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驍由于出任務曬黑的小麥色肌膚上露出了一絲紅暈。
喬書翎忍不住想,這男人還怪純情的。
平時一副冷酷威嚴如同天神的模樣,居然會害羞。
達到調戲謝承驍的目的后,喬書翎放開他擺明了自己的態度,“謝承驍,我不同意離婚。”
她又不傻,離婚對她全無好處,她為什么要離婚?
喬書翎趁謝承驍皺眉想要開口時截斷了他的話頭,“對了,宮老的事情你可以跟我說說嗎?我怎么覺得……宮老的求生欲并不強。”
提起宮老,謝承驍的眸子黯淡了不少。
喬書翎的目光中全是真切的擔憂,謝承驍本來抿著的唇輕啟,“宮老是我之前在軍校的老師,還是我們這個軍區的師長。”
這事在家屬院也不是什么秘密。
當初還是旅長的宮老被陷害下放到黑省的農村,他的兒子和女兒都和他斷了親,宮老一個人在黑省差點熬不下去。
好在宮老還是幸運的,早早的平反了,回來之后不僅成了師長,還兼任了軍校的老師,本該春風得意,可這時宮老的兒子卻為了升官,受宮老仇敵誘惑,竟然去舉報宮老搞投機倒把!
前兩年的環境遠沒有現在寬松,宮老立馬被罷職調查,軍區的領導投機倒把這可是很大的事情,上面專門派了紀委來調查,宮老的兒子為了坐實宮老投機倒把,在家中藏了國外的貨物想要陷害他,若非謝承驍提前發現,宮老可能都要挨槍子了。
最終經紀委檢查宮老是清白的,上面要恢復宮老的職務,但宮老拒絕了,他徹底被兒子傷了心,和兒子真正意義上的斷絕了關系。
他搬出軍區,在市區租賃了一個小房子,想要過幾天清凈日子,可就在這時他的女兒說自己得了癌癥,需要錢治病。
宮老心疼女兒,毫無保留的把自己這些年的存款全給了女兒,可是第二天宮老想去醫院探視女兒的時候,卻發現女兒女婿卷了他的錢跑出國去了,也是在那天,宮老得了心臟病。
組織上知道他的情況后,考慮宮老為國家的貢獻,不僅申請給他一筆補貼,還讓他再次住進家屬院。
可宮老被兒女背叛,積郁成疾,心臟病愈發的嚴重,他躲在小院里深居簡出不肯吃藥不肯治療,就是不想活了。
謝承驍說到這里,聲音都低沉了幾分,“我曾經用強讓老師去醫院檢查,可他完全不配合醫生治療。”
謝承驍沒說的是,宮老甚至把他結婚時用的手表還有這幾個月的退休工資放在一個盒子里,告訴謝承驍等他走的那一天,讓謝承驍把這些東西都拿走 。
謝承驍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愛的孩子了。
喬書翎沒想到宮老還有這般過去,她眸光微動,認真道,“我看宮老挺喜歡川川生生的,我白天都會去市里幫人賣東西賺點錢,生生和川川我都讓陸嫂子幫忙照顧,索性我把他們中午寄養在宮老家,一方面讓宮老有點事做一個人不會那么寂寞,一方面寶寶們都很機靈,若是宮老一個人在家中有什么事,寶寶們也會去叫人。”
“至于宮老的心臟病……按我們中醫來說,就是寒邪入少陰經,心陽被遏,我師父曾經教過我一個秘方,如果草藥都能找齊,加上每日針灸,說不定不需要去軍區醫院做搭橋手術也能治愈。”
喬書翎說起這些時,整個人都在發光,從謝承驍的角度看,她漂亮的熠熠生輝。
他怎么就沒有想到,把兩寶平時讓宮老幫忙照顧呢。
之前是他想岔了,認為宮老生病,不敢帶孩子去叨擾宮老,殊不知宮老最缺的就是陪伴。
謝承驍聲音低沉又性感,但喬書翎能聽得出這個冷漠硬漢聲音底下的激動,“讓川川他們去陪老師,這是個好辦法。”
想到喬書翎說的藥,他銳利的眼神中帶著威壓,“但你說的藥,真的有用嗎?”
事光老師,他必須要小心。
喬書翎點頭,“七八成把握吧,你要是信我的話,我現在就給你寫藥方,你去幫我找到那些草藥。”
她是個行動能力很強的人,立馬就去堂屋中拿了紙幣。
謝承驍跟在她的身后,見她寫下了人參,阿膠,當歸,麥冬,桂枝等十七種藥材。
他的劍眉微挑,她的字居然這么好看,蒼勁有力,不似女子的娟秀,反而有馳騁沙場的霸氣,并且筆力絲毫不輸書法大家。
這真的是當初那個下藥逼他結婚的惡女嗎?
謝承驍不理解,半個月之內一個人的變化真的會那么大嗎?
他這個不愿意離婚的小媳婦,一天之內真是給了他太多驚喜。
喬書翎寫完藥方后遞給他,“其他的藥材應該挺好找的,就是人參和阿膠怕是千難萬難。”
其實這兩樣東西她可以從空間中拿出來,但這個年代人參和阿膠都是極難得到的藥材,她隨隨便便就能找到,徒惹人懷疑。
謝承驍收了方子,“無事,我會想辦法的。”
憑他的本事,想弄到人參和阿膠并不是太難。
謝承驍還是把剛剛那一千塊放在了桌上。
喬書翎不明白他的意思,故作委屈道,“承驍,我是哪里不夠好嗎?你還要和我離婚。”
每次她用自己千回百轉的嬌媚聲音喊他,他就有些耳熱。
謝承驍輕咳了一聲,“不是離婚,你救老師,這是我應該給你的。”
喬書翎挑眉,而后毫無心理負擔的收了。
只要不是離婚,她又不是傻,送上門的錢為什么不要。
謝承驍之前給她的兩千七百塊還剩下兩千五百塊,加上這半個月賣鹵味賺的七百塊和剛剛這一千塊,她手上已經有四千二了。
放這個年代,妥妥的小富婆啊!
不過呵呵,謝承驍現在對她這么客氣——
她遲早有一天會讓謝承驍跪在地上唱征服的!
見喬書翎拿著錢眼冒星星的樣子,謝承驍居然忍不住的唇角微勾。
而后反應過來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該死的,他怎么會覺得喬書翎這個毒婦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