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七年,顧懷年每晚都會抱一個女人回來。他逼我跪在床前伺候他的新歡,
她們將我當成狗取樂。我懷孕九個月時,他新帶回來的小廚師熬了一碗大補湯。
顧懷年笑著開口,“就拿你試試毒,喝下去。”聞到里面的麝香和藏紅花味,
我第一次違背了他的命令。“你答應過我會留下孩子。”旁邊的小廚師嚶嚶哭泣,
“這分明是給姐姐安胎的,姐姐是覺得我要害你嗎?”顧懷年給她擦掉眼淚,
端起湯藥強行灌進我嘴里。婆婆及時趕到將我送進醫院。我難產險些喪命時,
顧懷年卻和新歡在我床上翻云覆雨。在醫院醒來時,我虛弱地看向婆婆。“孩子生下來了,
七年之約也到了,我可以離開了嗎?”婆婆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不舍地勸說道,“可是妍心,
你們畢竟做了七年夫妻,難道真的就沒有一點感情嗎?更何況你們現在還有了孩子,
如果你離開了,孩子就沒有媽媽了。”七年前婆婆出錢支付了媽媽的天價手術費,
作為回報我答應留在她兒子身邊七年,并為他生下一個孩子。腹部隱隱作痛,
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就算我不離開,孩子也會沒有媽媽,這次如果不是您及時趕到,
只怕我和孩子都已經死了。”婆婆剩下的話堵在喉嚨里,沒再說話。這是她無法否認的事實,
醫生說如果再多喝一口湯藥,母子都會命喪當場。護士走進來為我換藥時,
婆婆怒氣沖沖撥通顧懷年電話,“不管你在做什么,現在馬上給我滾來醫院!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漫不經心的聲音,“消消氣媽,我已經到醫院了。
”我的視線不經意落在窗外,花園里一群人正在起哄,他們中間一對男女正在癡纏熱吻,
男人正是顧懷年,他朝我的方向挑眉,眼里盡是挑釁。順著我的視線,
這一幕也落在了婆婆眼中,她氣的將手機砸了過去。我撐起身子幫婆婆順氣,
讓她不要氣壞身體,婆婆握著我的手重重嘆了口氣,“也罷,是那混賬配不上你,
三天后就是你們結婚七周年,那天你好好跟他告個別,然后離開吧。”“我會給你一筆錢,
好孩子以后你一定要快樂。”我拒絕了婆婆的錢,發自內心的露出笑意。還有三天,
我和顧懷年就都自由了。“笑得這么開心,看來孩子沒什么事,
我的穎兒都說了那只是安胎藥,至于大驚小怪的嗎?”病房門口傳來男人戲虐的聲音,
顧懷年隨手攬過身邊的護士,附在她耳邊低語,“將我夫人照顧好了,今晚我會好好獎賞你。
”我早已經見怪不怪。這些年無論我去哪,接觸過的女人身上都會留下顧懷年的痕跡,
就連酒店后廚的洗碗工也不例外。拿藥回來的婆婆一巴掌扇在顧懷年臉上,“你這個畜生!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了妍心!”顧懷年偏頭無所謂的笑道,“這次你又給了她多少錢?
”婆婆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手機震動,短信提示到賬一百萬,附言:昨晚的服務費。
我不解地抬頭看向顧懷年,他卻誤以為得到錢的我很開心。
自從他發現婆婆七年前給我的轉賬記錄后,顧懷年就認定我蓄意接近他,
甚至嫁給他就是為了錢。從那以后他就帶各式各樣的女人回家,
并且要我跪著為她們擦手洗腳,隔天會給我一百塊錢作為服務費。這次竟然是一百萬。
我面露苦笑,看來我和孩子的命在他心中,還值點錢。顧懷年的消息彈出來,
“出院給我買套,小護士要粉色床單。”七年來我對顧懷年言聽計從,
條件是他必須讓我生下他的孩子。這次我收起手機沒有理會,不料婆婆剛離開,
他便命人將我拖回了別墅。跪在地上我渾身都叫囂著疼痛。顧懷年坐在沙發上玩味地看著我,
“蘇妍心,你現在膽子肥了不少,以為有了我的孩子,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啪嗒”檀木盒子落在我面前,是媽媽的骨灰盒。緊張的拿起盒子打開,里面卻空了,
只剩下殘留的些許灰。“我媽媽的骨灰呢!”我抬頭雙眼通紅質問他,他最知道我的軟肋,
顧懷年嘴角滿意的上揚,“今晚將我和小護士伺候好,就給你。”“這不是尊貴的顧夫人嗎?
地上涼趕快起來,剛生產完可不能著涼。”清脆的聲音響起,
小護士穿著蕾絲內衣妖嬈來到我身邊,濃烈的香味味讓我胃里翻滾,
我皺眉甩開小護士的手臂,這個舉動徹底惹怒了她,她奪過我手中的骨灰盒扔到湖中,
高跟鞋踩在我的手背上,語氣中滿是怨毒,“給臉不要臉,你不過是顧總養在家里的一條狗,
看見主人應該學會搖尾乞憐。”我用盡全身力氣也掙脫不開她,眼淚滴落在手背上,
看著逐漸沉入湖中的骨灰盒,我磕頭朝她求饒。頭頂上方傳來響亮的鼓掌聲,
顧懷年滿臉欣賞地攬過護士的細腰,吻在她額頭上贊許道,“不愧是我養的玫瑰。
”我偏頭狠狠咬上護士的腳腕,她吃痛一腳踹開了我。鞋跟將我額頭踢破,
鮮血流下來染紅了我半張臉。我沒有猶豫爬起來跳出窗戶,撲通一聲跳入水中。“你!找死!
”護士尖叫著要保鏢們將我抓住,卻被顧懷年抬手阻止,他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心疼。
在我拿到骨灰盒的那一刻,我虛弱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慢慢沉入水中。“妍心!
”意識消散前,顧懷年緊張的聲音傳入我耳中。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了三年前的顧懷年,
他會每天溫柔的親吻我臉頰,會單膝跪地為我包裹受傷的腳踝,見不得我受到一點傷害。
可這一切,都在他發現我和婆婆之間的約定后,煙消云散。他不知道,約定是真的,
但我這些年的愛意也都是真的。再睜眼又是那張冰冷的臉,顧懷年端過藥遞到我面前。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死,死了便宜你了。”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說話,
伸手掀翻了藥碗。滾燙的藥將他的皮膚燙的通紅。顧懷年被激怒,伸手狠狠掐著我脖頸,
“找死?蘇妍心我勸你,別不知好歹,這都是你欠我的!”我疑惑的看著他,
我從來都不欠他什么。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很快他就自由了。
顧懷年好像真的怕我死了一般,掐著我下顎逼我按時喝下三碗藥。我苦的皺起眉頭,
下顎再次被撬開,熟悉的甜味在我舌尖蔓延。是我最喜歡的西柚糖。我抬頭看向他,
“今晚你的女人喜歡什么顏色的床單,我去準備。”看著我淡然的模樣,
顧懷年眼中泛起戾氣,他的手用力掐地我手腕生疼,“蘇妍心,你到底有沒有心!
”漆黑的眼眸里劃過我看不明白的情緒,“這些年,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他的手摸上我額頭的傷疤。七年前婆婆強迫他娶我,
他聽話將我娶進門卻沒跟我說過一句話。直到有次我去酒吧找他,替他擋下砸過來的酒瓶子,
額頭縫了整整十針。感情迅速升溫,我們成為人人口中的恩愛夫妻。
直到他發現我和婆婆的約定,那晚他帶回來了第一個女人。“顧夫人,
玫瑰浴怎么還沒準備好!真是廢物!”小廚師怒氣沖沖走進來,看到熟悉的面孔我淡淡開口,
“她喜歡紫色,我去準備。”顧懷年拿起碗朝剛進門的女人砸去,“滾!
”我看著哭著跑出門的小廚師,腳步一頓。那該準備什么顏色床單呢?顧懷年猛然拽過我,
將我重重甩在床上,壓了下來。他唇角泛起一抹冷笑,“你不是喜歡孩子嗎,那我就成全你。
”我任由他咬破我的皮膚,淡淡開口,“生下你的孩子,是我答應婆婆的事情。
”顧懷年動作一頓,周身泛著洶涌的怒意,眼底滿是陰霾,他將銀行卡砸到我臉上,
“夠了嗎?”冷著臉揮手叫來保鏢,“把她睡了,一人給兩百萬。
”我躺在床上就像是提線木偶,慢慢的閉上眼睛。和婆婆的約定,我跟顧懷年解釋過很多遍,
他每次都說知道了,卻又一遍遍的問我為什么。后來我累了,他也累了,
他不再問認定我接近他就是另有所圖。裙擺被人拉扯的那刻,一行淚水從我的眼角滑落。
在保鏢的手要碰到我肌膚時,顧懷年暴怒的聲音回蕩在房間里。“都給我滾!
”他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我,“無趣。”小廚師被顧懷年哄回來時,做了一大桌的海鮮。
“過來幫我剝蝦。”正要過去時,對面男人冷冷開口,“跪著。”為了拿回媽媽的骨灰,
我聽話的跪在地上剝完一盤蝦。顧懷年將小廚師摟在懷里,喂她吃蝦,“想不想看香腸嘴?
讓顧夫人給你表演一個,讓你開心一下。”對上男人冰冷的眼神,
我拿起桌上一整盤剝好的蟹黃,全部倒進嘴里。曾經我誤吃了一塊蟹黃,
嘴巴腫的在醫院躺了一周。顧懷年趴在我床邊哭了整整一夜。
從那以后顧家再也沒有出現過一點蟹黃。我整個臉都迅速浮腫起來,手臂上開始長滿紅瘡,
我看向他艱難開口,“滿意了嗎?不滿意我繼續吃。”顧懷年捏著水杯的手指泛青,
小廚師的笑聲回蕩在餐廳里。“夠了。”得到男人的回答,我沙啞出聲,“我媽媽的骨灰呢?
”小廚師捂著嘴故作驚訝,“那是你媽媽的骨灰啊,我以為是什么臟東西呢。”“對不起啊,
手一滑全部沖進廁所了。”我冷冷地看著她,站起來拿起桌上的開水壺,
往小廚師的頭上澆下去。小廚師尖叫著,顧懷年陰沉的奪過我手中開水壺,
“你是想成為殺人犯嗎?”真可笑。差點殺掉我和孩子成為殺人犯的,明明是他們。
我走到廁所將蟹黃都催吐出來,吃下過敏藥,回到房間收拾東西。
將我和顧懷年所有合照扔進垃圾箱里,其實他早扔過一次,
是我跑去垃圾場找了一天撿回來的。拖著垃圾箱出門時,顧懷年攔在我面前,
脫口而出的語氣里有些焦急,“你去哪?”“扔垃圾。”像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他一路跟在我身后,看到我將合照都倒進垃圾車時,他下意識伸手想要去接,卻晚了一步。
顧懷年拉住我,眸子里的慌張一閃而過。“為什么扔了,你不是最寶貴這些照片了?
”我面不改色的說謊,“沾了水破了。”就像我和他這七年的婚姻般,破碎不堪滿是裂縫。
顧懷年沒從我臉上看出來什么,暗暗松了一口氣,“明天是我們七周年紀念日,
我們一起去拍新的。”他竟然會記得。我指著自己紅腫的臉頰,看向他漆黑的眸子淡淡開口,
“紀念日禮物,我想要你親手給我買的草莓蛋糕,可以嗎?”這是我第一次開口向他要東西,
看著我搖搖欲墜的身體,顧懷年忍不住將我抱在懷里,輕聲道,“好我去給你買,
那我的禮物呢?”“我給你準備了一份驚喜。”我的聲音里帶著笑意,
但他聽不出我語氣里的釋然。晚上顧懷年破天荒的睡在我身邊,今晚他只有我一個女人。
我們一句話也沒說,就像是七年前剛結婚那樣,只是靜靜的躺著。再睜眼身邊已經空了,
顧懷年留下一張字條:等我回來。我撕掉字條,將準備好的禮盒放在客廳茶幾上。
推著行李從后門離開,婆婆已經在車前等我,“妍心我真舍不得你,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
可以的話回來看看孩子,畢竟是你花了半條命才生下來的。”我輕輕擁抱她,
頭也不回的上了車去往機場。登機前一秒,顧懷年的電話打過來,男人的聲音里帶著笑意,
“妍心我買到草莓蛋糕了,今晚你想在家吃,還是去你最喜歡的餐廳吃?”沉默片刻,
我清冷的聲音響起,“顧懷年我們離婚吧。”說完我掛斷電話,拔出電話卡扔進垃圾桶。
看著窗外越來越小的風景,就像是我那過去的七年。顧懷年,我們終于都自由了。
“你說什么?”顧懷年不敢置信地反問,回答他的卻是電話被掛斷的滴一聲。
顧懷年捏著手機的手指幾乎泛青,他心中涌起巨大的不安,怒意爬上臉頰,“蘇妍心,
你又想玩什么花樣!”舉起手中的草莓蛋糕想要砸向地面時,旁邊男人攔住了他,
“帥哥你不要可以賣給我嗎?我老婆剛生完孩子,就想吃這個味道。
”顧懷年收回手瞥了男人一眼沒說話,上了車將蛋糕放在副駕駛。一遍遍的撥打我電話,
回應他的只有冰冷的機械聲。這家蛋糕店在城郊,距離他的別墅有兩小時的車程,
顧懷年是一大早就開車過來買的。油門踩到底車子疾馳著,他撥通管家電話吼道,
“夫人在哪!”“夫人今早被老夫人帶著出門了,說是出去散散心,從后門出去的。
”顧懷年突然想起我和顧母的約定,隱隱猜想到了什么。他捏著方向盤的手頓時有些不穩。
轉而撥通顧母電話,“媽,妍心在哪,你要帶她去哪,她電話為什么打不通?
”電話那頭顧母微愣,她沒想到自家兒子會這么快發現,按照往常來說,
她這個兒子一整天都在外花天酒地,只有深夜回家才會注意到。顧母聽出他語氣里的焦急,
沒好氣的回答到,“你不是一向不在乎妍心的嗎?現在知道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