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葉青城，堂堂葉家嫡女，身患血枯之癥，大夫斷言我最多只能活三個月。就在昨日，
我還在為夫君沈玉軒高中狀元而欣喜若狂。我傾盡葉家豐厚的嫁妝，鋪平他所有的青云路，
助他從寒門書生一躍成為朝廷新貴，以為終于苦盡甘來。他歸家之日，
卻帶回了京城最負盛名的青樓花魁蘇娘子。一墻之隔，我聽見他用我從未聽過的溫柔語氣，
哄著那個女人：“等夫人走了，你就是這府里的主母。
”蘇娘子嬌聲問：“她真的活不長了嗎？”他答得干脆：“大夫都說是血枯之癥，
最多三個月。你安心等著就是。”我的心一寸寸凍結，一寸寸碎裂，喉間涌上一股腥甜！
原來，在他心中，他竟迫不及待希望我死了！可我偏偏還活著，肚子里還懷著他的骨肉！
1 命懸一線我葉青城，葉家嫡女，今年二十三歲，卻已是半只腳踏進棺材的人了。床榻上，
我強撐著坐起身子，手指顫抖地掀開被褥一角。鮮紅的血跡再次浸透了白色的里衣，
那是我方才又吐出的血。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如同鐵銹般苦澀，
每一次呼吸胸腔內都有著刀割般的疼痛。大夫說這叫“血枯之癥”，血液逐漸枯竭，
就像干涸的河床，最多還能撐三個月。就在昨日，
我還在為夫君沈玉軒的小有成就而欣喜若狂。
我用葉家豐厚的嫁妝為他鋪路——三千畝良田的地契，十八間鋪面的房契，
還有價值連城的珍珠瑪瑙，讓這個寒門書生一躍成為朝廷新貴。我以為，
我們終于苦盡甘來了。“夫人，老爺回來了。”丫鬟小翠匆忙進來稟報，臉色有些古怪，
眼神躲閃，不敢直視我。我勉強整理好衣衫，卻聽見院外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那笑聲嬌媚動人，帶著某種我從未聽過的風情萬種，絕非府中任何一個丫鬟的聲音。緊接著，
沈玉軒的聲音響起：“別鬧了，進屋再說。”我的心瞬間沉入谷底，
像是被人用冰錐狠狠刺穿。透過窗欞的縫隙，
我看見沈玉軒摟著一個身段妖嬈的女子走進了隔壁的廂房。那女子穿著鮮艷的紅色衣裙，
腰肢纖細得仿佛一折就斷，媚眼如絲，舉手投足間盡顯風情。她的美麗刺眼得讓我無法直視。
“老爺說，那是新納的妾室蘇娘子。”小翠小聲稟報，聲音里帶著x小心翼翼，
“剛從怡紅樓接回來的。”怡紅樓？那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樓！我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
又是一口鮮血涌上喉頭。我強忍著，血腥味在舌尖彌漫，
卻聽見隔壁傳來沈玉軒從未對我用過的溫柔聲音：“娘子受委屈了，等夫人走了，
你就是這府里的主母。”“相公，她真的活不長了嗎？我看她氣色還不錯呢。
”蘇娘子的聲音帶著幾分試探。“大夫都說是血枯之癥，最多三個月。你安心等著就是。
”沈玉軒的話如同利刃，一字一句地刺痛我的心。我閉上眼睛，眼淚不由自主地滑落，
滴在手背上燙得像火。我們多年夫妻情誼，我葉家傾盡一切的托舉，
原來在他心中什么都不是！我肚子里還懷著他的骨肉，
他竟那么迫不及待納一位青樓女子為妾，盼著我死！2 暗流涌動三日后，
我強撐著病體起床，府中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蘇娘子儼然以半個主母的身份在府中行走，
她穿著我從未見過的華麗衣裙——那是用我嫁妝里最好的蜀錦做成的，
手腕上戴著價值不菲的翡翠鐲子，那鐲子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傳家寶。更讓我心寒的是，
連我的貼身丫鬟小翠都開始對她畢恭畢敬！“夫人，您的安胎藥。”小翠端著藥碗走進來，
表情冷淡了許多，仿佛確定我將不久于人世！我接過藥碗，輕抿一口，卻發現味道不對。
這哪里是安胎藥？分明是普通的清熱湯藥，藥性溫和得像白開水，對我這血枯之癥毫無用處，
更別說保胎了。“這藥是誰抓的？”我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是蘇娘子吩咐的，
說夫人現在身子虛弱，不宜用重藥。”小翠低著頭回答。一個剛進門的妾室，
竟敢插手正室的用藥？她這是要讓我腹中的孩子保不住！沈玉軒呢，他在哪里？正想著，
院外傳來蘇娘子嬌滴滴的聲音：“相公，你看我今日穿這身如何？”“美極了，
比j京城的大家閨秀都要好看。”沈玉軒的聲音充滿寵溺。“相公，我聽說夫人懷了身孕？
”蘇娘子的聲音里帶著試探。“是有這事，不過她身子骨這樣，怕是保不住的。
”沈玉軒的回答竟那么輕松。聽到這話，我差點從床上摔下去。
他竟然希望我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和憤怒。這個男人，
我用盡葉家財力為他鋪路，讓他從一個寒門書生變成狀元郎，
現在他卻恨不得我和我的孩子都死掉！我撫摸著尚未顯懷的腹部，那里有一個小生命在成長！
我強忍著憤怒，暗暗下定決心。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當夜，
我讓陪嫁嬤嬤李媽媽偷偷來見我。李媽媽是我母親的人，對我忠心耿耿，
也是府中唯一一個還把我當主母的人。“小姐，您的臉色越來越差了。
”李媽媽心疼地看著我，眼中滿含淚水。“媽媽，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我握著她的手，
“把我帶來的嫁妝單子拿來，我要一件件地核查。”李媽媽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葉家的嫁妝可是價值連城，單是田產就有三千畝，還有十幾家鋪面，
以及各種珍貴的金銀珠寶，總價值超過十萬兩白銀。“小姐，
您是要……”“我要把這些東西都轉到我孩子名下。”我撫摸著腹部，
“他是我唯一的希望了。”3 步步為營接下來的日子里，我表面上病情加重，
實際上在暗中布局。蘇娘子越來越囂張，她不僅搬進了主院的偏房，還開始管理府中事務。
她克扣我的用度，把好的補品都留給自己，甚至當著下人的面說：“夫人命不久矣，
何必浪費這些珍貴藥材？”更過分的是，她開始動我的嫁妝。
我親眼看見她穿著用我的陪嫁蜀錦做成的新衣裳，戴著我的珠釵，
在示威一般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沈玉軒現在滿心都在蘇娘子身上。我多次想找他談話，
他都以公務繁忙為由推脫。有一次，我病得厲害，咳血不止，讓小翠去請他來，
他竟然說：“讓夫人好好休息，不要打擾我處理公務。”那一刻，他在我心里徹底死了。
但我h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在李媽媽的幫助下，我開始悄悄轉移資產。那些田產、鋪面，
我都以各種名義轉到了即將出生的孩子名下。
我編造了各種理由——什么為了孩子將來的前程，什么葉家的傳統等等，
反正官府那邊我有人脈關系，這些手續都能辦下來。葉家在朝中的人脈關系，
我也暗中維系著。我讓李媽媽以我的名義給那些叔伯們送禮，告訴他們我身體不好，
希望他們多照顧沈玉軒。這些人看在葉家的面子上，自然會幫忙。最重要的是，
我找到了一位隱居的名醫。一個沒有人注意的夜晚，李媽媽帶我悄悄出了府，
來到城外一座破廟里。廟里住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據說他的醫術通神，但只救有緣人。
“老先生，請您救救我家小姐。”李媽媽跪在地上懇求。老名醫看了看我，又把了把脈，
半天才開口說話：“夫人這病確實兇險，不過……”“不過什么？”我急切地問道。
“血枯之癥雖然兇險，但并非絕癥。這病的根源在于心氣郁結，導致血脈不暢。
只要用對了藥，再加上頑強的意志，是有可能延續生命的。”“夫人，這藥方極其珍貴，
需要的藥材也十分罕見。”老醫師說道，“最關鍵的是雪蓮子和千年人參，
這兩樣東西價值連城。雪蓮子生長在昆侖雪山之巔，千年人參更是可遇不可求。
”“不管多少錢，我都要買到。”為了這些珍貴藥材，我動用了自己藏著的私房錢。
這些年來，我暗中經營一些生意，積攢了不少銀兩，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雪蓮子花了我三千兩銀子，千年人參更是花了五千兩，其他各種珍貴藥材也花了不少錢。
為了活下去，為了我的孩子，這些都是值得的。我還在觀察蘇娘子。
這個女人表面上嫵媚動人，實際上心機極深。她不僅想要夫君的寵愛，更想要葉家的財產。
有一次，我假裝昏迷，聽見她對沈玉軒說：“相公，夫人的那些嫁妝都放在庫房里，
萬一她真的走了，會不會被葉家收回去？”“不會的，嫁妝既然給了我們沈家，
就是我們的了。”沈玉軒語氣里滿是貪婪。“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如果是個兒子，
將來會不會分走相公的家產？”蘇娘子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惡意。
沈玉軒沉默了良久才說：“這個到時候再說吧。”他們打的算盤真是精明，
可惜算漏了一點——我還沒死！4 腹背受敵孕期過半時，我的肚子已經明顯隆起。
每當蘇娘子看見我的孕肚，都會有惡毒的眼神，就像毒蛇盯著獵物一般。“夫人真是命大，
都病成這樣了還能懷孕。”她陰陽怪氣地說道，“只是不知道這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來。
”威脅意味再明顯不過了。我裝作沒聽見她的威脅，繼續安靜地做著針線活。
我已經讓李媽媽在府中安排了可靠的人手，時刻保護著我的安全。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沒過幾日，我的飯菜里就被下了藏紅花。那天中午，李媽媽按照慣例先試我的飯菜。
剛吃了一口，她的臉色就變得煞白，連忙跑到一旁吐了起來。“小姐，飯菜有問題，不能吃！
”李媽媽臉色蒼白，“里面有藏紅花的味道。”藏紅花！這種東西對孕婦來說極其危險，
足以導致流產！這個狠毒的女人，她不僅要我死，還要我的孩子陪葬！我心中憤怒到了極點，
既然你想害我的孩子，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讓李媽媽去查，很快就查出了真相。
負責我飲食的廚娘被蘇娘子收買了，在我的飯菜里下藥。更讓人憤怒的是，
這個廚娘還說是沈玉軒默許的。“老爺說了，夫人身子弱，萬一孩子保不住也是天意。
”廚娘戰戰兢兢地招認道。聽到這話，我差點暈過去。這個男人不僅不保護我，
還默許別人害我的孩子！當晚，
我讓人悄悄在蘇娘子的房間里放了一些東西——幾封她與其他男人的情書，
以及一些不堪入目的春宮圖冊。這些東西都是我花高價從怡紅樓買來的，
上面還特意沾上了蘇娘子特有的香氣。第二天，我假裝身體不適，讓小翠去請沈玉軒過來。
當他匆忙趕到時，我虛弱地拉住他的手：“夫君，我做了個噩夢，夢見有人要害我們的孩子。
”“胡說什么，誰敢害你？”沈玉軒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我還是看得出他心虛了。
“有人在我的飯菜里做手腳，夫君能不能幫我查查？”我楚楚可憐地看著他，眼中含著淚水。
沈玉軒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我肚子里懷的是他的骨肉，葉家的叔伯對他幫助頗大，
萬一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對他的名聲也不好！那些藏紅花很快就被查了出來。
蘇娘子矢口否認，但證據確鑿，她無法狡辯。更要命的是，在搜查她房間時，
那些情書和春宮圖冊也被發現了。沈玉軒的臉色變得鐵青：“蘇娘子，這些是什么？
我待你不薄，你竟然還念著以前的恩客！”蘇娘子臉色煞白，她想不到，
自己竟然會栽在這種地方。“相公，這些不是我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她哭得梨花帶雨。
沈玉軒把青樓女子帶進府中，已有不少同僚嘲笑他。一個在背后害正室孩子，
還與其他男人有染的女人，讓他感到惡心和憤怒。如果這件事傳出去，會嚴重損害他的名聲，
讓他成為笑柄！當天晚上，蘇娘子就被趕出了沈府。5 暗中積蓄解決了蘇娘子這個禍害，
我算是可以安心養胎了！表面上，我時不時咳血，時不時昏厥，
讓所有人都以為我隨時可能咽氣。但實際上，在名醫的調理下，我的身體正在慢慢好轉。
那些珍貴的藥材確實有效果。雪蓮子清熱解毒，千年人參補氣養血，
再配合其他各種珍貴藥材，我的血枯之癥得到了有效控制。雖然還不能完全痊愈，
但可以維持正常的生活了。最重要的是，我的孩子在腹中發育得很好。
沈玉軒因為蘇娘子的事情對我心懷愧疚，這段時間對我格外關心。他大概以為，
我真的命不久矣，想在最后的時光里對我好一些，以求心安。我心中冷笑，
但表面上還是表現得很感激。我需要他的愧疚感。在生產之前的幾個月里，
我暗中做了許多準備工作。我通過葉家在朝中的人脈，為沈玉軒的仕途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