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沈苑出事,他哥定不會(huì)饒他。
沈府,燈火通明,人來人往。
“找到了嗎?”洛云舟急急問他夫君。
沈逸川搖頭,“夫郎莫急,我已派人去府外找。”
“府外?苑兒,苑兒出府了?”云舟咚地坐在石椅上,“府外,三更半夜,苑兒又是個(gè)哥兒,要是,要是。”他說著便哭起來。
錦怡閣中,裴淵將背上睡著的人緩緩放在沈苑的軟床上,將他身上的披風(fēng)抽出來,搭在自己手臂上,給苑兒蓋好被子。
站在床邊看了一眼睡著的人,“若你是個(gè)乖的,養(yǎng)在裴府也不是不可。”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老爺,主君,人回來了!”梅香跑過來急急道。
云舟騰地起身急急朝錦怡閣走去。
沈逸川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去將外面的人叫回來。”
“是,老爺。”梅香說完朝外跑去。
錦怡閣,云舟坐在床邊,擦著眼淚,沈逸川走過去,摟住人,“人不是回來了嗎?怎么還哭了。”小聲說。
“逸川,我是怕。”云舟抽泣道。
“這小子,該打,害一家子傷心。”沈逸川道。
“你敢!”云舟瞪他一眼。
“糖糕,糖糕。”沈苑咂吧著嘴巴嘟囔道。
“這孩子,只惦記著吃了。”云舟笑著說
“夫君,苑兒要吃糖糕~”沈苑又道。
床旁邊兩人相互看了一眼。
鎮(zhèn)北王府,下人們忙著掛紅綢,貼囍字,布置新房。
“主子,新房布置好了,您要不要去看一看?”劉管家走來問道。
雕刻木弓的人頭也未抬,“不用。”似乎這場婚事可有可無。
劉管家答是退了出去,看來新夫郎并不會(huì)受寵,也是,鎮(zhèn)北王何等風(fēng)姿,卻被逼著娶一個(gè)小哥兒,王爺心里定是極不舒適的。
“主子,婚期定在十五日,是不是早了些?”原本圣旨上寫的是月底,誰知沈家提前到了十五。
裴淵手中的動(dòng)作未停。“月中月底都一樣。”
吳林:那哪能一樣?十五成親意味著主子將要成家了,以后就要養(yǎng)著那小哥兒,那小哥兒矜貴,不得日日煩著主子。
“王爺,謝家小姐來了。”劉嬤嬤道。
裴淵手中動(dòng)作一停,將刀與木弓放在桌上,起身走出屋門。
吳林匆匆跟上去:“主子,您現(xiàn)在可是有未過門夫郎的人,不能朝三暮四。”
裴淵腳步一停,轉(zhuǎn)頭看過來,眼神似在問,你管本王?
吳林抬手輕拍右臉,“小的多嘴,您請。”
裴淵:“去將馬刷了。”
吳林:“哎。”
謝家女,謝婉瑩,是謝丞相獨(dú)女,京都有名的才女,人也長得極為好看,是京都每個(gè)適齡男子心中的良妻人選。
也是當(dāng)初陛下想讓裴淵迎娶之人,人人都說謝家女與鎮(zhèn)北王最配。
“王爺。”謝婉瑩起身微微施禮,她今日穿了一身青色薄紗衣裳,襯的皮膚格外白皙。
“你來作甚?”裴淵坐在椅子上。
“王爺真要娶那沈家哥兒?”知道陛下下旨賜婚沈家傻哥兒與裴淵時(shí),她忐忑難安,但她知裴淵定不會(huì)答應(yīng),所以才按下當(dāng)面問的想法。
昨日下人來稟,說王府門口已掛上喜綢,應(yīng)是成親日期已定,她再也坐不住了,便來當(dāng)面一問。
裴淵手輕叩桌面,“嗯。”
謝婉瑩眼眶微紅,輕咬薄唇,“王爺您知婉兒心意,為何還要答應(yīng)?”
裴淵:“我知你心意,便要娶你?那這大俞的女子豈不是都要嫁過來?”
裴淵是自信,但這也是事實(shí),大俞的男子各個(gè)想娶謝婉瑩,而大俞的女子各個(gè)想嫁鎮(zhèn)北王裴淵。
“王爺,您,您答應(yīng)過婉兒的。”謝婉瑩道。
裴淵手一頓:“僅憑香囊不能斷定那人是你。”
謝婉瑩身子一縮,手指猛地一收,“王爺,臣女所言句句屬實(shí),當(dāng)日救您的是臣女。”
又道:“王爺,臣女知陛下賜婚,您不能違抗,若是能跟在王爺身邊,即便妾室之位,臣女也愿意。”
裴淵起身朝她走去,隨后低頭道:“若你所言不假,本王便如你所愿,若你敢誆騙本王。”
謝婉瑩躬身,“臣女不敢。”
裴淵轉(zhuǎn)身:“回去吧。”
謝婉瑩答是退了出去。
“小姐,如何了?”候著的婢女芝蘭上前扶住謝婉瑩。
“王妃的位置是不可能了。”謝婉瑩恨恨道。
轉(zhuǎn)頭問:“那個(gè)小哥兒找到了嗎?”
芝蘭搖頭,“小姐,那蝴蝶印記是在肩頭,不好找!”
謝婉瑩停步看向芝蘭,“如何不好找?那人定是京都哥兒,給我挨家挨戶去尋。”那個(gè)兒是隱患,不除掉她心里難安。
沈府,沈苑兩手撐著下巴,坐在石階上,看著人來人往布置院子。
“屋頭的紅綢掛上了沒?”
“掛上了。”
“囍字呢?貼夠數(shù)了嗎?”
“貼夠了。”
……
“苑兒,怎么還坐在這里,快隨爹爹來試試喜服。”云舟上前拉起沈苑的手。
朝身后幾人道:“將喜服送進(jìn)房內(nèi)。”
“是,主君。”身后一眾端著喜服的婢女跟進(jìn)去。
云舟拿起一件蘇錦刺繡大紅對襟喜服在苑兒身上比試,“這些都是爹爹讓京都有名的秀坊提前置辦的。”本以為用不上了。
“這件樣式太單調(diào)。”說著又拿起另一件胸前嵌著海珠的喜服。
“這件太花哨了。”
試了一圈沒一件合沈家主君心意的,苑兒也累了,坐在一旁晃著小腿,吃糕點(diǎn)。
“主君,王府送來了喜服喜冠。”梅香進(jìn)屋道。
云舟站起來,“用香熏過了?”
“熏過了。”說著端過來。
“嘩啦。”
上面的紅綢一一揭開,大紅的喜服,金絲勾花,領(lǐng)口一圈琉璃珠,一顆可抵千金。
喜冠上嵌著的那顆藍(lán)色海珠,世間僅有一顆,而且一直在當(dāng)今陛下國庫中。
“主君,這。”梅香是個(gè)見了世面的上等丫頭,看到這些也不免震驚萬分。
云舟一笑,拉過沈苑,“苑兒喜歡嗎?”
沈苑走過來摸著喜冠上的海珠咽口水,“爹爹,這個(gè)應(yīng)該能換好多糖糕。”
云舟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嗯,對,能換好多,回去叫你相公取下來給你換糖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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