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綁定油膩男系統，與影帝姜冽接觸，系統自動觸發油膩 buff。于是——姜冽做飯，
我摸著下巴，「你如此賢惠，以后一定是個賢夫良父。」姜冽微笑，我扶額，「你笑那么甜，
是想俘獲我的芳心么？」游戲間隙，我對姜冽比心，外加油膩 wink，「姐的愛，
要收好哦。」節目組讓我向姜冽要聯系方式，我咕蛹著身子，「我有封信落你這了。」
「什么？」「你的微信。」節目一出，網友熱評。【這么小眾的賽道，這姐是怎么發現的。
】【別說了姐，面相變了】1我是一個三線開外的小明星。勤勤懇懇演戲，
口碑勉強還算不錯。奈何，有一個實在拖后腿的經紀團隊。網友批判白幼瘦。
他們拿著我吃飯的視頻，營銷吃不胖人設。網友怒噴內娛無活人。
他們拍了幾張我看小說的照片，營銷我才女人設。網友喜愛大女主。
他們上傳我拍戲蹭破皮的照片，營銷嬌滴滴人設。都說站在風口上，豬都能起飛。
而我的團隊，偏要逆著風口，把我當豬整。2被評為最沒有存在感的女星那天，
我剛被導演換角。經紀人李姐安慰我：「以后咱們不搞人設了，咱們安安靜靜拍戲。」
我欲哭無淚：「戲呢？」李姐，「額……」李姐勸我好好休息，起碼明天還有個綜藝要錄。
給開天窗的小花旦救場的綜藝。我一向樂觀。起碼影帝姜冽也參加錄制，能蹭上點鏡頭，
也是好的。咽下憋屈，我找了媒體圈唯一人脈蘇寒喝酒，聽她科普這位影帝的喜好。
「姜冽看著高冷，其實好相處，冷不丁說句話還挺幽默的。」「那他有沒有什么禁忌，
比如說很討厭哪種人？」撓撓頭，「我想想……他討厭沒有邊界感的人，之前我們那主編，
說話很沒分寸感那位，非要用隱私跟影帝套近乎，影帝就黑臉了。」我默默記下，「行，
你再跟我說點其他的，比如喜歡吃什么，喜歡喝什么咖啡。」蘇寒很仗義，
掰著手指一一道來。我打開備忘錄，喝著酒，喝到情緒上涌，舌頭打結，舉著酒杯，
鼻涕眼淚一起往下咽。「我，拍了拔部戲，仨女主。」「評分都 7 以上。」「憑啥，
好戲輪不上我，我不就缺個人設。」「我就要搞個，印象深刻的人設，讓……他們一個個，
都忘不掉我！」半夢半醒間，腦子響起機械音。「系統：收到您的許愿，為您綁定油膩系統，
為了給您增加曝光度，與頂流姜冽接觸時，系統自動觸發。請問您確定要開始體驗么？」
我的神智被酒精浸染，顧不上思考，大著舌頭說，「體驗？什么體驗？要錢么，
要錢就不體驗。」「不要呢親。」「那就體驗唄，體驗……」3凌晨三點，
李姐把我塞進保姆車，捏著鼻子嫌棄，「木薇塵，你是不是忘了今天要上鏡，還敢跑去喝酒。
」我揉著頭發，任由化妝師在我臉上涂抹，「李姐，我很有職業操守的，就喝了酒，
一點咸的都沒吃。」「而且，我是為了找蘇寒打聽姜冽的喜好，那有求于人，哪能不喝酒。」
李姐將信將疑，「你最好是。」「不過李姐，我昨兒做了個夢。」李姐把黑咖啡貼我臉上，
「還夢呢，給我醒醒。」我一個激靈。應該就是夢吧，最近系統文看多了。
【我們在云端】是個日常類真人秀，幾個明星在高山上的客棧住兩天，做菜吃飯聊天，
順便宣傳作品。姜冽已經到了，正和常駐嘉賓江禾聊天。其他幾個嘉賓都在客棧內忙活，
正是我打招呼的好時候。我打開備忘錄查看昨天記的筆記，免得一開口就說錯話。
越看眉頭越緊。【1.不喜歡吃奶制品，只喝美式。
2.不洗患吃橘紙&竄依梁**￥…@#……】嗯，很努力地，記了滿滿一頁鬼畫符。
小問題，在娛樂圈混了五年，情商總是有的。就算不能討好影帝，總不至于結上梁子吧。
我把手機揣兜里，整理衣領和碎發，往兩人走去。「姜老師，江老師，初次見面，你們好。」
我向兩人鞠躬。好險，差點分不清前后鼻音。攝像大哥很給面子地給了我個鏡頭。
江禾溫和地笑笑，「你好，不用叫老師，叫江禾就行。」姜冽一直默默看著，也不搭話，
他目光沉靜幽深，我一時不知要說什么。難道我沒單獨問候，不夠尊重？中國人聊天，
不就那幾個話題么，就問早飯吃了什么。我自信開口，話到嘴邊卻成了，「哥哥，
還沒吃飯吧，去吃飯，這是命令，不然我會心疼的。」江禾：啊？姜冽：咦。
我：額……3那不是夢。睡了個覺，睡成變態了。好消息，姜冽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忘了我了。
壞消息，我這輩子怕是到頭了。李姐在導演邊上 social，聽到這邊的動靜，
面如菜色，一臉驚恐地用口型問我怎么回事。我苦著臉搖頭。真不是我干的，起碼，
不是我一人所為。姜冽摸了摸口袋，指向遠方，「我去抽根煙。」我木著臉，「額，好，請。
」不是我故意一個字一個字說。而是我多說幾個字，我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江禾笑得快抽過去了，「我第一次見姜冽這個樣子，薇塵，你太好笑了，
這開場白你是怎么想出來的。」「江老師，我再也不玩抽象了。」誒，我又能控制自己了。
「你知不知道，姜冽根本不抽煙。」「那他剛剛……」哦，原來是躲我去了。
「姜冽這都沒削你，看來今天心情不錯。」江禾像找到了樂子，拽著我的手往屋里走。
這個節目常駐嘉賓有三位，江禾、傅寧、李清雪。而李清雪，就是接替我角色的人。
娛樂圈換角是常事，我裝也得裝得大度些，只是李清雪有意無意不接我的話。姜冽咖位大，
江禾讓他當【一日一家之主】。姜冽選擇進廚房做飯，然后面色復雜地看著我，「你去外面，
給花澆水。」行吧，外面鏡頭多，我現在也不想面對他。我拎著水壺，
把門口的三株蘭花澆了，開始磨洋工。江禾探出頭，「小薇塵，你去廚房幫忙吧。」
「這不好吧。」我實在是怕我自己，再次出言不遜。大攝像頭對著我，
孫姐又在不遠處眼神威脅著，我只能答應。我躡手躡腳地走進廚房，姜冽正在切菜。
「江老師讓我來幫忙。」我解釋道。姜冽瞥了我一眼，「我不需要你。」這可是你說的，
可不能說我不敬前輩。我正想遁走，姜冽非要扎著圍裙走過來。我盯著他的寬肩窄腰，
嘴巴再次不受控制。「你如此賢惠，以后一定是個賢夫良父。」4我精神恍惚地過完了一天，
一收工就跑回酒店。憑著念力，嘗試找出昨天那個機械音。「系統：請問，您在找我么？」
「對對對，找的就是你。不管你是什么，快從我身上下去。」
「系統：可是您昨天已經開啟了系統，此系統的目的是為你實現愿望，
除非你達成了【獲得存在感】的目標，系統無法解除。」我叉腰，對著墻壁生氣，「那你說，
怎樣算活得存在感。」「用您所在星球的衡量方式，在某博獲得一千萬關注，即算實現目標。
」靠這玩意，一千萬粉絲，實現了才是見鬼了。突然，一只冰涼的手揪住了我的衣領。
我嚇得從頭頂麻到腳趾，大力地往身后拍打，這一回頭，正對上李姐氣惱的臉。我心有余悸，
喘著氣拍胸口，「李姐，是你啊。」李姐又拽我上車，壓低聲音怒道，「你今天怎么回事？
受刺激了？腦子燒壞了？想走黑紅路線了？」「我就想和影帝套套近乎，沒別的……」
李姐打斷我，「我在娛樂圈混了多少年，你那點小心思還能瞞過我。姜冽是你能沾邊的？
這些年想跟他傳緋聞的女明星，有哪個不被扒層皮？」「就算你真想勾搭他，
這是正常人能想出來的招？」可以侮辱我的人品，但不能侮辱我的搭訕品味。「我保證，
我明天一定離他遠遠的。」李姐皺著眉看了我許久，也不知從哪開始罵我，
「幸好導演跟我有點交情，答應我不把這兩段剪進去。」我拍馬屁，「李姐還有這人脈？！」
「那當然。」5一覺醒來，天塌了。或者說，李姐的人脈塌了。
導演確實沒把那兩段剪進節目，卻連夜剪成花絮放微博上了。李姐打著電話，
在我面前團團轉。「張導，不是說涉及薇塵的播出內容會跟我打招呼么？」
「僅作為片場花絮？但這有損藝人形象。」「這是惡意剪輯。」我心虛地摳摳衣角，
「倒不算惡意剪輯。」李姐掛了電話，眼神直戳向我。「你說什么？」她發現，我驚訝，
怎么會，好神奇，我無奈，表尷尬……「你少給我裝傻充愣，你說這事怎么辦？」
我裝聾作啞之時，小助理慌張跑來，「李姐，上熱搜了。」「什么上熱搜了？」「薇塵，
不對，薇塵和姜冽一起上熱搜了。」我點開微博，一個抽象的標題出現在了搜索框。
#木薇塵姜冽三分薄涼三分譏諷三分不知所措#6我看著熱搜視頻里的各色二創視頻，
腦子暈暈的。我摸著下巴說「賢夫良父」的畫面循環播放，姜冽握刀的手懸在半空，
指節泛白。我站在姜冽身邊，插上了翅膀圍著他轉圈。……我出道以來所有電視劇加起來，
都沒有這么高播放量。粉絲也漲了幾十萬。這破天的富貴，還真到我頭上了。
這次已經不想蹭了，我只想管住嘴，好好把這兩天錄完，就值回票價了。導演組抓到了商機，
準備搞票大的。「薇塵，等會咱們開個直播，你就像昨天那樣，該干嘛干嘛。」張導說著，
學著我昨天的樣子，扭了一下。江禾大笑，「導演，薇塵可沒那么妖嬈。」「張導，
我實在做不出來。」我搖搖頭，「您饒了我吧。」姜冽插著兜站在一旁，「張莫一，
我沒義務配合你。」「姜影帝，我這節目熱度一季比一季差，我也要吃飯的嘛。」「導演，
我沒問題。」只要不和姜冽搭話就行。「就這一次。」姜冽妥協。我側頭看向影帝，
他也看著我。直播開始，姜冽向觀眾打招呼。「姜冽，昨天的熱搜看見了么？」
導演明知故問。姜冽無奈地歪了歪頭，「其實薇塵只是跟我開玩笑，我們私下認識，
前幾天我和她打賭，賭她不敢這么干。」影帝竟然撒謊。但是他歪著頭叫我薇塵誒。
彈幕飄過一陣哈哈哈哈。【戒賭吧。】【希望加大力度】【姜冽居然和薇塵認識，
破次元壁了】為了和觀眾互動，節目組讓彈幕選擇游戲搭檔。這還有懸念么？
我看著一串串的「木薇塵姜冽」，腦子嗡嗡的。游戲是你比劃我猜你比劃我猜。姜冽比劃，
我猜。我說：「導演，我可以不說話么？」導演慈祥地笑了笑，然后說：「不行。」
彈幕樂瘋了。【出言不遜姐怎么可以不說話。】【這姐昨天可能微醺】【這何止微醺，
這是醉得靈魂出竅了】姜冽出奇地配合，在我面前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圓，然后指了指天。
我正要開口，腦子里響起電子音。【系統：為了維持您的社會形象，現在為您降低油膩指數。
】還怪貼心的，怎么就不能幫我關了呢。「木薇塵。」姜冽提醒道。圓的，向上的。我問，
「是一直上升的意思么？」姜冽贊許地點點頭。熱氣球嘛。我自信地開口。
話到嘴邊卻成了：「當然是我對你越來越多的滿滿的愛啊。」
我絕望地看著我自動比心的手指。還有遠處導演贊許的眼神。7直播接近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