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我盯著DS-160表格上荒謬的問題:“你是否參與過暴恐活動?
”三年前話劇社的劫匪角色,如今被系統判定”反派相似度92%”。
在這個算法統治的世界里,虛構成了罪證,真誠需要演技。
我們不過是數據流中的提線木偶——系統認可的呼吸才叫合規,它拒絕你時,
連微笑都像陰謀。1 簽證疑云凌晨兩點半,整個世界都睡了,只有我的房間還亮著燈。
電腦屏幕泛著冷光,照亮了我皺成一團的臉。
屏幕上的DS-160(美國非移民簽證的在線申請表)像個張著嘴的怪物,
正用那個問題死死盯著我——“你是否曾參與暴恐活動?”光標在“否”的選項上懸停,
我手指放在鼠標左鍵上,卻怎么也點不下去。“這問題有病吧?”我對著空氣嘟囔了一句,
手指在鍵盤上漫無目的地敲了敲,又迅速刪掉。房間里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窗外偶爾傳來幾聲貓叫,更添了幾分詭異。突然,大學時的一幕在我腦海里炸開。
那是在話劇社,我們排演《銀行大劫案》。我演劫匪,為了追求逼真效果,
道具組用3D打印機做了把槍,還特意給槍管涂了啞光黑漆。正式演出那天,
我舉著槍沖上臺,臺下觀眾的驚呼聲此起彼伏。結果演出剛結束,保安大叔就黑著臉沖過來,
手里的橡膠棍握得緊緊的,差點以為我真的持槍搶劫。導演倒是樂壞了,
拍著我的肩膀說:“你小子演反派太像了,以后可別真去搶銀行啊。”想到這兒,
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這算不算‘參與暴恐活動’?”我問自己,心里卻沒個答案。
糾結了半天,我心一橫,還是點了“否”。反正就是個大學社團活動,能有什么事?
可剛提交完表格,詭異的事情就發生了。屏幕右下角突然彈出一個聊天窗口,
一個叫“404NotFound”的人發來消息:“兄弟,
DS-160系統會掃描人生污點,你確定你的數據干凈?”我一愣,手指停在半空,
后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這什么情況?是詐騙嗎?還沒等我反應過來,
對方又發來一條:“被拒簽過?有敏感詞?我可以幫你‘清洗’數據,價格好商量。
”我皺著眉頭,剛想關掉窗口,突然聽見電腦機箱里傳來一陣異常的電流聲,
像是齒輪卡住般發出“咔咔”響動。緊接著,屏幕“啪”地一黑,
“Error: Terrorist Role-Playing Detected”。
“操!”我猛地拍了下鍵盤,咖啡杯被震得晃了晃,褐色的液體灑在桌面上。
電腦徹底死機了,無論我怎么按電源鍵,屏幕都是一片漆黑。我癱在椅子上,
心臟還在“砰砰”直跳。看著窗外的夜色,總覺得有雙眼睛在暗處盯著我。
這DS-160表格,不會真的有什么邪門的地方吧?明天還要去簽證中心,
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通過。滿腦子的疑問和不安,我卻只能硬著頭皮,
盼著明天能有個好結果。2 簽證賭局清晨六點,天還沒完全亮透,
北京美國大使館外已經排起了望不到頭的長龍。寒風裹著沙塵往脖子里鉆,
我縮著肩膀站在隊伍里,跺腳取暖。前面穿沖鋒衣的福建小伙,突然扭頭問我:“兄弟,
你說‘祖籍山東法’真能騙過簽證官嗎?”他手機屏幕亮著論壇熱帖,
標題寫著《福建人美簽速通攻略:祖籍山東法+虛擬房產證》。我還沒來得及回答,
他就自顧自地苦笑:“上個月我表哥試了,簽證官盯著他身份證號35開頭的部分,
問‘祖籍山東怎么會是福建身份證’,當場就給拒了。”說完,他從兜里掏出根煙點上,
“后來花八千找‘老簽證’搞了套上海房產證明,昨天才過。”“老簽證?”我剛問出口,
就聽見隊伍里傳來塑料袋摩擦的聲響。一個脖子掛著二維碼牌、穿花襯衫的胖子擠了過來,
身上的煙味混著廉價香水味,熏得人直皺眉。“要幫忙不?”他掏出張皺巴巴的名片,
“虛擬房產證生成器,福建人特供版,帶銀行流水模擬功能,絕對查不出來。
”我擺擺手往后退,他立刻轉向旁邊抱著小孩的中年婦女:“大姐,哈佛媽媽套餐了解一下?
包教‘我女兒常春藤’話術,附贈藤校T恤!”婦女被嚇得直往后躲,
懷里的孩子“哇”地哭出聲,哭聲在隊伍里蕩開,驚飛了樹上幾只麻雀。就在這時,
電子屏突然發出刺耳的提示音:“請B52號到‘命運輪盤’窗口——”人群瞬間騷動起來,
踮腳張望時,我看見簽證大廳入口處真的立著個**式的轉盤,
五六個窗口編號在電子屏上瘋狂旋轉。
穿NYU衛衣的姑娘冷笑一聲:“去年還按預約時間叫號,今年直接搞抽獎?
美國簽證處改行當**了?”“最新規定。”胖子不知什么時候又湊了過來,
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聽說系統升級后,簽證官每天有固定拒簽指標,
輪盤轉到紅色窗口的……”他朝脖子比劃了個割喉的動作,“十有八九得涼。
”我握緊手里的文件袋,能摸到里面被我翻得起毛邊的“黃金三分鐘法則”。
安檢口傳來工作人員的喇叭聲:“手機、電子表、皮帶全摘下來!穿靴子的脫鞋檢查!
”脫鞋時,我聽見身后的留學生打電話吐槽:“對,就像機場安檢,但他們連鞋底都要摸。
最離譜的是,我導師剛在《Science》發完論文,
現在得光腳證明自己不會把炸藥藏襪子里。”過了安檢,我被推進一個像銀行大廳的空間。
墻上電子屏滾動著實時數據:今日受理327人,通過率42%,平均面簽時間2分18秒。
旁邊白發大爺盯著屏幕直搖頭:“跟股市大盤似的,比買彩票還刺激。
我閨女說現在簽證全看運氣,她同事上回被問‘為什么去美國’,答‘因為地球是圓的’,
居然就過了!”正說著,廣播突然叫我的名字:“周默,
命運輪盤窗口3號——”我往窗口走時,余光瞥見電子屏閃過我的信息:籍貫山東,
風險評級黃色(待定),特別提示:曾參與戲劇表演《銀行大劫案》。冷氣順著后頸往上爬,
我突然想起昨晚電腦死機時的血紅色亂碼,而前方的簽證窗口,像張等著吞噬人的大嘴。
3 鏡中迷局深夜十一點,出租屋的浴室燈泡忽明忽暗,把我的影子投在斑駁的鏡面上。
洗面奶的泡沫還掛在鼻尖,我對著鏡子張開嘴,又一次練習那句爛熟于心的開場白:“您好,
我計劃去紐約看自由女神像,行程是五天四晚,
住在曼哈頓中城……”鏡中人的嘴角咧得太開,露出半排牙齒,右眼皮卻不受控地抽搐起來,
活像被線扯住的提線木偶。“周默!” 隔壁傳來震天響的砸墻聲,
張阿姨的大嗓門穿透墻壁,“大晚上的你學什么狼嚎?明天還要上班呢!”我慌忙捂住嘴,
泡沫順著指縫滴進洗手池,發出 “啪嗒” 的輕響。浴霸的暖光把鏡面熏出一層薄霧,
我用掌心胡亂擦了擦,卻發現霧氣退去后,鏡面上竟有細密的水痕排列成網格狀,
像是某種電子元件的紋路。想起論壇里 “簽證系統會通過攝像頭監控申請人” 的傳聞,
我猛地回頭看向臥室角落的電腦 —— 攝像頭的指示燈明明滅滅,像只半睜半閉的眼睛。
手機在臺面上震動起來,阿凱發來一張模糊的照片:簽證官站在大使館門口吞云吐霧,
藏青色領帶在夜風里飄著,背景是凌晨四點的北京街頭。“速來!
” 消息框里跳出一串感嘆號,“保潔大姐說這哥們今天心情好,通過率超七成!
”我盯著照片里那人下垂的嘴角,
個叫 “404NotFound” 的神秘 ID—— 他的頭像也是一團模糊的藏青色,
像團化不開的霧。書桌上攤著皺巴巴的《黃金三分鐘法則》,
第 17 頁被紅筆畫得血肉模糊:前 30 秒必須說清行程目的,
避免任何比喻或文學性表達。旁邊是張揉爛的便利貼,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別笑!
簽證官覺得假笑的人都想黑在美國”。我對著鏡子深呼吸,強迫嘴角往下壓,
面部肌肉卻不受控地抽搐,活像剛吞了一口餿掉的隔夜飯。窗外傳來汽車喇叭的長鳴,
凌晨五點的街道開始蘇醒。我摸出抽屜里的舊護照,
簽證頁上幾枚東南亞國家的蓋章已經褪色,
唯有去年被泰國海關退回的落地簽申請還透著暗紅,像道不愈的傷疤。論壇里說,
美國簽證官會追溯所有拒簽記錄,哪怕是在地球另一頭的小國。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推送來一條熱帖:《親測!簽證官心情與領帶顏色關聯度達 68%》。樓主附了張圖表,
藏青色領帶對應的通過率區間是 65%-72%,旁邊配文:“別信星座,
信色彩心理學”。我想起阿凱照片里的簽證官,
突然意識到他的領帶顏色和論壇里的 “安全色” 完全吻合。鏡子里的自己眼神空洞,
像具沒有靈魂的軀殼。我突然想起大學話劇社的最后一場演出,謝幕時導演說:“默子,
你演良民比演劫匪還像反派。”此刻這句話在耳邊炸開,我慌忙翻出手機相冊,
找到那年演劫匪的劇照 —— 照片里的自己眼神陰鷙,
嘴角上揚的弧度竟與此刻鏡中的假笑驚人相似。凌晨六點,鬧鐘準時響起。
我對著鏡子最后調整領帶,發現藏青色領帶的結打得太緊,勒得脖頸生疼。
手機里傳來阿凱的催促:“趕緊的!藍領帶小哥今早第一班崗,晚了就換紅領帶煞星了!
”我抓起文件袋沖向門口,路過浴室時瞥見鏡中的倒影 —— 那人的嘴角終于不再抽搐,
卻凝固成一個僵硬的、近乎詭異的微笑。樓道里的聲控燈忽明忽暗,我摸著黑下樓,
里的 “黃金法則”:前 30 秒、行程目的、住址、不要笑……這些碎片在意識里亂撞,
像極了昨晚死機時屏幕上的紅色亂碼。直到踩碎走廊里不知誰扔的薯片袋,
“咔嚓” 聲驚飛了窗外的麻雀,我才驚覺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
4 命運輪盤面簽窗口的玻璃擦得能照見人影,我盯著自己倒映在上面的臉,
發現右眼皮又在跳。簽證官是個金發小哥,藍領帶系得一絲不茍,
指尖在鍵盤上跳躍的節奏像在彈肖邦的夜曲。直到他突然開口:“你是福建人?
”我才驚覺電子屏上的籍貫欄正在詭異地閃爍,“山東” 二字像被放進微波爐的冰塊,
邊緣漸漸模糊成 “福建” 的輪廓。“祖籍山東!我出生在濟南,
身份證號是 37 開頭!”我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兩個八度,
活像菜市場里跟人爭斤兩的大媽。
小哥挑眉的弧度讓我想起昨晚論壇里的 “簽證官微表情解析”—— 右眉上挑 15 度,
代表 “懷疑程度升級”。他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出噠噠聲,
打印機吐出的紙條上赫然寫著:籍貫存疑,啟動二級審查。“請抬頭看向掃描儀。
” 他的語氣突然公事公辦,柜臺上的紅光隨之亮起,在我臉上掃來掃去,
像超市收銀員在掃描過期商品。
“面部識別異常:與話劇《銀行大劫案》劫匪角色相似度 87%。
”電子屏的提示音里帶著機械的冷漠,我手忙腳亂地翻手機相冊,
想找出當年的演出合照自證清白,
卻帶出本皺巴巴的《簽證占星手冊》—— 封面的白羊座符號被磨得發白,
那是我上周在地鐵口花 20 塊買的。小哥用鉛筆尖挑起書,陽光穿過透明筆桿,
在書頁上投下細長的影子。“天蝎座簽證官忌穿紅色內衣?” 他念出我用紅筆標注的重點,
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可惜我是金牛座。”周圍響起壓抑的低笑,
隔壁窗口的印度小哥正講到 “我叔叔在硅谷當工程師”,此刻也停下話頭,
饒有興致地往這邊看。“為什么選擇自由女神像作為旅行目的地?” 問題像子彈一樣飛來,
我條件反射地背誦攻略:“因為它象征著美國的自由精神。
”“你知道它是法國人送的二手貨嗎?” 他突然切換成中文,
帶著美式口音的 “二手貨” 三個字讓我想起中關村賣盜版碟的大爺。“就像你們送熊貓,
至少熊貓會自己拉屎。” 他補充道,嘴角的笑更明顯了。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脫口而出:“所以我計劃先去法國,再去美國,
這樣在文化脈絡上更有連貫性……” 話沒說完就意識到自己在胡言亂語。
全場陷入詭異的沉默,印度小哥的 “硅谷叔叔” 故事卡在 “年薪二十萬” 的節點,
穿 NYU 衛衣的姑娘在遠處憋笑,肩膀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最后一個問題。
” 小哥舉起印章,金屬在陽光下閃著冷光,像極了話劇社道具槍的槍管。
“系統顯示你在凌晨三點登錄 DS-160 修改行程,為什么?
”我想起論壇里 “水逆期量子糾纏窗口” 的說法,
喉嚨卻像塞了團棉花:“因為…… 水逆期的時候,數據波動比較小?
”拒簽章落在護照上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砸在心上。
理由欄打印得清清楚楚:過度依賴玄學,疑似試圖通過非科學手段操控簽證系統。
小哥把護照推還給我時,藍領帶的尖端正正地指向拒簽章,像個嘲諷的箭頭。
走出簽證大廳時,陽光突然變得刺眼。我摸出手機,論壇推送自動跳出:《震驚!
簽證官竟精通各國玄學》。熱評第一寫著:“我上次說‘星座顯示今日宜出行’,
簽證官直接掏出《周公解夢》對我的眼跳進行心理分析。”配圖里,
一本泛黃的《周公解夢》攤開在簽證柜臺上,
書頁停在 “夢見棺材 = 官運亨通” 的頁面。手指無意識地劃過通訊錄,
停在 “話劇社導演” 的名字上。三年前他說 “你演劫匪像真的”,
此刻卻成了拒簽理由。
來電子屏的機械音:“請 B52 號到命運輪盤窗口 ——”人群中響起此起彼伏的嘆息,
像極了話劇散場時觀眾的唏噓。我低頭看著護照上的拒簽章,
突然想起昨晚鏡子里那個僵硬的假笑 ——原來在簽證官眼里,我們都是不合格的演員,
拼命想證明自己是 “良民”,卻在 30 秒內暴露了所有試圖表演的痕跡。
5 拒簽之后簽證中心外的臺階被曬得發燙,我坐在最底層,盯著護照上鮮紅的拒簽章。
陽光把 “REJECTED” 照得透亮,字母邊緣泛著毛邊,
像小時候用蠟筆反復涂抹的錯題。手機在褲兜里震動,論壇推送來得準時:《首簽被拒別慌!
二簽玄學指南(附福建人特供版)》。點開帖子,高贊評論區飄著各種故事。
用戶 “清新葉子 Uv” 說:“我和老公第一次一起簽被拒,第二次我單獨去,
簽證官只問了句‘會按時回來嗎’就過了 —— 這事兒真的看命。” 配圖是她的簽證頁,
邊緣處隱約能看見簽證官的藍領帶,和拒簽我的那位金發小哥同款。我摸出煙盒,
發現只剩一根煙。打火機咔嗒響了兩聲才冒火,煙霧混著尾氣鉆進喉嚨,嗆得人眼眶發酸。
平行宇宙里的我此刻或許正在第五大道喝咖啡,而現實中的我正對著拒簽章發呆,
突然想起黃牛 “老簽證” 說過的話:“簽證這事兒,七分靠演,
三分看系統抽風 —— 剩下九十分,看你祖宗十八代住哪兒。
”手機相冊里還存著去年用 PS 做的 “紐約旅行照”:自由女神像前,
我舉著漢堡笑得燦爛,背景是用濾鏡調過的藍天。此刻這張照片像個拙劣的諷刺,
我隨手劃到下一張,是話劇社謝幕時的大合影 —— 我穿著劫匪戲服站在角落,
嘴角上揚的弧度與面簽時的假笑如出一轍。“要辦歐洲簽證嗎?通過率 90%。
” 突然有人遞來張傳單,我抬頭看見旅行社的小王,
他脖子上還掛著去年賣 “虛擬房產證” 的二維碼牌。傳單上,
自由女神像被 P 成舉著拒簽章,廣告語寫著:“美國簽證太難?歐洲申根簽,
無需表演回國約束力!”“不了。” 我搖頭,小王卻不死心:“東南亞也行啊,
馬來西亞電子簽秒過,還能落地轉簽……” 他的聲音漸遠,玻璃櫥窗里的倒影扭曲起來,
我看見自己皺巴巴的襯衫領口,和三年前被泰國海關拒簽時一樣狼狽。論壇里說,
美國簽證系統會抓取全球拒簽記錄,哪怕是在毫無關聯的小國。回家路上經過一家網吧,
櫥窗貼著新告示:“溫馨提示:玩 FPS 游戲需登記護照號,以免影響簽證。
里網友 “超超 JACK” 的私信 —— 他因為《使命召喚》戰績太好被背調三個月,
突然覺得這告示異常合理。電子屏上滾動著 “簽證代刷信譽分” 的小廣告,
價格從八千到兩萬不等,明碼標價售賣 “干凈數據”。深夜的出租屋靜得可怕,
我對著電腦屏幕發呆,DS-160 表格還停留在上次死機的頁面。
光標在 “是否參與恐怖活動” 一欄閃爍,下方多了行灰色小字:檢測到您有拒簽記錄,
建議申請‘形象洗白套餐’。我知道這是系統推送的廣告,卻鬼使神差地點擊鏈接,
彈出的頁面寫著:“刪除不良記錄,重塑完美申請人形象 —— 只需 9999 美元。
”浴室鏡子里,我又看見了那個僵硬的假笑。試著放松面部肌肉,嘴角卻像被膠水粘住,
怎么也扯不下來。想起論壇里 “面簽失敗后需進行表情脫敏訓練” 的帖子,
有人建議對著鏡子朗讀《圣經》,有人推薦用筷子撐住嘴角練習 “自然微笑”。
我抓起牙刷塞進嘴里,模仿教程里的姿勢,鏡中人看起來像在接受某種酷刑。凌晨三點,
手機突然收到陌生郵件:您的簽證申請已進入二次審核隊列,如需加速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