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大家,感謝公司,
持公益事業的朋友們……我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一點點小事……”蘇晴站在璀璨的燈光下,
手捧著“年度慈善之星”的獎杯,聲情并茂地發言。她臉上洋溢著完美的笑容,
仿佛圣潔的女神。突然,她身后的大屏幕閃爍了一下,
原本播放著她“慈善”事跡的精美宣傳片,瞬間切換成了一段陌生的視頻。視頻里,
是她在某個貧困山區的“捐贈”現場,她對著鏡頭笑靨如花,卻在鏡頭之外,
將孩子們手中剛剛“捐贈”的新文具一把奪回,塞進了助理的包里,
嘴里罵罵咧咧:“拍完了沒?這些東西還要拿回去下次用!別弄臟了!”01臺下一片嘩然。
我聽見無數聲音在炸開,像鞭炮一樣噼啪作響。我坐在觀眾席的最后一排,
雙手緊緊握著椅子扶手,指甲幾乎要陷進皮革里。蘇晴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手中的獎杯在舞臺燈光下閃爍著嘲諷的光芒。“這…這是怎么回事?
”蘇晴轉身看向大屏幕,聲音顫抖著。視頻還在播放。
畫面中的她正指揮著助理將“捐贈”的物品一件件收回,嘴里說著:“這些都是道具,
下次還要用的!記得清點數量!”我的心臟狂跳著,血液在血管里沸騰。三個月了,
整整三個月的蟄伏和布局,終于在這一刻爆發。“技術故障!這一定是技術故障!
”蘇晴慌亂地朝臺下的工作人員喊道,她的聲音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從容。
臺下的記者們瘋了一樣舉起相機,閃光燈如雨點般落在蘇晴身上。
我看見她的臉在強烈的閃光下變得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蘇總,
請問您對這段視頻有什么解釋嗎?”“這是不是您真實的慈善現場?
”“孩子們的文具最后去了哪里?”記者們的問題像子彈一樣射向舞臺。蘇晴后退了幾步,
差點撞到身后的背景板。我站起身,緩緩走向前排。每一步都踩得很穩,很重。
周圍的人都在議論紛紛,沒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各位,
請聽我解釋…”蘇晴舉起手試圖平息噪音,但她的聲音在嘈雜中顯得微不足道。這時,
大屏幕又切換了畫面。這次是蘇晴在另一個捐贈現場,
她對著鏡頭深情地說:“每一份愛心都是珍貴的,我會親自確保這些物資送到孩子們手中。
”然后鏡頭一轉,她正在將裝滿文具的箱子搬上車,旁邊的助理說:“蘇總,
這些東西工廠那邊說可以重復使用五次。”“五次夠了,反正也沒人會深究。
”畫面中的蘇晴回答道。我走到舞臺前方,仰頭看著她。蘇晴的目光掃過觀眾席,
當看到我時,她的瞳孔猛地收縮。她認出了我。“林…林婉?”她的聲音小得像蚊子。
我對她露出了一個微笑,那是三個月來我第一次真心的笑容。“蘇總,還記得我嗎?
”我朗聲說道,聲音清晰地傳遍整個會場,“就是那個因為您的'幫助'而丟了工作的人。
”會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們身上。
我能感受到無數道視線在我和蘇晴之間來回穿梭。
蘇晴握著話筒的手在顫抖:“你…你在說什么?我不明白…”“您不明白嗎?”我走得更近,
“那讓我來幫您回憶一下。智能城市交通項目,系統漏洞,數據泄露,
還有您那張寫著心理咨詢機構地址的名片。”臺下爆發出更大的騷動。
我聽見有人在竊竊私語:“這是什么情況?”大屏幕再次閃爍,
這次出現的是蘇晴和某個男人的通話錄音。
聲音清晰地在會場里回響:“林婉那個項目的漏洞你確定沒問題吧?”“放心,
我植入的后門她永遠發現不了。到時候數據泄露的責任全是她的。”“好,
記得把尾巴處理干凈。”蘇晴臉色慘白,獎杯從她手中滑落,在舞臺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我看著她慌亂的樣子,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這就是我等待已久的時刻。“蘇總,
”我的聲音在寂靜的會場里格外清晰,“您還覺得我需要心理咨詢嗎?
”02會場的喧囂聲漸漸遠去,我回到了出租屋。房間里只有桌上那盞昏黃的臺燈,
墻上貼滿了蘇晴的照片和資料。每一張都被我用紅筆標注過,像一張巨大的蛛網。
我坐在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著。屏幕上是蘇晴的朋友圈,
那些精心修飾過的慈善照片一張張滑過。每一張都透著“歲月靜好”的虛假氣息,
讓我的胃里泛起陣陣惡心。“找到你了。”我停在一張照片前。照片里的蘇晴笑容燦爛,
懷里抱著一箱嶄新的文具,身后是幾個貧困山區的孩子。標題寫著:為山區孩子們送去溫暖,
每一份愛都值得珍惜。我放大圖片,仔細端詳著每一個細節。文具箱的側面印著模糊的編碼,
雖然不起眼,但我對這些編碼太熟悉了。這是公司內部采購系統的編碼格式,
和我記憶中的對外捐贈流程明顯不符。心跳開始加快。我拿起手機,
撥通了前同事張華的號碼。“婉婉?你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張華的聲音里帶著驚訝。
“華哥,我想問你個事。”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輕松,
“之前我手上那個智能城市項目的數據,你們后來遷移了嗎?我想看看當時的采購清單。
”“遷移?早就完成了。什么采購清單?”“就是項目用到的一些物資采購記錄,
我想核對一下數據。你能幫我調出來嗎?”張華沉默了幾秒:“婉婉,你現在不在公司了,
這樣不太合適吧?”“我知道,但這關系到我之前的工作交接。就看一眼,
不會給你惹麻煩的。”最終,張華還是同意了。半小時后,我收到了他發來的采購數據截圖。
當我看到那批文具的采購記錄時,手機差點從手中滑落。采購價格:每箱68元。
蘇晴朋友圈標注的捐贈價值:每箱200元。供應商:愛心文具有限公司。
我從未聽過這家公司。手指顫抖著在搜索引擎里輸入“愛心文具有限公司”。結果寥寥無幾,
只有一個簡陋的企業信息頁面,注冊地址在城郊的一個工業園區。“虛假宣傳?”我咬著牙,
繼續翻看蘇晴的其他照片。另一張照片讓我停下了動作。蘇晴抱著一個笑靨如花的小女孩,
女孩身上穿著嶄新的校服。但我敏銳地察覺到,校服的尺碼明顯偏大,
袖口還有明顯的磨損痕跡。這根本不是全新捐贈的校服!胃里開始翻滾,一陣惡心涌上喉嚨。
蘇晴的“慈善”從一開始就透著腐臭味。我關掉電腦,走到窗邊。夜色中的城市燈火通明,
可我的心卻沉入了更深的黑暗。單憑這些線索還不夠,我需要更直接的證據。第二天一早,
我站在“希望之光”慈善機構的門前。這是蘇晴經常資助的機構之一,
她的照片就掛在大廳最顯眼的位置。“您好,我想申請成為志愿者。
”我對前臺的工作人員說。“您之前有過相關經驗嗎?”“沒有,但我最近經歷了一些挫折,
想通過做慈善來尋求心靈慰藉。”我刻意讓聲音聽起來脆弱,
“我特別崇拜蘇晴女士的大愛精神。
”工作人員的表情立刻溫和了許多:“蘇總確實是我們的榜樣。您填一下這個表格。
”一周后,我成功加入了志愿者隊伍。機構里的氣氛很奇怪。每當提到蘇晴時,
大家的反應都有些微妙。有人贊美她的慷慨,但更多的是一些意味深長的沉默。“林姐,
你覺得蘇總怎么樣?”一個叫小雨的志愿者悄悄問我。“很好啊,她那么有愛心。
”我裝作天真的樣子。小雨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我覺得有點奇怪。
上次她捐的那批文具,明明說是給山區孩子的,結果第二天就被人拉走了。”“拉走了?
”“對,說是要重新包裝。可是那些文具明明已經包裝得很好了。”小雨搖搖頭,“算了,
不說這個了。”我的心臟狂跳起來。幾天后的一次內部會議上,我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蘇晴。
她穿著一身白色套裝,笑容完美得像畫報里的明星。“各位志愿者辛苦了,
”她的聲音溫柔動聽,“慈善是一項神圣的事業,我們要確保每一份愛心都能準確傳遞。
”會議結束后,我故意留到最后。蘇晴走過我身邊時,我鼓起勇氣說:“蘇總,
您真是我的偶像。”她停下腳步,打量著我:“你是新來的?”“是的,我叫林婉。
因為工作上的挫折,想通過做慈善來重新找到人生的意義。”蘇晴的眼中閃過一絲什么,
但很快就被笑容掩蓋了:“很好,年輕人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她離開后,
我聽到她對助理說:“那個新來的志愿者,多留意一下。”我握緊了拳頭。
她已經開始懷疑我了。當天晚上,我在整理捐贈物資時,
無意中聽到了兩個工作人員的對話:“蘇總又要求重新拍攝宣傳照了,說之前的效果不夠好。
”“又要拍?那些孩子都被拍了好幾次了,每次都要重新穿那些'捐贈'的衣服。”“噓,
小聲點。你忘了上次那個多嘴的志愿者怎么被開除的?”我的血液瞬間沸騰。
原來不只是文具,連那些孩子身上的衣服都是道具!
蘇晴的整個“慈善”事業都是一場精心編排的戲。我已經觸及到了真相的冰山一角,
心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希望。但我知道,這還不夠。我需要更致命的證據,
那種能讓蘇晴徹底無法辯駁的鐵證。第二天,我主動申請參加下一次的山區捐贈活動。
03我申請參加山區捐贈活動的請求很快得到了批準。蘇晴的助理小李親自通知我:“林婉,
蘇總很欣賞你的熱情,特別安排你參加這次的愛心之旅。”出發前一晚,我幾乎整夜未眠。
多年的IT工作經驗告訴我,任何系統都有漏洞,包括慈善機構的財務系統。凌晨三點,
我坐在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入侵過程比我想象的容易。
這家慈善機構的網絡防護簡直形同虛設,幾個簡單的后門程序就讓我進入了核心財務系統。
當數據在屏幕上一行行滾動時,我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
采購記錄顯示:文具供應商“愛心文具有限公司”,單價68元每箱。
報銷記錄顯示:同批文具,報銷價格280元每箱。差價:212元每箱。我快速計算著,
僅這一項,蘇晴就從中獲利超過十萬元。更讓我震驚的是另一組數據。
一家名為“光明未來咨詢公司”的企業,與慈善機構有著頻繁的資金往來。
我查詢了這家公司的工商信息,法人代表赫然是蘇晴的表妹。“原來如此。”我咬著牙,
繼續深挖。順著資金流向,我發現了一個更龐大的洗錢網絡。蘇晴通過虛假的捐款報告,
將公司的慈善資金轉移到一個名為“希望之翼”的海外基金會。這個基金會注冊在開曼群島,
而最終受益人正是蘇晴本人。我截圖保存了所有關鍵證據,心臟砰砰直跳。
這些賬目清清楚楚地顯示,蘇晴不僅在做假慈善,還在大規模洗錢。
第二天的山區探訪如期進行。客車顛簸了三個小時,
終于到達了目的地——一個偏遠的山村小學。“孩子們,今天有愛心人士要來看望你們,
大家要表現得乖一點。”校長對著一群七八歲的孩子說道。蘇晴從車上下來,
身后跟著攝影師和助理。她今天穿了一身樸素的藍色外套,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
完全是一副慈善家的模樣。“來,孩子們,把這些新衣服穿上。”助理小李分發著一疊校服。
我仔細觀察著這些校服,心中的怒火瞬間燃燒。這些所謂的“新校服”明顯是二手貨,
有些袖口還有明顯的磨損痕跡。“小朋友,這件衣服合身嗎?”蘇晴蹲下身,
溫柔地幫一個小女孩整理衣領。小女孩怯生生地說:“姐姐,衣服有點大。”“沒關系,
長大了就合適了。”蘇晴笑著說,然后對攝影師使了個眼色。鏡頭開始滾動。
蘇晴抱著孩子們,臉上的表情溫暖而真誠。她拿出準備好的文具,
一樣樣地遞給孩子們:“這是鉛筆,這是本子,好好學習,將來做對社會有用的人。
”孩子們接過文具,眼中閃爍著純真的光芒。他們不知道,這些東西一會兒就會被收回去。
拍攝結束后,我親眼目睹了令人發指的一幕。“好了,把衣服和文具都收回來。
”小李開始指揮其他工作人員收拾道具。“為什么要收回去?”一個稍大點的男孩問道。
“這些是拍照用的,不是真的給你們的。”小李不耐煩地說。孩子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困惑和失望。有個小女孩眼中甚至含著淚水,但她什么都沒說,
默默地把校服脫下來。我的心像被刀子捅了一樣疼。這些孩子被當作道具,
被剝奪了最基本的尊嚴。他們的純真被無情地利用,
而始作俑者卻在享受著“慈善家”的光環。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疼痛讓我保持理智,但內心的憤怒已經達到了沸點。回程路上,
我偷偷錄下了小李和另一個工作人員的對話。“這批孩子配合度不錯,
比上次那些哭鬧的強多了。”小李說。“是啊,蘇總最不喜歡不聽話的孩子。
上次那個一直問為什么的男孩,差點把整個拍攝搞砸。”“所以說,選擇拍攝對象很重要。
那些太聰明的孩子反而不好控制。”我悄悄關掉錄音設備,心中的憤怒已經化為堅定的決心。
蘇晴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但她不知道,我已經掌握了她所有的罪證。當晚回到家中,
我連夜整理所有證據。財務系統的截圖、洗錢鏈條的分析報告、擺拍現場的錄音錄像,
每一樣都是致命的武器。但我知道,這些還不夠。
我需要一個能夠徹底擊垮蘇晴、讓她永遠翻不了身的終極證據。我有種強烈的預感,
蘇晴的罪行遠不止這些。她那么小心翼翼地隱藏著什么,一定有更大的秘密等著我去挖掘。
我打開電腦,開始搜索蘇晴的所有社交媒體賬號。在她的一條微博下面,
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評論:“蘇總,上次說好的事情什么時候兌現?我們等得很辛苦。
”這條評論很快被刪除,但我已經截圖保存。評論者的頭像是一個中年男人,名字叫王建國。
我想起了那個神秘的電話,那個讓蘇晴驚慌失措的聲音。難道就是這個王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