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辰新養的第七十二個情人懷孕了，我發現的時候，
才剛挺著肚子替他處理完上一個對他死纏爛打的小雀。當著我的面，七十二號情人捂著肚子，
坐上了宋云辰的大腿：“聽說江小姐在懷孕前唱的京劇在圈子里是數一數二的好，
人家想聽~宋總，你讓她當場換上衣服唱給我看好不好？
只要她讓我聽高興了......”她靠近宋云辰，媚眼迷離。“今晚，
宋總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宋云辰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半刻，下一瞬，他抬眼朝我看了過來。
他什么都沒說，但場上眾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慘白著臉，捂著肚子哀求著他：“宋云辰，
不可以，又唱又跳，我會流產的！”眾人哄笑不止，宋云辰覺得沒面子，
嫌棄的看著我：“你又不是沒流過，流了不是還能懷嗎？還愣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脫衣服！
哄不好璐璐高興，你今晚也不必從臺上下來了！”說罷，眾人粗暴地將我的外衣扯落。
我被扒的一絲不掛，眾人揶揄的目光游離在我身上各處，
惡心的眼神將我的孕肚刺激的陣陣作痛。終于，眾人看夠了，施舍般的丟給我一件戲服。
我抖著手套上戲服，看著宋云辰和李璐璐在眾人的擁簇下熱烈擁吻。凌亂的風中，我開了腔，
笑的苦澀。宋云辰，這是第七次，也是最后一次了。消毒水的味道刺激著我的神經，
我從病床上悠悠轉醒。病房里除了宋云辰吊兒郎當的摟著李璐璐坐在沙發上，
再也沒有其他任何一個宋家人的存在。見我睜開眼，他懶散的問了句：“醒了？
”我臉色蒼白，視線落在干癟下去的肚子上。宋云辰沉默了一瞬，不耐煩的“嘖”了聲。
“竟然真的流了。”“真可惜，都那么大了。”我麻木的扯了扯嘴角，是啊，都八個月了。
昨天晚上宋云辰將我叫到戲院里，因為李璐璐的一句話，
我數不清昨晚在戲臺上唱了多久的戲甩了多少次飛袖，只記得唱到最后我連呼吸都是痛的。
好不容易臺下的宋云辰和李璐璐終于聽夠了，宋云辰扣好最后一顆襯衫扣子，
對著戲臺上的我施舍般的吐出兩個字：“夠了。”我蒼白著臉，奄奄一息的放下手，
止住腔調。下身的痛楚和黏膩將我包圍，我神情恍惚去看被眾人圍在中間的宋云辰。
踉蹌兩步，我脫力的坐在戲臺邊，朝他伸出手。
“云辰......120......”我捂著肚子，豆大的汗從我額頭掉下。
跟宋云辰一起的公子哥們注意到我的神色，紛紛圍了過來：“不是吧你，
不就是在戲臺子上唱了兩出戲嘛，至于做成這個樣子嗎？”“別說，宋哥，她裝的還挺像的，
我都要當真了。”“誒你別說，
她這樣子跟當初一個勁的裝宋奶奶的死不是她造成的樣子一模一樣！不錯啊江意，這么多年，
你的演技是一點也沒退步啊！”宋云辰護著李璐璐走過來，皺眉上下打量著我。
他大概忘了我上次流產是什么神情了，所以也跟大家一樣，認為我是裝的。
李璐璐先他一步站出來，她厭惡的看著我，故作驚訝的看著我腿間流出的黏膩：“天吶，
你是尿褲子了嗎？！”她故意放大了聲音，讓眾人的視線都朝我腿間看去。
巨大的羞恥感將我淹沒，我差點沒能呼吸上來。本能的，我朝宋云辰伸出手求救：“云辰，
幫幫我，我肚子好痛。”可宋云辰卻嫌棄的打掉我的手。“丟人。”扔下兩個字，
他帶著眾人揚長而去，就連戲院的工作人員都沒把我當回事，
任憑我一個人在戲臺上呼喊求救。后來我暈了過去，再醒來，就是在這了。我眼底酸澀，
又一次了，我又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李璐璐歪頭靠在宋云辰的肩上，
手一下一下的輕撫著孕肚。“這都怪江小姐和孩子沒緣分，不過是唱了幾出戲而已，
就把孩子折騰掉了，江小姐不愧是掃把星。我懷著孕和宋總在床上來了那么多次，
次次都運動到汗流不止，可我的孩子還是穩穩當當的在肚子里。”宋云辰被她逗笑，
低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她怎么能跟你比？她不過就是一個低賤的戲子，
就算她肚子里的孽種還活著，將來長大了，不也是只有給咱們的孩子提鞋的份？
”這樣傷人的話我不知道聽過多少遍，從前每聽一次，我的心就會痛一分。
我也總會不長記性的質問宋云辰：“這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說這種話？！
”每當這個時候，宋云辰就會冷眼看著我，一言不發的逼瘋我。可現在，我整個人麻木著，
毫無感覺。也許是因為流產身體虛弱的緣故，窗外絲絲涼風吹進來，讓我我感到特別冷。
“宋云辰，麻煩你幫我關一下窗戶，我很冷，醫生說過坐月子期間不能受涼的，謝謝。
”我沙啞著聲音，語氣帶著疏離。我前幾次流產，醫生都是這樣囑咐的。宋云辰冷著臉，
說出的話猶如寒冬的刀。“你是流產，又不是生孩子，坐什么月子？
又想拿流產這個借口偷懶不回老宅伺侯我媽了？”說完，宋云辰就要走，
他在這里守了半個小時，耐心早就耗盡了。臨走前，他還特意將所有窗戶都打開了。“嗤，
不能受涼？我倒要看看受涼了又會怎樣，你一個戲子還矜貴上了？可笑。
”我沉默的聽著這些話，像之前的五年一樣，獨自承受著宋云辰的恨。可現在，我好累，
我不想再繼續背負宋奶奶的死，也不想再當整個宋家的出氣筒了。五年前，
胭脂扣的故事降臨在我和宋云辰身上。我是京劇戲院的當紅演出者，
宋云辰是上流圈子里排的上名頭的紈绔子弟。有一天，他和他朋友無意間進入戲院看戲，
我們就這樣相知相愛了。情至深處，宋云辰帶我回了宋家老宅。宋家家大業大，
往父輩上數幾代下來都是商業聯姻，唯獨宋云辰。他不肯。整個宋家，沒有一個人喜歡我。
只有宋奶奶。宋奶奶年過九十，身子慢慢的就不再健朗了。
身體器官的衰竭不得不讓她這位曾經宋家的掌權人退了位，坐上了輪椅。
她是宋家唯一一個支持我和宋云辰感情的人。她很喜歡我，
她經常會叫宋云辰把我叫到宋家去陪她。宋云辰是她一手帶大的，
她經常在我面前說起宋云辰小時候的事。可說著說著，她周遭的空氣都悲傷了起來。
破碎的故事中，我了解到宋奶奶在聯姻前，有一位年少知己。只是一切的一切，都迫不得已。
再后來，宋奶奶連話都不能說了。可即使這樣，她還是力排眾議同意了宋云辰娶我的事。
婚禮準備前夕，我和宋云辰帶著奶奶出去散步。走在公園一處下坡處，奶奶在紙上寫下口渴，
宋云辰跑出去買水，我留下照看奶奶。就在這個間隙，奶奶仿若看見了一位故人，十分激動。
我扶著輪椅四處張望，卻連人影都沒看見。“阿意！”宋云辰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我轉身。
就那一剎，輪椅順著坡溜了下去......我的疏忽，造成了悲劇。
處理完宋奶奶的喪事后，宋云辰還是娶了我，不過不再是因為愛我，而是，恨我。“江意，
你就好好地困在宋家，掙扎賠罪一輩子吧！”不止宋云辰，
宋家所有的人都將憤怒恨意寄托在我身上。這期間，宋云辰認識了酒吧的坐臺女，
就此養起了金絲雀。天雷勾地火，
兩人愛的難舍難分......他樂不思蜀的為一個又一個金絲雀打造金色牢籠，
把年輕漂亮的她們迷在紙醉金迷里面，等到玩膩了，
又把我推出去解決那些拿了分手費還死纏爛打的人。而我，
我只能一邊看著自己跟曾經的愛人漸行漸遠，一邊又看著自己陷在宋家的泥潭里，
自責掙扎的接連失去四個孩子。而現在。“江小姐，作為醫生，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訴你。
尋常流產兩年內都不能再懷孕，但你五年內連續流產四次，
對你的身體以及子宮都造成了極大地傷害，以后......你可能很難再懷孕了。
”醫生的話說的很委婉，我自然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平靜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這件事，
需要跟宋先生說嗎？”這里是宋家產業下的私人醫院，雖然我和宋家和宋云辰不和，
但還不至于鬧到外人面前。大家只知道我這位宋太太不得婆家老公喜愛，
但該尊重還是尊重的。我苦笑。“不用告訴他了。”話才落，宋云辰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的聲音照樣懶散，還夾雜著濃濃的惡意。“死了沒？沒死的話過來別墅一趟，
我和璐璐常用的套沒了，別的我不習慣，你知道我習慣用哪個牌子吧？給我送來，
位置微信發你。”不等我回話，電話掛斷。下一瞬，別墅的地址發到了我的手機。
如果在以前，我會因為自責贖罪忍下一切傷心難過或屈辱，
卑微的應下宋云辰吩咐的一切事情。只為了讓他對我的恨少一點，再少一點。可現在，
我滿臉麻木，平靜的點進美團叫了個跑腿。閨蜜放下粥，哽咽的給我掖了掖被角。“阿意，
一定要非宋云辰不可嗎？這都是你第四次流產了啊！他還想怎樣，他還要怎樣才肯放過你，
非要折磨你到油盡燈枯，他才肯罷休嗎？！”我抬手擦掉眼角的淚，
安撫的朝她扯出一抹不算太難看的笑，她從進門看見我起就一直在吸鼻子。“放心，以后，
他不能再把我怎么樣了。”因為我沒有親自去別墅送套的事，宋云辰生氣了。他停了我的卡，
叫醫生將我從醫院趕了出去。收拾東西出了醫院，我回了趟宋家。宋家的下人看見我，
紛紛露出鄙夷的神態。“看，掃把星戲子又回來了，你們看，她那肚子又癟了，
真是笑死人了。”“就是就是，這都是第幾回了？回回都生不下來，她還好意思往這邊跑呢，
要是我，我就回娘家躲好，再也不出來見人咯。”“要不說咱們只是下人呢，
沒有她那么厚臉皮，不然人家怎么能當豪門太太？”我平靜的從前廳走過去，如今，
對于這些話我也能做到無感了。我來的很不巧，剛好宋云辰也帶著李璐璐在這見裴夫人。
看見我，宋夫人砰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聲音刻薄又尖銳。“江意，
你給我過來對著老太太的牌位跪下！”我上樓的腳步一頓，對于宋奶奶，我始終是有愧的。
轉身，我走向了宋奶奶的牌位。宋夫人生氣，連團墊也不給我，
冰冷生硬的地板跪地我膝蓋一陣一陣的發疼。我還沒有好全，戒尺打在我背上時，
連帶著小腹也開始墜痛。“哼，你自己說說這事第幾次了？我就是養只母狗，
一年也能生下好幾窩了吧！你呢？你連母狗都不如！”“你還不如懷不上的好，至少清凈！
”“你看看你自己這副鬼樣子，你對得起老太太對你的喜歡嗎？要是老太太還在世，
看見你五年連個蛋都孵不出，怕是早就讓你和云辰離婚了！你倒好，臉皮比城墻還厚，
還好意思繼續待在宋家，霸占著宋太太的位置！”各種羞辱謾罵敲打的話，
話里話外都在提醒著我最好有點自知之明，趕緊滾出宋家。我抬頭，
去看讓我屢次流產的始作俑者。我第一次懷孕，那是結婚后一個月，
宋云辰整整一個月的粗暴行為讓我下身撕裂嚴重，不得不留院觀察。查出懷孕后，我很開心，
以為這個孩子的到來能一定程度的緩和我和宋云辰的關系。可是我想錯了，
宋云辰就那樣笑著看我，笑聲毛骨悚然。他開口。“你這么下賤，也配生下我的種？
”苦澀的打胎藥被宋云辰強行塞進我嘴里，藥效很快，不過半個小時我就腹痛如絞，
失去了第一個孩子。第二次懷孕，那時宋云辰剛和五十二號情人勾上，
五十二號一句想看我喝酒，宋云辰就在包廂里點了十瓶黑桃A白金。我不喝，
宋云辰便親自灌著我喝。兩瓶酒下肚，見了血。第三次懷孕，
我因為沒有及時給宋云辰和六十七號情人送調情用品，被宋夫人罰跪在別墅門口一天一夜。
當晚，宋云辰為了找刺激，抱著六十七號情人在我面前激戰不止。我跪了一天，
又受了刺激心痛不已，第三個孩子也離我而去。我那一胎，還是兩個胎心呢。
因為傷心過度而心臟停止跳動，我被送入急救室，九死一生活了下來。直到戲院，
這是我懷的最久的一個孩子，我一度以為這個孩子能生下來的，畢竟他已經八個月了。
可惜......而宋云辰就坐在那，全程事不關己，仿佛我流掉的那些孩子，
全都跟他無關。他身旁的李璐璐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眼里都是得意與嘲諷。宋夫人罵累了，
扔了戒尺，頭痛的靠在沙發上嘆息。“我當初，就不該在老太太的威壓下同意你兩的婚事！
這下好了，取了個討債鬼掃把星回來可怎么辦才好哦！”我苦笑，
朝宋奶奶的牌位磕了三個響頭。在宋家，我已經心痛了太多太多次數；宋奶奶的死，
宋云辰的出軌，五年內失去了五個孩子......“既然如此，那就由夫人您做主，
我和宋云辰離婚，這樣，宋家就可以徹底擺脫我了。”宋云辰一愣，下意識的朝我看過來。
好半晌，空氣中才傳來一陣輕笑。“嗤。”“你也配提離婚？”我一愣，
整個人已經被宋云辰按著脖子壓在了牌位前的供桌上。他力氣極大，像是發了狠想弄死我。
“罪還沒贖完呢，你就想走了？害死人拍拍屁股就想走人了？江意，
天底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他甩開我，慣性讓我撞上了身后的花壇。我只感到后腦一陣痛，
隨即有什么溫熱的液體流進了我的衣服里。我暈了過去。再醒來，我才發現，
我躺在新婚時的別墅里。見我醒來，宋云辰冷著臉給我端來一杯熱水。我喝了，
又昏昏沉沉躺下。半睡半醒間，我聞到一股酒氣，還有一只不安分的手在亂扯我的衣服。
被我制止后，喝醉的宋云辰發了怒。“怎么？不愿意了？你不是很喜歡懷上我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