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叫謝小腳,28歲,是霧江古鎮“三寸蓮繡坊”的老板娘??蛇@只是我表面的身份。
曾經,我是省廳最年輕的法醫,手持解剖刀,在冰冷的解剖臺上探尋真相。但那一切,
都在我揭露醫院遺體走私后,化為烏有。我被構陷“醫鬧殺醫”,吊銷了執照。如今,
右腿上始終綁著母親遺留的纏足布,那里面,藏著一把微型解剖刀,
是我曾經身份的唯一見證。霧江古鎮的非遺文化節開幕式,熱鬧非凡。
我的參展作品《百子千孫圖》,被擺在展廳最顯眼的位置。那是我耗費數月心血完成的,
每一針每一線,都傾注了我的技藝與情感。雪白的緞面上,繡著栩栩如生的孩童,
仿佛要從繡布里蹦出來一般。周圍的觀眾,不時發出贊嘆聲。然而,變故陡生。那繡品上,
竟緩緩滲出鮮血。鮮紅的血,在雪白的緞面上肆意蔓延,漸漸綻開“阿箬”二字。阿箬,
那是我母親的名字。觀眾們先是一愣,緊接著爆發出驚恐的尖叫?,F場瞬間亂成一團。
我卻異常冷靜,拿起銀剪,挑開繡面。夾層中,赫然露出半片帶肋軟骨的人皮。那一瞬間,
我心中涌起無數疑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有人皮在我的繡品里?
和母親又有什么關系?我強忍著內心的震驚,仔細觀察這半片人皮。從專業法醫的角度判斷,
這應該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很快,警方趕來,現場被封鎖。DNA檢測結果很快出來了,
這半片人皮,匹配上了三年前失蹤的護工李芳。這一切,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
將我緊緊籠罩。而就在這時,又傳來一個噩耗。銀樓老板唐鴻,暴斃身亡。我趕到現場時,
看到唐鴻的死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口含銀錠,雙手被釘在繡架上,
掌心刻著“715”。我一眼就看出,那銀錠含30%的鉛,唐鴻的致死原因,
是慢性中毒引發的心臟驟停。至于“715”,那是我母親“墜樓死亡”的日期。
難道這一切,都和母親的死有關?背后到底隱藏著怎樣的陰謀?正當我陷入沉思時,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是沈硯,省廳刑偵隊長。
他表面是“非遺文化節安保負責人”,實則臥底器官走私集團三年。后頸那銀蝶紋身,
是反派標記。此刻,他帶著警隊,一臉嚴肅。看到我時,他微微皺眉,
故意在我耳邊低語:“當年你說醫院太平間少了12具遺體,現在唐鴻的銀樓地窖,
剛好擺著12具蠟染裹尸?!甭牭竭@話,我的心猛地一震。難道,
當年我揭露的醫院遺體走私,和如今的唐鴻之死,還有這神秘出現的人皮,
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沈硯,這個曾經親手給我戴上手銬的人,
如今又在這復雜的案件中出現,他的話,又到底意味著什么?我看著沈硯,
試圖從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伤难凵?,深邃而復雜,讓人捉摸不透。周圍的一切,
似乎都隱藏著無數秘密,等待著我去揭開。而我,雖已不再是法醫,
卻有著比常人更敏銳的洞察力和對真相的執著。這血繡驚堂的背后,
到底是怎樣的黑暗與陰謀,我發誓,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隨著案件的發展,我越發感覺到,
自己正一步步陷入一個巨大的漩渦。唐鴻的死,人皮的出現,沈硯帶來的消息,
每一件事都讓我感到無比困惑。白天,我是繡坊老板娘,用銀線繡出世間繁華;夜晚,
我雖已無法醫之名,卻要用心中的解剖刀,剖出這重重迷霧后的真相。
“我的繡繃能繃住人皮,也能繃住真相”,接下來的日子,我開始四處尋找線索。
我回到繡坊,翻找出曾經母親留下的一些繡品和筆記。
試圖從里面找到和“715”以及母親之死相關的蛛絲馬跡。每一針每一線,每一個圖案,
我都仔細研究。我相信,母親一定留下了什么暗示。與此同時,
沈硯那邊的調查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我和沈硯,曾經的師徒,
如今又因這復雜的案件重新聯系在一起。二血繡《百子千孫圖》里的人皮,唐鴻詭異的死狀,
還有沈硯帶來的那個關于銀樓地窖蠟染裹尸的消息,像一團亂麻在我腦海里纏繞。
想要揭開這層層迷霧背后的真相,不能只守著現有的線索坐以待斃。于是,在夜色的掩護下,
我決定潛入與這一系列事件似乎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染坊。染坊在霧江古鎮的邊緣,平日里,
這里是制作各種精美蠟染制品的地方,藍草的清香混合著蠟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纱丝蹋?/p>
在這寂靜的夜里,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我小心翼翼地翻過染坊的圍墻,
落地時盡量不發出聲響。院子里擺放著幾口巨大的染缸,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我緩緩靠近其中一口染缸,刺鼻的染料味撲面而來。當我的目光落在染缸里時,
心臟猛地一縮。一具尸體靜靜地浸在藍草染缸里,身上纏著未完工的蠟染布,
那紋路竟是令人膽寒的“五毒圖”。死者是江家老板娘阿琴,她怎么會死在這里?
又為何身上會纏著這樣帶著不祥意味的蠟染布?我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和悲痛,
從口袋里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工具,刮取了一些染料。
憑借曾經作為法醫積累的專業知識和經驗,我要檢測這染料里是否隱藏著什么秘密。
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測,我發現染料里竟含有曼陀羅提取物。曼陀羅,
這是一種可以制成致幻劑的植物。也就是說,兇手很可能是用致幻劑讓阿琴主動走進了染缸,
從而溺亡。這手段,何其殘忍又狡猾。就在我為這個發現而震驚時,
我的目光掃到了染缸底部一個閃爍著微光的東西。我伸手探入染缸,撈出了那東西,
是一個工牌。當看清工牌上的名字時,我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那是母親的工牌。
工牌的背面,刻著“林明遠”三個字,林明遠,那個已經墜樓身亡的醫院院長。
母親的工牌為何會和他有關?又為何會出現在這染缸底部?我抑制不住內心的好奇與疑惑,
翻開工牌的夾層,半片繡樣掉了出來。那繡線的顏色有些暗沉,仔細看去,
竟像是用人血混合朱砂繡成的,而針法,是早已失傳的“陰繡”,
這可是專繡壽衣的絕戶手藝。母親究竟和這些事情有著怎樣的關聯?
這半片繡樣又隱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的腦海里不斷盤旋著這些問題。然而,
還沒等我從這些震驚的發現中緩過神來,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打斗聲。我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順著聲音的方向悄悄靠近。在一個角落里,我看到沈硯正和一個黑影糾纏在一起。
沈硯身手矯健,可不知為何,他似乎有些力不從心。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上去幫忙時,
黑影瞅準一個機會,狠狠刺傷了沈硯。沈硯吃痛,身體一晃,后頸的銀蝶紋身暴露了出來。
看到那紋身的瞬間,我的心猛地一沉,那個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反派標記,
此刻卻如此清晰地出現在我眼前??蛇€沒等我多想,沈硯掙脫開黑影,踉蹌著朝我跑來。
他塞給我一個銀哨,氣息微弱地說道:“周明遠的兒子周辰需要心臟移植,
你的體檢報告...被改過血型?!闭f完這句話,他便倒在了我的懷里。那一刻,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沈硯的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我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我的體檢報告被改過血型?這意味著什么?難道和周明遠他們的器官走私有關?
還有周辰需要心臟移植,這又和整個事件有著怎樣的聯系?我看著昏迷的沈硯,
心中五味雜陳。這個曾經親手給我戴上手銬的男人,
如今卻在危險時刻將這么重要的信息傳遞給我,還不惜受傷。我緊緊握著那個銀哨,
感受著它的溫度,仿佛那是沈硯給予我的力量。抱著沈硯,我迅速離開了染坊。一路上,
我的腦子飛速運轉,試圖將這些零碎的線索拼湊起來。
血繡里的人皮、唐鴻的死、阿琴的尸體、母親的遺物,還有沈硯帶來的消息,
它們之間一定有著緊密的邏輯關系,只是我還沒有找到那個關鍵的連接點。
回到我在古鎮的住處,我將沈硯安置在床上,仔細為他處理傷口??粗n白的臉,
我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曾經,我對他充滿了怨恨,因為他親手將我送進了監獄,
讓我失去了法醫的身份,失去了原本平靜的生活??涩F在,他卻為了我,
為了揭開這個巨大的陰謀,陷入了危險。處理好沈硯的傷口后,我坐在床邊,
再次拿起那個銀哨。這苗族銀哨,制作精美,上面刻著一些精致的紋路。
沈硯說它能吹破監控拾音器,想必在他臥底的過程中,這銀哨發揮了不少作用。
我輕輕撫摸著銀哨,腦海里不斷回放著沈硯說的那些話。周辰需要心臟移植,我的血型被改,
這背后一定是周明遠在搞鬼。他作為霧江醫院的副院長,
又打著“非遺保護協會”會長的幌子,不知道利用這些身份掩蓋了多少罪惡。還有母親,
她的工牌,那半片繡樣,都表明她和這一切脫不了干系。可母親到底是受害者,
還是也參與了其中?我不愿相信母親會和這些骯臟的事情有關,
但種種跡象又讓我不得不去懷疑。夜,越來越深。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里,
映出一片片清冷的光影。我坐在床邊,思緒萬千。這個夜晚,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
我看著沈硯,暗暗發誓,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我都要揭開這一切的真相。
為了那些無辜的受害者,為了還我自己一個清白,
也為了弄清楚母親到底在這一系列事件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而這個銀哨,
就像是開啟下一段真相之旅的鑰匙。沈硯在睡夢中發出了一聲囈語,我回過神來,
為他掖了掖被子。此刻,他需要好好休息,而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拿起那半片繡樣和母親的工牌,再次仔細端詳起來,試圖從這兩件遺物中找到更多的線索。
三自從沈硯受傷昏迷后,我一刻也未曾停止思索。他那句“周明遠的兒子周辰需要心臟移植,
你的體檢報告被改過血型”,如同重錘,一下下敲擊著我的心。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謎團,
讓我急于探尋背后的真相。在照顧沈硯的同時,我反復研究從染坊得到的母親遺物,
可除了滿心的疑惑,并無更多收獲。但我知道,唐鴻的死絕非偶然,
銀樓一定還隱藏著更多秘密。所以,當沈硯傷勢稍有穩定,我便決定夜探銀樓地宮。
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壓在霧江古鎮的上空。銀樓在月色下宛如一頭蟄伏的巨獸,
透著陰森與神秘。我悄無聲息地翻過院墻,落地時,腳尖輕點,盡量不發出聲響。
地宮的入口隱藏在銀樓的雜物間里,我順著狹窄的樓梯緩緩而下,
手中緊握著從纏足布里抽出的微型解剖刀。這把刀,曾是我探尋真相的利器,如今,
它將再次陪我揭開隱藏在黑暗中的秘密。地宮彌漫著一股腐臭與陳舊的氣息,令人作嘔。
借著微弱的手電筒光,我看到唐鴻的尸體仍保持著被發現時的詭異姿勢,安靜地躺在那里。
周圍的墻壁上,掛著一些不知年代的繡品,在光影中顯得格外猙獰。深吸一口氣,
我走向唐鴻的尸體。作為曾經的法醫,解剖尸體對我來說本是家常便飯,但此時,
心中卻涌起一絲別樣的緊張。我蹲下身子,用解剖刀輕輕劃開唐鴻的胃部。這一過程,
我無比專注,每一個動作都精準而利落。很快,我在他的胃里發現了一個硬物。
小心翼翼地取出,竟是一枚銀蝶吊墜。當我打開吊墜,看到里面藏著的芯片時,
心臟猛地一縮。將芯片插入隨身攜帶的小型讀取設備,屏幕上瞬間跳出一串串數據。
那是2003年至今的器官交易記錄,而首單買家,正是周辰,供體編號“001”。
我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這些鐵一般的證據,似乎將周明遠的罪惡一點點揭露出來。但同時,
更多的疑問涌上心頭。這個“001”號供體究竟是誰?和我又有什么關系?就在這時,
我注意到地宮的一處暗格。暗格并不顯眼,若不是我仔細搜尋,很難發現。打開暗格,
里面放著一些文件。當看到其中一張母親的孕檢單時,我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孕檢單上清晰地寫著“雙胞胎,父不詳”。而在旁邊,我找到了自己的“孤兒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