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拌機的轟鳴聲在磚窯巷工地停歇時,董四海腕間的戰術手表正閃爍著幽藍微光。凌晨三點的月光穿過腳手架間隙,在他沾著水泥灰的工裝上投下斑駁陰影,與藏在安全帽夾層里的 AR 目鏡數據投影重疊 —— 那是朱雀剛剛傳來的加密信息:「吳彥集團服務器異常波動,疑似數據轉移。」
穿過三條小巷拐進「蜜雪冰域」,卷簾門后的暗格自動滑開。地下十米的全息會議室里,懸浮在空中的 3D 投影正實時解析著吳彥企業的股權結構,青龍的虛擬影像突然在數據洪流中顯形:"四海,你未婚妻的私人賬戶昨晚收到陳家控股的三筆轉賬,共計八百六十萬。"
指腹摩挲著泛舊的牛皮筆記本,董四海的視線停在第 47 頁泛黃的手繪圖上 —— 那是他 2017 年在中東戰場設計的便攜式通訊加密模塊。三個月前在吳彥集團新品發布會上,他曾在林婉兒的演講稿里聽見這個技術名詞,當時以為只是巧合。
手機在水泥臺面上震動,鎖屏顯示著林婉兒的消息:「老地方,十點。」備注欄的「婉兒」二字被他用紅筆圈住過十七次,那是退伍時母親用毛線針在他掌心刺下的印記。換上皮鞋擦去指縫里的磚灰,董四海對著生銹的鏡子扯出一絲苦笑,安全帽下的戰術目鏡悄然切換成民用模式。
街角咖啡廳的冷氣開得過分,林婉兒的香奈兒套裝在落地燈下泛著冷光。她面前的卡布奇諾表面凝結著水珠,像極了八年前送他入伍時眼眶里打轉的淚。"四海,我們... 不合適。" 涂著祖母綠指甲油的手指劃過平板電腦,股權變更協議上的「陳昊然」三個字刺得人視網膜發疼。
玻璃門被撞開的瞬間,董四海的余光已經鎖定了三個尾隨而來的保鏢。為首的刀疤臉袖口露出黑旗會刺青,正是三天前強拆現場的指揮者。"婉兒,你最好解釋下這些。" 戰術手表的紅外掃描掃過林婉兒的包,定位到了微型錄音器的頻率。
陳昊然的笑聲從二樓傳來,手工定制的皮鞋踩在旋轉樓梯上發出清脆響聲:"董先生,聽說你在工地搬磚很辛苦?不如來我公司,掃廁所的崗位還缺人。" 他晃著水晶杯里的拉菲,目光落在董四海磨出老繭的手掌上,"不過現在后悔也晚了,婉兒的技術團隊已經把你的戰場筆記變成真金白銀。"
咖啡杯在桌面磕出裂痕,董四海的視線掠過陳昊然胸前的翡翠玉佩 —— 那是四大家族中陳家的信物。記憶突然閃回至 2018 年的摩蘇爾廢墟,他曾在一名雇傭兵身上見過相同的紋飾,當時那家伙的匕首正抵在小女孩咽喉上。
"所以你們監聽了我三年?" 董四海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桌下的手指已經在戰術手表上輸入指令。朱雀的全息影像突然在陳昊然身后顯現,指間夾著的 U 盤正在讀取他手機里的加密文件:"陳公子給吳彥集團技術部的郵件很有趣,比如要求刪除 ' 董四海 2017 年 11 月 15 日戰術筆記第 19 頁 ' 的修改記錄。"
玻璃幕墻外突然傳來刺耳的警笛聲,三個保鏢下意識摸向腰間。董四海趁機掃落桌上的監控器,八極拳的寸勁在桌面震出蛛網裂紋:"斷刃計劃第一階段,啟動。" 隨著話音落下,陳昊然的手機連續彈出十六條通知 —— 陳家控股的三家上市公司股價在開盤前十五分鐘遭遇神秘賣單,他存在地下錢莊的黑錢正被國際金融機構同步凍結。
林婉兒的臉色瞬間蒼白,她終于注意到董四海腕間的戰術手表,那是全球限量十塊的「戰神之眼」。三年來她眼中的落魄未婚夫,此刻正用一種讓她陌生的冰冷眼神注視著自己:"當年在火車站,你說會等我回來。現在我回來了,你卻把我的戰場遺物變成了攀附權貴的墊腳石。"
陳昊然突然掏出西裝內袋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還沒抬平,就被董四海甩出的房產證飛鏢釘在墻上。那是他父母用畢生積蓄買下的老房子產權證,此刻邊緣泛著金屬冷光 —— 朱雀特意為他改造的暗器,既能劃破防彈衣,也能切斷通訊信號。
"通知特勤隊,徹查吳彥集團技術部。" 董四海轉身走向夜色,聲音混著遠處的警笛聲傳來,"另外,給陳公子準備份禮物 —— 把他走私文物的 NFT 數據鏈,匿名發給國際刑警組織。" 走出咖啡廳的瞬間,他摸出揣在懷里的牛皮筆記本,指尖撫過第 19 頁空白處的暗紋,那里藏著他在阿富汗戰場寫下的加密情報。
街角的路燈突然全部熄滅,等陳昊然在黑暗中找回手機時,收到的第一條信息來自交易所:陳家控股市值蒸發二十億。而此時的董四海正站在工地塔吊上,看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戰術目鏡里閃爍著朱雀新傳來的資料 —— 四大家族在海外的十二處秘密賬戶,已經進入戰神會的狙擊范圍。
口袋里的老式翻蓋手機突然震動,母親發來的短信讓他眼底閃過一絲溫柔:"隔壁王姨說婉兒今天去試婚紗了,你什么時候帶她回家吃飯?" 指腹懸在鍵盤上許久,最終只回了兩個字:"快了。" 遠處傳來混凝土攪拌車的轟鳴,像極了當年戰場上司令部的集結號。這一次,他要讓整個繁城聽見,屬于戰神的反擊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