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齊聚情債難逃咖啡杯在齊昊手中微微一顫，深褐色的液體險些溢出杯沿。
落地窗外，上海的天際線在晨光中熠熠生輝，
而此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助手剛剛匯報的消息吸引。"你確定是她們三個？一起？
"齊昊放下杯子，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助手小林點頭，
眼睛不住地往電梯方向瞟："蘇瑾小姐、蘇沐晴小姐，還有林薇律師。
她們分別在一樓大堂、咖啡廳和前臺等著，說...要見您。
"齊昊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三年了。他離開這片土地整整三年，
而這三個名字——這三個他刻意回避了三年的名字，
竟然在他回國不到四十八小時就同時找上門來。"告訴她們我在準備十點的談判，沒空見客。
"他轉身走向衣帽間，卻在鏡子前停頓，三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那時的他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建筑師，才華橫溢卻情感優柔。蘇瑾是他的大學同學，
金融系高材生，畢業后進入投行，
理性冷靜卻只在他面前展現柔軟；蘇沐晴是他在建筑論壇上認識的記者，熱情如火，
文筆犀利，總能一眼看穿他設計中的靈魂；林薇則是他接第一個項目時的合作律師，
外表冷艷，內心熾熱，為他擋下無數法律風險。三個截然不同的女性，三種無法比較的美好。
當她們在同一個月內先后向他表白時，他——逃了。"齊總，車已經備好了。
"助手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齊昊系好袖扣，深吸一口氣："讓司機從地下車庫走，
避開大堂。"十點整，浦江大廈頂層會議室。齊昊從容不迫地展開設計圖紙，
流利的英語夾雜著專業術語，向對面金發碧眼的投資方闡述著他的理念。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自信的剪影。"所以，
這個項目不僅僅是建筑，而是一種文化對話。"他手指在圖紙上劃過，
"東方哲學的'天人合一'與西方現代主義的完美融合。"投資方的代表交換著眼神，
為首的中年男子露出滿意的笑容："齊先生，你的才華確實如傳言所說。
我們很期待與你的合作。"談判結束，合同落定。齊昊在眾人簇擁下走出會議室，
卻在電梯口被一群記者堵了個正著。"齊先生，作為新銳建筑師回國發展，您有什么感想？
" "傳聞國外多家事務所高薪挽留，您為什么選擇回國？
" "有消息稱您這次回國將接手國家文化中心項目，能否證實？"閃光燈不斷閃爍，
齊昊保持著職業微笑，正準備簡短回應，
余光卻瞥見人群后方三個熟悉的身影——蘇瑾一襲利落西裝，站在媒體區外圍，
目光如炬；蘇沐晴竟然掛著記者證，手持錄音筆擠在最前排；而林薇則倚在遠處的立柱旁，
抱臂觀望，紅唇微抿。齊昊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險些失態。
他迅速調整表情："感謝各位媒體朋友的關注，具體計劃我們會在下周的發布會上詳細說明。
現在請原諒我..."他快步走向專用電梯，心跳如擂。電梯門關上的瞬間，
他看到三位女性同時向他所在的方向移動。"看來你的魅力一點沒減啊。
"一個戲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齊昊轉身，看到了大學室友兼現在的合伙人林耀，
正倚在電梯內壁，一臉玩味。"你安排的發布會？"齊昊皺眉。
林耀攤手："媒體可不是我叫來的。不過..."他湊近，壓低聲音，
"我猜你更想知道她們三個是怎么得到消息的？"電梯到達地下車庫，
齊昊大步走向等候的轎車："我不感興趣。""得了吧，"林耀跟上，笑得意味深生，
"這三年來，她們可都沒閑著。蘇瑾成了金融界新貴，蘇沐晴是知名媒體人，
林薇更是律所的招牌。更巧的是..."他故意停頓，"她們都對你的動向格外關注。
"齊昊拉開車門的手頓了頓："什么意思？""意思是，"林耀坐進車內，
透過車窗看著好友緊繃的側臉，"你這次回來，面對的可不是三年前那個簡單的選擇題了。
"轎車駛出車庫，陽光傾瀉而入。齊昊瞇起眼，心中清楚：這一次，他無處可逃。
第2章 危機伏暗中較量齊昊盯著電腦屏幕上的郵件，手指在桌面上無意識地敲擊著。
這是他回國第三天，而林耀剛剛轉發給他的這封郵件，足以打亂所有計劃。"科恩資本撤資？
"齊昊抬頭，聲音出奇地平靜，"合同不是已經簽了嗎？"林耀靠在辦公桌邊，
遞過一杯威士忌："違約賠償金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明顯是鐵了心要撤。"落地窗外，
黃浦江上游輪緩緩駛過，歡快的音樂隱約可聞。齊昊接過酒杯卻沒喝，
只是盯著琥珀色的液體。科恩資本是他在國內首個大型項目的關鍵投資方，
這個節骨眼上撤資，不僅會讓項目擱淺，更會引發連鎖反應。"理由呢？
""官方說法是對國內市場信心不足。"林耀聳聳肩，"但我打聽了一下，有人在背后搞鬼。
"齊昊挑眉："誰？""還沒查清楚。"林耀抿了口酒，"不過有意思的是，
消息傳出不到一小時，已經有三位女士聯系我，表示可以提供幫助。"齊昊的手指頓住了。
他放下酒杯，緩緩靠向椅背："她們...怎么知道的？""這就是最有趣的部分了。
"林耀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化地產項目；蘇沐晴在做一個關于外資撤離的專題報道；至于林薇..."他故意拖長聲調，
"她的律所負責科恩資本在中國的法律事務。"齊昊閉上眼睛，三張面孔在腦海中清晰浮現。
三年前，他選擇離開正是因為無法在她們之間做出選擇。如今歸來，
她們卻以這種方式重新闖入他的生活。"幫我安排一下，"他終于開口，"先見蘇瑾。
"______浦東香格里拉酒店55層，蘇瑾已經等在了靠窗的位置。
她穿著剪裁利落的藏青色套裝，栗色長發挽成一個簡潔的發髻。當齊昊走近時，
她甚至沒有起身，只是用那雙銳利的眼睛打量著他。"三年不見，你倒是學會遲到了。
"她的聲音依然如記憶中那般清冷。齊昊在她對面坐下："抱歉，路上堵車。
""你還是老樣子，說謊時右眼會微微瞇一下。"蘇瑾唇角微揚，推過一份文件夾，
"看看吧，我的解決方案。"齊昊翻開文件，是一份詳盡的投資方案。
蘇瑾的私募基金愿意接手科恩資本撤出的全部份額，條件甚至比原協議更優惠。
"這..."齊昊皺眉，"條件太好了，你的合伙人能同意？""我就是最大合伙人。
"蘇瑾輕描淡寫地說，指尖在杯沿上劃了一圈，"三年可以改變很多事，齊昊。
"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精致的鎖骨上，
齊昊注意到她戴的依然是三年前他送的項鏈——一個小小的建筑模型吊墜，
是他第一個獲獎作品的微縮版。"為什么幫我？"他直視她的眼睛。
蘇瑾的表情終于出現一絲波動："你以為我會因為被你拒絕就放棄自己的判斷力？
"她傾身向前，"這個項目本身就有投資價值，與你無關。"齊昊點頭，
卻在她眼中捕捉到一閃而過的痛楚。三年前，蘇瑾是最后一個向他表白的人，
也是反應最冷靜的一個。當他告訴她自己要出國時，她只是點了點頭，然后轉身離開。
直到他登機前收到一條短信："我會等你做出選擇。""我需要考慮一下。"他合上文件。
蘇瑾優雅地擦了擦嘴角："當然，不過別考慮太久。我的錢不會一直等著你。"她起身離開，
高跟鞋在地毯上沒發出一點聲音。______下午四點，齊昊走進外灘源的一家咖啡館。
他約了林薇三點半見面，卻故意遲到了半小時——他需要時間整理思緒。出乎意料的是，
林薇并不在預約的位置上。正當他疑惑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測試通過，
你還是會為蘇瑾動搖。"齊昊轉身，看到蘇沐晴坐在角落的卡座里，沖他狡黠地笑著。
她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頭發隨意地扎成馬尾，看起來像個大學生，
完全不像已經28歲的知名記者。"怎么是你？"齊昊走過去，"林薇呢？""我騙你的。
"蘇沐晴眨眨眼，"不然你怎么會來見我？"陽光透過她耳邊的碎發，
在臉頰上投下細碎的光影。三年前，就是這陽光般的笑容讓齊昊無法抗拒。
蘇沐晴是第一個向他表白的人，也是反應最激烈的一個——當他離開時，她追到機場，
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了他一耳光。"你一點都沒變。"齊昊無奈地坐下。"錯了，我變了很多。
"蘇沐晴推過一杯咖啡，"你最喜歡的肯尼亞AA，我記得吧？"咖啡香氣氤氳，
齊昊想起大學時他們常在圖書館熬夜，蘇沐晴總是能弄到最好的咖啡。那時她還沒成為記者，
只是個愛寫博客的建筑系旁聽生。"所以，科恩資本的事你知道多少？"齊昊決定直奔主題。
蘇沐晴的表情變得嚴肅："有人在故意針對你。
科恩資本中國區的負責人上周秘密會見了一個人，第二天就決定撤資。"她遞過一個信封，
"這是我拍到的照片。"齊昊抽出照片，上面是一個中年男人在私人會所與人交談的背影。
雖然只有背影，但那挺拔的身形和獨特的站姿讓他瞬間認出了是誰。"林耀？"他猛地抬頭。
"噓——"蘇沐晴按住他的手，"聲音小點。我不確定你這位好朋友想干什么，
但他絕對不簡單。"她靠近一些，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氣縈繞在齊昊鼻尖，"齊昊，
三年前的事，我知道的不比你少。"齊昊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以為的逃離，可能只是別人計劃的一部分。"蘇沐晴的眼神突然變得深邃，
"那天晚上，她們三個先后去找你，間隔不到兩小時，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齊昊感到一陣眩暈。三年前那個夜晚確實詭異——平時幾乎不聯系的三人，
突然在同一天向他表白，就像約好了一樣。"你到底知道什么？"他壓低聲音。
蘇沐晴正要開口，她的手機突然響起。她看了一眼屏幕，臉色驟變："我得走了。記住，
別相信任何人，包括..."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林薇。"她匆匆離開，
留下齊昊一人坐在原地，滿腹疑問。______晚上八點，
齊昊終于在一家隱蔽的日料店見到了林薇。她穿著黑色連衣裙，紅唇如血，
坐在包廂最里面的位置。當齊昊拉開移門時，她連頭都沒抬，
只是專注地切著面前的藍鰭金槍魚。"遲到五個半小時，"林薇放下筷子，"創紀錄了。
""抱歉，臨時有事。"齊昊在她對面坐下。林薇終于抬頭，
那雙貓一樣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格外銳利："是見了蘇瑾，還是蘇沐晴？
或者...兩個都見了？"齊昊心頭一震："你怎么——""猜的。"林薇輕笑，
"你身上有蘇瑾的香水味，領口有咖啡漬——蘇沐晴還是喜歡把咖啡灑在你身上，嗯？
"三年前，林薇是第二個向他表白的人。與其他兩人不同，她選擇在酒后吐露心聲，
然后在他拒絕時冷靜地說："沒關系，我會用我的方式讓你記住我。"第二天，
她就接手了一個跨國案子，飛往歐洲，三個月沒聯系他。"科恩資本的事，你能幫我嗎？
"齊昊決定不繞彎子。林薇優雅地擦了擦嘴角："我已經幫你查過了。撤資程序合法，
但動機可疑。"她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這是他們內部會議的記錄，
有人向他們提供了你的'黑料'。"齊昊翻開文件，
上面羅列著各種莫須有的指控——抄襲設計、財務造假、甚至私生活混亂。最令他震驚的是，
這些指控都附有看似真實的"證據"。"這完全是捏造！"他憤怒地合上文件。"當然。
"林薇冷笑，"但足夠讓謹慎的外資撤回了。"她突然伸手撫平齊昊皺起的眉頭，"三年了，
你還是學不會隱藏情緒。"她的指尖冰涼，卻讓齊昊感到一陣灼熱。林薇總是這樣，
能用最不經意的動作讓他心跳加速。"誰在背后操縱？"他抓住她的手腕。林薇沒有掙脫，
反而靠近了一些："我更感興趣的是，為什么三位前女友突然都來幫你？"她紅唇微啟，
"特別是...當我們都知道你當年是怎么離開的。"齊昊松開手："我沒有答案。
""真遺憾。"林薇靠回座位，"不過沒關系，我有足夠的耐心。"她推過一張名片，
"這是我的新律所，專門處理這類商業誹謗案件。考慮好了就聯系我。"她起身離開，
卻在門口停下："對了，蘇沐晴有沒有告訴你，她上周剛和林耀共進晚餐？"不等齊昊回答，
她輕笑一聲，"看來沒有。真有趣。"移門關上，齊昊獨自坐在包廂里，
感到一張無形的網正向他收緊。______回到公寓已是深夜。齊昊剛掏出鑰匙，
門就從里面打開了。"談得怎么樣？"林耀倚在門框上，手里晃著一杯紅酒。
齊昊徑直走進客廳："你為什么要見蘇沐晴？"林耀挑眉："她告訴你的？""這不重要。
"齊昊轉身面對他，"你到底在玩什么游戲？"林耀大笑起來："游戲？
我只是幫你測試她們的忠誠度而已。"他走到酒柜前，又倒了一杯酒遞給齊昊，"猜猜看，
三年來誰一直在關注你的一舉一動？"齊昊沒有接酒杯："直接說重點。""重點就是，
"林耀收起笑容，
會打聽你的生日；蘇沐晴收集了你所有發表的文章；至于林薇..."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
"她的律所專門成立了一個小組，處理你在國外的所有法律事務。
"齊昊感到一陣窒息："為什么告訴我這些？""因為老朋友不忍心看你重蹈覆轍。
"林耀拍拍他的肩，"這次，你最好早點做出選擇。
否則..."他眼中閃過一絲齊昊讀不懂的情緒，"后果可能比三年前更嚴重。"窗外，
上海的夜景璀璨如星。齊昊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突然意識到——他的歸來，或許從一開始就在某些人的計劃之中。而真正的游戲，
才剛剛開始。第3章 情網交織真相漸顯水晶吊燈將香檳杯映照得如同琥珀，觥籌交錯間，
齊昊松了松領結。科恩資本危機在林薇的法律協助、蘇瑾的資金注入和蘇沐晴的輿論引導下，
三天內奇跡般解決。此刻在黃浦江畔的米其林餐廳里，
公司高層和合作伙伴正舉辦小型慶功宴。"齊總，這次多虧您力挽狂瀾。
"財務總監舉杯致敬，"我敬您一杯。"齊昊微笑碰杯，余光卻掃向入口處。
林耀一小時前神秘兮兮地說要給他個"驚喜"，到現在還沒露面。他仰頭飲盡香檳，
喉結滾動間，餐廳大門被推開。"抱歉，路上堵車。"蘇瑾的聲音如同一柄利劍劃破喧囂。
她穿著暗紅色魚尾裙，露背設計勾勒出完美的脊柱線條，耳垂上的鉆石在燈光下如同星辰。
整個餐廳似乎都為她的出現安靜了一瞬。齊昊的手指僵在杯柄上。他并沒有邀請她。
"蘇總監。"他迅速調整表情迎上去，"沒想到您會來。"蘇瑾唇角微揚："林先生邀請的。
"她遞過一個精致的禮盒，"恭喜項目起死回生。"禮盒沉甸甸的，
齊昊不用打開就知道是那支他心儀已久的限量版鋼筆——三年前他們在香港櫥窗里看到過，
當時他說等拿到普利茲克獎就買來獎勵自己。"你還記得。"他聲音低了幾分。
"我記得所有事。"蘇瑾的目光越過他的肩膀，突然變得銳利，
"看來林先生請的不止我一個。"齊昊轉身，看見蘇沐晴正風風火火地闖進來，
牛仔褲配絲綢襯衫，在一眾正裝中格外醒目。她手里晃著記者證，
對試圖阻攔的服務生說："我是受邀的，真的！不信你們問齊昊！""又來了。
"齊昊太陽穴突突直跳，快步走過去解圍。蘇沐晴一見他眼睛就亮了："驚不驚喜？
林耀說你需要一個'真實記錄者'。"她湊近壓低聲音，"我猜他只是想看熱鬧。
"齊昊剛要回答，一陣熟悉的香水味飄來——前調柑橘，中調茉莉，尾調雪松。
他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看來我遲到了。"林薇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冷靜得像在法庭陳述，
"路上遇到點...小麻煩。"三位女性站成一個完美的三角，將齊昊圍在中心。
餐廳里的交談聲低了下去，無數好奇的目光投向他們。齊昊感到后頸滲出細密的汗珠。
"既然都來了，就請入座吧。"他勉強維持著微笑，示意服務員加椅子。
林耀選擇這個時刻現身，西裝革履，手里端著三杯香檳："女士們，歡迎光臨！
"他將香檳分別遞給三位女性，沖齊昊眨眨眼，
"我幫你把最得力的三位'合作伙伴'都請來了，不感謝我？"齊昊盯著他，
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他媽在玩火。""火才有趣。"林耀拍拍他的肩，
高聲宣布，"各位，讓我們舉杯慶祝齊總不僅化解危機，還收獲了三位紅顏知己的鼎力相助！
"掌聲響起，三位女性互相打量，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眼神卻刀光劍影。
齊昊一口氣喝干杯中的酒，希望酒精能麻痹自己此刻的尷尬。______晚宴進行到一半，
齊昊借口抽煙逃到露臺上。五月的夜風帶著黃浦江的濕氣，他深吸一口氣，
試圖平復太陽穴的抽痛。"我就知道你會在這里。"蘇瑾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她靠在玻璃門上，指尖夾著一根細長的香煙，火光在夜色中明滅。"你不抽煙。"齊昊皺眉。
"很多事都會變。"她吐出一口煙霧，"比如我學會了抽煙，比如我管理著二十億的基金。
"她走近，將煙摁滅在欄桿上，"比如我以為三年足夠忘記一個人。"江面上游輪駛過，
彩燈倒映在水中，被波浪打碎成千萬片光斑。齊昊注視著她的側臉，
發現眼角多了幾道細紋——那是三年前沒有的。"恭喜你實現了夢想。"他輕聲說。
蘇瑾轉頭看他："我的夢想從來不是錢。"她伸手撫平他西裝的翻領，"你還記得大四那年，
我們在圖書館通宵，你說要設計一棟能讓人'看到音樂'的建筑？"齊昊點頭。
那是他第一次向她描述自己的設計理念。"那天起，我的夢想就變成了看著你實現夢想。
"蘇瑾的手停在他胸前，"即使...不是以女朋友的身份。"她的聲音很輕，
卻字字如錘敲在齊昊心上。三年前蘇瑾表白時說的話幾乎一字不差，只是那時她眼里有淚光，
現在只剩堅毅。"蘇瑾，我...""別急著回答。"她收回手，
"我知道她們對你同樣重要。"她望向餐廳內，蘇沐晴正在餐桌旁手舞足蹈地講著什么，
逗得眾人哈哈大笑；林薇則優雅地品著紅酒，偶爾插一句犀利點評。"但記住，
我可以為你放棄一切，包括我的事業。"這句話如同一記重拳。
齊昊知道蘇瑾為了在男性主導的金融界站穩腳跟付出了多少——無數個通宵的報表，
被故意刁難的會議，甚至有一次因為低血糖暈倒在電梯里。而現在她暗示愿意放棄這一切？
"別這么說，你的成就是你應得的。"蘇瑾微笑，
那笑容讓齊昊想起他們最后一次見面——她在機場送他，也是這樣笑著，然后轉身離去。
"齊昊！"蘇沐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原來你們躲在這里！林薇喝多了，
正爆料你大學時的糗事呢！"蘇瑾的表情瞬間恢復成商務式的平靜："我們進去吧，
主角不該缺席太久。"齊昊跟著她們回到餐廳，發現林薇確實一反常態地臉頰緋紅，
手中的紅酒杯已經見底。她平時酒量極佳，今天卻明顯醉了。
"...然后他把模型摔在地上，說'這不是建筑，這是棺材！
'"林薇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引得眾人哄笑，"那個教授的表情，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齊昊大學時確實干過這事——因為教授否定了他的設計方案。
但這件事他只告訴過..."你怎么知道這個？"他驚訝地問林薇，"那時我們還不認識。
"林薇抬眼看他，眼神迷離："我知道關于你的很多事。"她掰著手指數，
"2019年11月3日，你在《建筑評論》發表第一篇文章；2020年4月15日，
你獲得亞洲青年建筑師獎；2021年8月..."餐廳漸漸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這位素來冷靜的女律師如數家珍般地列出齊昊的每一個成就日期。
"夠了。"齊昊輕聲制止。林薇突然站起來，身體晃了晃："不夠！
"她聲音里帶著醉意和壓抑已久的情緒，"三年，1095天，
我收集了你所有的報道、作品、采訪..."她從包里掏出一個U盤摔在桌上，"全在這里！
你以為我為什么接手科恩的案子？因為那是你的項目！"死一般的寂靜籠罩餐桌。
齊昊盯著那個銀色U盤，喉嚨發緊。他從未想過林薇會用這種方式關注他——如此系統，
如此...執著。蘇沐晴第一個打破沉默："哇哦，這算stalker行為還是真愛表現？
"林薇猛地轉向她："閉嘴！你懂什么？你只會寫些膚淺的文章，
把他的設計理念簡化成幾句俏皮話！"蘇沐晴臉色變了："至少我讓他笑了。你呢？
除了法律條文和冷嘲熱諷，你給過他什么？""女士們..."林耀試圖打圓場。"還有你！
"林薇突然指向蘇瑾，"用錢買感情？真可悲。你以為投資他的項目就能讓他愛你？
"蘇瑾面不改色："比用法律威脅要好。"她冷靜地抿了口酒，"順便說，
你那瓶1982年的拉菲是假的，口感明顯不對。"林薇臉色煞白，抓起酒杯就要摔，
被齊昊一把攔住。"夠了！"他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林薇喝多了，我送她回去。
"他扶起搖搖晃晃的林薇，對其他人點頭致歉，"失陪了。"走出餐廳，
夜風讓林薇稍微清醒了些。她掙脫齊昊的手："不用你送。""你這樣怎么回去？""叫車。
"她掏出手機，卻因為手抖掉在了地上。齊昊彎腰撿起，
發現屏保是他三年前在紐約某次演講的照片。
"這是..."林薇一把搶過手機："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她聲音哽咽，"我不是瘋子，
我只是...忘不了你。"路燈下，她的眼淚折射著細碎的光。齊昊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
林薇在酒吧后巷吻他，然后說："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
"此刻他忽然意識到，三位女性對他的感情不僅沒有隨時間淡化，
反而因為競爭意識變得更加執著。這個認知讓他既愧疚又恐懼。"我送你回家。"他輕聲說，
攔下一輛出租車。林薇沒有拒絕。車上，她靠窗沉默，
直到快到公寓時才開口："你知道為什么我們三個會在同一天向你表白嗎？
"齊昊心跳加速："為什么？""因為有人分別告訴我們，如果不立刻行動，
就會永遠失去你。"她轉過頭，眼神清明了許多，"我一直以為是巧合，
但現在..."她沒說完，車已停在公寓樓下。"明天清醒了再談。"齊昊為她拉開車門。
林薇站在夜風中，突然踮腳在他耳邊輕聲道："小心林耀。"然后轉身離去，
留下齊昊一人站在路燈下，滿腹疑問。手機震動起來，是蘇沐晴發來的消息："大新聞！
剛偷聽到林耀打電話，提到你的名字和'三年前的計劃'。明天咖啡館見，十點，老地方。
"齊昊望向夜空，烏云正緩緩遮住月亮。他意識到，三年前的謎團遠比想象中復雜，
而解開謎底的鑰匙，或許就在這三位女性手中。
第4章 情場戰場誰是贏家晨光透過半拉的窗簾斜射進來，
在辦公桌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分界線。齊昊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設計圖紙，
手指在觸控板上不斷縮放細節。國家文化中心項目——這是他回國后接手的最大工程，
也是他職業生涯的關鍵轉折點。手機震動起來，林耀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動。
"聽說你拿到了文化中心項目？"電話那頭，林耀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董事會剛收到正式通知。"齊昊轉了轉酸痛的脖子："嗯，剛簽完合同。""太棒了！
這項目需要多少預算？媒體宣傳怎么安排？法律文件審過了嗎？
"這三個問題像三顆子彈接連射來，齊昊突然意識到，
它們恰好對應了蘇瑾、蘇沐晴和林薇的專業領域。命運有時候就是愛開這種惡趣味的玩笑。
"預算還在核算，宣傳方案沒定，法律條款初步看過。"他簡短回答。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哈！這下有意思了。"林耀的笑聲讓齊昊眉頭緊鎖，
"三位女神各有所長，你打算先找誰幫忙？""我會找專業團隊。"齊昊語氣生硬。
"得了吧，她們三個就是各自領域最專業的。"林耀壓低聲音，"而且，
你知道她們都在等著你開口。"掛斷電話，齊昊走到落地窗前。
上海的天際線在朝陽中熠熠生輝，這座充滿活力的城市正等待著他留下新的印記。
但此刻占據他腦海的不是建筑構想，而是三個女人的面孔。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一個陌生號碼。"齊先生您好，我是《城市視角》雜志的編輯。"一個女聲禮貌地說，
"我們想為您的新項目做期專題報道，能否安排個采訪？"齊昊剛要婉拒，
對方補充道："由蘇沐晴記者負責這個選題。"指節在手機殼上敲擊了三下，
齊昊聽見自己說："可以，今天下午三點。
"______《城市視角》雜志社位于一棟改造過的老洋房內，
旋轉樓梯上的馬賽克地磚還保留著上世紀三十年代的風情。齊昊被帶到二樓陽光房，
那里擺著一張小圓桌和兩把藤椅，蘇沐晴正在調試錄音設備。她今天穿了件薄荷綠的襯衫，
下擺隨意地塞在白色牛仔褲里，頭發松松地挽起，幾綹碎發垂在耳際。
陽光透過玻璃屋頂灑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光暈。"準時先生。"蘇沐晴抬頭微笑，
"三年了，這個習慣還沒變。"齊昊在她對面坐下："你以前說過，遲到是對他人的不尊重。
""你還記得。"她眼睛亮了起來，按下錄音鍵，"那我們開始？"接下來的半小時里，
蘇沐晴展示了她作為記者的專業素養——問題犀利而有深度，從建筑理念到文化傳承，
再到城市與人的關系。齊昊發現自己越來越放松，甚至開始享受這種思想碰撞。
"你的設計常被稱為'有溫度的建筑'，"蘇沐晴翻看筆記，"這種'溫度'從何而來？
"齊昊思考了幾秒："來自記憶。我外婆家的天井，學校走廊的光影，
甚至路邊小攤的煙火氣...這些記憶中的空間感受，我都會融入設計。
"蘇沐晴突然放下筆記本："就像大學時我們常去的那家咖啡館？
你說過那里的光線變化是你見過最完美的空間韻律。"空氣凝固了一瞬。
那家叫"靜隅"的咖啡館是他們約會的老地方，老板是個退休建筑師，店里擺滿了建筑模型。
齊昊在那里完成了他的第一個獲獎設計。"你還記得。"他輕聲說。
蘇沐晴的眼神柔軟下來："我記得所有事。你喝肯尼亞AA要加三分之一的奶，
畫草圖時喜歡咬筆帽，思考時會不自覺地轉婚戒..."她突然停住，"哦，
你現在不戴婚戒了。"齊昊下意識摸了摸空蕩蕩的無名指。三年前離開時，
他把婚戒留在了公寓抽屜里——那是母親臨終前給他的，說是留給未來的妻子。"蘇沐晴，
關于三年前...""等等。"她打斷他，從包里拿出一個牛皮紙袋，
"采訪前我做了些功課，發現些有趣的東西。"齊昊打開紙袋，
里面是科恩資本近半年的資金流向復印件，有幾筆大額轉賬被紅筆圈出，
收款方是一個叫"長河控股"的公司。"長河控股是林氏集團的殼公司。"蘇沐晴壓低聲音，
"林耀的父親是實際控制人。"齊昊皺眉："你懷疑林耀父子在操控科恩撤資？
""不僅如此。"蘇沐晴湊近，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氣縈繞在齊昊鼻尖，"我查到三年前，
就在我們...就在你離開前一周，有筆五十萬的款項從長河匯入一個私人賬戶，
備注是'項目啟動金'。"齊昊心跳加速："誰的賬戶？"蘇沐晴正要回答，
她的手機突然響起。看了一眼屏幕，她臉色驟變："我得接這個。"她快步走到陽臺，
聲音壓得很低，
齊昊還是捕捉到了幾個詞："證據...安全...不要輕舉妄動..."三分鐘后她回來，
神色已經恢復平靜，卻開始匆忙收拾東西："抱歉，突發新聞，我得立刻趕過去。
""剛才說的賬戶...""下次告訴你。"蘇沐晴匆匆寫下幾個數字塞給他，
"這是長河控股近期的可疑交易記錄，自己看吧。還有..."她猶豫了一下，"小心林薇，
她父親和林氏集團關系匪淺。"她快步離開，留下齊昊一人坐在陽光房里，
手中的資料和未解的疑問一樣沉重。______晚上九點，齊昊公寓的門鈴響起。
監控屏幕上，林薇的臉在樓道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她穿著正式的西裝套裙，
手里拎著厚重的公文包，明顯是直接從律所過來。齊昊剛開門，
她就徑直走進來："合同有問題。"聲音干脆利落，不帶一絲感情，"第十七條第三款，
表面是常規責任限定條款，實際上給你設置了陷阱。"她走到客廳茶幾前，
從公文包抽出幾份文件鋪開，用紅色馬克筆圈出幾行小字："看到嗎？如果項目延期，
你需要承擔無限連帶責任，而通常這類合同都是有限責任。"齊昊皺眉接過文件。
林薇的專業能力毋庸置疑，她總能發現別人忽略的細節。
三年前他第一個項目的合同就是她熬夜審閱的，為他避免了數百萬的潛在損失。
"你怎么拿到這份合同的？"齊昊問，"它應該還在法務部。
"林薇脫下西裝外套掛在椅背上："我有我的渠道。"她松開發髻，長發如瀑布般垂下，
"重點是，這明顯是有人故意設置的陷阱。"齊昊去廚房倒了兩杯水，
回來時發現林薇正站在他的書架前，手指撫過一排建筑類書籍。
"你保留了所有我推薦給你的書。"她頭也不回地說。那是事實。林薇品味挑剔，
她推薦的每一本書都是精品。齊昊走到她身邊，聞到熟悉的香水味——前調柑橘，中調茉莉，
尾調雪松。這個距離讓他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她在酒吧后巷的吻。"林薇，
關于昨晚...""我喝多了。"她迅速轉身，差點撞到他胸口，"那些話...忘了吧。
"但齊昊看到了她眼中的波動。林薇從不輕易表露情感，
昨晚的失控或許是她這三年唯一的一次。"合同的事謝謝你。"他遞過水杯，
"還有其他問題嗎？"林薇接過水杯，指尖不經意地擦過他的手背："有。
為什么選擇這個項目？"她直視他的眼睛，"它風險高，利潤低，唯一的優勢是知名度。
"齊昊望向窗外的城市燈火："因為它重要。文化中心會成為這座城市的新地標，
十年、二十年后，當人們提起它時，會說'這是齊昊設計的'。
"林薇的眼神柔和了一瞬："你還是老樣子，追求永恒勝過利益。"她抿了抿唇，
"我幫你重擬合同條款，不收律師費。""那你要什么？""答案。"她突然上前一步，
"三年了，我需要知道那天晚上你為什么不辭而別。我們三個，
你到底..."門鈴再次響起，打斷了她的話。齊昊看了眼監控，蘇瑾站在門外，
手里拿著香檳和文件袋。"看來今晚很熱鬧。"林薇冷笑，迅速整理好文件，"我該走了。
""等等，后門..."齊昊剛要建議，林薇已經大步走向門口，直接拉開了門。
蘇瑾顯然沒料到會看到林薇。兩人在門口對峙，空氣仿佛凝固了。
蘇瑾的目光從林薇松散的長發掃到光裸的手臂，再到她手中的文件，最后落在齊昊身上。
"我打擾了？"蘇瑾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我們在討論合同條款。"齊昊解釋。"深夜？
在你家？"蘇瑾挑眉，"真敬業。"林薇已經穿好外套，
恢復了職業精英的冷靜："金融女皇親自上門，看來是有大買賣。"她側身讓路，"別擔心，
我這就走。"蘇瑾沒有動："不用急著離開，我們可以...一起討論。""三人行？
"林薇譏諷地勾起嘴角，"三年前不成功，現在就能行？
"齊昊感到太陽穴突突直跳："兩位，請進來坐下談。"令他意外的是，兩人真的走了進來，
分別坐在沙發兩端，像兩個準備談判的外交官。蘇瑾將香檳放在茶幾上，
林薇則把文件收進公文包，動作整齊劃一。"所以，"齊昊打破沉默，"你們想喝點什么？
""不必了。"蘇瑾打開文件袋，"我是來談文化中心項目融資的。"她抽出幾頁資料，
"我們基金愿意提供全額資金，利率比市場低兩個點。"林薇冷笑："條件呢？股權？
決策權？還是...人？"蘇瑾面不改色："標準商業條款。當然，
如果齊昊愿意接受一些...附加條件，利率可以再談。"齊昊突然站起來："夠了。
"聲音不大，卻讓兩人同時抬頭，"這個項目我會找專業團隊合作，不需要特殊關照。
""特殊關照？"蘇瑾也站了起來，"你以為我是在用錢收買你？""不然呢？
"林薇抱臂冷笑。"我只是想幫他！"蘇瑾的聲音罕見地提高了，
"這三年我看著他一個接一個拿下項目，卻因為資金問題不得不妥協設計！"她轉向齊昊，
"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嗎？看著你的作品被預算砍得面目全非！"齊昊怔住了。
他從未想過蘇瑾一直在關注他的職業發展，更沒想到她對自己的設計如此在意。
林薇的表情也變了："你...跟蹤他的項目？""就像你沒做過一樣？"蘇瑾反擊，
"昨晚是誰把齊昊的成就倒背如流的？"眼看戰火再起，齊昊的手機突然響起。
是一條短信："緊急，文化中心地塊發現古墓群，明天可能見報。林。"齊昊臉色驟變，
立刻撥通林耀電話，卻轉入語音信箱。他轉向兩位女性："出事了。工地可能發現古墓，
項目要延期。"蘇瑾和林薇對視一眼，瞬間從情敵變成了專業人士。"需要封鎖消息。
"林薇迅速說，"我聯系媒體法務。""資金鏈不能斷。"蘇瑾已經打開筆記本電腦，
"我可以安排過橋貸款。"齊昊看著她們，心中涌起一種奇異的感覺。三年前，
正是無法在她們之間做出選擇讓他逃離。而現在，她們各自的光芒如此耀眼，
卻又如此和諧地為同一個目標努力——幫助他實現夢想。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卻又更加困惑了。第5章 陰謀浮現情劫再起彩帶在晨光中飄舞，
紅色地毯從臨時搭建的主席臺一直鋪到工地入口。齊昊站在臺上調整領帶，
望著眼前忙碌的景象——文化中心項目終于迎來開工典禮。
盡管古墓的發現讓工程推遲了兩周，但在林薇的法律斡旋和蘇瑾的資金支持下，
危機反而變成了宣傳亮點。"緊張嗎？"林耀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側，遞來一杯咖啡。
齊昊接過紙杯，熱氣氤氳中聞到熟悉的肯尼亞AA香氣——蘇沐晴最喜歡的咖啡。
他抬眼看向嘉賓區，果然捕捉到她正和幾個記者交談的身影。她今天穿了件鵝黃色的連衣裙，
在灰蒙蒙的工地背景下格外醒目。"只是覺得諷刺。"齊昊抿了口咖啡，
"三個月前我還在逃避她們，現在卻要靠她們才能保住項目。
"林耀輕笑："這就是命運的有趣之處。"他指向右側，"看，你的'三女神'到齊了。
"蘇瑾正從一輛黑色奔馳邁巴赫下來，身著象牙白套裝，舉手投足間盡顯金融精英的干練。
她身后跟著兩名助理，手里捧著厚厚的資料。與此同時，林薇也從另一輛車走出，
一身海軍藍職業裝，高跟鞋在泥地上踩出利落的聲響。三人隔著人群對視一眼，
又各自移開視線。"她們三個一起出現，明天的財經版和娛樂版有得爭了。"林耀調侃道。
齊昊沒有接話。自從那晚在他公寓的尷尬對峙后，
三位女性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工作上全力支持，私下里互不干擾。
這種平衡脆弱得如同薄冰，而他就站在冰面中央。開工儀式準時開始。市長致辭后，
齊昊作為主設計師上臺介紹項目理念。聚光燈下，他侃侃而談，從文化傳承到創新設計，
目光不時掃過臺下三位女性——蘇瑾專注記錄，
不時點頭；蘇沐晴舉著相機捕捉他的每個角度；林薇則抱臂而立，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這座建筑將成為連接過去與未來的橋梁。"齊昊結束演講，掌聲雷動。
接下來是合作方代表發言。令所有人意外的是，
蘇瑾、林薇和蘇沐晴先后上臺——蘇瑾代表投資方承諾資金保障，
林薇作為法律顧問確保合規透明，蘇沐晴則從媒體角度闡述項目文化價值。
三人發言風格迥異卻同樣精彩，配合默契得仿佛事先排練過。"她們私下有聯系？
"齊昊小聲問林耀。林耀搖頭："更可能是各自準備時都考慮到了對方的專長。"他頓了頓，
"她們比三年前成熟多了。"儀式結束后的酒會上，齊昊被各路嘉賓團團圍住。
正應付著一位建材商的恭維，一只熟悉的手搭上他的臂彎。"借一步說話？"蘇沐晴眨眨眼，
不由分說將他拉出重圍，帶到相對安靜的角落。"謝謝解圍。"齊昊松了松領帶，
"那些商人太難纏了。"蘇沐晴遞給他一杯冰水："比起商人，你更該小心林耀。
"齊昊動作一頓："又發現什么了？""我查到林氏集團近三個月一直在暗中調查你。
"她壓低聲音，"從你的財務狀況到大學成績單，甚至..."她猶豫了一下，
"甚至聯系過你家鄉的親戚。"冰水順著喉嚨滑下，卻澆不滅突然竄上心頭的怒火。
齊昊握緊杯子："確定是林耀指使的？""不確定，但他是林氏太子爺，很難脫開關系。
"蘇沐晴從手包中抽出一個信封，"這是調查的部分內容，我從線人那里搞到的。
"齊昊剛要接過信封，一位白發老者走近他們："齊昊？真的是你！""李教授！
"齊昊瞬間收起陰郁表情，熱情握住老人的手。這是他大學時的導師，
如今已是建筑學院院長。李教授拍拍他的肩："剛才的演講很精彩！看到你今天的成就，
我很欣慰。"他瞥了眼蘇沐晴，"特別是...處理好了個人關系。
"齊昊笑容僵住："您這話是..."老人壓低聲音："三年前那場鬧劇，我還記憶猶新啊。
"他搖頭嘆息，"三個那么優秀的女孩，為了你在教師辦公樓前大打出手，
差點毀了各自前程。"齊昊如遭雷擊："什么大打出手？我不知道這件事！
"李教授面露訝異："你不知道？就在你出國后第三天。"他回憶道，
"先是蘇瑾和林薇在走廊爭執，后來蘇沐晴沖進來加入混戰。蘇瑾的額頭被撞破，
林薇的推薦信因此泡湯，蘇沐晴更是放棄了留學機會。"老人嘆息，"我們都以為你知情。
"齊昊腦中嗡嗡作響。他離開后竟然發生過這種事？難怪三人之間總有種說不出的敵意。
他看向蘇沐晴，發現她臉色蒼白，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裙邊。"教授，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蘇沐晴勉強笑道，"我們只是...有些觀點分歧。"李教授識趣地告辭。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直到蘇沐晴的手機響起。她看了眼屏幕，
神色突變："我得去處理這個。"匆匆塞給齊昊一張紙條："晚上八點，咖啡館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