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和白止欽在一起,我主動請辭了皇后娘娘給我指婚王爺為妻的意圖。
大婚后他拉著我夜夜笙歌,竟連回門之日都無力下床。
當我懷著三個月身孕滿心歡喜的回娘家宣告這個好消息時,卻見府中尸橫遍野。
而我的夫君滿臉笑意地拿著長刀從我父親的身體抽出,父親噴出的鮮血撒在我的白裙之上,
他死不瞑目地看著我。我護著肚子跪著求他高抬貴手。他卻扯著我的頭發,
將我拖行到母親的門前,看著母親、嫂嫂、弟弟、妹妹衣不遮體地遭受凌辱。
奄奄一息的母親到此刻還在念著我的名字,讓我快點跑。我磕頭求白止欽放過她們,
他卻冷笑著,讓他們更用力折磨我的親人。“當年你父親將我滿門屠殺殆盡,
連稚童都不曾放過,現在我不過是讓你一族以命抵命,你這就受不了了?
”我再也無力承受眼前的一幕暈了過去。醒來時,卻見府里一派喜慶,白止欽迎娶正妻,
而我被休,成為府中最卑微的女仆。“夫人病重,需要至純的血嬰為藥引,
你肚子里的就不錯。”我眼睜睜地看著已成型的孩子離開了我,成為他心愛之人的藥引。
我心早就死了,也不再妄圖反抗。當年為了救他,我吃下藥王的毒藥,十年之約只差七日,
我也安心赴死了。......1“芍藥,夫人生病指名要你親自熬藥,
你還呆在這里做什么?”芍藥?我輕笑一聲,在爹娘死去后,我被休妻為奴,
這就成為了我新的名字。我拖著沉重的身軀來到白止欽的正妻許新玥的院子里。
許新玥嬌弱地躺在迎塌之上,柔若無骨的手輕撫著一顆嬌艷欲滴的玫瑰。“白墨濃,哦不,
應該叫你芍藥, 你曾經不是最愛玫瑰,可侯爺說了,你不過是我的替代品,
若不是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情分上,侯爺早就將你處死。”她指了指一旁的石墨,
上面的紅布已經變成了暗紅色,“既然這是你的孩兒,就由你親自送它上路吧,
妹妹對你可好?”藥王在得知我懷有身孕時,親自來府中一趟,
你曾為了救白止欽飲下我親手研制的毒藥,而此保胎的丹藥與我的毒藥相沖,你若執意吃下,
在你十個月后的生產之日必將爆體而亡。”“我只差一味藥就可以解你身上的毒藥,
但需要一年的時日,孩子和你的命只能二選一。”我沒有任何猶豫吃下了保胎藥,
“我深知自己的五臟六腑早已虧空,哪怕是吃下解藥也不過多活一年半載,
可若我為止欽生下他的孩子,這孩子便可替我永遠陪在他的身邊。”只是我沒想到,
我用命換來的孩子竟然被他的親生父親親手殺死,他甚至連尸骨都沒有留給我。
見我呆在原地,許新玥一把將我扯到她的身前,手勁之大根本看不出生了重病。
“曾經高貴的白墨濃縣主,現在也不過是個失去清白, 萬人枕的下賤婢女罷了,
我聽侯爺說你嫂子懷有身孕還在迎春院,我這病啊,必須要個血嬰,
你說我是選你嫂子的還是選你的?”我驀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我以為她們早就在那一日受盡折磨而死,沒想到嫂嫂竟然還活著,肚子里還有我哥的孩子。
可喪心病狂的白止欽又怎會放過我白家的血脈。我明知道這是白止欽用來讓我屈服的手段,
我卻不得不低頭,賭那個微小的可能性。我顫抖著身體,一步一步走向石墨,
每跨出一步我的心都在滴血。看著那個被鮮血染紅的包裹,那曾是我的孩兒啊,
他本該順利成長,乖巧的叫我娘親,可現在卻沒有了呼吸。“你嫂嫂已經四個月了,
這才扛過那些士兵的恩澤,聽聞許多男人喜歡有孕的女子,
不知你嫂嫂是否還能再承受的起又一輪的恩澤?”許新玥威脅的話在耳邊回蕩。我咬緊牙關,
忍著心上劇烈的疼痛將包裹著血嬰的布袋放進了石墨中。孩子對不起了,是娘親沒用,
再過七日娘親親自向你謝罪。“你這個賤婢還不趕快啊,夫人又難受了。
”在丫鬟地催促聲中,我閉上眼正準備研磨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2“夫人這是在做什么?”我心頭一喜,是白止欽,哪怕他再恨我,
也不至于對自己的孩子這么殘忍。我最是知道他有多期盼要一個自己的親生骨肉。
那次發生了水患,他不顧自己的安危,跳進洶涌的河水中,將奄奄一息的孩子救了上來。
可那孩子最終還是沒能挺過來。他將孩子親手埋葬時,狠狠給了自己幾巴掌,
“如果我早點救他,他就不會死,都怪我。”他通過買醉發泄自己的情緒,
那是我第一次見他哭。那天他向我許下承諾:“墨濃,若日后我們有了孩子,
我一定會全力護著他們健康成長。”誓言猶在耳。我祈求地看向來人,
“白止欽這是的你的親故肉,若你有良知......”白止欽卻仿佛沒看見我這個人。
許新玥咳了幾聲,鮮血瞬間染紅了手帕。白止欽焦急地跑上前,將他攬在懷中,
他一臉怒氣地看向我,責問道:“夫人怎還沒喝藥?
”許新玥將自己完全縮在了白止欽的懷中,甕聲道:“別怪白姐姐,
是我不忍將白姐姐的孩子作為藥引,特讓白姐姐與之道別。”白止欽聽聞,用力拍了拍桌子,
“不過是個孽障,怎比得你的身子重要,既然她那么愛護這個孩子,就親手了結。”這一刻,
我的仿佛被萬箭穿心,每一寸肌膚都疼痛萬分。我吞下喉間即將涌出的鮮血,閉上了眼睛。
“誰讓你閉眼,我要你睜眼看著你的摯愛被你挫骨揚灰。”聽著近在咫尺的陰森的聲音,
我被汗透的后背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白止欽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我的身邊,
他握著我冰冷的手,逐漸用力。這雙強有勁的手曾經將我救出虎口,
我原以為這會是我的依靠,可如今卻成為殺害我全府的劊子手。
“咯吱咯吱......” 每一聲都重重地落在我的心上。那是我們的孩子啊,
我瞬間眼淚如泉,不停滴落。我只記得他是我孩子的父親,卻忘了是他親手掰開我的嘴,
喝下了極為傷害母體的墮胎藥,只為了給許新玥治病。白止欽看著我臉上的悲傷,
卻強制捏著我的臉看向紅布里涌出的血液。刺鼻的腥味撲面而來。“好看嗎?
你父親也曾當著我爹的面,讓我娘親自將我不足月的弟弟研磨,要怪就怪你爹娘太不經折磨,
死的太早,現在由你承擔這一切。”軟塌上的許新玥尖叫了一聲,害怕地避開了眼。
白止欽如夢初醒般嫌棄的將觸碰過我的外袍丟棄,“讓人燒了。
”躲在白止欽懷中的許新玥卻朝我露出得意的笑容。當天晚上,白止欽留在了許新玥的房中。
我親手繡的屏風上,是他們的交纏的身影。耳邊是白止欽溫柔哄她的聲音,
以及許新玥的嬌嗔。我和白止欽成親后的日子,床榻上的他總是急迫而霸道,
總是將我弄得啼哭不止,我以為是他不懂其中的樂趣,忍住羞意一點點教他,
可得到的卻是他更洶涌的折騰。直至今日我才恍然,
原來他只對自己的心愛之人這般柔情蜜意。我聽著床榻晃動的聲音,如行尸走肉般磨著石墨。
手心早就被磨出了水泡,腳上疼得沒有了知覺,可我卻一步也不曾停下。
如果我能就此死去就好了。這么想著,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我再次陷入了昏迷中。
模糊間有道身影迅速將我抱起。3醒來時卻意外地看見白止欽的身影,以及離開的太醫。
我的手腳上都已經上了藥。他冷然地看著我,“你別想故意磨破手腳逃避責罰,
你從小就力大如牛,連生病都不曾有過,如今為了讓我心軟,故作姿態假意暈厥。
我告訴你白墨濃,想讓我心軟放過你,你想都別想!”藥王的毒藥妙就在如此,在毒發前,
中毒者的脈相和常人無異,甚至連太醫都診斷不出來。我淡淡地看著他,“那就讓我死。
”白止欽一把鉗制住我的脖子,眼里滿是怨恨,“想死,好啊。”我眼里閃過一絲驚喜,
可他接下來的話卻把我打入深淵,“你要是敢自殺,那就讓你嫂子來替你,
不過是懷有四個月的身孕,伺候不了人,就把孩子打了,你說對吧?”我立即搖頭,
抓著他的手哀求,“你要殺要剮沖我來就好,放過我嫂嫂吧,夫君求求你。”這是事發后,
我第一次叫他夫君。他眼里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掐著我脖子的力道也逐漸變小,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心軟了,但哪怕只有一絲機會,我都不會放過。我猛地起身想朝他跪下,
卻因身體無力而滾下了床重重地跌在了地上,“求求你了,白止欽,留我白家一條血脈吧。
”“你......”他下意識伸出手扶住了我。這時許新玥的貼身丫鬟匆匆而來,“侯爺,
夫人的生辰宴即將開始,您看......”白止欽后知后覺地用力甩開我,冷笑一聲,
“差點被你的裝可憐的樣子欺騙。”“你這婢女粗手粗腳的,今日就呆在屋內,
免得丟人現眼。”房門關上的一瞬間,我再也忍不住五臟六腑的劇烈疼痛,吐了一口鮮血。
冰冷的地板讓我仿佛墜入了冰洞之中,還有六日我就要死了,不過是爛命一條,
只要能保住嫂子,讓我做什么都愿意。“你這個賤婢,怎么敢偷懶,夫人讓你到前院伺候。
”腹部突如其來的一腳,疼的我蜷縮成一團。許新玥的貼身丫鬟用力扯起我的頭發,
“一個賤人也敢覬覦侯爺,今天不過是給你提個醒,如果你再耍一些狐媚手段,
別怪夫人不講姐妹情,讓人好好招呼你嫂子。”對,我還不能死。我咬緊牙關,
換上了統一的丫鬟服飾到前院伺候。上首的白止欽正細心地替許新鑰布菜。許新鑰看見我,
眼睛一亮,急忙招呼,“姐姐來我身邊一起吃。”白止欽飲酒的手一頓,“她笨手笨腳的,
豈能伺候好主子,滾回下房。”我剛想離開,許新鑰勸道:“侯爺與我自幼失去家人,
這府中未免有些冷清,好在姐姐還在,可以陪我們一起。”聽到家人,
白止欽新仇舊恨瞬間涌上心頭。他重重地放下筷子,“一個低賤的婢女怎能和主子共食,
真是不識禮數,來人給我打三大板,以儆效尤。”許新鑰假意阻止,“侯爺這怎么能行,
姐姐從小細皮嫩肉,怎么能和你我一般扛打呢。”她看似為我求情,
實則試圖喚起白止欽的回憶。爹爹在世時對他十分嚴苛,時常拿著戒尺責罰他。
可事后總是拿來上好的金創藥讓我帶給他。果然白止欽神色一沉,“現在我便要讓你知道,
如今府中是誰做主,也要讓你記清自己的身份。”我爹去世后,
大皇子一脈如失去了左膀右臂,幾乎與皇位無緣了。二皇子乘勝追擊,緊緊掌握朝堂政權。
白止欽更是二皇子的心腹,參加生辰宴的京中權貴都試圖借此拉近和白止欽的關系。
白止欽便是要在今日毀了我的尊嚴,讓我成為京中的笑柄。他看戲般一杯接著一杯喝下酒。
長棍落下,我瞬間皮開肉綻,我沒想到白止欽竟然心狠到讓人在木棍中加了鐵釘。三棍后,
我臀部及后背血肉紛飛,而鐵釘也早已將我的衣袍劃破。其中一人眼神淫邪的看著我,
“這個婢女既然惹侯爺生氣,在侯爺打死前,不如讓我好好教訓她。
”他的目光在我半遮掩的肌膚上流連,“白墨濃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
這帶血的玫瑰才刺激,我定會讓你飄飄欲仙。”我死死的盯著白止欽,
若他還有一絲......“好,趙兄能看得上她自然是她的榮幸,
只是......”從前趙公子也曾對我表明過想娶我的心意,我毅然拒絕,
礙于我父親是將軍,他并不敢造次。得知我要嫁給無權無勢的白止欽時,他利用職權誘惑他,
可皆被白止欽嚴厲拒絕。“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哪比得上你的前程重要,等你官職 ,
女人不就是隨你挑。”“我的夫人對于我而言就是我的生命,只要我不死無人可以欺負她!
”可如今的我在他眼里不過是個任人可欺的玩物罷了。我再也忍不住,
怒急攻心噴出了一口鮮血。“不過是三個板子,你別裝了。”我想笑,
可卻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從長凳上摔落,云鬢散亂,
手腕上他親自為我雕刻的鐲子碎成片,一顆我藥丸掉了出來。
白止欽見到我不斷涌出的鮮血慌了。他連忙跑來,卻差點被絆倒。“我命令你站起來了,
你要是敢欺騙本侯,我將把你嫂子開膛破肚。”回應他的卻是我緊閉的雙眼,
我不想讓他在我死前污了我的眼。突然一道閃電落下,照亮滿身是血的我。“主子,
她沒氣了……”4白止欽驀地瞪大雙眼,“怎么可能,她那么健康的一個人,
怎么會說走就走。”他不愿說死字,他不信我會如此輕易的就離開他,甚至連道別都沒有。
白止欽立即將鐲子中隱藏的藥丸塞進了我的嘴里,“想假死沒那么容易,本侯命令你吃下去,
否則我必將你全族人的尸體挖出來挫骨揚灰。”我看著滿臉痛苦緊緊抱著我尸體的白止欽,
十分不解。他不是恨我,巴不得將我剝皮抽筋嗎?為何卻將僅有的一顆回魂丹喂我吃下,
又為何一副肝腸寸斷的模樣,這是要做給誰看?只是我的心早已經死了,
他再如何也與我無關。我不再猶豫轉身離開,卻被一股力道緊緊牽扯。
原來是白止欽手腕上戴著我親手做的紅繩困住了我。既然緣淺,又何必糾纏。
上首的許欣鑰聽到我去世的消息,她難掩嘴角的笑意。只見她故意擦紅了眼,
神情悲傷地拉著白止欽的衣袍。“ 沒想到姐姐竟思念成疾,
侯爺不如讓姐姐和她的家人安葬在一起,也了了姐姐的心愿。”白止欽一把推開許新鑰,
猩紅著眼睛死死地瞪著她,“誰說她死了,她不可能會死,沒有我的允許她怎么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