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的那一刻，程立國還記得自己躺在醫院病床上，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女兒程雨晴站在床邊，臉上沒有一絲悲傷，只有不耐煩和厭惡。"爸，你能不能別裝了？
不就是想用生病來逼我和志強分手嗎？"程雨晴涂著鮮艷口紅的嘴唇吐出冰冷的話語，
"我告訴你，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你死了這條心吧！"程立國感到胸口一陣劇痛，
不是因為心梗，而是因為女兒的話像刀子一樣捅進他的心臟。他顫抖著伸出手，
想要最后一次觸碰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卻被她嫌惡地躲開。"死老頭，你早該死了！
從小到大就知道管我，現在好了，死了干凈！"程雨晴的聲音在病房里回蕩，"志強說了，
等你死了，房子就是我的了，我們馬上結婚！"監護儀上的線條變成了一條直線。
程立國在極度的痛苦和心碎中閉上了眼睛，意識沉入黑暗。"爸爸，爸爸！起床啦！
"一個稚嫩的聲音將程立國從黑暗中拉了回來。他猛地睜開眼睛，
看到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正湊在自己面前——那是五歲的程雨晴，圓圓的臉蛋，大大的眼睛，
扎著兩個可愛的小辮子。程立國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環顧四周。這是他在老城區的舊房子，
墻上的日歷顯示是2010年5月18日。他顫抖著拿起床頭的手機，
確認了日期——他回到了十三年前，女兒才五歲的時候。"爸爸，你怎么哭了？
"小程雨晴歪著頭，用肉乎乎的小手擦去程立國臉上的淚水。
程立國一把抱住女兒小小的身體，感受著她溫暖的體溫和淡淡的奶香。
前世臨死前的痛苦記憶和現在懷中的溫暖形成鮮明對比，讓他幾乎崩潰。"沒事，
爸爸做了個噩夢。"程立國深吸一口氣，輕輕放開女兒，看著她的眼睛說，"雨晴，
爸爸愛你。"小程雨晴咯咯笑起來："我也愛爸爸！爸爸快起床，我要吃煎蛋！
"看著女兒蹦蹦跳跳離開臥室的背影，程立國擦干眼淚，眼神逐漸堅定。
上天給了他重來一次的機會，這一世，他絕不會再重蹈覆轍。前世，
他為了彌補女兒從小失去母親的缺憾，對她百依百順，有求必應。
程雨晴要星星他不敢給月亮，犯了錯他替她道歉，惹了禍他替她解決。
結果養出了一個自私自利、不知感恩的白眼狼，最后甚至為了一個小混混，
在網上造謠污蔑自己虐待她，導致他被網暴，最終心梗發作。"這一世，
我不會再被'好父親'的道德綁架了。"程立國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說道，"愛不等于縱容，
關心不等于控制。雨晴，爸爸會好好教育你，而不是溺愛你。"從那天起，
程立國徹底改變了對女兒的教育方式。周末，程立國帶五歲的程雨晴去公園玩。
前世的他會全程跟在女兒身后，生怕她摔著碰著，隨時準備滿足她的任何要求。但這一次，
他坐在長椅上，讓女兒自己在視線范圍內玩耍。"爸爸，我要吃冰淇淋！"程雨晴跑回來，
拉著他的手撒嬌。"現在不行，馬上就要吃午飯了。"程立國平靜地說。"不嘛！
我就要現在吃！"程雨晴開始跺腳，小臉皺成一團，這是她慣用的伎倆，前世總是奏效。
程立國不為所動："我說了不行。如果你繼續鬧，我們現在就回家。
"程雨晴震驚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一向對她有求必應的爸爸會拒絕她。她開始放聲大哭，
躺在地上打滾，引來周圍人的側目。"這孩子怎么這樣??？"一位老太太皺眉道。
程立國感到一陣尷尬，前世他會立刻妥協，只為了不讓女兒在公共場合丟臉。但這一次，
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雨晴，我給你三秒鐘起來，否則我們立刻回家。
一、二..."還沒數到三，程雨晴就停止了哭泣，驚訝地看著父親。
她從未見過爸爸如此堅決的態度，本能地感覺到這次撒嬌無效了。她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小聲抽泣著。程立國蹲下身，平視女兒的眼睛："雨晴，爸爸愛你，
但不能你要什么就給什么。有些事情對你不好的，爸爸必須說'不'。明白嗎？
"程雨晴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但眼中已經少了些任性的光芒。程立國知道，這只是開始，
改變一個被寵壞的孩子需要時間和耐心。轉眼間，程雨晴上小學了。一年級下學期，
程立國被班主任叫到學校。辦公室里，一個小女孩在哭，她的新文具盒被摔壞了，
里面的筆散落一地。"程先生，程雨晴同學因為嫉妒林小滿有新文具盒，
故意把她的文具盒摔壞了。"班主任嚴肅地說。前世，程立國會立刻道歉，賠償對方，
然后回家輕描淡寫地說女兒幾句就過去了。但這一次，他看著躲在角落里一臉倔強的程雨晴，
決定采取不同的方式。"雨晴，過來。"程立國的聲音平靜但不容抗拒。
程雨晴磨磨蹭蹭地走過來，小聲嘀咕："不就是個破文具盒嘛...""向林小滿道歉。
"程立國命令道。"我不要！她天天炫耀她的新文具盒，活該！"程雨晴大聲說。
程立國蹲下身，直視女兒的眼睛："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現在向林小滿道歉，
并用你的零花錢賠償她的文具盒；第二，我帶你回家，你一周不能看電視、不能吃零食，
直到你愿意道歉為止。"程雨晴震驚地看著父親，眼淚開始在眼眶里打轉："爸爸，
你不愛我了嗎？""正因為愛你，才不能讓你變成不講道理的人。"程立國堅定地說，
"選擇吧。"最終，程雨晴抽泣著向林小滿道了歉，并承諾用自己的零花錢賠償文具盒。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不理父親，但程立國知道，這是必要的教訓。晚上，
程立國來到女兒房間，程雨晴背對著他假裝睡覺。"雨晴，爸爸給你講個故事好嗎？
"程立國坐在床邊，不等女兒回應就開始講述，"從前有個小女孩，她爸爸非常愛她，
什么都順著她。她想要什么就給什么，做錯事也不用負責。結果小女孩長大了，
變得自私任性，傷害了最愛她的人..."程雨晴慢慢轉過身來："那個爸爸后來怎么樣了？
""他很難過，因為他發現愛不是一味地縱容。"程立國輕撫女兒的頭發，
"真正的愛有時候要說'不'，要教會你分辨是非。"程雨晴鉆進父親懷里："爸爸，
我今天錯了。"程立國緊緊抱住女兒，心中既欣慰又酸楚。前世的程雨晴從未承認過錯誤，
直到他死前都在怨恨他。這一世，他看到了改變的希望。時間飛逝，程雨晴進入了青春期。
十三歲的她開始叛逆，與父親的關系也變得緊張。尤其是當同學們炫耀最新款的智能手機時，
程雨晴回家就大吵大鬧要程立國給她買。"我同學都有！就我沒有！我在學校都抬不起頭！
"程雨晴摔門怒吼。前世，程立國會省吃儉用滿足女兒的要求，
只為了不讓她"在同學面前丟臉"。但這一次，他冷靜地看著發脾氣的女兒。
"我理解你想要新手機的心情，"程立國平靜地說，"但我的回答是不行。
你現在的手機才用了一年，完全夠用。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新款，可以攢零花錢，
等生日時我可以補貼一部分。""你根本不愛我！"程雨晴尖叫著，
"別人的爸爸什么都給買，就你小氣！"程立國感到一陣心痛，
但他知道不能讓步："罵人不能解決問題。如果你繼續這樣無理取鬧，
下周的零花錢也會取消。"程雨晴憤怒地沖進房間，重重關上門。程立國嘆了口氣，
但沒有像前世那樣追上去安慰妥協。他明白，青春期的孩子需要界限，而不是無條件的滿足。
第二天早上，程雨晴拒絕和父親說話，早飯也不吃就去了學校。
程立國沒有像前世那樣焦急地追到學校送早餐，
而是讓她體驗自己選擇的后果——餓一上午肚子。晚上回家時，程雨晴明顯餓壞了，
但依然板著臉。程立國做了她最愛吃的紅燒排骨，放在桌上不說話。最終，饑餓戰勝了倔強，
程雨晴默默地坐下來吃飯。"好吃嗎？"程立國問。"一般。"程雨晴嘴硬，但筷子沒停過。
程立國微微一笑："明天早上想吃煎蛋還是粥？""...煎蛋。"程雨晴小聲回答。
就這樣，父女關系在磨合中慢慢調整。程立國不再像前世那樣無條件付出，
而是開始建立健康的界限。程雨晴雖然時有叛逆，但內心深處知道父親是愛她的，
只是方式不同了。高中時期，程雨晴出落得亭亭玉立，也變得更加叛逆。
前世就是在這個階段，她認識了那個改變他們命運的小混混黃志強，從此走上不歸路。
程立國一直警惕著這個時間點。果然，高二上學期的一天，程雨晴回家時身上有煙味，
眼神閃爍。"今天放學去哪了？"程立國直接問道。"就...和同學去奶茶店寫作業。
"程雨晴不敢直視父親的眼睛。程立國嘆了口氣："哪個同學？林小滿還是王麗？
我可以打電話問她們。"程雨晴的臉色變了："爸！我都這么大了，你還要監視我嗎？
""我不是監視你，是關心你。"程立國平靜地說，"你身上的煙味說明你沒說實話。
"程雨晴惱羞成怒："好吧！我是和黃志強在一起，怎么了？他是我男朋友！比你酷多了！
"聽到這個名字，程立國心頭一緊。前世就是這個黃志強，唆使他女兒在網上造謠，
最終導致了他的死亡。但這一次，他沒有立刻發怒或禁止，
而是冷靜地問："他是個什么樣的人？"程雨晴沒想到父親會是這個反應，
愣了一下："他...他很帥，很酷，會玩音樂，不像你整天就知道管我！""他多大了？
做什么工作？"程立國繼續問。"二十歲，他在酒吧當DJ..."程雨晴的聲音小了些。
"一個二十歲的男人，為什么要和一個十六歲的高中生談戀愛？"程立國的問題直指核心。
程雨晴語塞，然后憤怒地說："因為你根本不了解他！他對我很好，比較理解我！
"程立國點點頭："好，那我希望有機會認識他。周末請他到家里吃頓飯吧。
"程雨晴震驚地看著父親，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發展。前世的程立國堅決反對，
導致程雨晴更加叛逆，與黃志強的關系更加隱秘和牢固。周末，黃志強果然來了。
他染著一頭黃發，穿著破洞牛仔褲，耳朵上打了好幾個耳洞，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程立國注意到他一進門就四處打量他家的裝修和擺設，眼神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飯桌上，
程立國有意引導話題："小黃啊，聽說你在酒吧工作？收入怎么樣？
"黃志強得意地說："還行吧，一個月五六千，夠花。""那你對未來有什么規劃？
"程立國繼續問。"規劃？"黃志強嗤笑一聲，"活那么累干嘛，及時行樂唄！
"程立國點點頭，轉向女兒："雨晴，你聽到了嗎？這就是你喜歡的'酷'？
一個沒有規劃、只圖享樂的人？"程雨晴臉色難看："爸！你怎么這么勢利！
"黃志強也沉下臉："叔叔，你什么意思？"程立國放下筷子，
直視黃志強的眼睛："我的意思是，你一個二十歲的成年人，不該招惹一個十六歲的高中生。
如果你真的喜歡她，至少應該等她成年，有自己的判斷力。"黃志強冷笑："叔叔，
現在什么年代了，你還這么古板？我和雨晴是真愛！""真愛？"程立國也笑了，
"那你能告訴我，為什么你的微信里同時和三個女生曖昧嗎？哦，對了，
其中一個是酒吧老板的女兒，對吧？"黃志強的臉色瞬間變了："你...你怎么知道？
"程立國拿出手機，展示了幾張照片——那是他這幾天跟蹤黃志強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