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我為兒子辰辰精心策劃的生日,陸知衍都會用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
將我的心血與尊嚴一同碾碎,美其名曰讓我認清現實。辰辰三歲生日宴這天,
陸知衍當著滿堂賓客,把我熬夜畫的,準備送給辰辰的星空圖,輕飄飄地撕成了兩半。
“蘇晚,畫這種不入流的東西有什么用?還不如教辰辰學學怎么繼承家業。
你的那些不切實際的畫家夢,該醒醒了。”“對了,我請了最好的早教團隊,
明天開始給他上課。至于你,安分點,別再給陸家丟人。”所有人都用看小丑的眼神看著我,
等著我像往常一樣,默默忍受,然后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而我,
在辰辰困惑又帶著一絲害怕的目光中,平靜地告訴陸知衍,我要離婚。
陸知衍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蘇晚,你再說一遍?
這話我聽了不下百遍,比辰辰哭鬧還讓我心煩!”“你要是真敢走出這個家門,
蘇家明天就得從榕城除名!”滿座賓客再次低聲嗤笑,議論著我的不自量力,
和又一次拙劣的“表演”。可他們不知道,這是我第一百零一次說離婚,也是我唯一一次,
下定了決心。1 年囚籠終覺醒所有人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聚焦在我身上,
連剛剛被陸知衍叫過來,準備介紹給眾人的那位年輕貌美的“藝術品投資顧問”也掩著唇,
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開盤了開盤了!我賭蘇晚今晚還是乖乖留下,頂多哭一場。
”“我壓她不敢真提離婚,蘇家那點家底還不夠陸少一句話的事。”“跟了跟了,一百萬,
賭她明天照樣給陸少準備早餐。”關于我會不會真的離開陸知衍的賭局,
幾乎成了榕城上流圈子里的保留節目,每次陸知衍“敲打”我時,總有人樂此不疲。
輸錢的人覺得我掃興,贏錢的人也只會覺得我活該。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涌的悲涼,
為自己這近乎十年的蹉跎與懦弱感到不值。為了嫁給陸知衍,我放棄了畫筆,折斷了翅膀,
最終卻只換來一個金絲雀的牢籠。“我壓她,會離開。”人群中,
一個清冷而堅定的女聲響起,我循聲望去,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隱入人群。“陸知衍,
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好字了,明天我會讓律師送到你辦公室。辰辰的撫養權,我會爭取。
”我說過無數次要離婚,但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說出“離婚協議”和“撫養權”。
陸知衍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手里的紅酒杯重重地磕在桌上,猩紅的酒液濺出,
像是我心頭滴落的血。我沒看他,徑直走到辰辰身邊,蹲下身,
替他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蛋糕漬。“辰辰,不怕,媽媽在。”“那幅星空圖,
媽媽重新給你畫一幅更大更漂亮的,好不好?”辰辰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小手緊緊抓著我的衣角。我站起身,
目光平靜地掃過陸知衍為辰辰請來的那些“玩伴”——一群被父母精心打扮,
試圖攀附陸家的小孩,和他們背后那些眼神熱切的父母。“各位,今天的生日宴就到這里吧,
多謝賞光。”陸知衍曾帶回家的女人,雖然不像參考文那樣公開住進家里,
卻也以各種“助理”、“顧問”、“朋友”的名義,在我面前晃悠,每一個都比我年輕,
比我“懂事”,比我更會討陸知衍歡心。她們的存在,就像一根根細密的針,
日復一日地刺著我的心。我牽著辰辰的手,一步步走向宴會廳的大門。
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卻孤獨的回響。還沒等我碰到門把手,
手腕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攥住,猛地向后一扯。“蘇晚,你要走可以,但你身上穿的,戴的,
哪一樣不是我陸知衍給你的?想凈身出戶?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辰辰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哭了出來,我緊緊把他護在懷里,
指甲幾乎掐進陸知衍的手臂。“陸知衍,你放手!”陸知衍挑起一邊眉毛,
眼神冰冷得像要將我凍結。“當年蘇家資金鏈斷裂,你父親是怎么帶著你,
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到我面前的?現在翅膀硬了,想過河拆橋?”“還是說你后悔了?也行,
你現在跪下來,求我原諒你剛才的失言,我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他身后的賓客們,
即使隔著一段距離,我也能感受到他們投來的幸災樂禍的目光。當年,蘇家瀕臨破產,
父親帶著我,幾乎是跪著求陸家注資。陸知衍提出的條件,就是娶我。為了家族,
也為了我年少時對他那點不切實際的愛戀,我答應了。那場商業聯姻,
成了我所有噩夢的開始。也徹底埋葬了我曾經以為陸知衍對我也有那么一絲真情的幻想。
新婚之夜,他沒有碰我,只是冷冷地告訴我,他娶我,不過是為了完成爺爺的遺愿,以及,
徹底掌控蘇家。他說:“蘇晚,別妄想得到我的愛,你不配。”這樣名存實亡,
備受精神折磨的婚姻,我過了七年。如今,我再也撐不下去了。“我要帶辰辰走。
”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沒等陸知衍反應,我已經迅速解下了脖子上的鉆石項鏈,
手腕上的翡翠鐲子,還有耳朵上的珍珠耳環,一把塞進旁邊目瞪口呆的侍者托盤里。
身上這件高定的禮服,也是陸知衍讓人送來的。深冬的榕城,宴會廳內暖氣開得再足,
也抵擋不住從門口灌進來的寒風。我開始解禮服背后的拉鏈,細密的齒扣發出輕微的聲響。
大半個光潔的后背露了出來。“瘋了!她真要脫啊!”人群中發出一陣壓抑的驚呼,
男人們的眼神變得熾熱而玩味。只有陸知衍,眸色瞬間沉了下去,像是醞釀著一場風暴,
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唯有那捏著酒杯微微顫抖的指尖,泄露了他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禮服從肩頭滑落,堪堪掛在手臂上,露出里面簡單的吊帶內襯。
陸知衍手里的酒杯“哐當”一聲摔在地上,碎裂的玻璃伴隨著他暴怒的低吼:“蘇晚,
你他媽找死!”“都給我把眼睛閉上!今天誰敢多看一眼,多說一個字,
我讓他全家都在榕城消失!”“滾!都給我滾出去!”陸知衍很少在這樣的場合如此失態。
在場的都是人精,立刻作鳥獸散。連之前那位“藝術品投資顧問”也花容失色地快步離開了。
“陸知衍,現在我可以走了嗎?”我抱著因寒冷和驚嚇而瑟瑟發抖的辰辰,聲音平靜,
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為陸知衍流過的眼淚,早已在無數個不眠的夜里干涸。
“蘇晚,收起你這套博同情的把戲,我看著惡心!”陸知衍依然不相信我會真的離開,
他覺得這又是我吸引他注意力的新花招。我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陸知衍,我是認真的。
放我們走吧。”陸知衍像是被這句話徹底激怒,他一把扼住我的手腕,將我往懷里拖,
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你敢走?辰辰是陸家的長孫,你以為你能帶走他?
蘇家還想不想要陸家的訂單了?你那個躺在醫院靠進口藥吊著命的媽,還想不想治了?
”“蘇晚,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你那個勢利的爹第一個跪在我面前求我別跟你離婚!
”陸知衍對我家庭的拿捏,精準而殘忍。他恨我當年“挾恩圖報”,恨我占了陸太太的位置,
卻給不了他想要的“靈魂共鳴”。“當年如果不是你爸算計我,
不是你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根本不可能娶你!”“蘇晚,
是你自己毀了你得到尊重的一切可能!”這些指責,這些年我聽了無數遍,早已麻木。
見我不反駁,陸知衍眼中的怒火更盛。他猛地松開我,卻將辰辰從我懷里搶了過去,
塞給旁邊的保姆,然后指著地上那張被他撕成兩半的星空圖。“撿起來,拼好。
再給我兒子畫一幅一模一樣的,直到我滿意為止。”“這些年,你除了會畫這些沒用的東西,
還會做什么?陸太太的身份,不是讓你好吃懶做的!”這七年里,
我不僅要扮演好一個溫順的陸太太,還要忍受他時不時的精神虐待,
以及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的挑釁。我做的所有努力,在他看來都一文不值。
可現在的我,只想帶著辰辰,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所以我沒有去撿地上的畫,
而是直視著他的眼睛。“陸知衍,如果你還念及一絲舊情,或者,看在辰辰的份上,
簽了離婚協議。”或許是我眼中的決絕讓他感到了一絲陌生。他冷笑一聲,抱起辰辰,
轉身就走,丟下一句:“想離婚?除非我死。”我看著他決絕的背影,那一刻,
心中最后一點微弱的火苗,也徹底熄滅了。那一夜,宴會廳的狼藉很快被收拾干凈,
陸知衍沒有再來找我,只是派人守在臥室門口。我抱著冰冷的膝蓋,在黑暗中坐了一夜。
迷迷糊糊中,手機震動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蘇小姐嗎?你母親情況突然惡化,
正在中心醫院搶救,請您立刻過來。”我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陸知衍!”我沖到門口,
用力拍打著門板,試圖讓外面的人聽見。很快,陸知衍穿著睡袍出現在門口,他頭發凌亂,
帶著一絲宿醉后的不耐,身后隱約能看到另一個女人的身影。“大半夜的,又在發什么瘋?
”“我媽病危,在醫院搶救,你送我去醫院,求你了!”我跪在地上,淚水模糊了雙眼,
生怕他因為不快而拒絕。“姐姐,你這借口也太老套了吧?現在都凌晨幾點了,
外面還下著雨,阿姨怎么會突然病危?難道是想趁機出去見什么人?
”他身后那個女人探出頭來,聲音嬌媚,卻帶著刺。陸知衍嗤笑一聲,眼神輕蔑,“蘇晚,
為了出去,你連這種謊也編得出來?”“怎么?是不是一個人在房間里太寂寞了?
”他又一次,關上了門,將我所有的希望與哀求,都隔絕在外。我越是拍門,
里面的嬉笑聲反而越大。我徹底絕望了,環顧四周,看到了窗臺邊一個沉重的青銅擺件。
我用盡全身力氣舉起它,狠狠砸向了緊閉的房門旁邊的落地窗。
“嘩啦——”巨大的玻璃碎裂聲,伴隨著我赤腳踩在玻璃碴上的劇痛。外面下著瓢潑大雨,
我顧不上腿上的傷口,抱著一線希望沖進了雨幕。太晚了,又下著大雨,根本打不到車。
我只能沿著濕滑的馬路,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跑,雨水混著血水,
在身后留下一串模糊的印記。“嘀嘀——”刺耳的喇叭聲自身后響起,
一輛黑色的賓利慕尚緩緩停在我身邊。車窗降下,露出一張在雨夜中依舊輪廓分明的側臉。
“上車。”昏暗的車廂內,男人專注地開著車,始終沒有回頭看我。我語無倫次地道謝,
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快到醫院時,他才再次開口,聲音低沉而平靜:“蘇晚,
陸知衍給不了你的,不代表別人也給不了。”“想清楚了,就打這個電話。
”一張質地精良的黑色名片被遞了過來,上面只有一個名字和一串號碼——齊越。
我雙手顫抖地接過,此刻滿心都是母親的安危,根本沒仔細看,胡亂塞進了口袋。
我踉踉蹌蹌地沖進醫院的急診大廳,還沒來得及詢問,
就看到幾個護士推著一個蓋著白布的移動床,從搶救室里出來。“林秀芳的家屬呢?
怎么還沒到?”“唉,人都已經走了,女兒才來,真是……”兩個護士的低聲議論,
像兩把淬毒的尖刀,狠狠刺穿了我的心臟。我發瘋似的沖過去,掀開了那塊白布。
母親往日里總是帶著一絲愁苦卻依舊 c? g?ng維持體面的臉,此刻蒼白而平靜,
再也不會因為蘇家的困境而唉聲嘆氣,也不會再拉著我的手,讓我為了家族忍耐。
關于陸知衍,這些年母親勸過我無數次,讓我為了蘇家,為了她,為了辰辰,忍下去。
我怨過她,恨過她,覺得是她的軟弱和權衡,將我推入了深淵。可此刻,
她真的冰冷地躺在我面前,所有的怨恨都化為無盡的悲慟。蘇家早已沒什么直系親人了,
喪事也辦得簡單。我在醫院的臨時靈堂里守了一夜,斷斷續續地跟母親說著這些年的委屈,
也說著我的決定。天快亮的時候,我看著窗外漸漸泛起的魚肚白,
帶著哭到沙啞的嗓音低語:“媽,我累了,真的太累了。”第二天一早,
母親的遺體就火化了。我抱著小小的骨灰壇,回了那個名義上是“家”的地方。
同時帶回去的,還有那份早已簽好字的離婚協議。一進門,就看到陸知衍坐在餐桌旁,
悠閑地喝著咖啡,旁邊站著那個昨晚在他房里的女人,正殷勤地給他添牛奶。“簽了它。
”我聲音冰冷,將離婚協議和那份我熬夜寫好的、詳細羅列了他這些年精神虐待證據的文件,
一起甩在餐桌上。“所以你砸窗逃出去,鬧了這么一出,就是為了這個?”“蘇晚,
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陸知衍猛地站起身,眼神陰鷙。我緊緊抱著懷里的骨灰壇,
聲音低啞:“陸知衍,我們兩清了。”“我不欠你什么了,蘇家也不欠你什么了。”從前,
我還會和陸知衍爭辯,會歇斯底里地質問他為何如此對我。大部分時候,
我都還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希望他能看到我的付出,希望他能良心發現,
給我們和辰辰一個正常的家庭。所以他說我不懂情趣,我就學著那些女人去迎合他。
他說我思想陳舊,我就努力去看那些他喜歡的商業財經雜志。可后來,
他一次次的冷漠和羞辱,以及身邊那些走馬燈似的女人,讓我的心一點點冷硬,一點點死去。
那些曾經卑微的討好,如今都成了刻在我骨子里的恥辱。“姐姐,
你懷里抱的是什么呀……好像是……齊越的名片?”那個女人眼尖,
撿起了我不小心從口袋里掉出來的名片,輕聲念出了上面的名字。齊越。我大學時的學長,
也是我曾經偷偷仰慕過的繪畫天才。只是畢業后,我們就斷了聯系。下一秒,
陸知衍的臉色變得鐵青,一個耳光狠狠地甩了過來。“你說跟我兩清,
就是因為你在外面找好了下家?!”“蘇晚,你竟然敢背叛我!你知不知道齊越是什么東西!
”我被打得耳邊嗡嗡作響,整個人撞向旁邊的玄關柜,懷里的骨灰壇脫手而出,
“啪”的一聲,在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摔得粉碎。看著那漫天揚起的灰白色粉末,
我瞬間僵在了原地,失去了所有的反應。我下意識地跪在地上,想用手去攏那些骨灰,
可無論我怎么努力,都只是徒勞。那個女人,更是端起陸知衍剛喝了一半的牛奶,
嗤笑著倒在了那片骨灰上,其他幾個不知何時出現的傭人也紛紛效仿,
將手邊的茶水、果汁潑了上去。那些曾經承載著母親最后余溫的骨灰,
瞬間變成了一灘灘骯臟的泥濘。“啊——!”那一刻,我腦子里最后一根名為理智的弦,
徹底崩斷了。我瘋了一樣抄起旁邊裝飾用的陶瓷花瓶,
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那個女人的頭砸了過去。陸知衍根本來不及阻止,
那個女人已經尖叫著捂住頭,鮮血順著她的指縫流了下來。
“陸總……我好痛……”有人慌忙叫了救護車,陸知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將我捏碎。“蘇晚,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給蘇家陪葬!”那天,
我被陸知衍強行帶到醫院,逼著給那個女人驗血型,準備輸血。一次又一次的抽血,
直到醫生都看不下去,說我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再抽,陸知衍才陰沉著臉罷手。他說,
這都是我咎由自取。那幾天,我把自己鎖在母親生前住的那個小公寓里,不吃不喝,
像一具行尸走肉。“姐姐,原來你躲在這里呀!多虧你那一花瓶,現在陸總對我可好了,
說要補償我呢。”那個女人頭上纏著紗布,卻依舊神采奕奕地出現在我面前,
身邊還跟著兩個保鏢,顯然是陸知衍派來保護她的。她手里拿著一個平板,
上面正播放著辰辰哭著找媽媽的視頻。“你看辰辰多可憐啊,陸總說了,你要是再不回去,
他就要給辰辰找個新媽媽了。你說,我合不合適呢?”她一下一下地滑動著屏幕,
辰辰撕心裂肺的哭聲,像一把鈍刀子在我心上反復切割。“別碰辰辰!”我猛地推開她,
她踉蹌著后退幾步,臉上的笑容卻更加得意。下一秒,她將平板舉到我面前,
點開了一個文件夾,里面全是我大學時期畫的一些人體素描和不成熟的油畫作品。“這些畫,
要是被那些所謂的藝術評論家看到,姐姐你‘才女’的名聲,怕是要毀于一旦了吧?
”“你說,陸總要是看到這些,會不會覺得更惡心你了?”她笑著,
手指在“發送”鍵上虛點著。下一秒,陸知衍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看著屋內的情景,
先是一愣,隨即目光落在我身上,冰冷而厭惡。那個女人立刻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
把平板遞給陸知衍:“陸總,您看,姐姐她……”陸知衍接過平板,隨意翻了幾下,
眉頭越皺越緊,最后,他將平板狠狠摔在地上,屏幕碎裂。“蘇晚,