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塵被突如其來的光芒晃得睜不開眼，耳邊傳來傾墨那撕裂蒼穹的長嘯。緊接著一股強大的氣流席卷整個洞穴，她整個人被掀飛出去，重重撞在巖壁上。
“顏塵！”傾墨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她還沒來得及回應，身體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接住。是傾墨，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變回了人形，身上還帶著戰(zhàn)斗后的血腥味，卻小心翼翼地將她護在懷里。
“你沒事吧？”他的聲音低沉而急切。
顏塵想推開他，可渾身酸痛，動彈不得。她只能咬著牙說：“別管我……他們不是你的對手對嗎？”
傾墨沒有回答，而是低頭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緒。下一秒，他忽然收緊手臂，將她緊緊摟住。
“我不想再失去你。”他的聲音幾乎是在她耳邊呢喃，“哪怕你是人類。”
顏塵心頭一震，剛想開口，卻被他打斷。
“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我曾經(jīng)對你做過什么……但我變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真的變了。”
她愣住了。
這是傾墨第一次這樣對她說話，不是命令，不是威脅，也不是占有，而是……懇求。
可她不能答應。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冰冷：“你永遠都是囚禁我的怪物，我不會愛上你。”
傾墨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幾分。但很快，他又恢復了那種強勢的姿態(tài)，只是眼神里多了幾分暗沉。
“你說得對。”他低聲說，“我是怪物。”
話音未落，外面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和喊殺聲。第二批敵人已經(jīng)趕到，這次人數(shù)更多，裝備更精良，甚至有人舉起了符咒火把，顯然是沖著龍窟深處來的。
傾墨緩緩放下顏塵，轉身時的眼神已經(jīng)變得冷酷無情：“但他們更不是東西。”
他說完便迎了上去，身影在火光中顯得格外孤傲。
顏塵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她不想承認，但她確實動搖了。
就在這時，泉水再次沸騰，金色圖騰的光芒愈發(fā)強烈，仿佛有什么東西即將破水而出。她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卻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手腕。
“別怕。”傾墨不知什么時候回來了，一手握著她的手，另一只手則按在泉邊的巖壁上。
他閉上眼，似乎在感受什么。
突然，他睜開眼，猛地將顏塵拉到身后，同時一聲怒吼：“你們敢！”
只見黑袍武士已經(jīng)突破防線，正朝這邊奔來，手中長槍泛著詭異藍光，直取顏塵胸口！
傾墨幾乎是撲過去的，他用自己的身體擋下了那一擊，長槍刺入肩胛，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襟。
“你瘋了嗎！”顏塵驚叫。
傾墨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為了你，值得。”
他猛地拔出肩上的長槍，反手一甩，將黑袍武士釘死在墻上。
血濺了一地。
顏塵怔在原地，心跳如擂鼓。
傾墨轉過身，滿身是血，卻依舊挺直脊背，像個不敗的王者。
他伸手撫上她的臉，指尖冰涼：“我說過，你不該走。”
顏塵本能地想要躲開，卻被他牢牢固定住。
“我不是你的枷鎖，也不會成為你的枷鎖。”他低聲說
她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傾墨笑了，笑得有點苦澀：“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計劃逃走？你以為我會讓你離開？”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原來他都知道……
“你逃不掉的。”他湊近，在她耳邊輕聲說。
這句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她心口。
她終于忍不住掙扎起來，試圖掙脫他的掌控。
可傾墨哪里會讓她如愿？
他一把將她壓在身下，兩人身體緊貼，呼吸交錯。
“你知道嗎？”他低聲笑著，“每次你掙扎的時候，我都特別想把你綁在床上。”
顏塵臉色驟變，羞憤交加：“你這個變態(tài)！放開我！”
“我不放。”他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你想逃？可以啊，等我把這些人都殺了再說。”
說完，他竟然真的起身，重新投入到戰(zhàn)斗中，留下她一個人癱坐在地上，喘不過氣來。
這一刻，她終于意識到——
傾墨不是強留她，他是真的愛她。
可她不能接受。
因為她知道，一旦接受了這份感情，她就再也無法逃離了。
正當她還在掙扎時，泉水中的金色圖騰突然劇烈震動，一道耀眼的光柱沖天而起，照亮了整座龍窟。
傾墨猛然回頭，眼神震驚：“這不可能……”
下一秒，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皮膚下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金紋，像是某種古老的力量正在蘇醒。
顏塵瞪大眼睛，看著他痛苦的模樣，心中竟生出一絲不忍。
就在這時，他忽然抬頭看向她，聲音沙啞卻堅定：
“如果你現(xiàn)在離開，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