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高冷淡漠的宰相,素日里克制禁欲,對我亦少有關心親昵之舉。某夜,
他卻似換了個人,熱情如火后來方知…那夜當真是換了人...而我的夫君也并非天生冷情,
只不過他心底藏著另一個姑娘。今晚的夫君格外熱情似火。迷迷糊糊之際,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夫君怎么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夫君出身雍容,貴為宰相,
秉持著君子端方的作風,最是克制不過了。平日里,對我禮貌有余,親昵不足,
哪怕我們是夫妻,也總是保持著一定距離。床第之事,他并不熱衷,稱得上是敷衍了事了。
最開始新婚燕爾的時候,我也郁悶過一陣子,明明自己長相身材俱佳,卻遭此冷待。
扭捏之下,婉轉地問過夫君,被他用五倫八德那一堆道理教訓數落。
甚至訓斥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大家閨秀,如此大膽孟浪。自此以后,我也不再對他有所期待了。
可是,今夜的夫君倒像是和尚破了禁制,變得百無禁忌起來。不但沒有對我退避三舍,
還沉溺于魚水之歡。搖晃許久的床終于安靜下來,夫君親昵地將我摟在懷里,
輕聲安撫:“凝兒,是不是累著你了?為夫一時間情難自禁。
”他甚至輕輕為我擦去額頭的細汗,帶著憐惜意味地親吻我的額頭。可是,
這根本不像是段成槿的作風。他從來不對床第之事熱衷不說,也不會對我如此親昵。
在他眼里,我云脂凝是宰相夫人,但也就僅此而已了。一種荒謬的猜測浮現在我腦海中,
哪怕已經累極,也如此清晰。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夫君嗎?在黑暗中,
我試圖伸手撫上身旁之人的輪廓。卻被一把抓住,男人聲音低沉,
帶著笑意:“夫人看上去很有精力啊,想必還是為夫不夠努力。
”細碎又溫柔的吻落到脖頸處。我還來不及進一步思考,就被帶入了一陣狂風暴雨中。
而口中想質問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到最后,我的意識徹底渙散,
男人低聲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我怎么也聽不清了。但是我確認了眼前的男人,
絕對不是我的夫君。歡好時,我垂下的手摸到了他的脊背,經過了幾處凹凸不平的地方,
應該是一處處的傷痕。而身為宰相的夫君,養尊處優,一身皮肉細嫩無比,
絕不可能有這樣的傷痕。那么,他到底是誰?明明和夫君如此相像,
連聲音幾乎都沒有什么差別。不然我也不至于,剛開始的時候,沒有分辨出來。而且,
誰能有這樣的膽子,這樣堂而皇之地進入宰相府。第二天,梳妝描眉之時,
鏡子里的女人眼角眉梢竟都帶上了一絲嬌魅,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陌生。在這場親事中,
我如同日漸枯萎的花朵,而今日花朵卻重新盛開到了極致。段成槿進來,見我今日這模樣,
愣了一下,轉而冷聲強調,如今我是段家的主母,不是未出閣的少女了,
要多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要端莊得體。等我換上顏色素雅的衣裙,盤好發,滿頭珠翠,
顯得老成了,他這才滿意地點點頭。低聲告訴我,今日是段家庶子段懷瑜回京的日子。
少年將軍戰功赫赫,頗富美名,只是一直遠在邊境,如今回京,聲勢浩蕩。而我,
在看到段懷瑜的那一刻就傻眼了,因為,光從身高和長相上看,他和段成槿確實很像。
唯一能讓人區分的在于神情,段成槿總是端著臉,沉穩正經,而段懷瑜則是帶著少年氣,
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夫人好?!倍螒谚みB聲線都和段成槿相似,只是嗓音帶著幾分笑意,
無端牽扯出一絲曖昧,像極了那天夜里的男人。我緊緊盯著男人臉上的神情,
試圖找到什么破綻。連段成槿都察覺出一絲異樣,蹙眉問我:“為何這樣看著懷瑜?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段懷瑜輕笑一聲:“我與阿兄長的有些許相似,
夫人或許是一時間覺得有些驚訝?!鄙倌甑脑挘瑤е鴰追终{笑。只有我明白他在暗指什么,
一顆心簡直要從喉嚨里跳出來。這個登徒子,真是大膽又放肆。
特別是段懷瑜在段成槿看不到的地方,向我投來的視線,火熱,曖昧,恨不得將我吞入腹中。
我緊緊地攥著手帕,深怕段成槿發現什么端倪。雖然,那晚并不是我所愿,但畢竟犯下大錯。
要是真讓他知道,后果不堪設想?;蛟S是段懷瑜一直是個不著調的性子,
段成槿并未覺得有什么,低斥了一聲:“莫要胡鬧?!北爿p飄飄揭過了此事。
我悄悄地松了口氣,頗有種死里逃生之感。對面的男人輕輕用手指劃過嘴唇,對我眨了眨眼,
無聲道:“凝兒,別咬了,我心疼?!蔽夷樕弦粺幔@才發現,牙齒幾乎要咬破了嘴唇。
飯桌上,我刻意躲避著段懷瑜的眼神,盡可能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幸好段成槿一直在和段懷瑜找話,分散了段懷瑜一部分注意力。直到聊到段懷瑜的親事,
段成槿詢問道:“懷瑜已經到了婚娶的年齡,可有鐘意的女子?
”段懷瑜混不吝地笑了下:“有是有,就是她已經嫁人。”雖然他沒有說是我,
但女人的第六感,加上男人火熱的視線,讓我知道他就是在暗指我,一股戰栗感從頭皮升起,
我不知哪來的膽子,狠狠瞪了這位威名在外的將軍一眼。他卻笑得分外開心…下一秒,
我幾乎要失去思考能力,
一張臉滾燙發燙 —— 段懷瑜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段成槿沒注意到這一切,
一聽段懷瑜的話便緊緊蹙眉:“既然那女子已為人婦,懷瑜應當另擇良配,奪人所愛,
非君子之風,也會被人詬病?!彼肓讼耄瑢Χ螒谚ふf:“你可有喜歡的類型?
到時候讓凝兒幫你相看相看,除去這些,得家風清正,不能是小門小戶出身,不然配不上你。
”段懷瑜作思考狀,視線又一次投到我身上:“喜歡的類型嘛,就夫人這樣的吧,
貌美若芙蓉,性情也溫柔?!蔽倚奶缋薰?,臉上滾燙的溫度火速褪去,渾身僵硬,
實在不知該擺出什么表情,只艱澀地擠出一句:“將軍弟弟別開玩笑了。
”段懷瑜卻絲毫不收斂,一雙桃花眼彎起,好似承載著無數情誼:“沒開玩笑啊,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甭牭竭@話,段成槿喝了口熱茶,終于將幾分目光落在我臉上,沉默幾秒后,
他意味不明道:“好容顏固然吸引人,可好品性更為重要。懷瑜,切勿膚淺。娶妻當娶賢。
”這話落在我耳畔,格外不是滋味。段成槿這意思,難道是說我空有一副皮囊,
卻沒有好品性和修養?那他當初為何向父親求娶我?胸口像被一團棉花堵住,窒悶極了。
而段懷瑜笑意頑劣,語氣卻堅定:“夫人不也兩者兼得嗎?相貌和才能都是一等一的。
”“兄長娶如此好的妻子,哪有不許弟弟也幻想此等美事的道理?”段成槿被這話噎住了,
一張冷淡的臉變了又變,最后將為段懷瑜選妻的差事交到我頭上。段成槿嗓音低沉而強勢,
看我的眼神更沒有絲毫感情:“這事你多上點心,事情關乎段家聲譽,切不能選不入流之輩。
”這分明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到時候若段成槿不滿意,有的是話可說。
可段成槿卻不容我拒絕:“既然已成了段家的主母,這等小事肯定能處理妥當。”只是,
我注意到段成槿的一絲微妙 —— 每次他看其中一個添茶的丫鬟,
冰冷的神色都會緩和幾分,眼里更不自覺流露出幾分溫柔。我是新嫁婦,剛掌家不久,
加之性格原因,沒對府里的人多盤查。如今看來,段成槿很可能早在婚娶之前,
就和這小丫頭有了糾葛,對我的冷淡,不是因為克制,而是根本就不愛我。
意識到這種可能性,我的心更是冷上幾分。夜里,段成槿遲遲未歸。為了驗證心里的猜測,
我端著下人做好的湯羹送到段成槿的書房??吹轿?,他眉間一蹙,
冷淡開口問道:“今日怎么過來了?”就好像,我這個妻子過來看看丈夫,都是一種打擾。
“夫君操勞,妾身總想為夫君分憂?!蔽覍畔?,繞到他身后試圖為他捏肩。
伴隨著瓷器落地的碎裂聲,那個眼熟的丫鬟紅了眼,像只受驚的兔子。
段成槿失去了往日的淡定,猛地站起身來,也避開了我的手。他不由自主地往前邁了一步,
卻又因為顧慮著什么收回了腳,只冷淡道:“怎么這么不小心?”那丫鬟更委屈了,
眼眶含淚,欲說還休地看著段成槿。段成槿不知道,他哪怕故作冷淡,
也已經暴露了自己的在乎。畢竟,平日里的他跟座冰雪砌成的雕塑一樣,
哪會有這等失態的時刻?更別提,他眼底深處隱約帶著幾分心疼了。
我仔仔細細地端詳著這個小丫鬟。杏眼桃腮,臉蛋秀氣,身子曼妙,雖算不上國色天香,
倒也稱得上是個清秀佳人?!斑@丫頭倒是俏,什么名字?” 我淺笑著說。
丫鬟怯生生地看著我,還沒來得及說什么,
就被段成槿一臉不耐地打斷了:“你什么時候這么閑了?關注一個丫鬟做什么?
” 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架勢,“還是你就這么善妒?連個長相尚可的丫鬟都容不下?
”我的心直直下墜,遍體生寒。段成槿飽讀詩書,
明知道善妒這個罪名對一個女人的傷害有多大,為了維護別的女人,
還是毫不猶豫地將罪名落到我頭上,哪怕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一刻,我張了張口,
卻說不出一句話。段成槿趁此機會,讓小丫鬟下去了,聲音低沉地警告我:“做段家的主母,
心胸和見識都要寬廣,不得胡亂猜測,傷害無辜。”我只覺得很可笑,好一個偽君子,
自己貪慕權勢和世俗的目光而娶了我,卻不好好對我,反而指責是我的問題,
攻擊我徒有皮囊,更是為了心上人,將罪名強加給我,要不是我現在知道了這一切,
還是會傻傻地被蒙在鼓里。我努力穩住心神,想回房好好思考接下來的一切,沒想到一開門,
就被一道強勁的力量拽了進去,男人聲音低沉繾綣:“凝兒,是我。我很想你。
”他曖昧地將頭埋在我的脖頸間蹭來蹭去,像只撒嬌討寵的小獸,鼻尖呼出的熱氣掃過鎖骨,
惹得肌膚泛起細密的顫栗。我試圖推拒他,
掌心卻傳來一陣濕潤 —— 男人輕輕舔了下我的手心,眼神曖昧又深情。
我被他親得渾身發軟,不知不覺就被他抱到了床上。映著昏暗的燭光,
我看清男人和夫君如出一轍的臉,俊美無比,只是多了一絲桀驁。理智瞬間回神,
我試圖從床上下來,卻被一把壓住身子?!澳齼?,你明明也喜歡我,為什么要拒絕我呢?
” 他沙啞的嗓音透著誘惑,“我會讓你很開心的,瑩瑩?!爆摤撌俏矣讜r的小名,
連夫君都不曾知道,將軍又是如何得知?我一時間有些錯愕,
但此時我沒有精力多想..他用鼻尖親昵地蹭過臉頰:“瑩瑩真像只還沒修剪利爪的小貓。
”事后,他將我抱在懷里細細安撫。我忍不住問出口:“你怎么知道…… 我小名是瑩瑩?
”段懷瑜笑的春光四射:“愛妻的名字我怎么會不知道?”又在不正經了,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提醒他我們現在身份的鴻溝 ——這段關系到底是不對的,
應當趁早斷掉。“以后你肯定要娶妻,我也不該這樣……” 話還沒說完,
就被滾燙的唇堵住了。男人褪去了以往的玩世不恭,很認真地看著我:“我說了,
已經娶妻了,吾妻名為瑩瑩。相信我,等我把一切都安排好?!币粫r間,我心亂如麻。
這段時間,我拼盡全力刻意疏遠段懷瑜。除卻每日晨昏定省等必要場合,
我幾乎像避瘟疫般減少與他的任何照面??善@冤家總能尋到縫隙鉆進來 —— 用膳時,
他的腳尖總會隔著桌布輕輕蹭過我的小腿,明明穿著綢緞繡鞋,
卻讓我無端覺得像是被羽毛掃過,撩撥得面頰發燙。段成槿見我神色異樣,
竟難得關切地問我是否染了風寒,我只能捏著帕子謊稱是被湯羹燙到。更叫人心驚的是,
趁段成槿去上朝的間隙,他總能像鬼魅般突然出現,將我拽到九曲橋后的假山陰影里,
不等我驚呼,滾燙的吻便落下來,帶著邊塞風沙的粗糲與灼熱,
混著他身上若有似無的沉木香。“想我了么?” 他指尖勾著我耳垂,
低聲說著些叫人臉紅的情話,驚得我渾身發軟,只能攥緊他的衣襟求他快走,
心里卻又荒唐地泛起一絲隱秘的期待。這種煎熬終于在某個午后到達頂點,我攥著帕子,
硬著頭皮問段成槿:“將軍什么時候回邊疆繼續鎮守?” 話一出口,
就見他擱筆的手重重一頓,墨汁在宣紙上洇開團陰影?!澳闶侨莶幌聭谚ぃ?/p>
” 他抬眼時眼底覆著冰,“別忘了,你是段家主母,該有容人的度量。
” 接著便冷著臉告訴我,段懷瑜剛獲皇上嘉獎,邊疆暫無戰事,至少要在京城逗留半年。
我喉嚨發緊,想辯解卻又字字如鯁在喉 —— 難道要我告訴眼前的夫君,
他的胞弟早已將我拆吃入腹?只能低頭應下,指甲卻深深掐進掌心。
好在段成槿許是察覺到我的異樣,次日便說 “擇妻之事自有我做主”,
算是卸下了壓在我心口的一塊大石。府里的下人似乎永遠有說不完的閑篇。每當我經過回廊,
”“翰林府的嫡女昨日在賞花宴上特意穿了將軍喜歡的月白色”……就連自小跟著我的霜兒,
也在替我收拾衣櫥時,忽然捧著件茜紗衫感嘆:“將軍真真是天上的謫仙般人物,
誰要嫁了他,后半輩子怕是要泡在蜜罐里。”我握著梳子的手頓了頓,
鏡子里映出自己泛紅的耳尖:“將軍有這么好?”霜兒立刻放下衣裳,
眼睛亮晶晶的:“自然!您瞧他騎在馬上的樣子,銀槍挑落匈奴可汗大旗時,
整個長安城的姑娘都要淪陷了!再說那身段……” 小丫頭忽然意識到說漏了嘴,
吐了吐舌頭,“奴婢是說,將軍一身肌肉,看著就讓人踏實,
而且在那方面也一定非常強悍”踏實?我險些咬碎后槽牙…昨夜他抵著我腰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