺目驚心,凌亂的黑發(fā)貼在蒼白的臉頰上,
眼神里燃燒著瘋狂、絕望和孤注一擲的火焰。像一個從地獄血池里爬出來的復(fù)仇幽靈。然而,
就在我的目光與鏡中自己那雙燃燒的眼睛接觸的瞬間——鏡面,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
漾開了一圈細(xì)微到幾乎無法察覺的漣漪。緊接著,鏡中那個“我”,
嘴角極其緩慢地、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向上勾起。一個冰冷的、帶著無盡嘲諷和掌控一切意味的笑容,
在那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上,清晰地綻放開來!時間停止的領(lǐng)域里,
我的血液仿佛也在這一剎那徹底凝固。
鏡子里那張臉——我的臉——嘴角勾起的弧度帶著一種非人的精確和冰冷,
如同精密儀器計算出的完美曲線,飽含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惡意和一種高高在上的玩味。
這不是幻覺!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瞬間炸開,沿著脊椎一路向上,直沖天靈蓋。頭皮發(fā)麻,
全身的汗毛根根倒豎!“誰?!” 我的聲音嘶啞破裂,帶著自己都無法控制的顫抖,
在這片死寂中尖銳地響起,撞在冰冷的墻壁上又反彈回來,顯得格外凄厲和孤獨(dú)?!俺鰜?!
”鏡中的“我”并未回應(yīng)。那個詭異的笑容依舊掛在嘴角,冰冷而刺目。然后,
那個鏡像開始動了。動作極其緩慢,如同電影里精心設(shè)計的慢鏡頭。
鏡中的“我”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無視了物理的阻隔,像一個真正獨(dú)立的實體,
優(yōu)雅地、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從容,從鏡面深處一步一步“走”了出來。沒有腳步聲。
只有一種無形的、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隨著她的靠近而幾何級數(shù)地增強(qiáng)。
她穿過凝固的香檳酒滴,穿過懸浮的玻璃碎片,穿過那些凝固的驚恐面孔,
仿佛行走在一個只屬于她的維度里。最終,她在我面前幾步遠(yuǎn)的地方停下。
穿著一身剪裁完美、毫無血污的純黑禮服裙,
與我狼狽不堪的形象形成地獄與天堂般的殘酷對比。她的眼神,平靜無波,
深邃得如同吞噬一切光線的宇宙黑洞,清晰地映照出我此刻驚恐、憤怒、混亂交織的倒影。
“終于,”她的聲音響起,音色與我?guī)缀跻恢?,卻像是用最堅硬的冰晶打磨過,
剔除了所有人類情感的雜質(zhì),只剩下純粹的、洞悉一切的空洞,“等到你走到這一步了。
”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狠狠鑿進(jìn)我的耳膜和心臟?!澳闶钦l?!” 我?guī)缀跏窃谂叵?/p>
試圖用憤怒掩蓋深入骨髓的恐懼,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腳跟踩到了凝固的血泊邊緣。她微微歪了歪頭,那動作帶著一種審視實驗品的冷漠?!拔??
” 她重復(fù)著,嘴角那抹令人憎惡的弧度加深了,“我是林簡。未來的林簡。
或者說……成功通關(guān)了這個死亡游戲的林簡?!蔽磥??通關(guān)?這些詞語像燒紅的烙鐵,
燙得我思維一片空白?;闹嚫腥缤[般將我淹沒,
隨之而來的是更深的、幾乎要將理智撕裂的混亂和暴怒。“你放屁!” 我失控地尖叫起來,
聲音因極致的情緒而扭曲,“是你!每次都是你殺了我!對不對?!那個逃跑的背影!
那個該死的梔子花香!都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樣?!”“殺你?
” 未來的“我”——那個黑裙的林簡——輕輕地笑了,笑聲冰冷,毫無溫度,
如同玻璃珠相互碰撞?!安唬H愛的過去的‘我’。每一次,都是你自己?!彼従徧鹗郑?/p>
那動作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優(yōu)雅。她的指尖在空中極其緩慢地劃過。隨著她指尖的移動,
時間停止的領(lǐng)域里,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開始蕩漾起奇異的波紋。
凝固的景象開始“回放”,但并非連貫的影像,而是如同被切割的幻燈片,
一幀一幀地在我眼前強(qiáng)行展開,帶著一種冰冷而殘酷的解析感。
我看到——第一幀:我穿著潔白的訂婚禮服,笑容僵硬地挽著周珩的手臂,
在眾人的祝福聲中走向大廳中央。角落里,管家陳伯正低著頭,
動作極其隱蔽地整理著他西裝袖口的一枚銀色袖扣。袖扣的背面,
反射著一點(diǎn)極其微弱的、不自然的寒光。而我的視線,似乎無意識地掃過那個方向,
眉頭極其輕微地蹙了一下。第二幀:我獨(dú)自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夜色。
周珩從后面靠近,手中端著一杯香檳,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他將酒杯遞向我。
而就在他遞出酒杯的瞬間,我垂在身側(cè)的手,小指極其細(xì)微地蜷縮了一下,
像是一種本能的抗拒。酒杯邊緣,在某個角度的光線下,
似乎有極其微小的、粉末狀的殘留物。第三幀:混亂爆發(fā)前夕。
我似乎是因為高跟鞋崴了一下,身體失去平衡,踉蹌著朝前撲倒。而在我倒下的方向,
正好是那個擺放著水晶煙灰缸的小圓桌!我的手,似乎下意識地?fù)]舞著想要抓住什么支撐物,
指尖堪堪擦過鋼琴光滑的側(cè)面邊緣!一道細(xì)微的、嶄新的劃痕,就在那時產(chǎn)生!
第四幀:死亡的瞬間。后腦劇痛傳來,視線模糊。但在我徹底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瞥,
透過晃動模糊的視野,我看到的不是某個兇手的背影,
而是……一面巨大的、光可鑒人的裝飾墻鏡!鏡子里,清晰地映照出我因痛苦而扭曲的臉,
以及……我身后那片混亂奔跑的人群中,一個模糊的、穿著深色西裝的身影!
那個身影……那個身影的身形輪廓,在鏡子的扭曲和晃動中,
竟然……竟然和我此刻穿著染血禮服的身形,有著驚人的相似!第五幀:混亂中,
管家陳伯第一時間沖向倒地的“我”。但他靠近時,腳下似乎被什么絆了一下,
身體一個趔趄,那只戴著白手套的手,
極其“自然”地掃過旁邊的小圓桌桌面……桌面上的水晶煙灰缸,就在那個瞬間,
被他掃落在地毯上,又被他迅速而隱蔽地用腳踢進(jìn)了旁邊的厚重窗簾底下!
他的動作快得幾乎無法察覺,臉上依舊維持著那副憂慮的表情。第六幀:凝固的現(xiàn)在。
我站在血泊中,眼神瘋狂地搜尋著兇手。而在鏡子的倒影里,
清晰地映照出我此刻的表情——那是一種混合了極度恐懼、憤怒,
以及……一絲連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冰冷的、近乎瘋狂的決絕和……熟悉感?
第七幀:就在剛才!時間停止前的一剎那!當(dāng)管家陳伯的手即將抓住我手臂時,
我因極度憤怒和抗拒而猛地甩手!我的指尖,
在混亂中似乎極其短暫地觸碰到了他西裝外套的某個位置……那個位置,靠近他的胸口口袋,
而那里,正別著一枚小小的、樣式古樸的銀色梔子花胸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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