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雖然我患有乳腺癌,女兒也是先天右眼失明。
但好在我有一個溫柔且從沒放棄過我的醫生老公。在我乳腺癌惡化,切除一邊乳房手術當天,
無意中聽到了老公江成澤的對話。“你老婆知道如果她根本就沒病,
是你為了討蘇月歡心故意捉弄她的,她會怎么樣?”“她能怎么樣?
今天過后她就是一個只有單側乳房的怪胎,還有個瞎子女兒,求我別走還來不及!
”就診室里傳來老公的嘲笑聲。“她女兒本來也不是瞎子,
還不是一出生就被你挖走了一邊的眼角膜給蘇月女兒,你也真是的,干嘛只挖一邊眼睛呢!
兩只眼睛都給她搞瞎呀!”“別急,這不是為了看看月月女兒有沒有排異反應嗎,
下周我就安排另一只眼睛的手術。”下周嗎?那將會是江成澤的死期。
01如果不是我將患者手環遺留在了老公的辦公室里,回頭拿的時候聽到了這一切。
我現在已經在手術臺上被切掉其中一邊乳房了!聽著辦公室里傳來的嬉笑聲,
我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惡心。難道對于江成澤來說,
我只是一個任人宰割、甚至可以毀掉我的人生只為了博得蘇月開心的玩具嗎?“江醫生,
你老婆的手術馬上要開始了,你不過去看看嗎?”門內傳來江成澤助理的聲音。
“有什么好看的?哪怕她死在手術臺上我也不在乎,更何況她馬上都不算一個完整的女人了,
想想都更惡心了!”江成澤不耐煩地回答,我已經可以想想得到他在門后嫌棄的表情。“唉,
我說你會不會做得有點太過分了?畢竟她身體根本就沒問題…”助理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猶豫,
或許是在和最后的良知作斗爭。里面突然傳來一陣東西被砸在地上的聲音,
緊接著是江成澤略帶怒氣的聲音。“誰讓她的身材比月月好!月月看不慣她很正常!
更何況只是割掉一邊,不是還剩另一邊嗎!”“還有她那個瞎子女兒也是,
我給她留一只眼的眼角膜已經是恩賜了!讓她能享受這四年的光明!
”“等下周我就把她左眼的眼角膜也挖出來給月月女兒!”聽著江成澤發火的聲音,
助理不敢再有其他話。我輕手輕腳離開了辦公室,走到手術室內對主治醫師陳言說。
“我今天突然有急事要處理,手術先取消吧。”陳言居然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其實我早就說過你不用做手術的,聽到你這樣說真是太好了…”陳言是我的大學師兄,
半年前轉來這家醫院成為了腫瘤科的主治醫師。當年在接手我的病例時,
陳言就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溫禾,是哪家醫院確診你有乳腺癌的?
我看你的CT報告一切正常啊。”“只不過有一些輕微的乳腺結節,這是長期憂慮導致的,
心情好了它就會自動消除的。”而我在江成澤的洗腦下,當然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老公。
還記得江成澤第一次告知我,我得了乳腺癌的時候,我幾乎感覺天都要塌了。
江成澤緊緊抱住了我,滿眼深情地看著我說。“老婆,我們積極治療就好,我不會離開你的。
”于是在他的指引下,我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化療,不久后就開始脫發、暴瘦。
整個人憔悴得如同一棵枯萎的樹木。“老婆,化療的副作用是比較大,
我會陪你一起堅持下來。”就這樣,我在江成澤的洗腦下對自己患癌的事情深信不疑。
哪怕陳言多次提出異議,我也只是用江成澤的話反駁他。“我老公說了,
癌癥這種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要從長遠角度去看!”“我還要陪我女兒長大,
我必須杜絕任何以后會癌變的因素!”我也不是沒有過懷疑,陳言是個眼科醫生,
為什么會對腫瘤科這么了如指掌。明明漏洞百出,而因為愛情我選擇了自我欺騙。
看著手術室里松一口氣的陳言,我略帶歉意地說。“對不起,陳醫生,是我以前信錯了人。
”陳言擺了擺手,一臉輕松地對我說。“現在還不算太晚,如果今天做了這場手術,
才是真的回不了頭了。”我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陳言,一個復仇計劃在我心里誕生。
“陳醫生,我想請你陪我演一場戲。”02再睜眼,我已經躺在病床上,上身纏滿了繃帶。
江成澤過了好一會兒才走進了病房,身后還跟著蘇月!他走到病床前溫柔地牽起我的手,
深情地說。“陳醫生說手術很成功,只是身上的繃帶還不能拆。”我故作虛弱地點了點頭,
并未回話。蘇月倒是一把坐在了病房的沙發上,吃起了桌子上的小點心。“溫禾!
你真的切掉了一邊乳房啊!嘖嘖,真是可惜了。”“還記得高中的時候,
班上的男同學可是很饞你那兩脯肉咧!”蘇月是我從小到大的閨蜜,
從青春期開始她就有意識地和我競爭。無論是成績、外貌還是感情,她都必須拿第一。
我身材發育得比她好,她就會聯合男同學一起取笑我的生理特征,
導致我長年以來只敢穿寬松的衣服。高中時班上的某個男同學和我互生情愫,被蘇月知道后,
她竟搶先向那名男生告白。和男同學在一起后,又迅速地把人家甩了,
似乎只是為了向我證明她先得到了他。至于成績,她更是多次在考試前一天晚上,
給我使絆子。不是半夜設置了騷擾電話吵醒我,就是叫一些混混半夜來到我家樓下大喊大叫。
而我今天才知道,她竟也早早就和我老公搞到了一起!看著她在沙發上得意的樣子,
我恨不得立刻去撕爛她的嘴臉。“蘇月,班上的男同學饞的是你吧。
”“你不是幾乎和他們每一個人都在一起過嗎?”我躺在病床上幽幽地說。
癱在沙發上的蘇月很明顯身子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料到我會說這樣的話。她突然站起身來,
指著我說。“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千方百計穿緊身的衣服引起他們注意!
”“沒想到他們喜歡的卻是我!也就是江成澤能被你騙到了!你不信的話問問他!”“成澤,
再給你一次機會,我和溫禾你選誰?”說罷,她就輕輕地朝江成澤拋了一個媚眼,
被我盡收眼底。江成澤尷尬地咳嗽了兩聲,緩緩開口。“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蘇月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得意地說。“盡管說真話,溫禾也不喜歡聽到你撒謊吧?
”江成澤沒有看我,反而是一臉玩味地看著蘇月說。“應該…是蘇月你吧,
我和我老婆在一起太久了,我已經談不上什么喜歡不喜歡。”“更多的是一種家庭責任感。
”蘇月笑得花枝亂顫,一臉勝利者的姿態看著我。而我卻死死地盯著江成澤,問他。“老公,
你確定你要在我剛做完手術的時候,說你更喜歡蘇月嗎?”江成澤被我反問得一臉不耐煩,
聲音里帶有怒意。“這只是個假如!你看,你又認真了。”“你就是太喜歡較真,
所以我才覺得月月更有趣。”看著他們倆一唱一和的表情,我心中不禁冷笑,
好好珍惜現在吧,你們的好日子馬上要到頭了。03次日一早我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按照常理來說我應該要在醫院住滿3天的。但我并沒有真的做手術,
而陳言也在后臺批準了我的出院申請。剛到家女兒就蹦蹦跳跳跑過來抱著我,“媽媽!
爸爸說你在醫院做手術!你還好嗎!”“童童很想媽媽,但是童童很聽話地按時吃飯睡覺。
”我抱著女兒的小臉蛋狠狠親了兩下,“媽媽沒事!從今天開始媽媽不會再離開你一天啦!
”女兒高興得原地轉了幾個圈,然后興奮地告訴我。“媽媽,明天學校有話劇演出!
我也要上臺表演!”“老師說可以叫上自己的爸爸媽媽!你和爸爸會來看我的演出嗎?
”看著女兒期待的小眼神,我當然是愿意的,但不知道江成澤是否有時間。“寶貝童童,
媽媽當然會去呀,媽媽現在就打電話問問爸爸。”說罷我便掏出了手機打給了江成澤,
電話響了很久那頭才傳來他不耐煩的聲音。“我不是說過了!上班的時候沒事別找我嗎!
”我生怕被女兒聽到江成澤不耐煩的聲音,走到了陽臺才回他。
“我是看現在是午休時間…才給你打的。”“明天女兒學校有話劇演出,我們一起去看吧?
”沒想到江成澤在電話那頭瞬間暴怒,“午休時間我不需要休息嗎!
我的生活不是圍著你轉的!”“明天我答應了陪月月去看她女兒演出,
童童和她都是一個學校的,你就和她說我會去就行。”“反正到時候我也會在現場,
小孩子不懂那么多。”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掛之前我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了蘇月嬌嗔的撒嬌聲。
“是誰打擾我們吃午飯呀~”我關了電話,走進房間扯出一張笑臉對女兒說。
“爸爸說了他會去哦!但是爸爸太忙了,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出發。
”“但是爸爸會在臺下看童童表演哦!”女兒高興得一蹦三尺高,
又跑回房間背她舞臺劇的臺詞去了。次日,我早早就來到了女兒的學校,
還帶上了攝像機準備幫她記錄下這些珍貴的時刻。我悄悄走到后臺打算拍下女兒化妝的過程,
突然化妝間傳來一陣嬉笑聲。“江童童!你是獨眼龍!你是小瞎子哈哈哈哈哈!
”“我媽媽說你有一個眼睛看不見!你就是獨眼龍!”我透過門縫看進去,
女兒扮演的角色竟是一個海盜!她失明的那個眼睛正好戴上了單邊眼罩。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更衣室走了出來,是蘇月和她女兒,蘇月望了一眼童童,
露出了鄙夷的表情。“江童童,這個角色很適合你啊,你少了一只眼睛,
你媽媽少了一邊乳房,可真是一對殘缺母女。”屋內的小朋友們聽不懂蘇月的意思,
但是知道這是一件好笑的事。于是所有的小朋友開始哄堂大笑,指著女兒說她是獨眼龍!
我一把沖進了屋里,將女兒抱了起來,她撅著嘴委屈得眼眶紅紅,卻始終沒有掉眼淚。
直到我沖進去后,她才忍不住抱著我的脖子大哭。“媽媽,我不想演了,
我想回家…”我輕輕摸著童童的背安撫她,“沒關系童童,不想演就不演了,咱們回家。
”蘇月卻沒打算放過我,一臉壞笑地對著我說。“溫禾,小孩子們說著玩的,她們懂什么呀,
你看你又較真了。”“等下成澤看到了,又該說你了。”看著她肆無忌憚傷害童童的樣子,
我心里下定了某種決心。嘴角扯出一絲笑容,看著蘇月說。“我沒記錯,
你的女兒也有一邊眼睛是看不見的吧?”04蘇月聽了我的話當場急眼。“你在胡說什么!
你女兒是獨眼龍就算了,扯我女兒干嘛!”她的女兒也有樣學樣,
叉著手趾高氣昂地看著童童說。“就是!我出演的可是公主!而你是海盜!
媽媽和我說海盜就是海上的小偷!”“江童童你是小偷!”剛剛平息下來的女兒又開始啜泣,
小聲地碎碎念著。“我不是小偷……”看著女兒委屈的樣子,我的心都要碎了!“小朋友們,
原來有一只眼睛看不見的也可以當公主啊!那我們家童童也是公主了!
”“李安安她也有一只眼睛看不見!不信的話你們捂住她的右眼,她肯定就看不見東西了!
”小朋友們聽了我的話一擁而上,鬧著玩似的捂住了李安安的一只眼睛。
果然她立刻看不見東西,開始四處摸爬滾打。蘇月見狀趕緊把小朋友們推開,
將李安安死死抱在懷里。惡狠狠地盯著我說。“溫禾!你居然利用小朋友來傷害我女兒!
你對一個小孩子這樣你還算人嗎!”我嗤笑一聲,反問她。“還不是你教得好?
不是你先提起的這件事,小朋友們會有這么大的惡意嗎!”蘇月張嘴還想反駁些什么,
突然老師和家長們都紛紛走了進來,她只能作罷。我抱起女兒就想往外走,
沒想到女兒卻執意要留下來。“媽媽,安安也有一個眼睛看不見,但是她卻能當公主,
那為什么我不可以?”我蹲下來摸了摸女兒的頭,溫柔地對她說。“童童,
你知道為什么海盜要戴一個眼罩嗎?”“不是因為他有一個眼睛看不見,
而是一旦進入黑暗的地方,他就會用眼罩下的那個眼鏡來快速適應黑暗,將敵人擊敗。
”“我們童童也是一樣,要等到黑暗中敵人最薄弱的那一刻,將其一舉拿下。
”童童突然抬頭,眼睛里發著亮光。“媽媽,我要繼續演出!”當天的演出非常順利,
童童出演的小海盜風頭一度改過了女主,引得臺下的觀眾們紛紛鼓掌。謝幕后,
家長們都圍上來夸贊童童在演出方面非常有天份。“童童媽,你女兒太厲害了!
我全程都被她吸引住了!”“童童人小鬼大的太會表演啦!還的是童童的爸媽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