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夜醒來，床邊空無一人。 蘇雨的手機(jī)在枕邊震動，屏幕上跳出一條消息。
"今晚很開心，期待下次。" 發(fā)件人：趙凱。 我認(rèn)識這個名字——她的前男友，
那個曾經(jīng)讓她死去活來的男人。 而今晚，她說要加班。1凌晨兩點，蘇雨推門進(jìn)來。
她身上有陌生的香水味，臉上還帶著沒褪去的潮紅。 "還沒睡？"她愣了一下，
手里的包差點掉在地上。 "等你。"我坐在黑暗中，客廳只有窗外的月光。
她慌亂地脫下高跟鞋，腳步有些踉蹌，"項目太急了，剛開完會。" "哦。
"我的聲音很平靜。 "你怎么不開燈？"她摸索著墻上的開關(guān)。 "不用了，我喜歡黑暗。
" 這五年的婚姻，我給過她全部的信任。 每一個加班的夜晚，每一次應(yīng)酬，我從不過問。
現(xiàn)在看來，是我太天真了。 她在玄關(guān)處磨蹭了很久，似乎在整理什么。
我能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聲。 "林晨，你...你吃飯了嗎？"她試圖緩和氣氛。
"吃了。" "那我先去洗澡了。" 看著她倉皇逃進(jìn)浴室的背影，我拿起手機(jī)。
她的定位顯示，今晚她在江邊的法式餐廳。 那是這座城市最浪漫的地方。
而我們結(jié)婚五年，她從沒要求去過。 第二天早上，我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
六點準(zhǔn)時起床，給女兒小悅準(zhǔn)備早餐。 煎蛋，熱牛奶，烤面包。
小悅最喜歡的草莓果醬。 "爸爸，媽媽呢？"小悅?cè)嘀劬ο聵恰?/p>
"媽媽昨晚加班太累了，讓她多睡會。" "媽媽最近總是加班。"小悅嘟著嘴。
"媽媽工作忙。"我把早餐端到她面前。 蘇雨起得很晚，快九點才下樓。 眼圈發(fā)黑，
神色疲憊。 "昨晚累壞了吧。"我給她倒了杯牛奶。 她避開我的眼神，
手指不安地攪動著牛奶，"嗯，最近項目多。" "周末有空嗎？小悅的家長會。
" "我...我可能要出差。" "又出差？" "臨時安排的。"她的聲音很小。
我在她對面坐下，認(rèn)真地看著她，"趙凱回國了？" 啪—— 牛奶灑了一桌子。
白色的液體順著桌沿滴落，她手忙腳亂地擦著。 "你...你怎么知道？
" "昨晚你手機(jī)響了。" 空氣凝固了幾秒。 我能看到她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
"林晨，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抬頭看我，眼神閃爍，"我們只是...只是老同學(xué)聚會。
" "老同學(xué)聚會，需要單獨見面到凌晨兩點？" "還有其他人！真的！"她急切地解釋。
"需要發(fā)'期待下次'這種曖昧信息？" 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我沒有追問，
只是點點頭，"知道了。" 這種平靜讓她更慌亂。 "真的！我們就是吃了個飯，
他現(xiàn)在開公司了，想找我們公司合作..." "蘇雨。"我打斷她，"吃早餐吧，涼了。
" 她愣愣地看著我，似乎不敢相信我就這樣輕易放過了這個話題。 "你...你不生氣？
" "生氣有用嗎？" 這句話讓她徹底沉默了。2趙凱這個名字，是蘇雨心里永遠(yuǎn)的刺。
大學(xué)時代，他們愛得轟轟烈烈。 在學(xué)校的梧桐樹下接吻，在圖書館里傳紙條。
所有人都羨慕他們的愛情。 直到畢業(yè)前夕，趙凱選擇出國深造。 "等我回來。
"他信誓旦旦。 蘇雨等了一年，等來的是他和外國女友的合照。
分手后蘇雨消沉了整整一年。 不吃不喝，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 她的閨蜜找到我，
說再這樣下去她會瘋掉的。 我是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出現(xiàn)的。 每天給她送飯，陪她說話，
帶她出去散心。 慢慢地，她開始笑了。 "林晨，謝謝你。"她說。 "不用謝，
看到你開心就好。" 我們的愛情沒有轟轟烈烈，只有細(xì)水長流。 結(jié)婚五年，
有了可愛的女兒。 我以為她已經(jīng)忘記了過去。 但顯然，有些人永遠(yuǎn)忘不掉。
初戀就像烙印，深深刻在心里。 接下來的日子，蘇雨"加班"越來越頻繁。
她開始注重打扮，買了很多新衣服。 香奈兒的套裝，迪奧的口紅。
都是以前舍不得買的奢侈品。 手機(jī)也設(shè)了密碼，洗澡都要帶進(jìn)去。
半夜會偷偷起來回信息。 我裝作熟睡，聽著她小心翼翼的動作。 有一次，
她忘記關(guān)掉手機(jī)屏幕。 我看到她在和趙凱聊天。 "想你了。" "我也是。
" 簡單的對話，卻像刀子一樣扎在心上。 我弟弟林昊來家里吃飯，察覺到了異樣。
飯后，他把我拉到陽臺。 "哥，嫂子最近不對勁啊。" "怎么說？" "你沒發(fā)現(xiàn)嗎？
她看你的眼神都變了。" "可能是工作壓力大。" "別自欺欺人了！"林昊壓低聲音，
"哥，你是不是傻？嫂子明顯有問題！" "我知道。" "知道你還不管？
" 我看著遠(yuǎn)處的萬家燈火，"等著吧。" "等什么？等她跟別人跑了？
" "等她自己做選擇。" 林昊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你就是太心軟！" 我笑了笑，
沒有解釋。 我需要的不是懷疑，而是證據(jù)。 更重要的是，我想看看她會走到哪一步。
是懸崖勒馬，還是萬劫不復(fù)。 那天下午，我提前下班。 沒有告訴任何人。
在她公司樓下的咖啡廳，我看到了他們。 透過玻璃窗，蘇雨笑得很開心。
是我很久沒見過的笑容。 像回到了大學(xué)時代，青春洋溢。 趙凱坐在她對面，西裝筆挺，
風(fēng)度翩翩。 他伸手幫她理了理頭發(fā)。 那個動作很自然，仿佛做過無數(shù)次。
蘇雨沒有躲避，反而微微偏頭，享受著他的溫柔。 我舉起手機(jī)，拍下這一幕。
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心里竟然出奇地平靜。 沒有憤怒，沒有悲傷。 只有一種解脫感。
原來，放手也可以這么簡單。3晚上蘇雨回來得很早。 六點就到家了，還買了菜。
"今天不加班？"我在書房里問。 "嗯，項目告一段落了。"她系上圍裙，
"今晚我做飯，做你愛吃的糖醋排骨。" 真是諷刺。 出軌的人總是格外殷勤。 飯桌上，
她不停地給我夾菜。 "最近瘦了，多吃點。" 小悅在旁邊嚷嚷，"媽媽偏心！
都不給悅悅夾！" "好好好，也給我們小公主夾。" 其樂融融的晚餐，
像極了幸福的一家人。 如果忽略她眼中的心虛。 吃完飯，小悅?cè)シ块g做作業(yè)。
蘇雨坐到我身邊，"林晨，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我放下手機(jī)，"說吧。
" "趙凱的公司最近在競標(biāo)一個大項目，需要技術(shù)支持。" 果然。 "所以？
" "你們公司不是有個專利技術(shù)嗎？"她小心翼翼地觀察我的表情，
"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 "能不能提供一些技術(shù)指導(dǎo)？不是要你泄露機(jī)密，
就是一些基礎(chǔ)的東西。" 我笑了，"你要我把公司機(jī)密給你前男友？" 她臉色變了，
騰地站起來，"什么前男友！我們只是朋友！" "朋友會幫你理頭發(fā)？" 剎那間，
她的臉白得像紙。 "你跟蹤我？" "不用跟蹤，你演技太差。"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
手指顫抖，"林晨，你變了！以前的你不會這樣！
" "以前的你也不會為別的男人向我要公司機(jī)密。" "我不是為他！
是為了...為了..."她說不下去了。 以前的我確實不會這樣。 以前的我相信愛情，
相信承諾。 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 "蘇雨，我可以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我看著她，
"但公司的事，不可能。" "你就這么小氣？幫個忙都不行？" "這不是幫忙，
這是背叛。" 就像你背叛我們的婚姻一樣。 她氣得發(fā)抖，眼眶發(fā)紅，"我就知道，
你心里還是介意他！" "我介意的不是他，是你的選擇。" "什么選擇？我什么都沒做！
" "是嗎？"我站起來，"那你解釋一下，這三個月來，你有幾個晚上是真的在加班？
" 她愣住了。 "你的信用卡賬單，多了很多酒店消費。
" "那是...那是部門聚餐..." "浪漫之夜情侶套餐，是什么部門聚餐？
" 她徹底說不出話了。 眼淚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林晨，你調(diào)查我？" "不是調(diào)查，
是賬單就在茶幾上，你從來不看。" 因為這個家的財務(wù)，一直是我在管。 她太相信我，
就像我曾經(jīng)太相信她。 那晚，她摔門而出。 我聽到汽車發(fā)動的聲音，漸漸遠(yuǎn)去。
小悅跑出來，"爸爸，媽媽怎么了？" "媽媽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
" "那我們要去找她嗎？" "不用，媽媽需要一個人靜靜。" 我抱起女兒，"來，
爸爸陪你做作業(yè)。" 凌晨三點，蘇雨才回來。 眼睛哭得紅腫，臉上的妝都花了。
她蜷縮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像個迷路的孩子。 我給她倒了杯熱水。 "喝點水。
" 她接過水杯，手還在發(fā)抖。 "林晨，我們談?wù)劙伞? "好。
"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從你第一次撒謊開始。" 她的眼淚又涌了出來，
"那你為什么不阻止我？" "阻止有用嗎？你的心已經(jīng)飛走了。
" "不是的..."她搖頭，"我只是...只是一時糊涂..." "蘇雨，
我們認(rèn)識十年，結(jié)婚五年。"我坐在她對面，"你什么時候真正忘記過他？
" 她呆呆地看著我，淚水模糊了視線。 "我給了你五年時間，可你的心里還是裝著他。
" "我愛你的..."她的聲音很小。 "是嗎？那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
這三個月你沒有想過和他在一起。" 她低下頭，淚水滴在手背上。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4第二天，趙凱的妹妹趙茜找到我公司。 前臺打電話說有人找，沒預(yù)約。 我讓她上來了。
"林總，冒昧打擾，真的很抱歉。" 她是個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臉上還帶著學(xué)生氣。
穿著不合身的職業(yè)裝，顯得有些局促。 "坐吧，喝點什么？" "不用了，謝謝。
"她緊張地搓著手，"我來是想請您幫個忙。" "說說看。" "是這樣的，
我哥的公司在競標(biāo)市政項目，但技術(shù)這塊..." "你哥沒跟你說嗎？
我老婆已經(jīng)找過我了。" 她愣了一下，"蘇姐找過您？" "昨晚。
" "那您..." "我拒絕了。" 她的眼神黯淡下去，"我明白了，打擾您了。
" 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等等。"我叫住她。 她回過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你是為什么來找我？" "我..."她咬了咬唇，"我哥的公司剛起步，
這個項目對他很重要。如果拿不下來，可能會破產(chǎn)。" "那也是他的事。
" "我知道這個請求很冒昧，但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她眼眶紅了，
"我哥為了這個公司投入了所有積蓄，還借了很多錢。我不想看著他就這樣失敗。
" "他沒跟你說他在做什么嗎？" "做什么？"她疑惑地看著我。 看來趙凱瞞著她。
這個妹妹，只是單純想幫哥哥。 "林總，我知道您是技術(shù)大牛，如果您愿意幫忙，
我們一定不會虧待您的。" "我可以用工資抵押，分期還您。" 看著她期待的眼神，
想起了剛工作時的自己。 那時候，也是這樣四處求人。 "把標(biāo)書拿來我看看。
" "真的嗎？"她眼睛亮了。 "先看看再說。" 她連忙從包里掏出U盤，
"都在這里了！" 我插上電腦，仔細(xì)看了起來。 其實這個項目對我來說不難。
幾個關(guān)鍵的技術(shù)問題，都在我的專業(yè)范圍內(nèi)。
"這個項目的技術(shù)難點主要在算法優(yōu)化和數(shù)據(jù)處理。" "對對對！就是這里！
"她連連點頭。 "我可以幫你們解決技術(shù)問題。" "真的嗎？太感謝了！
" "但有個條件。" "您說！" "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你哥。" 她愣了，
"為什么？" "你想要幫助，還是想要麻煩？"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用力點頭，
"我明白了！我誰都不說！" 那天晚上，我在書房工作到深夜。 幾個技術(shù)問題，
我花了一晚上就解決了。 第二天把方案發(fā)給趙茜時，她激動得差點哭出來。 "林總，
真的太感謝了！您是我見過最好的人！" "不用謝，記得保密。"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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