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城的府衙外,一片狼藉,仿佛被狂風肆虐過一般。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尸體,如被遺棄的玩偶。縣官神色凝重地命人將所有妖人尸體焚燒,這一舉動如投石入水,引起城中百姓的圍觀。更有熱心的百姓紛紛上前幫忙,堆積木柴,仿佛在堆砌一座通往天堂的橋梁。
熊熊大火如惡魔般吞噬著尸體,火光中時不時傳出噼啪聲,仿佛是尸體在痛苦地掙扎。
隨著火漸漸熄滅,夜幕如墨汁般傾瀉而下,將整個城市籠罩在黑暗之中。
朝陽王府內,小公子集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地看著畫龕處。那畫龕上的畫軸不翼而飛,只剩下一根孤零零的畫軸線,宛如斷了線的風箏,無力地懸掛在畫龕的釘子上。這畫丟了,猶如天塌地陷般不得了。
他正欲轉身去找管家,就聽一個女史如受驚的兔子般慌張地跑了進來。那女史氣喘吁吁,她顫抖著聲音說:“小公子,不好了,王妃失蹤了,她身邊的曹姐姐也死了。”話音未落,便如決堤的洪水般哭了起來。
公子集的心瞬間沉入谷底,他毫不猶豫地向著王妃的院落飛奔而去,仿佛身后有一群餓狼在追趕。
王妃的臥房內,一個丫頭如被抽走了脊梁般癱坐在血泊旁,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涌出,嘴中還不停地呼喚著姐姐,那聲音如泣如訴,令人心碎。
那血泊中的正是曹女史,曹月。
曹月的臉上有三道傷痕,脖子處有一個大窟窿。眼睛睜的極大,右手死死的攥著一片綠色碎布。
王妃房中并沒幾個伺候的,只有曹月和她的妹妹芬兒。
曹月是家生子,自小陪伴著王妃,王妃嫁到這王府,將她也帶了來。芬兒前不久才到這王府,每日就跑跑腿,傳個話。王妃失蹤了,她的姐姐死了。
朝陽王圍剿妖人,至今未歸。管家也是亂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王妃身邊女史死的如此慘狀,王妃恐怕兇多吉少啊。
公子集蹲下身,去拿曹月攥在手中的碎布。可是那只失去溫度的手,依舊緊握著不放。
拿不下來,他也不再去扯。
他拍了拍還在哭的芬兒,芬兒抬頭見是小公子。抽噎的道“小公子。”
公子集點了點頭,然后手指著曹月的手。
芬兒搖了搖頭,“奴婢沒見過。”
芬兒又哭了一會,便被管家讓人扶了出去。
管家拿來筆墨。
虎子給公子集研墨,公子集就快速的寫著。很快,他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他父王的,另一封是給他外公的。
管家將護衛分成了三支,一支人馬去丞相府送信,一支去尋王爺,府內留一隊人馬。
深夜的街道上靜的可怕,一大一小的身影走在街上。一條黑狗在地上聞著地面殘留的氣味,兩人跟在黑犬后面。這兩人正是虎子和公子集。
原來是虎子偷偷拿了碎布,讓大黑狗聞了。他二人一路跟到了城西,天亮了。路上行人多了,小商販也叫賣著。
虎子拿出兩個銅板買了兩個燒餅,這二人就蹲在路邊吃了起來。這時一個賣馬的販子,牽著馬兒停在了路邊。
“上好的良馬。”
公子集走到商販前,摸了摸其中一匹馬。
小商販看他的打扮定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呦,小公子看中哪匹了?都是上好的良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