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輩子最自豪的事情，就是參加了6次高考。高考有6科，每復讀一年，
我就多拿一科滿分。第6次高考時，所有人都說清北在向我招手。拿到試卷后，
我的嘴角不自覺地浮現出一絲微笑。前5次考試中，我的英語最高分只有50。而這一次，
沒有人能扣掉我的分數。我抬頭與監考臺上的老師，默默對視。誰都不知道，他是我竹馬。
如今他已經大學畢業，參加工作，成了監考。我曾向他承諾，只要我考上清北，
就做他的女朋友。我們相視一笑，仿佛回到了從前。就在這時，頭頂上的燈突然熄滅了。
教室瞬間昏暗下來，空調也隨之停止運轉。有同學開始抱怨："什么嘛，停電了呀，好熱啊。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拖拽鋁合金鋼板的聲音。樓上的考生突然尖叫起來："封校了！
他們把我們全都封在里面了！...年歲略大的主監考輕敲黑板，
聲音低沉而威嚴：“考試期間，考生們不要交頭接耳，請認真作答。”他目光掃過教室，
又補充道：“都向鄭同學學習，高考才是最重要的。”我的筆在試卷上飛舞，幾乎留下殘影。
察覺到我專注的模樣，教室里其他人也紛紛低頭答題。
空間里只剩下筆尖與紙張摩擦的沙沙聲，偶爾夾雜幾聲翻頁的輕響。六月的熱浪襲來，
室外已逼近四十五度。沒有空調的教室像個蒸籠，悶熱難耐。不時有同學用手背，
擦去額頭上滲出的汗珠。有人小聲抱怨：“趙老師偏心，特意把應急燈放在鄭雙姝頭頂。
”“這么暗，根本看不清題目。”“那就是鄭雙姝啊，雖然有兩個腦袋，但她真的很漂亮，
眉心那顆紅痣很特別。”“熱死了……改到晚上考試還這么悶。”突然，
第三排靠窗位置傳來一聲悶響。一個穿著LV白裙的女生面色慘白，猛地從椅子上栽倒。
她的身體抽搐著，緊接著一股黃綠色的液體從她口中噴出，在空中飚了1米來高，
然后灑落下來。惡心的嘔吐物像雨點般灑向四周，她周圍至少十桌人都沒有幸免，
驚慌失措地從座位上跳起來。“啊！”“天啊！”“怎么回事？”“又是熱射病，
不喝足水就會嗝屁。”教室瞬間陷入混亂，尖叫聲、后退聲、干嘔聲交織在一起。
嘔吐物的腥臭味，在悶熱空氣中迅速蔓延。趙老師急忙維持秩序：“都回座位！
離開座位一分鐘視為作弊！”“老師！陳思暈倒了！”有學生焦急喊道。趙老師示意竹馬，
背起陳思去就醫：“大家冷靜，繼續考試。”竹馬背起陳思經過我桌旁時，
不小心碰倒了我的桌子。陳思輕聲呻吟，似乎要醒過來，迷迷糊糊地說：“段老師，
我……我喜歡你……”我彎腰撿起試卷，繼續答題。右邊的劉明突然轉過頭，
目光緊盯著我的手。我并不在意，生來有兩個頭的我，早已習慣他人的注視。“她作弊。
”劉明的聲音不大，卻如同炸雷。教室里本就緊張的氣氛，瞬間凝固。
幾個同學的目光齊刷刷投向我。“你在說什么？”我冷冷地看著他。劉明沒有回答，
而是猛地站起身，引來趙老師警告的目光。“我明白了！”他掀開我的草稿紙，
中間夾著一張透明卡片，“是不是因為試卷泄露，才停電封校的？
”他抽出卡片展示給大家：“這是透明卡，從特殊角度能看見文字，正常情況下不會被發現，
但她頭上的燈太亮了。”這句話如同炸彈，在教室里引爆。同學們開始小聲議論，有人附和，
有人質疑。“難怪今天突然封校，手機信號也全部屏蔽。”一個男生自言自語。“這樣的話，
一切都說得通了……”另一個女生接話道。趙老師猛拍桌子站起：“安靜！都給我安靜！
”外面是酷暑，我卻感到渾身發冷。耳邊嗡嗡作響，汗水已浸透襯衫。
趙老師示意我封存試卷，離開座位等待監考組處理。02我努力解釋：“這張卡不是我的，
我拒絕過劉明的告白，他在栽贓我。”因為我的成績記錄，大家更傾向于相信我：“對啊，
鄭雙姝每次考試都拿滿分，她不可能總是作弊吧。
”趙老師公事公辦地說：“鄭雙姝和劉明都離開座位，把試卷封存，等待調查。
”我卻低頭繼續答題，像沒聽見他的話。趙老師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大步走到我身邊，
一手按住我正在書寫的手，另一只手強行抓起試卷。“鄭雙姝，我讓你停下！
”他聲音中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我用力壓住試卷，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我沒有作弊！
”趙老師怒不可遏，雙手猛地搶奪我的試卷。我奮力抵抗，在我們的拉扯間，
試卷和答題卡發出刺耳的撕裂聲——它們被撕爛了。教室里一片寂靜，
只有紙張碎片飄落的沙沙聲。我看著手中殘缺的試卷，突然崩潰：“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我的眼眶濕潤了，“只要我拿到750分，就會有很多代言找我，
我就能攢夠錢……做手術，把多余的頭割掉。”教室里的氣氛變得凝重，
我的兩個頭都流下了眼淚。“隨著年齡增長，做手術的成功幾率越來越小。
這可能是我最后的機會了。”劉明站在一旁，表情從得意漸漸轉為困惑。
“我……我不確定了……”他低聲說，語氣中帶著動搖，“我可能看錯了。
”趙老師聲音提高了八度：“你搞清楚狀況，如果不是她作弊，這張卡就是你的！
”就在氣氛僵持到極點時，教室后排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哎，這上面寫的什么啊？
”后排的張浩趁趙老師注意力被分散，悄悄抽走那張透明卡。
趙老師發出尖銳的爆鳴：“放下！我都是用紙巾包著拿的，才不會留下指紋！
”張浩卻毫不在意，站到應急燈下，瞇眼仔細看那張卡。周圍很快聚集了幾個同學，
好奇地湊上前。“天哪！”張浩突然驚訝地叫出聲，“你們看這個！
”趙老師快步走過去想奪回卡片，但已經晚了。教室里響起一片驚訝的抽氣聲。
“上面寫著‘鄭雙姝’？”一個女生難以置信地念出聲。我的臉色瞬間慘白，心跳如雷，
思緒一片空白。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我，趙老師指著卡片：“都寫著你的名字，
還說不是你的。”我站在那里，像被釘在原地，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
“我……我……”我的聲音哽在喉嚨里。教室里的議論聲越來越大。“馬上跟我走，
你的成績被取消了。”趙老師強行把我從座位上拉起，遭到抵抗后，
他從角落撿起掃把朝我打來。動作之重讓我瞬間哭出聲。“你還有臉哭，自己作弊，
不覺得丟人嗎？”我雙臂交叉抱身蹲下，護住臟器，腦子逐漸清醒：“誰的小抄，
會寫自己的名字？”趙老師愣在原地。我繼續追問：“你為什么不想讓我答題？
是不是想讓七中的黃雅麗拿全省第一，因為她給了你好處？”03趙老師不理會我的辯解，
直接把抄襲的事蓋棺定論，聲音陡然提高：“別狡辯了，這張卡片就算不是你的，
夾在你草稿紙中，你早該發現，為什么沒有如實報告！”我忍不住反駁：“我真的不知情，
這卡片……也有可能是被人故意放進來的吧？”趙老師聞言面色漲紅，突然大步逼近，
一腳踢向我的腹部。我吃痛彎腰，教室瞬間嘩然。“都別插手！”趙老師環視全班，
目光最終落在劉明身上，“劉明，不是她就是你，你坐她旁邊，看到她抄了嗎？
”劉明低頭不語。教室里靜得可怕，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趙老師又重復了一遍問題。
劉明終于抬頭，眼神游移，聲音幾乎微不可聞：“是的……我看到了。
”我震驚地盯著他：“你在撒謊！”趙老師露出勝利的笑容：“現在有人證了，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一陣眩暈襲來，不只是因為腹部的疼痛，更是這突如其來的污蔑。
我望向劉明，他始終不敢與我對視。“為什么？”我輕聲問道，在死寂的教室中格外清晰。
劉明依舊低著頭，手指緊扣桌沿，指節泛白。就在一片混亂中，教室門被猛地推開。
竹馬站在門口，衣衫不整，領口處赫然一個口紅印，衣服上還沾著嘔吐物的痕跡。
趙老師立即命令他把我帶去監察組。竹馬揉了揉眉心，說：“我路上碰到他們了，
接到上級通知，所有人把卷子放桌上，用筆壓好，去操場集合。
”趙老師指著我說：“她作弊，證據確鑿。”有同學想替我說話，
卻被其他人制止：“黃家勢力那么大，好不容易出個女狀元，你們都別多嘴，
小心到時滑檔連學都上不了。”竹馬沒看我一眼，只說：“先報警吧。
”趙老師叫來保安把我關進辦公室，其他學生則被帶去操場。辦公室里有只鸚鵡，
看見我就罵道：“整天就知道打LOL。”想必是被沒收的學生寵物。室內熱得驚人，
體感溫度至少五十度，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終于找到一瓶水。我如獲至寶，
卻因手心全是汗，擰不開瓶蓋。我擦干手汗再試，卻見瓶口處突然濺出一股液體。
有人用針往瓶里注了東西！我將水倒給鸚鵡，它喝完后立刻腹瀉，雙腳朝天。
我頓時明白這是個局——抓我作弊只是幌子，真正目的是關我在這，
讓我喝下水后因腹瀉死亡。天實在太熱，我蜷縮在角落，盡量減少活動。
這時一個學生打破窗戶闖入，看到死去的鸚鵡，幾乎哭暈過去。我抓住機會，
抱著那瓶水跳窗而出。經過他身邊時，我瞥見他兜里有把小刀，順手拿走了。外面一片漆黑，
我藏在綠化帶中，慢慢向操場靠近，最終停在邊緣處。操場上，九百多名學生排著隊，
在五個大鐵桶旁領夜宵。鮮美的菌湯飄散著香氣，聞起來像十八歲陽光少年的氣息。
我懊惱自己太顯眼，不然絕對能混進學生隊伍。“鮮菇面沒了，只剩狗都不吃的饅頭花卷。
”“對了，聽說鄭雙姝作弊了？我不太信，明明是看著她成績一點點提上來的。
”“可能是太想得滿分，才鋌而走險吧。”陳思已經好轉不少，
正挽著竹馬的胳膊在操場散步。看著竹馬領口的口紅印，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或許陳思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再加上我擋了黃雅麗的路，才想出毒計害死我。
04陳思拉著竹馬在我面前站定，我蹲在綠化帶，我們相距不過一米。“段老師，
高考一結束，我們就結婚。”竹馬尷尬地抽回手：“陳同學，我是老師，你是學生，
這不合適。”陳思跺腳：“不行，你都看光我了，還親了我。
”竹馬更加窘迫：“那只是人工呼吸，是在救你。
”陳思才不管這些：“我知道你媽換腎需要五十萬，我家出得起這筆錢。
”竹馬最終還是拒絕：“我媽的病已經好了。陳同學，以你家條件，
以后會遇到更多好男孩的。”他們剛走不久，就有人翻墻想看外面。“有喪尸，真的有喪尸！
”這一句話驚動全場，學生們蜂擁沖向操場圍墻，有人甚至踩到了我。我慌忙喊道：“同學，
我在拉屎呢，廁所堵了。”他罵了句臟話，立刻離我遠遠的。“哪有喪尸啊，
我看到我太奶了，肯定是太熱產生幻覺。”“狗怎么站起來說話了？
它在問我蘑菇熟了沒……”“別扶我，你這個癩蛤蟆，要不是我前女友甩了我，
我才不會跟你好。”這時，學校主任拿著喇叭大喊：“同學們快催吐！
伙食團清點易腐物資時，混入了員工私人購買的菌子！”等學生們散去，我爬上墻頭，
看到外面的景象后心沉到谷底。五米高的鋼鐵板塊，如巨大牢籠將我們與外界隔絕。
天空偶有無人機飛過，卻刻意保持距離，仿佛在避開這片區域。附近街道空無一人，
死寂可怕。遠處城市輪廓線上，燈光依然閃爍。為什么要封鎖學校？
黃家不可能有這么大能量！“下來！快下來！”主任從背后喝道，我還沒來得及多看，
就被拽了下來。他看清我的臉，吃驚道：“鄭……”我立即將刀橫在他脖子上：“我沒作弊，
趙老師被黃家收買了。”他連忙擺手：“同學，有話好說，我相信你。”我剛放開他，
他立即轉身大喊：“保安！這有人！”我撿起路邊石塊，一擊將他砸暈。又累又餓的我，
從他口袋里摸出幾塊糖和一個哪吒發卡——肯定是他女兒的。我嘆氣，有妻有女，
難怪怕惹禍上身。我把他拖到角落，這里不安全了，得趕緊走。繞了幾圈后，
我在醫務室外的綠化帶中，看到了竹馬和陳思。他們緊緊相擁，衣服已扔在地上。
隔壁就是因吃菌子中毒的學生，陳思勢力真大，竟能在這時刻空出一間房。看著桌上的水，
我心里無語，竹馬是不是被下藥了？就在這時，竹馬的動作停住了，他仿佛恢復神智，
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段老師，現在你必須娶我了，不然……”陳思親了他一口，
竹馬沒有回應。“別害怕，我也是復讀生，早就成年了，玩過的處男都有十幾個了。
”陳思穿好衣服，提了一桶飲用水，洗起澡來：“你好好想想吧。真是的，還要逼我用強。
對了，我知道你和鄭雙姝關系很好，我表姐很不喜歡她，她作弊的事，你最好別插手。
”竹馬呆坐著，突然問：“外面是怎么回事？”陳思搖頭：“不知道啊，
姑父也沒那能量封校，算了，別管那么多，很快會解封的。”陳思走后，竹馬躺回床上，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他體內碎裂了。我本想找他幫忙，但現在不是時候，
只能找個人少的地方休息。第二天中午，氣溫飆升至53度，沒有澆灌的樹木已經枯死。
停水后，學生們一天只有半瓶礦泉水，米倒是管夠，但沒水煮，只能嚼生米。為躲避人群，
我跑到圖書館頂層，用學校宣傳KT板，在角落搭了個隱蔽處。
遠處幾個同學坐著休息：“120打不通，至少三十個同學因食物中毒死了。
”“有老師點燃烽火，也沒人來救，我們是被拋棄了嗎？”“嗚嗚嗚，到底怎么回事，
為什么封校了，家長怎么不來，我想媽媽。”“有人翻過圍墻到封鎖區，那里接了高壓電，
剛扔過去的鸚鵡尸體瞬間變成了焦炭。”他們疲憊地睡去，竹馬走來，
抽出一本《笑著面對生活》。時機合適，我悄悄挪開KT板，壓低聲音：“段玉。
”05竹馬回過頭來，目光落在我身上，表情凝固，仿佛被格式化般宕機了。
我連忙招手讓他進來，又小心翼翼地放好木板，將我們兩人的身影遮擋起來。“有吃的嗎？
我只撿到一只烤焦的鸚鵡。”我輕聲問道，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有，當然有。
”竹馬不自然地瑟縮了一下，聲音壓得很低，“跟我來吧，這里不方便說話。
”他遞給我一把傘，示意我用它擋住我的兩個腦袋，然后走在前面帶路。
他領我來到二樓一間僻靜的辦公室。因為陳思的關系，這里只有他一個人使用。
“你先躲進文件柜，我去宿舍拿些存糧。”他說完便轉身離開。我打開白色的文件柜，
意外發現里面堆著一堆手機。翻找間，我順手拿起一個粉CCD相機，決定“借用”一下。
正當我背對柜門蹲下身，準備躲進去時，一雙有力的大手突然托住了我的臀部，
耳邊響起一個低沉的男聲：“有人了。”話音未落，竹馬已經回來，把食物扔進來，
迅速掏出鑰匙將柜門鎖上。柜內空間狹小，我不得不坐在那陌生男人的腿上，
兩人的汗味混雜在一起，讓氣氛更加尷尬。那人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
疑惑地問：“你懷里抱著孩子？”原來他把我的另一個頭，誤認為是我抱著的嬰兒。
“不是的，我有兩個頭。”我低聲解釋。尷尬如同實質般在我們之間蔓延。竹馬又出了一趟，
不過很快回來了。但隨之而來的還有另一個人的腳步聲，我心里頓時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我聽見竹馬說：“她就在里面，不過我要你答應我兩件事。”透過柜門的縫隙，
我看見陳思親昵地抱住竹馬的腰：“段老師，再多的條件我都會答應你。
”竹馬緩緩道出第一個條件：“我只陪你三年。我打算25歲結婚，
你家人絕不會允許你嫁給我。”陳思臉上閃過一絲不舍，但很快恢復了冷靜：“可以，
但你結婚后，只要我需要，你必須來陪我。”“第二件事，”竹馬繼續說，
“你要支付鄭雙姝的手術費。她考滿分無非就是為了攢錢割頭，有了這筆錢，
作不作弊對她來說就無所謂了。”我氣得咬緊牙關，連腮幫子都酸了。我拼命努力備考，
不僅僅是為了手術費，更是夢想著進入名校。如果被實錘作弊，我的人生就徹底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