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958年司令回鄉探親被特務追殺時，村長丈夫正在家中與知青情人茍合。上一世，
我拼死救下司令，背著昏迷的他向丈夫求助。確認了司令的身份后，丈夫收留了他。
隨即為了攬功，用燒火棍將我活活打死，謊稱我是為了保護司令傷重身亡。司令痛惜之余，
果然把恩情算在了我親人的頭上，離開后按月寄來糧食和肉票，連三年饑荒都沒拉下。
丈夫一家吃得滿嘴流油，可我真正的親人，我那半瞎的娘卻被他們鎖在地窖，
餓死時只剩一張皮包骨。后來，丈夫頂著司令恩人的名頭一路高升，
知青成了人人羨慕的官太太，兩人一輩子順風順水，恩愛美滿。只有我和我娘，尸骨無存，
死不瞑目。再睜眼，我回到了司令被特務追殺那一日。……順著被彈弓打落的麻雀，
我看到穿中山裝的男人閉目躺在麥田中，身下一片血跡。熟悉的場景，
讓我意識到自己竟重生了。而眼前的男人，便是戰功赫赫的年輕司令陸耀東！
我壓下心頭巨顫，奔過去用力掐他的人中。司令睜開眼后，入目便是我關切的神情。“首長，
您受傷了，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司令原本迷茫的眼神瞬間染上幾分凌厲：“你是誰，
為什么會在這里？”“報、報告，隊里安排我打麻雀。”我假裝被嚇到，語氣結巴，
還喊上了口號：“為消滅麻雀，增產糧食而斗爭！”司令眼中的警惕并未消散，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再問，身后響起匕首落下的破空聲。隨著一道寒光，
特務猙獰地朝司令心口刺去。上輩子，本就身受重傷的他躲避不及，隨后和特務纏斗時，
漸漸落了下風。我拼死加入，和他一起解決掉特務，他陷入昏迷，我也渾身是傷。這次，
我猛然推開司令，生生替他擋下這一刀。手臂上頓時有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我疼得面目扭曲，卻死死咬牙忍住，因為這比起上輩子被枕邊人一棍一棍活活打死，
比起眼看親人被活活折磨慘死的痛，實在算不上什么！我忍痛揚起打麻雀的彈弓，
射中了特務的眼睛。又抬腳，狠狠向他下身踹去。司令也順勢奪過刀，將特務結果了。
再看向我時，司令眼中沒了審視，反而是感激中帶著一絲贊嘆。“你這個女同志，
膽子倒是大得很！”我一副后怕的樣子，嘴上卻堅定道：“婦女能頂半邊天，為了保護首長，
豁出命也是應該的！”司令劍眉揚起：“你認識我？”我搖搖頭，語氣樸實：“不認識，
但這身衣服都是首長穿的。我看要不還是先換了吧？免得引人注目。
”想到還有幾個特務在搜尋他，司令聽從了我的建議。我攙扶著他走上老路，
但一切已大不相同。前世我把司令帶回家時，他重傷昏迷，
可身上的中山裝讓丈夫張衛民猜出他身份不凡。張衛民嘴上說著我辛苦了，把我哄到地窖后，
讓婆婆和知青宋瑜壓著我，燒火棍一棒又一棒狠狠落下，我被活活打死。
隨后看到一個排的警衛員來找司令，他笑得開心：“我賭對了！
這下救司令的恩情是我一個人的了。”原來十年夫妻，任勞任怨伺候他和婆婆，
到頭來為了榮華富貴，他便可以毫不猶豫賭上我的命。司令醒來后得知我為了救他而死，
眼眶都紅了，聽說我只剩一個快失明的老母，便想帶她去部隊養老。張衛民卻一把攔下，
說有他這個女婿在，一定會照顧好我娘。于是司令每個月寄來糧食和肉票，
還寫信囑咐要讓我娘過得舒心。張衛民張狂大笑：“我又賭對了！把這個老瞎子留下，
才能有這些好東西。”他將我娘關在地窖，三四天才給一碗搜飯吊著一口氣。直到幾年后，
司令在戰場上犧牲，我娘沒了利用價值，就被活活餓死。張衛民拿著司令過往寄的信，
說自己是烈士的恩人。憑著這層關系，從村長到鄉長，一路當上了省長。他的親娘穿金戴銀，
他的新歡人人稱羨。我和我娘，卻被野狗啃噬得尸骨無存。好在我重生了，
他們的報應該來了！第二章司令傷得最重的是腿，我扶著人高馬大的他走了一路，
幾乎耗盡全部力氣。“首長放心，我男人是村長，一定會保護你的安全……”來到家中院子，
我剛松了一口氣，臉色突然一白。只因大白天的，屋內竟傳來呻吟聲。我不可置信地撲過去，
使勁拍門。許久，宋瑜來開的門，她輕蔑地瞥我一眼。“還沒到下工的時候，你怎么來了？
”我看著她凌亂的發，扣子都沒對齊的衣服，還有滿臉不正常的紅暈，瞬間紅了眼。
“宋知青，這話該我問你，你們下鄉是來建設家園的，你卻來破壞我的家庭！”“程小芳，
你一個大字不識的婦女，懂個屁！”張衛民走了出來，皺眉呵斥我。
“我和宋知青在談國家大事，跟你說不明白，沒用的東西，趕緊滾去上工！”“勞動最光榮，
我怎么沒用了？！”我漲紅了臉反駁，卻又強壓下怒意。“先不說這個，
這里有個首長遇到危險了，需要幫助。”司令有些虛弱地靠著門框。他眉眼深邃，氣度不凡，
可惜臉上都是泥巴，衣服也是特務穿過的，打斗中破破爛爛。
張衛民從上到下把司令打量一番后，直接往他腳邊啐了一口。“呸！他是首長，
那我還是司令呢！”說完，張衛民用手戳我的額頭。“我說程小芳，
你不會下蛋已經夠討人嫌了，怎么還這么愚昧好騙？看看人家宋知青多知書達理，再看看你，
真是多看一眼都晦氣！”我看著司令越發蒼白的臉，著急不已。“就算你們覺得他不是首長，
可張衛民你好歹是村長，老百姓有難，你不能不管！”張衛民直接打了我一耳光。
“就他那癟三樣，稱斤賣也不值錢，我憑什么救！”我捂著臉，氣憤道：“憑你是村長！
”張衛民冷笑：“你也曉得我是村長？我就是這里的土皇帝，老百姓只有孝敬我的份，
這種不值錢的玩意，趕緊讓他滾！”我垂眸掩住冷意，這種人得了勢，只會作威作福，
他根本不配當百姓的父母官！司令的眼神也愈發冰冷：“真是好大的官威，
原來你就是這么當村長的。”一股不怒自威的力量，讓張衛民一愣。
隨即他一腳踢向司令的膝蓋。“什么狗東西，也配說我？找死！”我連忙去扶司令，
整個人卻跟著一起摔倒。手臂上的傷口重重砸在地面，疼得我眼淚直流。
宋瑜看著我們的慘狀，突然掩口驚呼。“這就迫不及待抱上了？村長，
這……不會是嫂子帶回來的野男人吧？”第三章一聽“野男人”，婆婆咆哮著沖了出來，
抄起爛笤帚對著我們就是一頓打。“好你個不會下蛋的賤蹄子，敢偷人，打死你們這對雜種！
”她眼中沒有半分情義，全然忘了當初我快生了，她非要我陪她去山上抓野雞，
結果遇到野豬。我毫不猶豫地擋在她身前。她什么事都沒有，孩子卻沒了，我也落下病根子。
可她不曾內疚不曾自責，只怪我是掃把星才會遇到危險，保不住孩子。笤帚落下，
將十年婆媳情徹底打碎。司令護著我，被打得更多，本就受了傷的他，竟吐出一口血來，
臉色也越發蒼白。我又氣又急地解釋：“這真是首長，軍民一家親，
沒有英雄就沒有我們的新生活，你們怎么能這樣？”宋瑜勾唇一笑：“你這么想救他，
就跪下來給我磕十個響頭，我可以替你向村長說情。”就算我不識字，也知道給人下跪磕頭，
那是奇恥大辱，可眼看司令要撐不住了，我認命般彎下腰。“不要跪！
”司令眼中滿是怒意地攔住我。宋瑜趁機添油加醋：“村長你看他們這勾勾搭搭的樣子，
絕對有一腿。”張衛國死死瞪著司令攔住我胳膊的那只手。原本篤定我不會有二心的他，
臉色逐漸陰沉。他鐵青著臉走進屋內，再出來時，手上握著一根燒火棍。
看到那根還沒染上血跡的棍子，我本能地哆嗦了一下，想到前世自己活活被打死的情景，
眼中迸發出滔天恨意。“臭娘們反了天了，敢瞪我！”張衛民揮著棍子，披頭蓋臉地打過來。
痛意卻遲遲沒有襲來，原來是司令替我挨下了一棍又一棍。這個舉動激怒了張衛民，
他怒喝：“果然是奸夫淫夫，我要召集全村，把你們浸豬籠！”“等等！”我眼中閃過決然。
“你可以把我浸豬籠，我可以給你的相好騰位置。但他不是我們村的，你沒權處置。
”司令眼中滿是錯愕。我卻故作平靜地壓低聲音。“首長你看，
我的日子已經這樣了,活著和死了沒什么區別。沒猜錯應該很快就會有人來找您，
所以我想替你爭取一下時間，萬一我運氣不好，在你的人趕來前就死了，以后你就替我活吧，
替我多殺幾個壞人！”司令眼中有了震撼。“同志，人活著就有希望，我這就公布身份！
”我狠狠一怔。司令是悄悄回鄉，貿然公布身份，無疑是危險的。
他是為了護著我這個小老百姓。“你是村長，應該知道隔壁村有個叫陸耀東的去參軍了，
就是我，我這次是回來探親的。”司令說得有鼻子有眼，張衛民愣住了。他正猶豫著，
婆婆聲調都變了：“那小子聽說都當官了，他一生下來肩上就有紅星胎記，
大家都說他天生就是干革命的料！完了，萬一真是……”張衛民慌張地扒拉司令的衣服。
“根本沒有胎記！臭不要臉的冒牌貨！”燒火棍和爛笤帚雨點般砸下來，宋瑜也沒了顧忌，
一腳一腳用力踹在我們身上。被三個人痛打，我身上明明是痛的，心中卻一陣暢快。
司令肩上的胎記，只是被一道貫穿傷疤覆蓋了，那是英雄的勛章，可笑他們根本沒發覺。
他們這樣肆無忌憚地傷害英雄，幾條命都不夠用的！第四章我心中盼著警衛員快點到來，
努力用身體護著司令。而他也做了同樣的舉動。“找死！”張衛民徹底失去理智，
“狗男女我今天就要你們不得好死！”婆婆笑得露出一口黃牙：“不下蛋的雞，早該死了！
”宋瑜連忙表態：“村長，她死了我給你當老婆，給你生大胖小子。”知青下鄉后，
很可能要在這里待一輩子，張衛民是一手遮天的村長，長得也說得過去，
她早就存了取代我的心了。她們和張衛民一起，將奄奄一息的我和司令扒光，
粗暴地套進麻袋。肌膚相貼，我羞憤又愧疚。“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司令搖頭：“之前要不是你救我，這會兒我可能已經被特務殺了。
”他的目光望向不遠處的小路，可那里，只有聞訊趕來的村民。隨著張衛民的指揮，
我和司令被村民吊在了廣場的桿子上。無數指指點點的目光投射過來，就算身上套著麻袋，
我還是有種被剝光了的難堪。“小芳，我的閨女——”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出來，
竟是我娘顫顫巍巍爬了過來。她睜著半瞎的眼，眼中都是絕望，不斷對著鄉親們磕頭。
“我們小芳絕不會偷人的，她從小就孝順，嫁給衛民十年，屋里屋外的活都搶著干，
大家都是看著她長大的，求你們替她說句話，求求你們了！”一些村民動了惻隱之心，
可還沒等他們開口，張衛民就怒目而視。“我倒要看看，是哪些偷奸耍滑的人立場不堅定，
被一個瞎眼婆子蒙了心，這樣的人就該扣工分！”張衛民掌握著工分，關乎糧食，
關乎大家的命！廣場上頓時鴉雀無聲，沒有人敢出頭，只剩我娘悲慟的哭聲。“哭什么哭，
滾一邊去！”張衛民狠狠一腳踹向我娘，絲毫不顧及他年少時被毒蛇咬了，是我娘吸去毒液，
救下他的命。可她卻因為毒素殘留，視力越來越不好。“你這死老太婆活著也是浪費糧食！
等把小賤人浸豬籠了，也讓你下去陪她！”看著被踢暈過去的娘，我心痛得睚呲欲裂，
恨不得將張衛民千刀萬剮！根據村里對“奸夫淫婦”的處置，
所有村民都對著我和司令用力打了一棍。張衛民三人，更是下了死手。最后，
宋瑜期待一笑：“接下來，是不是該扒光浸豬籠了？”無數目光像砍柴刀，劈在身上。
“不要……”我氣若游絲地喊著，重傷的司令早已經陷入昏迷。
眼看我和司令的身體就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突然之間，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如奔騰的馬蹄，
從不遠處傳來。紛揚的塵囂中，為首的軍官疾聲厲喝：“住手，誰敢再動司令一下！
”第五章村里人哪見過這樣大的陣仗，包括張衛民在內，所有人都呆愣在當場。
看著那一排排整齊的戎裝，他們哪還有懷疑，全都聽話地不敢再動手。只是再度望向司令時，
他們眼中沒有了輕視，沒有了幸災樂禍，有了毫無底線的殺意。幾乎所有人都在顫抖，
那是一種大禍即將來臨時的本能恐懼。司令的副官卻顧不上他們，趕緊帶著人大步過來，
小心地把綁著我和司令的麻袋放下。正要解開麻袋，司令強撐著睜開眼睛，
給了副官一個眼神。副官的目光順著我們的脖子往下，趕緊觸電般地挪開。
同時心領神會地立正敬軍禮：“是！”我們被抬到屋內，換上了干凈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