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司地下戀六年。白天,我是他的秘書。夜晚,我是他翻云覆雨躺在身下的女友。
一次生日宴,我撒嬌纏著他鬧了許久。他終于答應公開給我一個身份。可等不及高興,
我卻在辦公室門口聽見他跟朋友的嬉笑聲。“六年都沒換人,不會真愛上你那個小秘書了吧?
我可提醒你一句,輕煙好像快回國了,你可別到時候不舍得放手。”傅瑾淮唇角勾起,
笑得戲謔。“要不是看她跟輕煙身材差不多,我才懶得招她進來,
不過是發泄欲望的玩具而已,什么舍不舍得,給點錢就能隨便打發。
”伸到半空的手無力垂下。我拿出手機,給家里發去消息。“聯姻吧,我答應了。
”“發泄欲望都找的是校花級別的美人,也就是我們傅總了,這手筆,佩服佩服!
”“聽說為了給小秘書過生日,傅總可是一擲千金包場了酒店的天臺啊,
紅玫瑰都訂了有上千只吧?確定只是演戲?你可別把自己賠進去了!”傅瑾淮輕笑起來,
伸手給自己點了根煙。“哄女人的錢我還是有的,不過隨手買點花而已,
也就是哄哄這種沒見過世面的蠢貨,外面的女人太臟,哪有剛畢業的學生干凈。
”“再說什么女人我沒見過?就她這種貨色,我還不至于走心,要不是她跟輕煙長得像,
我也懶得哄。”“有時候看見她因為廉價的禮物高興成那個樣子,
我還真以為是輕煙出現在我面前了......”朋友湊近他眼前,端詳著他臉上的表情。
“就因為長得像輕煙,能讓你演六年?睡了有上千次了吧?我就不信你沒動過心?
”傅瑾淮擰眉,將面前的人推遠。“你拿我當什么人?她也配?”“她在我眼里,
跟夜總會的公主沒兩樣,就是干凈點,不然我也不會留她到現在,你們一會別說漏嘴,
我可沒耐心哄一只寵物。”幾句輕飄飄的話直直刺入心臟。手里的合同散落一地。
我狼狽地撿起,逃到了樓梯間。當初大學畢業,家里逼著我和顧家聯姻。我極力反抗,
被停掉了所有零花錢。無奈之下,我向傅瑾淮的公司投去簡歷。他一眼看中了我的照片,
將我聘為秘書。工作里,他時不時突破界線向我靠近。我守著底線,從不僭越。
直到一次應酬,我被合作商看上。對方揚言只要他答應讓我陪睡一夜,合同條件任選。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紅了眼。怒摔酒杯,玻璃碎了一地。為了一個秘書,
他甘愿放棄五個億的合同。消息傳出去,京圈都震翻了天。從那天開始。
我們的關系悄然變化。自此一發不可收拾。他替我解決了工作中的所有難題。只有一個條件,
讓我成為他的地下戀女友。他追人的招數數不勝數,我淪陷的毫無反擊。為了等一個答案,
我耗費了六年。卻不想,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是謊言。他的溫柔,他的體貼,
只是為了另一個人做鋪墊。既然如此,我也是時候離開了。淚水滴落在屏幕上。我拿出手機,
給家里發去消息。“聯姻吧,我答應了。”下一秒,媽媽打來電話。“阮阮?你同意了?
顧家那孩子等了你六年,也是個癡情的,雖說是聯姻,等你嫁過去也不會委屈。
”“婚禮方案媽發你看看,想要什么款式的婚紗就直接告訴媽。”聽著母親激動雀躍的聲音,
我平淡的提不起半分情緒。“都行,你們定吧,我還要提離職,先掛了。”電話掛斷,
傅瑾淮的聲音自身后響起。“離職?什么離職。”將我抱在懷里,他手習慣性地探入了裙底。
我趕忙抓住,不動聲色地解釋:“沒什么,公司有個員工要離職。
”其他人的去向傅瑾淮根本不在乎。目光落在我臉上,幾乎狂熱的癡迷。
“樓梯間.....好像還沒試過,
要不要......”如果不是剛剛聽見他跟朋友的對話。我也會以為他是情深入骨,
情難自禁。可現在,我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應付他。“昨晚不是已經做過了?
你晚上還有聚餐,先去忙吧,我把合同整理好。”傅瑾淮不以為然,輕笑起來。
誘惑地舌尖一下一下磨蹭著耳朵。“有你在,我哪里有心情聚會?
”“真想一輩子跟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說著,他緩緩靠近我臉側。我退后一步,
隔開距離。“那我們結婚吧,結了婚,就能一輩子不分開了。
”試探的話讓傅瑾淮瞬間變了臉色。反應過來,他揚起笑臉。“怎么突然要結婚了?
過幾年吧,最近公司的事太多了。”已經決定要離開,我也懶得再戳穿他的謊言。
興致被破壞,傅瑾淮轉身離開了樓梯間去赴宴。我將合同放進抽屜。
卻留意到沒來得及上鎖的保險柜。里面只有一本相冊。記錄了他跟蘇輕煙大學的四年時光。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世界上有這樣相像的人。她演講,他坐在第一排為她送花。
她跳舞,他站在跟前為她拍照。畫面上兩人沒有親密的舉動。
男人眼底洶涌的愛意卻無處藏身。相片被思念翻的泛黃。但女生嬌笑的容顏一如往昔。
想起傅瑾淮朋友圈的簽名。只有一個字。等。我曾經開玩笑地問過他在等什么。
他沒有正面回答。可現在,我想我知道了答案。合上相冊,將保險柜上鎖。
傅瑾淮給我發來聚會的地址,讓我過去接人。匆忙趕到門口,里面傳來陣陣驚喜的吸氣聲。
“輕煙?你什么時候回國的?也不說一聲,不會是要給某個人驚喜吧?”起哄聲此起彼伏。
傅瑾淮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耳尖紅透。身旁的朋友見狀趕忙提醒。“對了,你還不知道吧,
你走后瑾淮就招了個秘書,跟你長的那叫一個像啊,這幾年你不在,
他只能看著秘書聊表相思,我都替他可憐。”另一人拍了拍傅瑾淮的胳膊,
又用力拍打自己的胸口。“你可別誤會啊,我以人格擔保,瑾淮心里只有你,
那秘書就是個擺件,他敢對不起你,我第一個不答應!”我曾經也疑惑過,
傅瑾淮已經坐到集團總裁的位置。戀愛自由,傅家的地位也不需要聯姻。
為什么執意要地下戀。這一刻,看著他對蘇輕煙眼底的癡迷。我終于知道了答案。
開門的手頓住,里面源源不斷傳來嬉笑聲。朋友們為了替傅瑾淮表忠心,喊的不遺余力。
“你可不知道,瑾淮這幾年把你喜歡的東西都快買空了,家里跟珠寶店一樣,你再不回來,
我看他家里都沒處下腳了!”“你隨口說了一句喜歡看極光,
這小子直接重金買了十個星辰的命名權,新聞我還留著呢,給你看看。”“什么星星啊,
那是人家的癡心一片,市面上你用慣的那瓶香水都斷貨了吧?知道為什么嗎?
被這小子買斷了,說什么不允許別人用你的味道,哎,戀愛腦沒救了,還好你回來了,
快管管吧。”傅瑾淮紅透了臉,只能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蘇輕煙笑靨如花,
眼底卻滿是情愫。“都過去了,還提這些干嘛?”我推門而入,哄笑聲瞬間停止。
幾人面面相覷,推了傅瑾淮一把。他喝多了酒,順勢倒在蘇輕煙肩頭。
朋友們正想替他介紹我的身份。名字剛出口,就被他急聲打斷。“我秘書,
這是我公司的秘書。”我扯動唇角,無聲笑笑。“你好,蘇小姐。”“你本人,
比照片上更好看。”一句話讓包廂里氣氛瞬間尷尬起來。蘇輕煙為了緩解氣氛,
將果盤推到眾人面前。叉子剛落下。被酒醉的傅瑾淮一把奪過。“輕煙芒果過敏,
這果盤誰上的?”家里因為傅瑾淮的命令,從來不允許保姆購入芒果。我曾撒嬌說我想吃,
他只冷冷看了我一眼。讓我擺清楚自己的位置。我對海鮮過敏,
可他首選的約會地永遠是海鮮餐廳。幾次送進醫院急診輸液,他的習慣也未曾變過。
這一刻我才明白。不是他記不住。只是我不重要。蘇輕煙笑著將叉子奪過,
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頂。“瑾淮乖,這都過去六年了,我早就不過敏了,聽話,大家都看著呢。
”一句話讓傅瑾淮瞬間沒了聲音,乖巧的樣子和平日判若兩人。周圍朋友連聲笑了起來,
表情曖昧。“不愧是輕煙啊,訓我們傅總跟訓狗似的。”再待不下去,我轉身去了衛生間。
返回時,傅瑾淮已經喝的爛醉。手還緊緊將蘇輕煙抱在懷里,輕聲呢喃:“你終于回來了,
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你說的那些現在我都學會了,我會哄人,會選禮物,會逗你開心,
你想要什么姿勢我都可以,你別走了,我不能沒有你.....”傅瑾淮喝倒在沙發上,
朋友趁機推搡著他。“聽說傅總前幾天就籌備求婚了,
拍賣會上的那個珠寶婚戒他可是花了一個億才買回來,輕煙,這次你不會還要走吧?
”蘇輕煙紅唇落在他耳畔,目光滿是眷戀。“不走了,這次回來,我就是和他結婚的。
”心臟仿佛有什么東西轟然炸開。碎片刺我的血肉模糊。壓下滿心悲痛。我再次走進包間,
笑著將傅瑾淮接過。“傅總喝多了,我送他回去。”臨走前,蘇輕煙借口不放心我照顧,
加了我的聯系方式。“瑾淮嘴刁,喝多了得給他備著醒酒湯,別的藥都不管用,
這是制作方式,我發給你。”“記得,水溫要40度,高了低了都不行,
不然他醒來肯定要鬧。”我沉默點頭,按下同意鍵。剛走到門口,他一手撐著身旁的柱子。
“輕煙呢?我要送她回去,她一個人我不放心......”他常年應酬,很少醉酒失態。
可蘇輕煙一回來,就什么都變了。到底是年少的白月光,地位無人能比。我強撐著笑臉,
扒下他的手腕。“你喝醉了,蘇小姐有你朋友照顧,不會出事的,我先送你回去。
”傅瑾淮擰眉,將我狠狠甩開就要回去。剛走出兩步,身體卻直直朝一旁倒去。把人扶上車,
他手機屏幕忽然亮起。是婚慶公司發來的消息。“傅總,您要的求婚場地已經布置好了,
按照您的要求,不可能有女人拒絕,您什么時候抽空過來看看?”我劃掉消息,緩緩抬眼。
“師傅,走吧。”點開蘇輕煙的朋友圈。在國外的六年,傅瑾淮的禮物也一次沒停過。
學校門口的糕點,商場里的小零食。拍賣會上她感興趣的珠寶。
傅瑾淮都會在特殊節日一一奉上。蘇輕煙每年的生日,他借口談公務不方便我跟著。
都是在國外陪她。朋友圈的背景是兩人六年前的合照。漫天煙花下,
少年眼底的深情從未更改。車輛行駛到半路,傅瑾淮吐過兩次,意識清醒了幾分。
見我在身邊,趕忙解釋:“你別多想,剛剛我喝多了,我朋友隨便開幾個玩笑。
”“等以后有機會,把你介紹給他們認識。”可我們已經沒有以后了。不等我開口,
傅瑾淮的朋友打來電話,語氣驚慌。“瑾淮,不好了,輕煙回去的路上被車撞了,
現在人剛剛進手術室,你還是過來看看吧。”他抬眼就要讓師傅調頭。我急聲喝止。
“你喝多了,現在必須回家,明天再看也不遲。”他甩開我的手,冷了臉色。
“你一個秘書還要管我去哪?師傅,調頭。”“你不要命了嗎?你看看你現在路都走不穩,
就酒醒了再過去——”話沒說完,就被他冷聲打斷。“要不是你攔著,
我現在已經送輕煙平安到家了,她怎么會出事?”“江阮,你不過是我的秘書,
我的私生活怎么樣你還管不著吧!”“下車!”胸口錐心的痛感讓我呼吸都在顫抖。失神間。
我被他丟在了路邊。飛馳離去的汽車濺了我滿身臟水。我順著夜路走了五公里。
還沒進家門就收到傅瑾淮發來的醫院定位。“過來。”以為是他出了什么意外。
我連忙打車趕去。卻見他獨自守在蘇輕煙床邊。身旁醫生不斷勸阻。“傅總,
病人的情況已經穩定了,根本用不著轉院啊,路上的情況顛簸,
萬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們這種小醫院能做什么手術?檢查都不到位,
輕煙要是真出什么事,你能負的了這個責任?”余光瞥見我的身影,
傅瑾淮二話不說就冷聲命令。“你去辦理轉院手續,聯系傅家名下的醫院過來接人。
”“還有,從賬戶上劃五百萬,買一輛保時捷,就寫輕煙的名字,她回國沒有車不方便。
”“把家里你的東西收拾一下,輕煙還沒找到合適的住處,就暫時住我那里,
你隨便找個房子湊合兩天,記住,東西收拾干凈,別讓輕煙發現什么。”聲音一字一句傳來。
心痛到麻木,已經沒了多余的情緒。我沉默應下,一一按照他的吩咐辦理。回到家,
將自己的東西全部丟進了垃圾桶。坐在沙發上等到天亮,給人事發送了離職報告。
同事大多知道我跟傅瑾淮的關系,語氣掩飾不住的驚訝。“你要離職?傅總知道嗎?
”“先找人接替我吧,等人到了再告訴他。”同事還問了很多。辭職后的打算,以后要去哪。
但我一句都聽不進去了。隨意應付兩句。我帶著行李去了酒店。傅瑾淮酒意清醒,
給我發來道歉的消息。“我已經買了江邊的別墅,等收拾干凈過兩天你搬去,
我忙完就去陪你。”“這兩天輕煙需要人照顧,公司的事你先幫我看著。
”“昨晚是我喝多了,等見面給你準備個小禮物,別不開心了。
”他的語氣像是在哄一個寵物玩具。高興了就逗弄,不高興就踢在一邊。
幾句話徹底打消了我心底最后一絲期望。做不見光的金絲雀,不該是我的人生。之后三天,
傅瑾淮忙著在醫院照顧蘇輕煙。沒回公司。我替他招聘了一個接替我工作的員工。
將所有活交接完畢。離開了這個生活六年的地方。路上,我點開蘇輕煙的朋友圈。
三天更新了三條。每一張照片,都是男人精心照顧的畫面。為了哄她吃飯,
傅瑾淮一口粥一個鉆石。一口肉一個珠寶。兩人行為沒有逾越,可字里行間,
都是曖昧寵溺的氣息。退出朋友圈。耳邊響起機場的播報。我給傅瑾淮發送了最后一條信息。
“我們之間,到此為止吧。”“你得到了你夢寐以求的,我也是時候追求自己的生活,
過去六年,多謝照顧,放心,這段關系我會一直保密。”消息發送出去。直到對面顯示已讀。
我刪除了他的聯系方式。轉身登上飛機。病房里,傅瑾淮看著屏幕上的消息。
半晌都沒回過神來。朋友來看望蘇輕煙,笑著搶過他的手機。下一秒,他開玩笑地吹起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