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懸崖上跌落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耳邊風聲呼嘯。身體被粗麻繩勒得生疼,嘴也被堵住了,連喊都喊不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明明只是在街邊撿了塊掉在地里的饅頭,卻被一群穿官服的人圍住,說她是“龍怒之兆”,必須獻給龍窟平息天怒。
她哭著求饒,沒人聽。
她掙扎著逃跑,被按在地上一頓暴打。
最后,他們把她五花大綁,抬到了這座陰森恐怖的龍窟前。
人群高喊著咒語似的禱詞,她聽見有人冷笑:“反正也是個沒人要的野丫頭,送去喂龍也不虧。”
然后,她就被扔了下來。
摔進黑暗的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會死。
但她沒有。
落地時是軟的——不,準確地說,是濕漉漉、黏糊糊的,還帶著一股腐爛的味道。
她掙扎著翻了個身,鼻子里灌滿了腥臭味,喉嚨里一陣翻涌。
四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只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喘息和遠處低沉的呼吸聲。
那聲音像一頭巨獸,在黑暗中緩緩靠近。
她的四肢被繩子捆著,動彈不得。
心跳快得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忽然,一道猩紅的光亮起。
她抬頭看去,只見一雙巨大的眼睛在黑暗中睜開,血紅如火,映得整個洞窟都泛起詭異的光暈。
緊接著,一個龐大的身影緩緩爬行而來,鱗片與石壁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顏塵想逃,卻連挪動一寸都做不到。
那東西越來越近,她終于看清了它的模樣——
丑陋至極。
不是傳說中威武莊嚴的神龍,而是一條渾身布滿疤痕、鱗片斑駁脫落的怪物。它的眼睛兇狠暴虐,嘴角咧開時露出尖銳的獠牙,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她撕碎。
它就是傾墨。
龍窟的主人。
她被獻祭來的目標。
傾墨低頭看著她,鼻孔中噴出兩道熱氣,像是在審視一只獵物。
顏塵本能地往后縮,卻被繩子纏住手腳,根本無處可逃。
傾墨忽然伸出爪子,一把將她拎了起來。
她尖叫,但嘴里塞著布,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
那爪子冰冷粗糙,帶著血腥味,緊緊掐住她的腰。
“放開我……”她用盡力氣掙扎,腳踢手推,可那力量簡直如同螻蟻般微不足道。
傾墨卻笑了。
那笑聲低沉沙啞,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
“你叫什么?”他開口,聲音像是鐵器刮過巖石。
顏塵愣了一下。
她沒想到這條龍還會說話。
但她沒回答,只是瞪著他,眼神里全是恐懼和抗拒。
傾墨瞇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
下一秒,他猛地收緊手掌,顏塵頓時痛得臉色發白,幾乎窒息。
“我不喜歡重復問題。”他說,“再說一遍,你叫什么?”
她咬緊牙關,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
傾墨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松開了手。
她重重摔在地上,胸口一陣悶痛。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傾墨已經俯下身子,巨大的龍首幾乎貼到她臉上。
“很好。”他低聲說,“我喜歡倔強的東西。”
話音未落,他猛然張口,一口咬住了她的肩膀。
劇痛炸裂開來,顏塵只覺得整條胳膊都要斷了。
她終于忍不住,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
鮮血順著傷口流出來,染紅了她的衣襟。
傾墨卻沒有停下,反而更加用力地啃咬,像是要把她吞下去。
顏塵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拼命扭動,想要掙脫,但那股力量太強大了,她就像一只被困在猛獸利齒中的小動物,毫無反抗之力。
“求你……別這樣……”她哽咽著哀求,聲音嘶啞破碎。
傾墨卻像是聽到了最有趣的話一樣,抬起頭,舔了舔嘴角的血跡,輕笑了一聲。
“你說‘求我’?”他低聲問,語氣里帶著戲謔,“很好,記住這種感覺。”
說完,他猛地一扯,直接將她身上的衣物撕開。
顏塵驚恐地睜大雙眼,拼命搖頭:“不要!求你!”
但她的話還未說完,傾墨已經撲了上來。
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像是墜入了地獄。
疼痛、羞辱、絕望交織在一起,她只能咬緊牙關,任由淚水滑落。
她不明白,為什么命運對她如此殘忍?
她只是一個孤女,從小在街頭流浪,靠撿破爛為生,從未傷害過任何人。
可現在,她卻被當成祭品扔進了龍窟,成了這頭丑陋惡龍的玩物。
她想死。
但她不能死。
她知道,如果現在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她必須活下去。
哪怕在這地獄般的龍窟中,也必須活下去。
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訴自己:忍住,忍住,總有一天你會逃出去。
可她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時候會來。
她只知道,現在,她必須學會適應這一切。
否則,她連活到那一天的機會都沒有。
傾墨的動作依舊粗暴,但他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沉默,眼神閃過一絲異樣。
“你在想什么?”他突然問。
顏塵沒有回答。
她不敢回答。
傾墨盯著她看了很久,忽然松開她,站起身,冷冷地說:“今晚就到這里。”
說完,他轉身離開,留下她一個人蜷縮在角落里,渾身顫抖。
她望著傾墨離去的背影,眼里除了恐懼,還有憤怒。
她不會認命。
她一定會找到辦法活下去,然后逃離這里。
哪怕付出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