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男友家見家長。只因他把最后一個雞腿給了寡嫂,我直接取消婚禮。
男友得知消息后,十分震驚,“你瘋了,就一個雞腿,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一個雞腿就夠了。”我的眼里容不下沙子。1家宴還沒結束。
周凌川貼心地抱著小侄子喂飯,一邊還不忘給他的寡嫂夾菜。寡嫂林琳不時和他對視,
兩人之間有著旁人無法融入進去的默契。而我這個第一次上門的未婚妻反倒被他晾到一邊。
話說,他的寡嫂也不算太年輕,比我和周凌川都大了十來歲。可保養極好,看著尤為有韻味。
周凌川父母坐在一旁,習以為常。許是看出我臉色不好,周母給我夾菜。
可說出的話卻不中聽,“小君啊,以后你和凌川結婚了,要好好對待你們大嫂。”餐桌上,
大家的目光都齊齊看過來。一時間,我竟笑出聲。太荒唐了。我聽說過結婚后要孝敬公婆的,
沒聽說過要孝敬嫂子的。周凌川順著婆婆的話說下去,“放心,
我已經決定要將現在住的那套房送給嫂子和侄子,他們總不能一直租房住。”話閉,
所有人都震驚抬眼。只有林琳笑瞇瞇地站起來給周凌川倒酒。她是早就知道了。可是,
周凌川現在住的房子,我也住了五年。連首付都是我出的錢。當初說是為了結婚。
可五年過去周凌川事業有成,他也沒主動提起和我領證結婚。這次,還是在我強烈的要求下,
他才勉為其難帶我回來。現在他一句話,就想把房子送人?既然他那么狠心,
那我也不用心軟了。吃完飯,我趁著上廁所的功夫,撥通了一個號碼。
“周凌川和我沒關系了,以后你不用再特別關照他。”“啊?你們不是要結婚了?
”那頭的人語氣戲謔。我深吸一口氣,“哥,你別開玩笑。”“你知道的,
我已經決定取消婚禮。”剛才在餐桌上,我已經將取消婚禮的消息發給家里人。
哥哥收起了嬉皮笑臉,嚴肅起來。“到底怎么回事,他們欺負你了?
”“你和他……你們不是在一起很多年了嗎?”我沉默下來。確實在一起很多年了。
我和他剛上大學就在一起。我們是一見鐘情。加上都是班干部,接觸多,
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相戀九年,在今天結束了。一陣寒暄后,我和周凌川離開了。車上,
我和他都異常沉默。平常我話很多。見我今天不說話,他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不是吧,
云安君,你這是給我甩臉嗎?”周凌川眉頭皺得緊緊的。“是你非催著見父母,
現在我帶你回來,你反倒不樂意了?”“回去再說。”現在還在車里,我不想吵架。
為了行車安全。周凌川的臉色更難看了。車子一停下,他就煩躁地在車里抽煙。我咳了幾聲,
降下車窗。“我剛才就發現了,我把最后一個雞腿給嫂子后,你臉色就很難看。”“不是,
你還是小孩嗎,那么護食?”“平常只有我們在家就算了,在我家人面前你還那么不懂事?
”我扭頭死死盯著他。空氣在狹小的空間,變得異常沉悶。我終于開了口,“周凌川,
我們分手。”“什么?”他詫異皺眉。“我說分手,取消婚禮。”2周凌川臉色驟變,
他用力地捶了下方向盤。“云安君,我今天忙完工作,還要陪著你去見我爸媽,
我已經很累了。”“我難道對你還不夠好嗎?你到底還要鬧什么?”是了。在他看來,
愿意答應我見父母的要求,已經是恩賜。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他有一個寡嫂。六年前,
林琳的丈夫因公去世。而那時,她即將臨盆。我是同情可憐她的。
加上周凌川爸媽都住在鄉下,不方便過來。那段時間,我經常跟著周凌川去照顧她。
可照顧照顧著,味道就變了。周凌川經常為了她拋下我。林琳一個電話,
就能讓和我親熱的周凌川停下來。就連情人節禮物,都是雙份。
就因為怕他的寡嫂會觸景生情。我越來越沒安全感。但所有人都告訴我,林琳年紀大,
而且還是個沒有什么文化的寶媽,讓我不要多想。可其中滋味,只有我清楚。
說是因為這個雞腿分手,倒不如說,是我不想再忍。我下了車,走回家。周凌川跟在我后面。
回到家,入眼便是掛在客廳墻上的那副我和周凌川的合照。我腳下像生了根,
久久佇立在原地。許久,我終于開口,“房子要給你嫂子也行,但是首付的錢,你得給我。
”周凌川嗤笑一聲,像是認輸了般攤攤手,“我是你未來老公,我的錢不都是你的嗎?
”“未來?我們還有未來嗎?”我諷刺看著他。聽到我這么說,周凌川臉色沉了下來。
“說到底,你不就是不想把房子給嫂子嗎?我的房子還輪不到你做主。
”“啊哈哈……”我捧著肚子大笑。瞧瞧,這人多自相矛盾。前一秒還說他的錢就是我的,
現在又說我做不了主。笑夠了,也笑累了。我坐在沙發上,手指敲擊著桌面。
我朝他伸了伸四根手指,“四倍,你要按照房價的漲幅,支付我四倍的首付金額。
”“你瘋了?”周凌川不可置信看著我。這套房光是首付就要五百多萬。
而他的公司最近剛簽了幾個大單子。首付四倍的話,幾乎能掏光他現在全部的現金流。
最重要的是,周凌川從來沒想過我會真的要和他分開。可我此刻的表情太嚴肅認真了。
這讓周凌川的心都不由地提了上來。我繼續說,“雖然房子寫的是你的名字,
可首付是從我的賬戶直接打過去。”我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
依照現在的法律條款:只要我能證明首付花的是我的錢,且支付首付的意圖是為了共同購房,
那這房子就有我的一份。哪怕,沒有我的名字。周凌川重重嘆了口氣。
他的視線移到我的肚子上,語氣軟了幾分。“我理解你懷孕了,情緒不穩定。”“今天的話,
我就當沒聽到。”我訝異地“咦”了一聲。我沒懷孕啊。我是不會允許自己未婚先孕的。
難道是……前段時間我閨蜜懷孕了。我為她高興,就在網上買了很多嬰兒用品。想到這,
我心情更加復雜了。周凌川都誤以為我懷孕了,還不主動提出結婚。真可笑啊。
我第一次覺得這段感情,那么可笑可悲。3這樣想著,我也笑出了聲。周凌川以為我消氣了,
他暗自松了口氣。“好了,我累了,先去洗澡,你好好冷靜冷靜。”說罷,
不等我有所反應就去了浴室。浴室的門關上,燈亮起。我的心也一寸寸變冷。
周凌川是知道如何冷暴力的。每次我們有矛盾,他會施舍般稍微低下頭哄我。
等我心軟幾分后便抽身離開,讓我自己冷靜。這一招,他用了整整九年。我沒有等他出來,
而是簡單收拾了行李,開車離開。我住進酒店后,終于接到了周凌川的電話。“大晚上的,
你干嘛去,沒完沒了是嗎?”“都分手了,我沒有必要留下來不是嗎?你要是沒事,
趕緊把錢轉給我。”“你掉錢眼里了?”“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掛斷電話后,
我盯著天花板發呆。九年的感情,最后荒誕收場了。窗外的霓虹閃爍,亮得我心里發悶。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周家父母的電話。電話那頭,周母的語氣帶著不加掩飾的不滿。
“小君,我兒子以前說你很懂事啊,怎么現在都要結婚了,還鬧離家出走?
”周父更加不客氣,“我昨天見你就很不滿意,也不知道伺候長輩,就知道低頭吃自己的。
”“你這樣沒有家教,要不是看在你懷孕的份上,我不會讓你進周家的門。
”我握著手機的手指驟然收緊。聽筒里傳來的污言穢語,讓我更加堅定和周凌川結束的想法。
我也不客氣,“家教,你們也配談這兩個字?”“你說什么!”周母的聲音尖銳。
我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周凌川昨天說要把房子送給嫂子,可以,我同意。
”“但請你們轉告他,在還我錢之前,他沒資格處置這套房。”我現在只想要錢。
什么情情愛愛都不重要了。周凌川的愛,太廉價。“憑什么!”周父的嗓門很大,
震得我耳膜生疼。“房子是凌川的,他想送給誰就送給誰,你瞎摻和什么?
"周母在旁邊補刀:“小君啊,你該懂事的,林琳一個寡婦,帶著孩子多辛苦。
”“家寶就要上小學了,當然需要有學區房。”我不再和他們爭辯。既然如此,
還是讓律師和他們談吧。我深吸一口氣,“既然這樣,我會讓律師和你們聯系。
”“威脅我們?”周父怒吼,“我告訴你,那筆錢沒有借條,你拿不回去。”我挑眉。
“我相信法律會給我公道。”第二天,我去公司上班。周凌川的公司就在附近。
很不巧我和他迎面撞見。誰都沒有說話。倒是緊隨周凌川身后的林琳熱情給我打了招呼。
“早上好,小君。”“嗯。”我實在無法對她擠出笑臉。林琳是既得利益者,
她從來不主動提出要什么。只是可憐無助地接受。可她該知道,
她的存在已經影響到我和周凌川。我的冷漠和疏離林琳好似沒有看到。她依舊笑著和我搭腔。
“我煮了些肉粥,你要吃嗎?”我還來不及拒絕。裝著肉粥的食盒就被周凌川搶過去。
他緊抿著嘴,“不要給她,她這樣的人不值得別人對她好。”4中午,我正在工位上休息。
就瞧見林琳來了。我的同事們都知道她是我嫂子。他們羨慕地開著玩笑。“君君啊,
你嫂子真好,還給你送飯呢。”“是啊,手藝還那么好,我要是也有這樣的嫂子該多好。
”“嫂子漂亮又賢惠。”我呵呵一笑。林琳已經提著飯盒到我面前。“小君,
我特意給你煲了雞湯,你懷孕了得好好補償營養,不要老是點外賣。”林琳眉眼彎彎,
看起來善良又大度。可此刻,我只覺得她虛偽。她很會在眾人面前營造老好人形象。
不等我開口,幾個同事已經圍了上來。無一例外都是夸贊嫂子。同事們你一言我一語,
語氣里滿是羨慕。嫂子故作矜持地低下頭。可看我時眼圈卻紅了。“小君,你還在生氣嗎?
我只是一個家庭主婦,沒什么文化,如果……如果因為我讓你不高興……”她話只說一半,
但像外界傳遞了很多信息。這不,同事們看我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他們面面相覷,
紛紛露出驚訝的神色。“林女士,我和周凌川分手了,以后你不用再來送飯。”從一開始,
我就阻止過她的送飯行為。主要是我覺得這樣太麻煩。而且她煮的飯總是重油重鹽重辣,
我吃不慣。可她非說我嫌棄她,瞧不起她。周凌川為此還和我吵了一架。林琳眼淚落了下來,
聲音顫抖:“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對?你說出來好不好?是不是你覺得我是拖累……”說著,
她眼淚更兇,模樣十分凄慘無助。“夠了!”我猛地站起來。
林琳明知道我和周凌川已經分手,卻還故意來這演戲,惡心我。她低著頭,
在劉海擋著的陰影里,眼神陰毒。“房子,是因為房子對嗎?可房子是凌川的啊,
一千多萬的房子呢,你不能……”“你要求房子歸你,這才過分了。”她聲音不大,
卻極具穿透力。辦公室里一片嘩然。同事們臉上的表情從驚訝變成了錯愕。這一下,
我就被她打成撈女了。我臉色陰沉,“根本不是這樣,首付是我出的。”林琳愣了一下,
隨即笑著搖頭。“小君你家境普通,哪里拿得出五百萬的首付?你不能不講道理啊。
”我盯著她眼中閃爍的算計,覺得可笑。“是不是真的,你去問周凌川。
”“不然你以為房子為什么不能直接落戶給你,因為有爭議啊。”林琳皺眉,
臉色變得緊繃難看。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群人走進來。
周凌川身后跟著我的上級領導老陳。老陳沖我眨眨眼。周凌川則是黑著臉沖過來。“云安君!
”他一把將林琳護在身后。“嫂子好心給你送飯,你為什么欺負她?”說著,
他回頭對老陳說,“陳老板,如果你的員工都是這樣,我懷疑你們公司是否值得合作。
”這話再明顯不過——周凌川想要毀了我的工作。一時間,周遭安靜一片。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我會被炒魷魚時,老陳提著保溫杯嘿嘿一笑。“周老板,你言重了。
”“但你若是執意如此,我只能取消和你的合作。”“畢竟,我可不敢招惹云氏集團。
”5“什么云氏集團?”周凌川的腦子有一瞬的空白。老陳拍了下我的肩膀,驚訝道,“呀,
你不知道嗎,這位就是云平君的妹妹。”“云平君,云安君,看名字就是兄妹嘛。”話落,
全場靜默。周凌川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握著林琳肩膀的手都在不可控地發顫。
他不可置信地盯著我,喉結上下滾動。
“云氏集團……你說的是京城云氏……”剛開始認識周凌川時,我確實窮。我小時候走失。
領養的人家雖然窮,但對我很不錯。養父母在我高二那年雙雙去世,
為我留下了一套在老城區的房子。我賣了房子,才湊齊了五百萬的首付。半年前,
京城云家找上門,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我走失時,脖子上還掛著幼兒園的身份牌。
只是上面的手機號碼因為浸了水模糊不清。我的名字倒是清晰。養父母憐惜我,
也為了方便我找到親生父母,沿用了“云安君”這個名字。那天和云家人做完親子鑒定,
我想和周凌川分享喜悅。可我剛開口,他就打斷了我的話。他說“你真的好煩,
能不能別總是和我說這種無聊的事”時。眼里的不耐煩讓我再也擠不出一個字。
老陳慢悠悠擰開保溫杯,抿了一口。“云小姐是云氏集團的千金,她哥哥讓我好好照顧她,
我當然不能馬虎。”他說著,沖我恭敬地眨巴眨巴眼睛。“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